作者:旁观者
2024/01/25
(五十)
“哟,记得苏好久不做美甲了。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GMAIL.¢OM发^.^新^.^地^.^址 wWwLtXSFb…℃〇M”
这话一出口,牌桌上的几人都会心一笑,唯有坐在白苏身边陈念惜还没听懂她们话中的含义,突然多了几对视线落在她身上。
杏眼迷茫闪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或是哪里做的不符合规矩。
内心忐忑着,下意识地要去寻她的庇护者,贴紧了白苏,一双眸子水润润的,像浸润在泉水里的水晶石,清透晶莹,白苏很想低头舔舔她的眼珠子。
可她终究记着自己的宝贝脸皮薄害羞,只是用手拂了拂她的下巴。
卷发垂下,精致的眉眼有一半被头发造成的阴影覆盖着,显得愈发深邃、专注。
“没事儿,不关你的事儿。”
上挑眼尾斜着扫了过去,“怎么,记得这样细,连我多久没做美甲都记得这般清楚,是不是哪天就要杀人灭口了。”
白苏勾了唇,随手丢出去一个牌,手收回来的时候在鬓间拢了一把慵懒的长卷发,狐狸眼里闪烁着微光。
她的每个动作都很是随意,可是又很美,那样的动作别人做起来就是稀松平常,她做起来就是不一样,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牌桌上迷恋白苏的张丽娜就不消说了,就连性取向是男的石蓉看她都愣了一下,目光闪动。
“阿苏这张嘴真是愈发利了,我们仨一起也是说不过你的。”
张丽娜笑着打出去一个”中”,隐晦的不甘的目光却是在陈念惜身上一闪而过。
象牙牌磕碰在一起清脆的响声,洗牌时又是哗啦啦的声响,顶上的水晶吊灯迷离奢华,底下牌桌上的四人则矜贵骄奢,珠光宝气手指上的鸽子蛋,卡地亚的时尚手镯,耳垂戴着的珍珠耳环、香奈儿的vintage耳钉,宝石项链。
刚开始还新鲜,但看久了也就乏味了,白苏自然看出她眉眼间的倦色。
“宝儿,是不是有些闷了?”
“还好....”
尾音拖得长长的,可不就是闷着了吗,白苏眼底滑过一抹急促的笑意,边打着牌边和小家伙咬着耳朵说悄悄话。
“要不你去旁边长沙发那里玩会儿手机?难得她们抓我出来打次牌,不会轻易放我走的。”
陈念惜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我想在这里逛逛,从外面看着好大一栋,应该蛮有意思的。”
既然陈念惜提了,白苏自然会答应,只不过她的宝贝长得这般标志,她得看好了护好了,要是在这地方被人调戏了,欺负了,她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丽娜让你经理过来一趟,带着念念上下逛逛,她看我们打牌也看闷了。”
很快那打着发胶的经理便进来了,白苏吩咐道。
“家里小朋友还小,捧着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李经理应该知道哪些是可以给小朋友看的,哪些是不可以的吧。”
“是、是,我会注意分寸的。”
八面玲珑得有些圆滑的李经理点头哈腰道。
“嗯。”
白苏轻轻阖眼,纤长浓密的眼睫在下眼睑的位置投下两道圆弧,眼睫又缓缓抬起,露出一双冷厉的眼,警示意味十足地盯着男人的眼,声音少了平常的慵懒的缠绵,反倒像利刃一般锋利。
“还有,别让人欺负了她,不然....”
李经理冷汗都要冒出来了,神色惊惶
“我们会所的客人都是有素质的,由我带领着小姐参观,定不会叫小姐受了委屈。”
“嗯......”
白苏不冷不淡地轻哼了一声,“去吧。”
她拍了拍陈念惜的后腰,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门关闭后才收回目光。
桌上谁也不敢再打趣地说白苏的小女友了,倒是认认真真地打了好几圈。
中途又来了几个朋友,围在一起说话,张丽娜说要上厕所,叫了个人来替,她出去后没多久,王京也说要去,趿着软糯的兔毛拖鞋就往外赶。
走廊远远的就看到张丽娜在打电话,稍后拐进一间包厢。
王京心下一惊,匆匆跑过去,张丽娜转过脸来瞥向她的时候,殷红唇瓣轻启,“给她用点药,最新的那一款。”
王京听了头都大,夺过她的手机,带着喘地恶狠狠道。
“不想死就安分点,别动那些手脚。”
随后便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拧着精致的柳眉。
“你要对陈念惜动手?”
张丽娜眼神深沉,直截了当地回道。
“是。”
(五十一)
王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斥道,“张丽娜,你疯要有个底线,周新成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他要升省长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么些年来,他对苏的事情从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说不定还能因为苏的一句话除了你,你在想什么呢一天到晚的。”
精心装扮的脸绷得紧紧的,没见死心的迹象,王京将手机塞回张丽娜手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说你一步步走来容易吗?苏要对你哪怕有那么一丁点的心思,你早在她床上滚过一圈了,还能像现在这样?你糊涂啊!”
“能怎么办,我就是死心眼啊。”
王京提到这些,张丽娜那张艳丽妖娆的脸竟浮现了苍凉的神色,那副年轻貌美的皮囊下是沧桑的老人。
张丽娜和白苏都是c9毕业出来的,努把力当个年入百万的高级白领不是问题,可她俩野心都大,都相当人上人,两人一起度过了艰难的创业期。
“你还不明白吗?”
王京扣着张丽娜的肩膀,像要把她摇醒似的用力摇晃了几下。
“你扪心自问,你的手,苏的手有哪一双是干净的?见过多少肮脏阴暗的事情?有没有逼良为娼过?有没有把家世清白的小姑娘往肥头大耳性癖肮脏的老头床上送?”
“那女孩眼睛干净得跟水晶似的,纯善明亮,苏看她的眼神直叫人起鸡皮疙瘩,恨不得时刻抱在腿上,搂在怀里,她跟我们不一样的!”
“她总会腻的。”
张丽娜这句话说得轻飘飘的,可垂下的眼睫就连她自己都不敢信。
“你管她腻不腻,你要是敢搞她那小女友,她就敢搞你,你信不信?这么多年的情分到时候说没就没了,何必呢?”
“她要是念及我们的情分....”
“她就算念及你们的情分,你们也不可能的,你们是一起血拼,在这诺大京城闯出来的战友,是同伴、是死党,但就是不可能是情人,懂不懂呀!”
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指戳着张丽娜的额头,王京咬牙切齿,恨不得要把这一根筋的傻东西戳醒,力道格外重,没一会儿张丽娜额头上就多了一抹红指印。
“你傻不傻呀,你为她做这么多又是何必。”
“人人都说我蛇蝎心肠,可不想我的真心都放在她身上了。”
张丽娜叹了口气,眼里流露出几分落寞。
“好啦,收拾收拾你那哭丧脸,怎么这么傻....”
王京抱着张丽娜,看她那副模样也是心有不忍,她骂张丽娜傻,难道她自己就不傻了?
都是情字误人!
这边李经理正带着陈念惜逛着,陈念惜一直以为这是个高端会所,对李经理讲的那些闲谈趣事觉得很有意思。
可是一个奴跑了出来,一个不着一缕的纤瘦男孩,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痕,后面有人紧追着他,他那副绝望的模样从陈念惜身边跑过,陈念惜当场惊楞,李经理也一脸刷白。
男孩被捉住,两个男人像拎着一只小鸡把他拎走,消失在走廊尽头。
男孩尖锐的喊叫声却一直徘徊在陈念惜耳边,她全然没有了再待在这里的心思,怏怏地跟经理说了句累了,想回去了,经理还讪笑着跟她解释这是部分人的小众情趣,sm虐恋,喜欢扮演主人和奴隶的角色。
陈念惜是单纯,但不是傻,只是默默听着,没有什么反应。
她出电梯的时候,在反光镜上瞥了一眼自己的脸,眼里流露出沉重而复杂的情绪,这光鲜亮丽的会所对某些人来说该是炼狱吧。
陈念惜回去的路上一直闷闷不乐,没什么生气,白苏只当她累了,抱着她也没说什么。
小半个月后,陈念惜收到了几个视频,视频的主角无一不是白苏。
半躺在猩红沙发上,手上却拿着杯酒神情慵懒妩媚地和人闲聊着,脚下跪着个身材纤瘦的男孩,捧着她的脚,虔诚而珍重地将吻烙在她白皙的脚背上。
或是白苏涂着烈焰般唇彩的唇亲吻着一个纯白如羔羊般的女孩,她眼眸深邃,表面上浮着薄薄的笑意,底下却浸满了碎冰。
陈念惜一个个打开这些视频,看到最后一个的时候,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窖,没有一处不是冷的。
她在想,白苏亲吻她,拥抱她的时候,神情会不会也是这般,表面上秾稠,实际却薄凉。
而她也只是如这些男孩女孩一般,只是白苏兴致上来时的玩宠。
手指脱力,手机重重砸向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碎裂的屏幕上最后印着一句话。
“你觉得白苏会图你什么,图你年轻貌美?没有人能一辈子年轻貌美,但是永远有年轻貌美的小雏鸟。”
(五十二)
嫌隙一旦产生,就如溃于蚁穴的千里之堤,信任在顷刻间崩塌,碎到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那从前一直疑虑的,深埋心底的,自欺欺人的东西一块儿地浮出了水面,露出了肮脏的、污秽的事实。
真是疯了,一个有夫之妇,一个有男友,她们怎么能心安理得地以游戏,那些秘而不宣的暧昧来掩盖她们偷情的事实呢?
越想,心越冷。
从前,陈念惜是最厌恶那以各种借口出柜、劈腿的人的,现在,她自己竟也成了自己最憎恶的人了。
可这些事情终归是不能挑明了说的,一天晚上,周新成要应酬,周笙在学校实验室忙着处理数据,白苏溜进了陈念惜房间里,将门反锁。
没待陈念惜反抗,便吻上了她,衣服面料触碰着,发出细细簌簌的摩擦声,不一会儿两人便光溜溜地滚到床上了。
白苏出差过一段时间,晚上她想视频,但陈念惜总以要写论文为由拒绝她。
一个星期未见,思念如同雨季疯涨的水草,将她囚禁在密不透风的情感枯河里,她回来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和陈念惜亲吻、拥抱、做爱......
思念成疾的人吻得太凶也太急,唇舌分开时,陈念惜嘴唇被吻得发麻发痛,湿着眼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等那股强烈的窒息感终于退散了些后,她刚要出声拒绝。
“别——”
可发出的声音却软得厉害,更似欲拒还迎,床上的小情趣。
白苏”啵”地一声吐出她红彤彤的乳头,从她胸前抬起一张妖媚漂亮得让人经不住赞叹的脸,下巴仍擦着她的胸乳,不时在她洁白的胸脯上亲一亲,吮一吮,恨不得陷进那幼稚滑柔软的肌肤里。
“囡囡,我好想你......”
一双狐狸眼含情脉脉,一双纤手在陈念惜身上游走,摸她敏感的阴蒂,含她的穴,将她彻底揉软,舔湿。
纤细白皙的胴体酥软得像煮得软趴趴的面条,根本支撑不起来,仰躺在铺了满枕的黑长发里,更显得那张小脸纯真朦胧。
她的所有,白苏都爱得不行,盲目而热烈的爱意将她的理智淹没,她没有留意到陈念惜反应中与常日的细微的不同。
“不要——”
陈念惜声音带着颤颤的哭腔,眼睫凝着的一颗晶莹的泪也像宝石般簌簌滚落,她那纤细到脆弱的手抵在白苏平坦的小腹上,推拒着。
她本就是温室里娇养出来的花儿,又被白苏挑逗出来的欲火烧得晕乎乎的,手上就更别提有什么力气了,她的抗拒在别人眼里就是在撒娇,对方心底那点邪火是彻底被勾了起来。
陈念惜的身子实在太不争气,也怪不得她,她的身体是被白苏一手调教出来的,褪去了青涩,如今变得和桃子一般香甜诱人。白苏比她自己更熟悉她的身体,她要存心想让陈念惜动情、湿身,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白苏笑着牵住了陈念惜的手,放到唇边”啾啾啾”地吻了好多下,随后又并着她另一只不安分的手,一手圈着她两只细细的腕子,抬高至头顶禁锢着。
双腿间脆弱柔软的部位被外形裹着硅胶的物什轻拍着,挤在双唇间摩擦、轻蹭,盆腔深处传来难以抑制的搔动、酸涩,抽搐着渴望着什么东西的进入。
陈念惜抖得厉害,下意识地要并拢双腿,夹住的却是白苏的臀腿。
“别急,宝贝,待会儿就喂饱你。”
女人暧昧地轻笑着,尾音带了些喘,还故意压重了些,按摩棒将丰润的蚌肉压得扁扁的,然后用顶端撞在她阴蒂上。
陈念惜猛地抖了一下,下腹抽搐得厉害,阴道深处也酸涩地卷了一下,随后暖暖的热流便从阴道一路滑下。
不知道白苏从哪儿变出了根按摩棒,相比之前的,这根格外粗长而且沉甸甸的,拍在她穴上除了会有黏叽叽的水溅声,还有晃动的沉闷水声。
“今天的按摩棒会更大一点,有突起,也会喷水,囡囡和我一起上天堂好不好?”
白苏俯下身咬她的耳,故意将热气喷进她的耳朵里,看她瑟缩着肩膀躲着,身体簌簌发抖的模样,下腹那股子血气一下子冲上了脸,成熟女人的脸色殷红一片,艳丽到惊人。
听她的描述,还有双腿间的真实接触,陈念惜只觉得那是个怪物。
“不好不好....”
陈念惜怕了,蹬腿摇着头,拒绝的扭动更剧烈了,试图从白苏身下逃走。
可她白花花的身子在深色的床单上扭动着,手腕在挣扎中被白苏锢得浮起了道道红色指痕,配上她哭得水汪汪的迷蒙的眼,有种凌虐的摧残美,看起来格外情色,在白苏眼里是一道诱惑极了的美景。
她嘴上说着拒绝的话,可情动的眼睛那样湿,眼尾脸颊泛着欲色的潮红,叫人怎忍得住放过她。
白苏吻了吻她被泪水沾湿的眼睫,沉腰将大家伙一寸寸挤了进去。
刚进了个顶端,下体就仿佛被劈开般,饱胀到撕裂的疼痛如同电击般袭击了她,陈念惜拧紧了眉头,五官有瞬间的扭曲,被吻得红肿的嘴唇颤抖着,嘤嘤哭泣着。
(五十三)
“呜——好粗,出去....”
支起的白腿僵硬着不敢动,绻缩的脚趾泛出难耐的青白色。
白苏用嘴堵住了她的唇,将她的哭腔全吞进肚子里,抱着她结结实实肏了一顿,按摩棒比平常的粗了一圈,也不知道是不是白苏存心了要折腾她,罚她冷落了自己。
小小的可怜的宝贝被按摩棒折腾得哭哑了嗓子,哭红了眼,本来就被顶端密集的突起摩擦得差点失禁。
后来不知道白苏动了什么,强有力的水柱直直射在了她的花心,她这才知道原来快感强烈到一定程度是会带来相同程度的痛苦的,更是在白苏怀里抖着腿翻着白眼哭到哽咽。
她高潮了,白苏还不放过她,沉腰提腰,按摩棒像活了似的在她软乎乎的穴里顶撞着,旋转着,往浅浅的g点上磨,往被撞开了的宫颈上顶。
于是高潮的余韵被无限拉长,陈念惜浑身汗湿,犹如高烧的病人一般双颊绯红似血,目光空洞而恍惚。
“不哭,多舒服啊,今晚我的宝贝是水宝宝,眼泪蜜液一直流个不停。”
白苏吻着女孩湿漉漉脸庞上苦涩的泪,可是她尝着她宝贝的泪,却不觉得苦,反倒是甜滋滋的。
一次显然是不够的,抱了香软汗湿的宝贝翻身到上位时,白苏可以一边欣赏着陈念惜脸上动人的情色,一边被深入的按摩棒填得满满的。
精神、身体得到的双重满足的感受实在太好了,她失了节制,等到陈念惜被肏到只会咬着拳头流泪,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的时候。
她才拢了一把汗湿的发,将浸满了两人蜜液的按摩棒抽出来,细细安抚她的宝贝。
她几乎吻遍了陈念惜全身,在大腿根和腋下的位置留下的红紫的吻痕,可见她是有多喜欢这两个地方,刚消下去一些的乳头又被吮得红肿硬挺,绵软的双乳如同白兔般颤个不停。
可是等陈念惜恢复过来,等到的却不是她软着声音抱着自己撒娇,而是......
“别在房间做这些了,我感觉很不好。”
富有神采的黑白分明的眼看也不看她,只是低垂着将目光投注在被单上的纹理,漆黑眼睫像关上的帘,沉默的封闭、抗拒。
明明她身上才刚留下了那么多欢爱的痕迹,明明近在咫尺,可白苏却忽然觉得她离自己好远。
这是第一次,陈念惜明确地拒绝她,坚决的、果断的,带着冷意,带着距离。
情热的身体瞬间冷了下来,寂寥孤寞,白苏眉眼间秾秾的笑意凝住了,很快裂成无数道碎片掉落了下来。
她好似不小心吃了莲子芯,绵密的苦从四周汇聚至心脏,苦到皱眉,却又无可奈何。
“囡囡,我感觉你最近对我好冷淡,是发生什么了吗?还是我做错了什么?”
绝不是因为这次性事,一定是更早一些的时候,白苏眯着眼,思绪快速回顾之前的记忆。
双臂一环,她抱住了纤细娇小的宝贝,却被陈念惜挣脱了,她看着自己垂下的双臂,忽然觉得很失真。
陈念惜没有看她,只是摇头,被吻得红肿的唇鲜艳却无情。
“导师催得紧,最近我都要赶论文,比较忙....我们,还是少些见面吧。”
“你嫌我了?”
白苏的脸色也完全冷了下来,她的身体比月光还美,白净无暇,大大方方地坦露着,任由光线贪婪地舔舐着。
“没有。”
是你从来也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当玩宠一样玩罢了。
陈念惜攥紧了拉到胸前的薄被,一想到这个,她的眼眶便发热、发酸。
凝成一簇一簇的眼睫扇动着,投下的扇形阴影破碎地晃动着。
白苏心有不舍,脸上的神色也柔和了下来,唇边柔柔地绽开笑来。
“到底怎么了,突然闹别扭,如果是我做错了什么,我道歉,一定改正,好不好。”
她又环抱住了陈念惜,抱着她轻轻摇晃着,像是在哄着一个小宝宝。
这次,陈念惜想挣脱就没挣脱掉了。
这次,就连白苏低声下气地哄她,她也只是咬紧了牙关没有任何反应。
白苏近段时间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烦躁,阴沉着脸色,烟不离手,气压低得吓人,公司的员工在强压下个个苦不堪言。
期间白苏找过陈念惜几次,她的反应都是平平的,问她话也问不出来,白苏很是挫败,连自己犯了什么”罪”都不知道,就被判了无期徒刑。
(五十四)
6月中旬,陈念惜去学校参加毕业论文答辩,论文答辩顺利通过,随后拍摄完毕业照,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看着随风飘扬的红旗,知道自己是彻底告别大学生涯,从今往后就是职场人而不是学生了。
周笙的答辩时间晚她两天,在如此紧要关头还是叮嘱她答辩技巧,陪她答辩,再陪她拍摄毕业照,不过中途他被一个电话叫走了,是他导师要他去他办公室一趟。
是周笙答应了要陪她的,也订好了晚餐的餐厅,计划被打断,但陈念惜不是无理取闹不识大体的女孩,十分善解人意地让周笙走了。
临走前周笙拥着她的肩,吻了吻她的发,有些不舍。
“走吧走吧,你导师等急了就不好了,你总说他脾气不好。”
陈念惜笑着推了推他,刻意隔开了些距离。
周笙走了,融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陈念惜也被要好的同学拉着去拍照了,只不过刚刚站好,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在马路岔口拐角的地方,只见周笙最好的朋友梁博好哥们似地搂上了周笙的肩,周笙也稍稍偏了一点头笑着,两人的距离更近了。
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陈念惜突然心生出一股很奇怪的感受,可没等她多想,身旁便传来了催促的声音。
“念惜,看摄像头啦,我们要拍照了喔。”
“哦哦。”
陈念惜应声道,将无端的怀疑抛到脑后,转过头去对着摄像头扯了唇角,尽量露出个笑来。
散伙饭早在上个周末就吃了,因为不少同学已经在工作,只临时请了个假回来参加论文答辩,拍完毕业照再吃散伙饭也凑不齐人。
陈念惜早就从宿舍搬了出来,别的同学拍了照还了学士服是往宿舍走,她却往校门口走。
刚迈出校门就接到了白苏的电话,她只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通了。
“囡囡,过来,我在槐树底下。”
陈念惜朝郁郁葱葱的槐树望去,只见白苏摇下了车窗,笑着朝她招手。
“恭喜宝贝毕业。”
一上车,白苏笑着递过来一大捧的白玫瑰,还有一个橙色的袋子,里面装着一只爱马仕的白色康康包。
花香扑鼻,每一朵都热烈绽放,娇艳欲滴,可陈念惜却没有欣赏的心思。
她拿着这只包,如同拿着一块烫手山芋。
她父母都是高中老师,对这些奢侈品向来不感兴趣,但往来的亲戚、朋友还是会有买豪车、奢侈品这些的,于是她在还没上大学的年纪就知道了奢侈品的价格是与平常人家的消费能力脱节的。
“这....太贵重了,我实在不能要。”
陈念惜目光惴惴,身体发僵。
白苏却闲适地把着方向盘,神色如常。
“就一个背着装东西的包,我觉得适合你,你不收下我可要伤心了。发布页LtXsfB点¢○㎡”
凡她想送出去的礼物,没有退回来的理。
对于白苏这种年龄阅历还有身份地位的人来说,奢侈品的品牌效应是降低到最低程度的,只是她去逛skp进到店里看到好看的包、衣服、手表时随手拿去柜台结账的商品而已。
陈念惜只好呐呐地说谢谢,随后偏过头,默默地看着车窗前不断倒退的绿化。
又是无尽的沉默,白苏尝试过用各种方式,都没能够能让陈念惜松口说出疏离她的原因,明明她离自己这样近,可白苏却觉得两人之间横亘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白苏的表情僵在了脸上,恨不得往方向盘上狠狠砸上几拳,方能一解心中的憋闷。
两人各怀个的心思,而车行进的方向是完全背离周家的,倒是去白苏最先买的那套高档小区住处的路。
漆黑眼睫轻颤,陈念惜明知白苏要带她去哪,但转过来的脸上还是一副纯真的迷茫。
“去哪?不回去吗?”
开着车的白苏轻轻瞥过来一眼,但眼眸中的深意却让陈念惜下意识地低头避开。
“去我那儿,我们好久没待在一起了,也好久没去那儿了。”
纤细的手指攥紧了花束华丽的外包装,发出细细簌簌的声响,赶走了车厢里如同死穴一般的沉寂。
陈念惜没点头,亦未拒绝,她又将目光移向车外,留给白苏一道白净细腻的后颈。
她默许了。
白苏虽然看起来总是慵懒妩媚,好似做什么都漫不经心的模样,但陈念惜知道她的决定是不容置喙的,在她随性的外表下,是坚决果断的个性。
再次来到这集合了白苏鲜明特征的叁居室,免不了是要做爱的。
只是这次的道具很特别,也很猛。
是一只做工精美的木马,和寻常的木马一样的是会前后摇摆,不一样的是它背上竖着两根贴得很近的按摩棒,漆黑油亮,笔直硬挺。
几乎是看到这只木马的那一瞬,陈念惜就能想象到是两具赤裸的肉体相拥紧贴着,在摇晃的木马上淫靡狂乱。
她神色一怔,下意识地想逃,可只往后转了半边身子,便主动送进了白苏怀里。
白苏很是愉悦地抱住她,亲吻她因惊惧而颤抖的唇瓣。
“特别定制的,一起玩玩吧。”
陈念惜惊恐地抬头,望进一双深邃的含着笑意的狐狸眼里,心慢慢地开始凉了。
(五十五)
在平日的交谈里,陈念惜的反应都是淡淡的,唯有在激烈火热的性爱中,她面上的那一层疏离的面具才会被敲碎,露出她真实的内里。
特别是在高潮的时候,她潮红着脸,目光湿润,妍丽鲜活的模样叫白苏悸动不已,所以她找了许多这样奇特的玩具和陈念惜一起玩。
被抱着坐上去的时候,由于那两根按摩棒靠得实在太近了,她的双腿又被盘在白苏腰上,小腹几乎贴在一起了,就像是陈念惜坐在白苏身上挨肏似的。
入体的物什大小长度都是中等程度,不是那种粗长到让人感到恐惧的尺寸,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突起、震动,吞纳还是相对来说容易的。
但木马会摇晃,白苏踩在毛毯上的脚只要轻轻一蹬,木马便会往前倾,然后又往后倒。
而陈念惜是背对着木马头坐的,往后倒的那一下实在太吓人了,心脏似乎都要飞出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
她尖叫着死死抱紧白苏,难得的主动会让那狡猾的狐狸眼浮现出一抹得逞的笑,然后....
她会持续这个动作,或轻或重的,对这个恶作剧乐此不疲。
不知道是不是白苏特别定制的缘故,木马摇摆的弧度大到夸张,陈念惜感觉自己的背都要贴在地上了,而后又被高高甩起,往前倒。
在失重、重心不稳地情况下挨肏的体验实在太恐怖,虽然在神经高度紧绷下的快感也是翻倍的,可这样的情趣,让陈念惜感觉自己”玩物”的身份更加鲜明。
她咬着自己的手臂,眼眶悄悄地发红了。
可白苏却很激动,陈念惜的亲昵让她血液流动的速度都加快了,她小腿不时紧绷着,脚踏着地面,控制着木马的摆动。
她怀里的人儿则像波涛汹涌骇浪上的一艘小木船,除了依附自己,别无他法。
做完一次后,陈念惜腿根不停地打颤,被插入的穴也酸涩麻胀不堪,从腰往下都是无力的,软绵绵的,浑身都是汗,浑身都布满了爱意浓厚的吻痕。
而白苏还在她肩头、副乳的位置吮吻着,麻麻痛痛的。
等陈念惜稍微恢复一些之后,她望着什么都没有的天花板入了神,声音轻飘飘的,如一缕幽魂。
“我们,我们以后结束这样的关系好不好?”
埋在她胸前的白苏动作一顿,她抬起头来,白皙红润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硬沉冷了下来。
“为什么?”
她眼中的情欲在看到陈念惜眼中的灰败时,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那被她热烈爱意吻肿的红唇蠕动着,画面依旧是动人的,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珠玑。
“阿笙向我求婚了,我不能再做这些背叛他的事了,你总说两个女生做这些只是小游戏,但我感觉其实不是那样的....”
白苏的眼色彻底冷了下来,转瞬间又充斥着暗色的疯狂。
“他向你求婚,你就要疏离我?那我跟周新成离婚呢,我娶你好不好?”
“你疯了!”
陈念惜瞪大了眼,脸上没有丝毫惊喜,只有惊吓。
就连陈念惜都知道以周新成的身份地位,不可能轻易离婚的,而且白苏离婚后又能怎样呢?她还是不得不和周笙结婚,而且她不知道白苏说这话究竟是有几分真心。
她只是刚踏出校园的什么都不懂的毕业生,而白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十来年,心思缜密。
在白苏眼里,她该像兔子一般简单吧,自己先前的那些偷偷打量也一定没能逃得过白苏的眼,而白苏那些看似不经意,却能在她心中翻起惊涛骇浪的小举动也一定都是她故意为之的吧,看她脸红,小鹿乱撞的模样也一定很有意思吧。
心越来越冷,她在白苏眼中就是一个透明人,一个可以被轻易拿捏的玩宠!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怎么疯我都愿意。”
白苏摇着木马,在逼仄中将女孩纤细的双腿再次盘到自己腰上,胸脯挤压着胸脯,身体紧密贴合,接连不断的亲吻落在陈念惜唇上、下巴、脸颊......
她呢喃着说道,“好不好?念念嫁给我好不好?”
这话不是说来哄陈念惜的,白苏在说完后也紧张得厉害,手指都变得冰冷而僵硬了。
如果是以前,陈念惜一定会心动,只可惜她在会所从一个逃跑的奴,还有那些视频中窥见了白苏放荡奢靡的生活,她坚决地相信自己不可能是白苏浪荡生活的终结者,自己是特别的唯一的那一个。她能有什么?除了这一身还看得过去的年轻皮囊。
她也经历了一向知书达理的富有温柔气质的母亲怒骂她自私,宁肯眼睁睁地看着她父亲病着,连他一点点的心愿也不愿意替他实现。
她父亲患了小脑萎缩,这病不会像癌症那样在几个月内就丧失生命,只是他的身体会像被白蚁一点点蛀空的木材,一点点朽败下去。
这是不治之症,甚至都不用药物治疗,因为根本就没有对症的药物。
她母亲瞒了他们半年,终于在她向母亲说起想跟周笙分手,而且在周笙没有做出任何破坏感情的事情时,母亲大爆发,暴露了这个事实。
再经历周笙的求婚。
此刻听到白苏说这些话的陈念惜只觉得心如死灰。
“我想先回去了。”
她垂下眼睫小声说道。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度跌到冰点,就连摇晃的木马也变了味,最终稳稳地立着。
陈念惜接到了事业单位的录取通知,准备了礼物向周家夫妇表达了感激之情,就连周家所有的佣工都收到了陈念惜亲自烤的曲奇饼干。
她后面搬出了周家,知道陈念惜离开的那一刻,在会所猫着的白苏提了一根高尔夫球杆下楼,把自己的车砸得稀巴烂。
几百万的车成了一堆废铜烂铁,她摇摇晃晃地完后退了几步,靠在背后的石柱上气喘吁吁。
(五十六)
陈念惜删除了白苏所有的联系方式,住进了单位宿舍,一房一厅,有一个采光很好的宽敞阳台,有时她会邀请好友希希来吃烤蛋糕,配着甜甜的果酒,一起看剧或玩wiiu,美名其曰是消除奶油蛋糕的热量带来的罪恶感。
如果那天恰好是周五,希希会留宿,两人在香甜桃子味沐浴乳的余香中兴奋地聊天聊到半夜,然后睡到第二天十一点才醒,刚好收拾东西出门吃饭逛街。
一到节日就往家里跑,看望父亲,家里也搬进了之前买的电梯房,这时她父亲走路已经有些不利索了,人还是很精神,只是他最喜欢的书法没办法再写下去了,因为手会抖控不住笔。
陈念惜尽可能地陪伴父亲,因为她知道父亲的情况只会一天天糟糕下去,一想到父亲以后只能躺在床上,说话困难,没有办法控制生理排泄,她就一阵心酸,常常躲在房间里无声痛哭。
“阿笙说你已经答应他的求婚了是吗?”
在家附近的小公园里,陈念惜趴在爸爸的膝盖上,轻轻点了点头。
她目光望去的是一片青翠的草坪、温柔的湖面、风吹杨柳依依,春风和煦,阳光正好。
父亲像小时候那般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顶,温和的声音娓娓道来。
“希望爸爸身体还能撑到那天,能够体面地牵着我的宝贝女儿,一步步走向阿笙,把你交给他,交给那个能够守护我女后半辈子的男人啊,爸爸老了,也病了,爸爸怕等不起了。”
他爸话音尚未落下,面前的湖便被揉得模糊一片,只一瞬,陈念惜的眼泪也一下就下来了。
陈爸爸书卷气浓厚,当初是教职工里最帅的儒雅后生,可是岁月催人老,爸爸的鬓角泛了白,身形也不再像从前那般笔挺,虽然在他沧桑的脸上依旧能够窥探出年轻时的绝代风华,可看了只觉得唏嘘。
眼眶盈满热泪,陈念惜深呼吸着把哭腔狠狠压下。
“爸爸,我跟阿笙快结婚了,我一定会很幸福的,有你跟妈妈还有哥哥,有很好的朋友,有一份很棒的工作,还有很友好的同事,您放心,我一定可以过得很好的....”
“把你交给阿笙,爸爸就安心了啊。”
半年后,陈念惜和周笙领了证,并计划初夏办婚礼。
周笙在读博,学习依旧忙碌,两人基本一个星期才见一次,周笙还是像以前一样温柔体贴,陈念惜在他身上找不到任何激情之爱的影子。
白苏给的感情太过热烈、浓郁,在她身上、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但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她得习惯和另一个男人过溪水流长的生活,温馨融洽,没有任何争执。
新房是一套临江大平层,周笙因为骗婚的愧疚,写的是陈念惜的名。
他们结婚,两家没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
陈念惜家里是书香门第,家世清白干净,又是周笙心心念念要娶的妻子。
周笙家父亲走仕途,周笙长得俊朗待人处事又是礼数周到,与陈家父母相处得就跟自己是他们的亲儿子似的。
原本陈念惜父母还担心自家的宝贝疙瘩嫁到这样身份地位远超他们的家庭会受委屈,但周笙和周新成的态度打消了他们的顾虑,两家来往融洽。
转眼间就来到了婚礼当天,陈念惜坐在王府半岛酒店的房间里,已经换上了蓬蓬的洁白婚纱,从意大利空运过来的定制婚纱要价不菲,却也是着实美丽,衬得陈念惜像个纯真美丽的天使。
化妆师带着小助理在她跟前忙活,各式各样的化妆刷在她脸上轮番上阵。
她的好友伴娘希希在一旁陪着她聊天,其她几个伴娘团的朋友也在一边说笑,有穿着淡绿色抹胸伴娘服的伴娘,双臂撑在阳台栏杆上,一边沐浴着灿烂的阳光,一边感慨婚礼的奢华,新郎的英俊。
大家都说陈念惜嫁得好,周笙又对她这样好,以后的日子是不愁了。
这些刚毕业不到一年的小姑娘,过五关斩六将地经历了招聘、租房、职场上的尔虞我诈,已经不再像还在学校时那般无忧无虑、懵懂无知了。
套间里嬉闹着,在化妆快要收尾的时候白苏敲门进来了,笑着对屋子里的人说道。
“我帮念惜看看婚纱,她说有个地方比较硌,可能要麻烦你们先出去等上一会儿了,隔壁套件买了些下午茶,大家可以去吃,忙活了这么久也辛苦啦。”
白苏穿了一身香槟色的裙子,裙子款式保守大气,她还刻意盘了发,看起来很是端庄低调,没有一点要抢新娘子风头的意思。
“好啊好啊,正好饿了,谢谢姐!”
化妆师和她的小助理立刻手脚麻利地收拾了一下,跟着其他几个伴娘团的姑娘出去了,唯有希希还待在陈念惜身边,一脸担忧地问道。
“哪儿硌了?要不要我帮你。”
陈念惜颤巍巍地撩起眼睫看了倚在门框边的白苏,对上对方深沉不可测的眼,心尖也跟着颤了颤。
她摇了摇头对希希说,“没事,让白姨来吧,她对服饰这些比较熟悉,你去隔壁跟她们一起吧。”
“好。”
希希礼节性地朝白苏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五十七)
等最后一个人也出了门,白苏上了锁,一步步走向如同小白鸽一般惊慌又无措的陈念惜。
请来的化妆师是最近大热流量小花的化妆师,审美在线,给陈念惜化的并不是常见的新娘妆,而是最大程度地保留了她纯真甜美的特性,底妆是奶油肌,肌肤白净通透,眼睫毛夹得翘翘的,衬得那双黝黑明亮的杏眼愈发水灵明净,脸颊淡淡地扫了点腮红,很是娇俏可爱,嘴上涂了水嘟嘟的蜜桃色唇蜜,让人很想亲一口,咬一下。
白苏走得很慢,步步生莲,她看见陈念惜眼中愈发清晰的自己晃动得厉害,一定是她脸上的表情太过阴森压抑,否则小家伙不可能怕她成这样。
可这样漂亮的蜜桃女孩,却是今天要嫁给继子的妻,白苏实在无法克制住自己内心翻涌的嫉妒情绪。
“苏姐....”
陈念惜因为紧张害怕,眼神飘忽着,眨眼的频率增加,那一双眼也就愈发忽闪了。
“嘘——”
修长白皙的食指轻轻抵在陈念惜涂了唇蜜的唇上,仅有几毫米的距离,不经意间就能碰上陈念惜的唇。
白苏双手从后撑在陈念惜坐的椅子上,目光望向镜子,一双狐狸眼妩媚妖娆,从镜子里细细仔细欣赏她的宝贝。
“让我来看看我的小儿媳,真漂亮。”
然后她的手摸上了陈念惜的腰,像浪漫的华尔兹步调一般往上跳着,配合着她极具女性魅惑的香,陈念惜直接浑身酥软,沉睡已久的爱欲被瞬间唤醒。
爱欲来得太凶,脸上一下便起了颜色。
“别,求求你乱来。”
陈念惜眼里含着水汪汪的泪,眼尾那一片都泛着桃粉,和脸颊的腮红连成一片,像开遍山头的桃花树丛中跳跃的漂亮小桃妖。
“呀,别哭啊,待会儿把妆哭花了,可就要错过出场时间了。”
白苏亲昵地贴着陈念惜的脸,远远看去她们倒像一对亲密恩爱的情侣,可只有陈念惜才知道自己有多怕,身体又多僵。
手已经钻进层层迭迭的婚纱下摆,插进干涩的甬道。
这具身体实在太久没有被白苏疼爱过了,一下又进来两根手指,实在痛到陈念惜直皱眉,眼泪都快要飙出来了,但白苏危险的气息还在颈边,陈念惜实在不敢造次,吸了吸鼻子,身体打着颤地把眼泪逼回去。
“疼....苏,求你,别这样....”
她把手搭在白苏手臂上,试图唤起她的一丝怜悯。
但是很可惜的是,白苏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她在镜中的红唇稍稍勾了勾唇角,眼底却是一片荒芜与冷漠。
“如果我偏要呢?只要你喊一声,立刻就有人来救你,只是....你敢吗?”
落在女人手臂上的手移开了,陈念惜垂下眼,她不敢。
陈念惜穿着纯白的婚纱,在这个要嫁给周笙的日子里,羞耻又无奈地露着单边乳,然后被白苏玩穴。
她不敢惹白苏,只得忍耐着,可她的忍耐却并没有让这个美丽如妖姬般的女人消些气,女人的脸色反倒更难看了。
“别想着跟周笙结婚就能躲过我,”
白苏的眼色彻底冷了下来,妩媚柔美的藤曼顷刻间化作锋利坚硬的利刃,在陈念惜脸上划过。
大拇指往她幼嫩的乳房上重重划了一下,顿时留下一条红红的指痕,可怜极了。
“嘶——”
她们先前好的时候,白苏向来是把她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这会儿被凌辱意味十足地插穴掐奶,陈念惜这才深刻地体会到女人的冷心冷情。
最后被塞进来一颗跳蛋的时候,陈念惜整个人都快炸起来了,脸色刷白。
“别,苏姐,别这样。”
白苏却不由分说地按下她的肩膀。
“乖乖含着,晚上我会检查,要是擅自拿出来的话,就塞二十颗进去,把子宫填满。”
多可怕的酷刑,打消了陈念惜所有的挣扎,她眼里的光都熄了,由着白苏假模假样地给她整理婚纱。
事情落得这样的下场也真是疯了。
白苏也是有傲气的,陈念惜执意要跟她断了联系,她就能叁个月都没理她。
可后面被单相思折磨得实在太狠了,就去陈念惜单位捞人。
哄了不知道多少回,问原因问道嘴皮子都破了,可每回陈念惜都沉默着,哭丧着脸,白苏要吻她她就默默落泪,心不甘情不愿。
白苏实在没有强迫人的恶俗性癖,就也作罢,想着缓兵之计,总有一天能把小家伙哄好。
可没想到仅仅半年的时间,陈念惜就敢偷偷地跟周笙领了证,没多久被周笙带着上门,恭敬地管周新成喊爸,管她喊白姨。
当时白苏坐在主位上,冷眼看着,恨不得把这胆大包天的小东西皮都剐下来。
她以为她的宝贝还在跟她闹别扭,没想到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怎能让她不生气?
(五十八)
宴会厅里,整体布置典雅浪漫,象征着真挚纯洁的白玫瑰随处可见,长长的红地毯上,新娘新郎各站一端,相视而笑,真真是郎才女貌,情谊深厚。
陈念惜穿着白色婚纱,纯净晶莹,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搭着儒雅的父亲的手臂,一步步走向新郎,画面唯美动人。
场下的宾客脸上都带着祝福的笑,年轻一些的宾客会露出憧憬神情,年长一些的宾客,暂时放下了寒暄应酬,他们目光闪烁着,在这一刻回忆着自己的青春。
白苏脸上也是笑吟吟的,但浅浅笑意下隐藏的是无尽的冰冷与漠然。
敬酒环节酒全是周笙喝的,陈念惜象征性地沾了沾唇。
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司机将喝醉的周笙扶上车,陈念惜自然也跟着上了车。
路明显是回周家别墅,而不是两人婚房的,按照周家这边的习俗,婚礼当晚是要在男方家睡的,等第二天给男方父母敬上茶才能回小夫妻的婚房。
陈念惜父母则回她哥那儿住,那边离机场也近,他们一周前就过来了,现在也想回家了。
喝醉了酒的周笙衣衫稍显凌乱,发型更是软塌塌地趴了下来,平日里温和俊朗的人也有狼狈不堪的一面,虽然周笙是因为要替自己喝酒才会这样,但周笙在陈念惜心中的美好印象还是被无情地打破了。
车厢里酒气弥漫,陈念惜强忍着不适,将目光投向了窗外,看着辉煌的灯火在视线中连成片,心想自己跟周笙这一路真的走得太顺了,婚礼结束后,本该尘埃落定的,可她竟生出种种不安。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一股无形的线拴住了,这种感觉是与谈恋爱时完全不一样的,有了那一纸婚书,她的身份便不只是陈念惜了,而是又加了一重身份,周笙的妻。
身份的转变让她产生了些许不安,正胡乱地想着,她和白苏隔着两扇车窗目光对视了,刹那间,陈念惜浑身都冻住了,这一刻她只想逃,再不济也要把自己藏起来。
可刚等她解除了僵硬可以动的时候,白苏那辆车又开过去了,她只看到白苏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微笑,还有周新成看不见脸的威严侧影。
回到周家,司机和佣工把周笙扛上楼清理,喂醒酒汤,佣工阿梅则帮陈念惜从车后备箱取出婚纱跟在陈念惜身后一起上去了。
陈念惜在房间里忙活了好一会儿,才把周笙安顿好,她扭动着肩膀,正打算去浴室洗漱,只见着穿着丝绸睡袍的白苏光明正大地开了门进来,朝她勾唇笑笑。
陈念惜骇然,连忙撇了一眼周笙,好在周笙醉得厉害,已然昏睡,看样子是不容易轻易醒来的。
“你怎么过来了?”
陈念惜朝靠近的白苏压低了声音控诉道,她穿着一身华美的敬酒服,珠光宝气,一激动,头饰、耳环便在细微的晃动中发出叮铃的声响。
身体僵得厉害,一副急得要哭的模样。
白苏细细端详下,她还这样小,脸这般生嫩,刚毕业的年纪就稀里糊涂地结婚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
她圈着女孩细细的腕子,陈念惜却定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抿着唇,一副倔强的模样。
白苏都要气笑了,上挑的狐狸眼往大床上瞥,手上的劲儿往反方向使,作势要把她往床上推。
“不走?那就在这床上做一次。”
陈念惜猛地抬头,只望见白苏阴翳的笑眼,心立刻沉了下去,她知道白苏是真的敢,不是开玩笑说说而已。
她妥协地垂下了眼,这回,白苏轻轻一拉,就把她拉近了浴室。
“囡囡,明天跟周笙说,你以后要住这儿。”
被白苏圈在怀里的陈念惜像只小鹌鹑似地瑟缩着,鼻息间全是对方身上好闻的香,以前闻了是会怦然心动,满心欢愉的,可她如今闻着却感到十分恐惧。
她死死攥紧礼服,小声反抗,“不....”
白苏的眼色顷刻间就冷了下来,氤氲着山雨欲来的阴沉晦暗,她面无表情地靠近,直到嘴唇堪堪触碰到女孩战栗不已的耳朵,湿热的鼻息压着极强的压迫感。
“宝宝,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知道吗?”
陈念惜抖若筛糠,后背汗涔涔的,冷汗粘着那件庄重的敬酒服让她愈发像被一个套子套住了,简直连呼吸都感到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