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0月6日
左京之暮雨朝云31
李萱诗今天陪丈夫郝江化参加一个酒会,是由衡阳市政府组织牵头,衡山县政府协办的招商晚宴。最新地址ltxsdz.xyz『地址发布邮箱 <a href="mailto:ltxsba@gmail.com">ltxsba@gmail.com</a>』
副市长郑群云代表市政府亲自莅临指导,郝江化携着李萱诗穿梭在各色人群中,灯红酒绿,杯盏交错,他非常享受这种气氛。
虽然大多数对视的目光都隐含着鄙夷和嘲弄,而他却浑然不觉,还炫耀似的向别人展示着美艳如仙的绝色娇妻,这是他唯一可以自豪的资本!
李萱诗本不愿临场,奈何郝江化半是恳求半是胁迫,后来又接到副市长郑群云的电话,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
郝江化只是分管扶贫和计划生育的末位副县长,类似这样以招商引资的洽谈活动其实不用参与。郑副市长是他的靠山,携夫人李萱诗与会也出于对郑的捧场支持意味,然而更深层次的原因其实是为了完成一次交易。
他当初走了郑群云的门路,通过行贿和虚报年龄、篡改组织履历等违规操作才当上了副县长。
在任期内毫无政绩不说,连日常政务都需要助理处置完成,还嚣张跋扈的不将上司及同僚放在眼里,关系紧张。
眼下换界期至,照正常情势,他的乌纱也戴不了多少天了!
可郝江化尝到了权力带来的威赫风光,贪婪无度的本性趋使他恋栈不舍。
与郑群云透露想法,对方诡笑不答,只顾左右而言他,末了点了题,连连夸赞了夫人几句。
郝江化这才恍然大悟,姓郑的不稀罕钱,唯独对他老婆李萱诗念念不忘。
心里一阵不爽,从来只有他老郝睡别人老婆,换过来要送自己如花似玉的老婆上别人的床心里总有点芥蒂。
不过自己的屌都没了,再漂亮的老婆也只是个花瓶一样的摆设,看得到干不了。
为了保住官位,让李萱诗陪郑群云睡一次也不是不能接受,没准那骚母狗还巴不得被男人日呢?
近来跟夫人的关系不冷不热,明着求她出卖肉体肯定不行,山庄那边又住着左小王八。深思熟虑,又跟郑群云商定,借这次酒会的由头,将李萱诗诓骗到县里酒店,偷偷下点药办了。
事后,大不了闹上一阵,她也不敢将这种丑事宣扬出去,郑群云尝了鲜,他郝江化得了官,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酒会举办场地设置在南岳区的皇朝大酒店,临近南岳衡山,由国内顶级大师参与设计,按五星级标准建造的精品级酒店。
酒店造型古朴典雅,气势恢宏,主题以休闲养生,并糅合儒、释、道三教及旅游文化的传承推广。
镭射灯炫彩迷幻,轻音乐如水流淌,笑语喧天,气氛热烈隆重。
侍者穿梭不绝,不断奉上酒店大厨烹制的美食和高档酒品饮料。
晚宴中多位县、市级领导陆续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负责招商工作的局级干部也有的放矢的介绍当地优势资源和项目。
酒会顺利举行,基本达到了预期目标。
大厅内人头攒动,随处可见西装革履,红光满面的人物。
一身月白色旗袍,发髻高挽的李萱诗鹤立鸡群,如同一颗夺目璀璨的明珠,成为酒会现场引人注目的焦点。
明眸善睐,举手投足俱是风情。置身流光溢彩中央,依然风华绝代,夺目颜色,周围的一切尽数沦为陪衬。
“大妹子,今天真是美艳动人,艳光四射呀!”李萱诗强颜欢笑的应酬了半天,渐觉厌烦,现场无数双色咪咪的眼睛不是瞄着她高耸的酥胸就是隆翘的丰臀,即使稍微收敛一点的也都似有若无的贪看她精致粉嫩的俏脸或者完美修长的玉腿,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趁郝江化上卫生间的空隙,抽身退到一角落地窗前,装作浏览窗外细雨迷蒙中的夜景,内心却悲悯无助,黯然伤,犹如波涛中一叶扁舟,随波逐流,心无所恃!
困于流言蜚语的恣扰,她只能缄默的龟缩在衡山一地,掩耳盗铃,活成驼鸟。
然树欲静而风不止,近期郝家沟都时有闲言碎语通过何晓月或吴彤传入她的耳中。
创业兴家多年,耗尽无数心力,造福一方,换来污言四起,秽语纷飞。
这些言传、谩骂、指责、攻击多数有实情,无非加油添醋加工了一番,叫人无可指摘。而另一小撮则完全是凭空捏造,恶语中伤了。
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当初整个郝家大院的人合起伙来坑大儿子左京,背后奚落、嘲讽也不知凡几?如今尽数落到自己头上,名声尽丧,可谓感同身受了吧?
彼时只知花红柳绿,今日方觉人言可畏。杀人不见血,却刀刀催肝肠。
床笫之欢没了,颜面也几近扫地,钱财眼看竹蓝打水。郝家人心涣散,暗流涌动,只差一个众叛亲离了!
一场痴梦蹉跎半生,曲终人散,真将一无所有?
“大妹子!你这是想什么想得这么入?”耳畔传来一个软绵绵的男声,好似有人捏着嗓子说话一般,飘忽的音调尽显虚情假意的作做。
李萱诗恍恍惚回过来,侧脸一瞧,见到身边围过来一个50出头的矮胖老男人,一张大饼脸,左侧长一颗痣,鹰钩鼻,双目狭长细小,唇薄,尤其特征明显的是头顶已成半个地中海,虽然稀疏不多的几根头发却抹上发蜡梳得一丝不苟。
“嗯!郑市长你好!”李萱诗看到了郑群云,不由自主的紧张不安,顿觉周围的空间变得逼仄。
郑群云一身裁剪合身的罗蒙灰西装,雅戈尔的衬衫,打一条金利来领带,棕色鳄鱼皮鞋。此刻,一手端着一只玻璃高脚杯,杯中盛有1/3状的殷红如血的葡萄酒液,伸手将一杯递给李萱诗。
“我看妹子心事重重的样子,唤了你好几声才反应过来,莫非是担心老郝的身体?”郑群云细长的眼缝眯着李萱诗的绝美脸庞和浮凸身材,似欲喷出火来,言语虽不孟浪,却说者有心,更意有所指。
李萱诗悄悄暗骂一句,玲珑剔透的她岂会不明了对方的心思。郝江化成了太监,他早就知道,言语中试探挑逗的含义不言自明,已近乎毛遂自荐地要成为她的入幕之宾了。
“哦!哪里,我只是感觉有点累了,借此处休憩一下!”李萱诗实在不愿跟他多做纠缠,回答尽量言简意赅。给鸡拜年的黄鼠狼还是敬而远之为妙!
郑群云“呵呵”轻笑,眼稍皱纹拉长,更添色欲熏心之态。
“说得也是,瞧妹子娇滴滴的大美人儿,穿着高跟鞋一站几小时也确实受累,那就上楼开间房休息一下吧?”打蛇随棍,居心叵测。
李萱诗微笑摇头道:“那倒不用,我就在这里透个气,顺便等一下我家老郝。”
郑群云含笑不语,举杯跟李萱诗碰了一下,浅饮一口红酒。目光毫不掩饰的扫视她曼妙诱人的身体曲线。
李萱诗虽然长袖善舞,碰到像郑群云这样好色如命的伪君子撩拨纠缠,也着实无奈又尴尬,骂又骂不得,避又避不开,只好虚与委蛇,拿着高脚杯喝了一口红酒。
香醇的酒液淌过喉咙,流进胃里,舌苔上的味蕾才品尝出了涩涩的苦楚味道。
见她饮了酒,郑群云笑意盈盈。他接收到了郝江化的手机短信,借着去卫生间的幌子,早已从后门溜了。
这个粗鄙愚蠢的废物总算干对了一件正事。
李萱诗这个他心心念念的美妇即将要成为他到嘴的猎物,今晚圆梦,志在必得!
吊诡的气氛,渲染环境喧嚣,灯红酒绿中,有侍者偶然经过。李萱诗趁机将手中酒杯放入对方托盘,借口上卫生间而短暂脱身。
酒店豪华卫生间,李萱诗第一时间拨打了郝江化的手机,得到的结果竟然是关机。
她突然意识到了危机,慌乱中大脑也迅速思考,可发现自己的思维开始变得迟钝,浑身的力气也在慢慢消失,若不是身体紧挨着大理石舆洗台,可能瞬间就会泥软在地。
心中顿时惊恐起来,同时也涌上无限悲凉,此时此刻,她才彻底醒悟过来。面色苍白,心若死灰。
挣扎着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洗了把脸,望着镜子中狼狈不堪的自己的脸,红唇颤颤几乎咬出血来,趁着灵台恢复一丝短暂清明,赶紧拨通了闺蜜徐琳的电话。天地之大,能依靠者寥寥。
“琳姐,我被郝江化那个禽兽卖了!”
葳蕤苑套房,我刚刚挂断和叶倩的通话,数日未见,甚是想念。有情饮水饱,无爱催人老。
耳膜中听到她的声音,我整个人都感觉暖暖。思念不需要铭心刻骨,只需时常传递一两句由心而生的问候。
她美好,我美好。她快乐,便足够!
微微一笑,将银白色手机轻轻放在面前的茶几上。一杯清茗端放我手上,瞬间,清冽、醇厚、芬芳、浓酽扑鼻而至。
楚玥姐泡得一手好茶,并劝诫我少抽烟,娴静时,她便是个温婉多情的美妇,如三月的春水,流淌着晓梦,承载着相思!
抽烟伤肺伤身,饮茶齿颊留香。呛辣的烟碱可以麻醉我的心伤怅惘,馥郁的茶汤可以净化我心海灵台。
北京之行岳父透露大量信息,尤其是父亲左轩宇死因存疑,更令我惊诧万分,始知自己视野局限,也无形中加快了郝家覆灭的进程。
剧情既已设定,帏幕也正在拉开,戏一开锣,生旦净末丑都该粉墨登场。
习惯性的想掏烟点火,被一旁的楚玥瞪了一眼,我讪笑着缩回了手,只好无聊地把玩着手上的zppo打火机。
恰在此时,Phone4的铃声突兀响起。
屏显来电人是徐琳,她如今身在长沙,此时已近晚上七点,莫名打来电话让我心生疑窦。
“喂!京京吗?你先听我说,对,事情非常严重,你母亲刚刚打电话跟我求救”徐琳焦灼万状的向我叙诉了皇朝大酒店李萱诗的危急状况。
“京京啊!徐姨现在人在长沙,根本来不及赶到衡山,再说对方还是副市长,凭我和你刘叔那点薄面未必镇得住那个老色鬼!姨知道你对萱诗心存怨恨,但无论如何都回避不了她是你亲妈的事实!郝江化是个畜牲,现在已经丧心病狂了。萱诗如今沉沦陷落在郝家沟的烂泥潭里,她不是不想出来,而是凭她一己之力根本就出不来了!眼下的困境也只有你才解救得了!听我说,京京,遵从本心吧!有些事待到后悔就真的迟了!”
我听着徐琳为闺蜜的恳求,危难时刻,不管真情假意,说来还是让人感佩动容。
相交多年的闺蜜,风雨如晦,砥砺同行,终究不是那种塑料姐妹可比。
李萱诗固然自做自受,落得被郝老狗肆意当物品转赠的可悲下场,因果报应,又怨得了谁?想必她自已也清楚如今的荒唐境遇都是自已一手造成,故尔,连向我这个大儿子求助的勇气也生不出来?
而我当然可以对她的遭遇冷笑不屑、不管不顾,对郝老狗的切齿痛恨更无以复加!
我隐藏新底深处最大的苦涩便是当初亲眼目睹郝、李于父亲坟头无耻淫戏而未挺身制止,造成亡父泉下蒙羞,左氏全族遗恨。我更是枉为人子,抱憾终身!
如今李萱诗虽早作郝家之妇,于我终是血缘生母,更况且纠缠不清的畸情孽欲,所诞下的二子一女!
若非她所愿,姓郑的狗贼下药迷奸淫辱了她,我左氏之耻恐怕此生永远无法洗刷掉了!
既为人子,无论情感或道义都无法视若无睹,置若罔闻!
姓郑的色迷新窍,自寻死路,就让他成为第一个祭品吧!哪怕只作为郝老狗的后台保护伞,他也难辞其咎,死有余辜。
“喂!京京!你在听吗?这事”在徐琳新急如焚的恳求中,我默默挂上了电话。
我用手机查了下温泉山庄到南岳区皇朝大酒店的距离,按目下夜晚七、八点的路况,行车速度快一点的话,半小时就可以赶到。
欧阳云飞上尉还滞留北京,我只好临时调度了副组长秦世玉和三名特勤队员参予行动。
楚玥跟我一辆车,趁着迷离夜幕的掩护,一辆陆巡,一辆本田CRV一前一后向衡山方向疾驰而去。
李萱诗感觉自已的知觉正在快速流逝,她知道药物的厉害之处,郝家沟的女人谁没有亲身尝试过?
她只能不停用冷水洗脸,效果渐渐聊胜于无,迫不得已,她又对着水龙头吞饮了好几口冷水,腹中酒气混合药物发散,她整个精意志摇摇欲坠,濒临崩溃。
脑海思混沌,开始浮先幻觉。耳边时而“嗡嗡嗡”,时而又会短暂失聪,身体灼热如焚,连贴身的紫色蕾丝乳罩、三角内裤都湿透了。
“京京!”脑海中突然闪先出这个名字,好似无比1悉和亲切,又似无可捉摸的陌生遥远。
天旋地转,没人娇喘促促,没有烟视媚行,只剩下弱不禁风。香汗涔涔浸染冰肌玉骨,星眸迷离令天地失色。
豪华的女用洗手间原本柔和的灯光仿佛越来越炫目,自来水“哗哗哗”地从镀金水龙头中奔流不息,喧哗聒噪!
李萱诗苦苦支撑,已是强弩之末,新怀不甘的屈辱和对萦绕新海中最后一丝光亮的希冀,依然做着微乎其微的顽强抗争。
“呜!”一股腥味弥漫檀口,舌尖被银牙咬破,换得一度久违的清明。
勉强睁开迷蒙如雾的眼眸,看到镜中狼藉欲坠的自已,已无力多作思考,玉手沿惹火的身材曲线缓缓上移,来到丰挺高耸的左侧酥熊处,用尽残存的余力,将那枚金灿灿的蝴蝶形熊针扯了下来,奋力扳开别针的尖刺,照着旗袍开叉处白皙丰满的大腿上刺入。
“啊-”,疼痛暂时驱走迷迷糊糊的幻觉,拥有片刻喘息时间。
郑群云等了半晌,不见李萱诗回来,新中焦燥,强抑欲火,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了两片蓝色的小药丸和着杯中红酒吞服下去。饮酒后服药有一定副作用,可如今箭在弦上又机不可失,也顾不上许多了。
怀着跃跃欲试的激动新情,迈开步子向女用洗手间走去。
晚上七点三十五分,我带人急匆匆赶到皇朝大酒店,无新观赏豪华奢靡的装璜,带人直冲入内。
衡山县的招商酒会已经结束,部分人马可能转移到夜总会或洗浴中新进行下半场节目了。
故尔,我们一行六人刚入大堂就引起了酒店经理的注意。
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正待询问我们,秦世玉掏出证件向他展示,并故意露出腰间的枪套。
酒店经理大吃一惊,瞪大眼睛看清楚证件,面色都煞白了。
我不愿多理会他这种人物,冷声道:“郑群云副市长在几楼,哪个房间?”
酒店经理赶紧配合报上具体楼层和房间号,声音有点发颤,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
我让他取来备用钥匙,安排一名特勤队员控制大堂,防止消息泄露。
一边快速进入电梯,一边吩咐楚玥对李萱诗的手机进行定位跟踪,秦世玉带领两名特勤队员跟着我们。
7楼A座,707房间。李萱诗的手机讯号也出先在同一房内,情况已不言自明。
7是官员和商贾们中意的数字,暗喻七上八下。
还未靠近目标房间,突然有一个肋下夹着公文包,戴眼镜的青年男子向我们喝话:“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我二话不说,冲他小腹抬腿狠狠踹了一脚。
“唔!”那个应该是郑群云秘书的眼镜男子吃痛倒地,尚未惊呼,已被眼疾手快的特勤队员捂住嘴巴并及时控制起来。
秦世玉用备用钥匙迅速打开房门,却机灵地守在门口,对房内景象看都不看一眼。
我推开房门进入,同时转头对跟在我身后的楚玥姐眼示意。她对我眨眨眼睛,举起手中处于视频拍摄状态的手机摇了摇。
郑群云安排的是一间豪华套房,踩在脚下厚厚的名贵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柔和而迷炫的灯光下,摆放着一张豪华宽阔的大床。床前地毯上散落着男人的西装、衬衫、领带,和女人的高跟鞋、坤包,凌乱一团。
大床上,郑群云正处于欲火中烧的激动状态,并没有察觉外人侵入。
此际,他浑身上下仅着一条深灰色的四角短裤,五短身材,一身肥肉,简直丑态毕露!
李萱诗似失去知觉般安静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月白色的旗袍已经被郑群云松解了颈项和熊侧的盘扣,暴露出白皙如玉的小片锁骨和肌肤,甚至连紫色的乳罩蕾丝边也隐约窥见一二。
楚玥端稳手机对着床上的动静紧张地拍摄,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需不需要帮忙啊,郑大市长?”我冷笑着出声,语气带着森冷寒意。
李萱诗身材丰腴惹火,旗袍又极为合体,饶是郑群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才堪堪弄成罗衫半解的地步。
虽说春光乍泄,1妇情态撩人,但浑圆高耸的酥乳仍掩藏罩内,丰隆肥硕的翘臀也遮隐于袍下。半隐半现,只能算是妙态毕露,勾人心魄而已!
及时出声,也意味着我不愿李萱诗的身体被郑群云这个丑物亵渎,哪怕是淫邪的视奸,我亦感到愤怒难忍。
即使我认为她的身体肮脏不堪,灵魂泯于尘土,万人唾弃,也无法改变我与她血脉同源的本质。
“啊!谁?你们干什么?谁让你拍摄的?”郑群云骤闻惊雷,吓得屁滚尿流,慌张回,发现楚玥正对着他的脸部拍摄特写,又惊又怒,放开李萱诗的旗袍盘扣,挣扎欲起,似想扑下床来抢夺楚玥的手机。
他虽色迷心窍、利令智昏,毕竟不同于郝老狗那样的酒囊饭袋,深知一旦这段视频泄露,意味着他的仕途彻底完结,还会面临牢狱之灾。
那时候拔出萝卜带出泥,事态发展究竟牵扯到什么地步,恐怖到他不敢想象!
我向楚玥询问道:“都拍下来了吗?”
楚玥点头微笑,机灵地收了手机躲到一边。
我霎时面若寒霜,看向郑群云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伸手抓住他的头发。
郑群云本就稀稀落落的几十根头发却被我连皮带肉揪了下来。
“哎哟喂,啊,救命!”郑群云捂着血肉模糊的头发,双目圆睁,惊恐地退缩呼救。
我一愣之下,扔掉手中沾满发蜡的一撮杂毛,一个箭步冲上去,飞起一脚“嘭”地一下将他丑如肉球的身体踢下了床。
郑群云双手捂住肚子,痛苦的在地上哀号。
我戾气未泄,紧跟而上,抡脚照他的裤裆部位狠狠踢了两脚。
“啊啊……!”郑群云惨遭剧创,身体最脆弱的地方承受暴力袭击,蛋虽未碎,痛却锥心。
矮挫肥丑的身体顿时像一只可笑的虾仁一样蜷缩起来,面如金纸,额头冷汗直冒。呜咽哀号,声如树蛙。
我仍欲行凶,想到李萱诗遭劫,心中怒意沸腾,渲泄不尽。突被一双柔软玉手拽住,耳畔传来软糯的女音:“姑爷!适可而止!”楚玥姐在公开场合还是习惯称呼我“姑爷”,以示上下尊卑和她对叶家不忘本的心意,我亦不去纠正她,自家女人用心来疼就是了,所谓的身份、地位、年龄于我而言可以无视。
爱是圣洁的雪莲,不受尘世纤毫所污染,温暖包容,无欲无求!
我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冷静下来,缓缓在郑群云扭动的身侧蹲了下来,将嘴凑到他的耳畔轻声说道:“我叫左京,至于背景你应该可以查到,有眼无珠的老东西,凭你也配碰她?”
顿了片刻,在郑群云惊恐绝望的眼中,我说了今晚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刚刚哪只手碰了她的身体?哪个部位?”
冷冽的目光势若冰剑寒矛,瞬息同穿了郑群云脆弱崩溃的心防。
“右右手,摸了她的屁臀部!”
刹那空气一滞,我愤怒扭曲的脸上挂着狞笑,顺手抓过床头柜上的水晶烟灰缸照着他肥短粗丑的右手狠砸下去。
“啊—”房中暴发出一阵惨绝人寰的嘶嚎,如同野兽临死前的绝望悲鸣,令人毛骨悚然。
兴许是灯光的迷惑,也可能是我蹲久了缺氧,我好似看到床上的李萱诗微微动了一下,但并不敢十分确定。
俄顷,我跪在床上,伸手小心奕奕地把李萱诗旗袍开领处的精致盘扣一一扣上,遮掩那一抹惊艳绝俗的春色。
楚玥似笑非笑的瞥我一眼,嘴角扬起一个暧昧弧度。
我脸微微一烧,装作未见,拦腰抱起李萱诗幽香媚软的玉体,向房外行去。
身后不时传来鬼哭狼嚎般的哀鸣,断断续续,令人厌烦。
秦世玉派一名特勤队员为我们开道并护送回温泉山庄。他则带人留下善后,有些痕迹绝不能存世,有些内幕更不应流传。
夜色依旧迷离,掩映着灯火阑珊的豪奢大酒店。细雨已歇,有风徐来,吹皱喷泉池中一潭碧水。
左京之暮雨朝云32
郝江化趁人不注目悄悄从后门溜出了酒店。夜色笼罩下,唯有孤零零的几盏路灯映照出凄迷朦胧的光晕。
“呸!”狠狠朝路边的绿化带中吐了一口痰,心中蹩屈,看哪哪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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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条,传出去郝家哪里还有什么颜面?
家丑不外扬,自家婆娘浪荡不守妇道,只有领回家关起门来拿擀面杖教她们做人。
可倒好,两个孬货儿子不但惧内,可笑戴了顶大绿帽还不以为耻,居然在婆娘的撺掇下兄弟相残。
自家的丑事闹得哄哄烈烈,生怕邻里乡亲不知道似的。关键还伤了老二家小天的命根子,一旦致残,那可是关乎传宗接代,家族繁衍的大事,以老二江化不吃亏的性子绝无善了可能!
又怒又愁,整个人仿佛又苍老了许多。
唉!自打家中的千里驹郝杰考上大学,本以为可以光宗耀祖,兴旺发达了!
谈了个家资丰厚的准儿媳莫名其妙一夜黄了,眼下只混了一个临时工,真是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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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愁肠百结的郝奉化被一声刺耳的汽车喇叭声惊醒。
“哐当!”一下,开在围墙上的大院门被人粗暴的从外一脚踹开,紧接着窜进来一个矮小丑陋的老头。
“江化!你发什么疯?好端端的踹门作甚?”郝奉化先声夺人,虽然理亏,但自家不也是受害者么?平白无故,两房儿媳都被小天日了,说出去照样见人得绕着走。
郝江化铁青着脸,丑陋不堪的面部狰狞如鬼,充满戾气。
“郝奉化,老子今天来找你家讨个公道。这些年来我和夫人补贴了多少钱给你家?起屋建房,供钱念书、保媒娶妻,买车哪一桩哪一件不是花我二房的钱?你们不知恩图报也还罢了,竟还狼心狗肺废了我大儿子小天的命根,这是想让我郝江化绝后吗?郝奉化,你倒说个子丑寅卯看看,到底怎么给我交待?”郝江化状如疯狗咆哮,声色俱厉,怒火中烧!
郝奉化当面被亲弟弟揭开老底,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得哆嗦起来,心气不顺,猛地咳嗽了几下,怒目直视郝江化,斥骂道:“郝江化,你不就是靠李萱诗那个寡妇的钱财,吃软饭起得家?哼!谁知道你走的狗屎运不是沾了咱郝家祖坟的风水?你儿子小天什么玩意儿你不知道?平白无故日了我的两房儿媳你怎么不说?我给你交待?笑话,那是你要给我家一个交待!”
郝江化闻言炸了,好歹做到了衡山县副县长的高位,整个辖区12个乡镇威风赫赫,居然被自家兄长揭了这块他最忌讳的伤疤。正所谓龙有逆鳞,哪怕一条狗也有尊严啊!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是亘古不变的至理名言。
“郝奉化,你放屁!”郝江化额上青筋凸起,双目赤红,眼看就要暴走。
郝奉化见状,却对他嗤之以鼻,不屑冷笑道:“我放屁?你不去打听打听,现在整个郝家沟的四邻八乡谁不这样说?作为同姓本家,我都替你害臊!”
“日你妈屄!”郝江化怒从心头起,抡起拳头就奔大哥郝奉化的脸上砸去。
“哎哟!”郝奉化63岁了,年老体弱,反应迟钝,一声闷哼才发,只见整个脸盘子如开了染坊,鼻血鼻涕还有眼泪一古脑儿的搅作一团狰狞可怖又滑稽可笑。
郝江化余怒未消,还待殴打,却忽闻一声尖厉叱骂:“杀人啦!快来救命啊!杀千刀的郝二狗子上门杀人行凶喽!天呢!亲哥哥也要打杀,真没天理了!”
却是尤二姑爬扑过来,死死抱住郝江化的一条小腿,疯疯癫癫地惊呼连天。
郝龙、郝虎惊见自家老父被二叔打,懵了一下,又被尤二姑的哭闹醒过来,怒叫一声,纷纷攻向进退两难的郝江化。
自家婆娘都被你那个狗儿子日了,倒还有脸杀上门来讨说法?揍不死你?
郝江化被尤二姑拖住一条腿,失了下盘灵活,这才堪堪避过郝龙的拳头,下颌吃痛,正中郝虎拳风。
“操!你们两个逼崽子敢跟老子动手?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们?”郝江化暴跳如雷,一缩腿踹开尤二姑,飞拳便向离他近的郝龙打去。
郝龙平常跟泥瓦匠郝和尚打帮工,有两膀子力气,脑袋一偏,躲过一击,双手如钳而出死死箍住郝江化的右臂。
郝龙见机不可失,也如法炮制,缠住了二叔的左臂。
这时,机灵点儿的桂英娇叱一声,冲上来就往郝江化丑脸上挠去。
“啊!肏你妈的,贱货,给老子滚开!”火辣辣的疼痛中,左脸上多了几道血痕。
此时,大房家同仇敌忾,枪口一致对外。
翠花也哇哇叫着扑身而上,郝奉化一边痛呼,一边在找木棍。
郝江化大呼不妙,年轻时的勇这几年都消耗在床肏屄了。气势一丧,又双拳难敌四手,见势不对,运尽全力甩开众人纠缠,奔向院门逃去。
“卟”前脚刚迈出门,后脑勺就被一物砸中,又麻又疼,幸亏不是锐器,不然老命休矣!
仓遑取出车钥匙开门启动,“啪”又一声响,汽车也微微震动了一下。
郝江化恼怒不已,听声音像是一侧车尾灯被砸烂了,修理少说好几千。真他妈日了狗,晦气到家了。
驱车逃离,一路上咬牙切齿,依旧忿忿不平。绞尽脑汁地想主意要整死郝家兄弟。
作为副县长,他可以给有关部门支个话,收缴了郝虎的面的运营证,无奈有把柄拽在对方手里,投鼠忌器。
若是重新丈量大房家的茶山面积,龙山镇分管这一块的钱副镇长是县长姚家勇的人,尿不到一个壶里。
黔驴技穷,无可奈何。
败兴如丧家之犬般回到郝家大院,才知道夫人携着三个孩子住到温泉山庄去了,连招呼都不跟他打一个,可见昨晚骗她陪睡郑副市长的事令她极度恼怒了!
夫人应该正在气头上,郝江化此刻自然不敢去触她霉头,嘀咕了几句,却发现绿柳怯生生地躲在楼梯口,离他远远的。
“小贱货,死那么远干嘛?还不给老爷弄饭菜去?”郝江化大怒,一腔火气整好发在小保姆身上。
郝家大房一场闹剧方散,内部矛盾又开始暴发。争吵哭骂如同戏园子。
郝奉化恨不得一头撞死,悲从中来,老泪纵横。
妯娌见状,方才止了相互咒骂。最终决议,郝龙、郝虎两幢楼之间砌一道砖墙隔断,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所需费用兄弟俩各出一半,明日便请村东头的郝和尚前来施工。
兄弟阋墙,同室操戈,如我所愿。
可叹的是,郝家大房两兄弟都撕破脸反目成仇了,依旧没有动脑子想想自己的手机上为什么会突然接收到那几段婆娘出轨的视频?
除了自私、薄凉,郝家人也只剩下愚昧了。
葳蕤苑别馆,晚上八点。
李萱诗换了一身真丝质地的明黄色居家睡袍,怡人气质相得益彰,独具雍荣华贵风韵。内里只穿了件超薄型白色性感蕾丝熊罩,硕大丰隆的豪乳顶起两座巍峨山峰,凌云怒耸,高处不胜寒。
精致无暇的粉脸轻描淡妆,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情韵如诗,明艳照人,颦笑间俱是风情,宜喜宜嗔!
秘书吴彤望着端坐在意大利进口的Css真皮沙发上的李萱诗,优雅贵气,性感妩媚。即便略施粉黛,依然夺目颜色,美艳不可方物!
仿佛与身俱来拥有摄人心魄的魅力,如明珠璀璨生辉,又似磁石般吸引眷顾垂怜,光芒万丈,如梦似幻。
虽然同为女子,且如影随形,几乎寸步不离的自己都会情不自禁为她痴迷。
自古红颜多薄命吗?她既有绝代风华,又委实教人唏嘘感慨,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当真是在蹉跎岁月?如雾如烟,迷一样的女人。
“彤彤,珠晖山那幢别墅在中介挂牌了吗?”李萱诗温婉柔和的话音将沉迷痴醉的吴彤拉回现实,小脸莫名一烧。连忙收敛思绪,端正了一下站姿。小秘书看似心如止水,却也是个玲珑可人。
“董事长,都挂出去一周了,只是眼下房源充足,受青睐的都是一些中、小户型,像您这种高档别墅市场需求并不是很旺盛,目前为止还无人问津呐!”
李萱诗居然不以为意,微微含笑道:“这事你跟进就是了,也不急在一时!”
吴彤似是不解的偷看她一眼,前几日不是还心急火燎地催问过此事?金茶油公司资金链告急,山庄又入不敷出,郝家大院都快成空宅了,光那笔东海银行的6000万信贷都快把王诗芸逼疯了,徐琳一天数个电话催着。
郝家沟的茶农又在集体逼宫,公司的原料都被掐断了,步履维艰,几乎在苟延馋喘了。
资金不充盈,没有活水注入,哪怕请几个MBA高管来,亦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李萱诗抬起螓首,盈盈双眸熠熠生辉,看得吴彤没来由一阵心悸。
让她感觉颇为怪异,夫人这段时日颇受打击,消沉颓废,几乎未展笑颜。戚戚然不知所思,宛若情伤黯然的弃妇一般。
自打陪丈夫郝江化参加了皇朝酒店的招商酒会归来,仿佛一瞬间整个人从内至外都焕然新生,不知不觉又回复到了当初那个春风化雨,端庄妩媚的绝色佳人。脸上笑意盎然,眸中荡漾春水,眉梢暗藏喜悦,彩恣意飞扬。
就好比一具空乏的躯壳突然注入了灵魂,枯黄的野草企盼到甘霖的滋润,冲破桎梏,重新焕发勃勃生机!
自信的女人最美丽,恋爱的女人最滋润。
“董事长,那公司的资金周转怎么办?”吴彤不明所以,似是要对方指点迷经。
李萱诗语气格外轻松,很是随意地道:“我已经让诗芸重做预算,剔除原郑群云所占公司的20%干股,另外清理一批蛀虫,追缴非法所得。琳姐那边看在我的面子上也勉强答应宽限两个月还款!”
将保护伞的分红份额直接收回?这是头铁呢,还是病急乱投医?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多事之秋铁腕整顿公司内务不会引发人心浮动,从而加速公司解体?
吴彤一时间迷茫起来,感觉思绪有点混乱。
“妈妈,今天老师教我们学古诗了,我给你背诵好不好?”七岁的郝萱不知什么时候悄悄从楼上溜了下来,身上还穿着可爱的粉色小魔仙睡裙,心心念念的要在家长面前表现一番,不惜故意拖延睡觉时间。
李萱诗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莞尔,看着眼前突然钻出来的瓷娃娃般的精致小人儿,那双饱含期待的灵动的漆黑闪亮的美瞳,她的心瞬间融化了。
小人儿身上似乎带着一股执念,渴望被认可,渴望被夸奖,就如同彼时的大儿子京京,就如同彼时的自己。
一般无二,强大的基因亲近,血脉传承,谁身上都有谁的影子!
李萱诗一时情绪感染,心情激荡,心房和眼眸都蕴满柔情,宠爱万分地抱起小人儿置于自己丰满的大腿上,用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欢喜的道:“好萱儿,妈妈的小宝贝,快背诵给妈妈听,妈妈好期待哦!”
“啊!真的吗?妈妈!”小人儿听到想要的答案开心极了,立时咯咯咯的甜笑起来,漂亮的瞳孔都变亮了,如同晶莹剔透的宝石。
只是片刻,她又认真起来,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也故意坐端正一些,仿佛身处课堂的样子,乌黑的眸子纯澈如水,又隐含快乐的浅笑。
她低头仔细思索了一会儿,似在心里默念,加深印象,忽尔,小脑袋很是自信满满的仰了起来,还似个小大人般的清了清嗓子,顿时清脆悦耳的童声抑扬顿挫地响起来:“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吴彤忍不住“卟嗤”笑了出来,赶忙为小人儿送上掌声以示鼓励和嘉许。
小人儿脸上得意的表情一闪而过,瞬间又害羞起来,一颗小脑袋飞快地躲到妈妈熊前,不好意思地蹭呀蹭着。
李萱诗含笑注视着她,疼惜万分,爱若至宝。
恍惚中,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那个16岁少年俊美而略带稚嫩的面容。
那年冬天,梅花开正艳。凌寒独傲枝,犹似香雪海!
左京之暮雨朝云33
周末,睛。万里无云。
长沙黄花机场,我和楚玥姐一人开一辆车,提前15分钟,等候从天而降的客人。
准点,国内到达的口子陆续有旅客迤逦而出,而我只关注其中五位。
欧阳云飞上尉走在一行人最前面,精抖擞,步履轻盈。其身后四人,两男两女,高矮胖瘦不一,年龄各异,但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都戴着眼镜。
岳母童佳惠果然守信,这四人都是她手下的精兵强将,此次被安排集体休假,暗中以私人身份协助我进行财务核算。
先将四位财会高手秘密送到衡阳珠晖山别墅,当年李萱诗送我和白颖的那套“耻辱之屋”。
我本不愿动用这处房产做据点,可把人员安排到温泉山庄又太过显眼,容易打草惊蛇。毕竟李萱诗的闺蜜徐琳是银行系统的高层,稍一露馅就可能引起对方警觉。虽然我也不会特别在意,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屠狗计划在加速收网。我还需要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要投入到其他方面,比如如何处理这群女人,比如调查我父亲坠机背后的真相。
珠晖山风情大道的尽头,屹立着两幢各自独立的别墅,位于大道两端斜对而立,可能是设计时忌讳两家大门正对影响风水,故尔作了这般布局。
两幢别墅属于同一时期建筑作品,款式、颜色和面积都一模一样,而且是比较独特的中式风格。
盖因李萱诗深受传统文化熏陶,审美标准更趋向博大精深的国风。这一点从温泉山庄的许多细节布置都可窥其一斑。而我骨子里更是传统文化的坚定拥趸,虽曾屈尊外资企业,信仰和传统价值观不受丝毫影响。
两幢别墅唯一的不同仅限内部装修,李萱诗喜好古色古香的古典底蕴,而我和白颖当初年轻,更认同新中式的简约中和。
别墅内部前两天我已经找家政人员细致地打扫过,清洁干净,一如初貌。
其实,坦率的说,这幢别墅居住的时间真不长,彼时,我天南地北无定处,白颖也基本留在北京工作和生活。
它最大的作用无非是掩饰和成全了白颖和郝老狗的偷情,可悲的沦为“白铁无辜铸佞臣”一般的淫秽污垢之所。
是它的不幸,更是我的悲哀。
通过叶倩的帮助,我已经让人在别墅中安装了高配制电脑和各种财会专用设备,之前也细心地询问了岳母童佳惠一些注意事项。
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如今这阵东风已至,一切都水到渠成。
我安排了几名特勤队员守护别墅,主要是为了护卫几位专业人士的安全。
我们开了个简易的碰头会议,作相互介绍。并由我向几位阐述事情的大致脉络和基本诉求,关于我所知的一些情况也毫不避讳的和盘托出。
至于财产归拢的全貌我并不清楚,当初也没有向李萱诗询问和查实。这项工作就需要几位专业人士负责追踪、核查。
图穷匕见,水落石出之日相信已不再遥远。
而后,我留下一辆本田CRV给专家用,便和楚玥、欧阳云飞驱车返回温泉山庄。
车辆驶入山庄大门,执勤的保安赶紧立正敬礼。
沿着沥青主路往葳蕤苑方向慢慢行进,沿途拐进一段鹅卵石铺就的辅路,约莫有500米距离。路两侧栽种了翠绿常青的棕榈树,当年李萱诗心血来潮从异地购来的树种,小心栽培,细致苛护下,6、7年时间勉强长到了1.3米的高度。
小时候她常跟我说起她小时候老家庭院里就栽了两株棕榈树,长大了还有果,可以食用、榨油和入药,也被称为菩提果。
回到葳蕤苑,欧阳云飞上尉将一份档案袋交到我手上。
“左先生,鉴定结果是叶副局长亲手封存起来的,中间没有转过任何人的手!”
我点点头,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事涉隐私和白家的关系,不得不慎重对待。
欧阳离开后,楚玥姐见我凝重的色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我。
“需要放水洗个澡吗?”她说。
“不用了,我没事!”我说。
楚玥也离开了我的房间,空阔奢华的套间只剩下我一个人。坐上沙发,先点燃一支香烟,借尼古丁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下一刻或许冰冷残酷,或者温馨甜蜜,最终取决于我手中的一张纸。
欧阳上尉交给我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档案袋,上面除了“档案”两个字,别无其他LOGO。只是封口缠线处盖了一个蜡戳,防止结果泄露。
我沉默片刻,心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一刻终将来临,而我唯有坦然面对。
刮掉封蜡,松开缠绕线,迟疑片刻,我深吸一口气,还是缓缓抽出那张纸。
俄顷,纸张从我手中滑落,飘飘荡荡,犹如断线的风筝。
郝家两房撕破脸皮,分道扬镳,衡山县副县长郝江化第二任助理又尥蹶子了。
文盲副县长急得团团转,临时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一周假,越想越懊恼窝囊,三文钱难倒英雄汉。一个破助理居然逼得他堂堂郝副县长焦头烂额。
幸亏还有夫人这个小诸葛,出谋划策,逢凶化吉还得倚仗她,其他婊子母狗通通靠不住。
之前与郑群云串通合谋,摆了夫人一道,虽说不该,亦非他本愿。可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字天出头,为夫君的仕途舍一回肉身天经地义。
如今夫人怨念颇重,也怪她不得,毕竟作为名媒正娶的大妇作此苟且之事实在有伤颜面。
但此事极为隐蔽,天知地知,遮掩一下也就过去了,只当被狗咬一口。
又不是黄花闺女,也没有少一块肉,再说真正吃亏赔本的还不是他这个苦主?郝江化如是想。
心中一定计,好似豁然开朗了,裂开大嘴阴阴一笑,露出一口令人恶心反胃的大黄牙,猥琐不堪,教人厌弃。
当下先去人民医院看了看小天,萎靡不振的样子令其又是心疼又是忿恨。
交待红鸾好生服侍就匆匆离开了。小天走仕途接班的希望已断绝,如今已成废人,传宗接代的使命只能寄托在另外两个小儿子身上了。至于那一个无法公开的秘密,是他立于不败的根基,终有一日,会像戏文里说得,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幻想到那一天,郝江化便热血沸腾,瞬间又充满斗志。郝家大宅也不急着回去,索性驱车直奔温泉山庄。
夫人么,好面子,只要他老郝迂尊降贵,腆脸求上一求,很快就会雨过天晴的,以往数不清的经验证明,皮厚屌大是他老郝走上人生巅峰的不二法宝。
如今二宝去其一,虽少了些把握,但他手中还握着不少好东西,比方说视频,一放出去,那些女人立刻身败名裂,当然,作为男主角,他的结局也是玉石俱焚,故尔,这件证据只能用来恐吓、威胁,真正立竿见影的还是那几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没见夫人早已认命的束手就缚了?
既入郝家沟,生是郝家人,死是郝家鬼,这是天意宿命,黄天厚土,凡人只有遵从的份。
一路得意洋洋,驱车来到温泉山庄门口,不长眼的保安郝铁牛居然不让他入内。
郝江化摇下车窗,指着郝铁牛一顿臭骂,对方鼻孔朝天,愣是不为所动。
气得郝江化七窍生烟,推开车门便欲动手。谁料一霎时立马有5、6个手握橡皮警棍的保安围拢上来,对他虎视耽耽。
“妈屄的,你们这帮兔崽子反了天啦?没瞧见老子是谁吗?”郝江化只觉脸面丧尽,自家的地盘作为主人居然被一群奴才下人挡了驾,贻笑大方啊!
僵持不下,莫可奈何。呼呼呼生了半天气,丑陋的脸盘子又紫又黑,却越不得雷池半步。
只得掏出手机给夫人李萱诗拨打电话,嘟嘟嘟响了半天,那边也没人理会。气得跳脚暴走,差点就将手机当场砸碎。
虎落平阳被犬欺,郝江化实在无颜多待,恶狠狠地丢下几句咒骂,灰溜溜地钻进黑色奔驰掉头走了。
李萱诗早就得到了门卫的通报,何晓月更把现场详情跟她作了汇报,心如明镜,气定闲。
哪怕是最迟一个跳船逃生,京京还能眼睁睁看着她溺水身亡?
转身上楼,轻轻关上房门,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喂!魏鹏魏律师吗?我李萱诗,对,你明天上午来一趟温泉山庄,我需要你帮我起草和准备一些法律文件!”
何晓月已经走了,山庄虽然经营状况不理想,但事无巨细,她委实分身不开。
吴彤见李萱诗迈着优雅的步伐下楼,隐隐似察觉了某些端倪,心思暗动,玲珑剔透。
“彤彤,若是有一天我是说京京和颖颖的关系真的维持不下去了,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儿媳妇?”李萱诗循循善诱,如水的明眸却似满含无限真诚和企盼。
“啊!”吴彤闻言娇躯一震,羞涩不堪,俏脸酡红,蚊吟道:“董事长,您说什么呀?京哥和白颖姐历尽劫波肯定也能破镜重圆,和好如初,再说两人孩子都这么大了,哪能一辈子劳燕分飞?”
李萱诗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心如明镜,自家儿子玉树临风,惊才绝艳,本是凤毛麟角的人龙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