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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尘寻欢录】(第四章、摧我未然焚我何)(各种雷点,不喜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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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此血翎,以证我心。」

那红染雷羽正应苏血翎之名,她呆呆看着宁尘发上雷羽,只觉胸口沉重喘不

动气。可那乱麻一样的心境,竟如尘埃落定,紧绷的双肩也散了劲力。

宁尘还要再说,苏血翎已将心一横,用唇堵了他的嘴。她性子果直,不愿多

听那哄人的甜言蜜语,宁尘此举表明心迹,于她而言已是天地凿凿。

苏血翎为人,一旦开了心念,于宁尘便若那不渝忠犬,再不抵抗。她伸手擒

住他铁棍,主动以手强分自己穴口,便要将身子给他。

她决心一下,手上不觉用力,穴口粉红嫩肉都叫她扯成了薄薄苍白近乎要破

了一样。宁尘怕她性烈伤着,连忙拨开她手,仍是只将龟头没入。

苏血翎挺腰就要吞他肉棒,却被宁尘按住腰腹,沉声道:「你那身子我何时

要取,是你能说了算的?」

往日那狡黠小子,突然疾言厉色起来,正戳着苏血翎心窝。若旁人这样凶她,

苏血翎指间飞刃一道,怕是不死也要交代半条命;可此时面对宁尘呛声,她却是

腰眼酥麻,提不起半分气力。

苏血翎不说话,之半裸身子僵立墙下。宁尘晃了晃大胯,又撅出她几丛淫液,

这才定神凝气,运起了合欢真诀。

焚心与命君能借识海行功之时心辉交映,四侯八脉却没此等地位。宁尘只将

真气从马眼刺入女阴,苏血翎的合欢烈血决便随之运转,全无自主之力。那真气

随肉棒进进出出,由内到外给苏血翎识海穿得大开,未等真正破身就挑出一道心

络,与宁尘命君之位死死连在一处。

借龙雅歌先前灌注的阴元,宁尘三五息功夫就将苏血翎的那条心络铸成神络,

把烈血侯位扎扎实实钉了下来。

宁尘这头一心入道,苏血翎却被合欢真气浸得天旋地转,一条条经络都被细

细刷过,刚浮云端又坠九霄,爽得她全身僵直,蓄得一波滔天洪水在腹中久久泄

不下来。

宁尘早已探知,那合欢烈血决给苏血翎蕴得名器血沁柔肠,动情时血气沉在

阴内,充得肉壁鼓胀,哪怕千人骑万人捅,也能紧实的跟初破身时一样。

他待苏血翎堪堪攀到顶峰之时,真气连带鸡巴一撤。苏血翎叫他一刮,打摆

子一样泄出一大蓬汁液,尽喷在宁尘胯间。那汁水饱含气血,血凄凄红彤彤一片,

比那落红还艳,正是血沁柔肠的妙处。

他叫那玉棒裹在苏血翎沁血之中,运功吸纳补得沟满壕平,又用真诀化出阳

气充盈,以口唇渡在苏血翎嘴里,滋养她空乏之处。

苏血翎喉中阵阵声婉,已迷迷糊糊晕了过去。宁尘也不给她穿裤子,只往肩

上一抗,便往上面寝宫去了。苏血翎解下的那些零碎都让他拿脚拢在墙角,反正

寝宫上下都让禁制封了,也不怕有侍女出入。

一路上脸庞挨着那绵软香嫩的臀儿,宁尘又忍不住歪头咬了她两口,苏血翎

身子抖了抖,浑然未醒。

看见苏血翎光着屁股让宁尘扛回来,龙雅歌顿时拧起眉头:「你看你都把她

弄成什么样了!」

「冤枉呀!」宁尘把苏血翎撂在榻上,「我只把她纳入法纲,她就爽厥过去,

净把我晾这儿了。」

宗主床榻柔软宽大,躺上四五个人都不嫌挤。龙雅歌把苏血翎扶躺好,探了

探她识海。四侯八脉入得法纲之后,焚心亦可替命君行使权柄、观得通透。她见

苏血翎虽神络相连,根儿上却虚乏飘摇,便知道宁尘尚没夺她身子。

「你倒憋得住。」龙雅歌翻了他一眼。

「我一运功她就散了架,这事儿还是等醒着的时候才有味道不是。」

龙雅歌瞥见苏血翎臀上红红牙印,伸手给她揉着:「待会儿给你铸就千机神

络时,你可不许这样欺凌于我。」

「我哪舍得逆龙姐姐的意。」宁尘靠上前,和她耳鬓厮磨,哄得龙雅歌定下

心来。

她祭出三瓶丹药,各取了几枚挑入口中,闭眼沉心化开药力,拿手搭在宁尘

胸口。

「待会儿行功之时,不论如何,莫惜我的身子。若你有所保留,碍得此番不

成,那我赔得更惨了。」

宁尘皱眉:「可要是你修行大损,我如何过意的去。」

龙雅歌嗔道:「真是傻子。我若算得不错,待你法纲略有小成,我一年即可

恢复如初,五年便入得羽化期,此时损些修行又怕什么。」

宁尘也放下心来,在她唇上一吻:「龙姐姐,那我可来啦。」

前番龙雅歌尚未尽兴,虽主动推他去闹苏血翎,可真见他走了难免心口泛酸。

此刻良人柔声相就,禁不住流出些许委屈。

她心气宏大,极少有曲意长存心内,所以全然不会掩饰。宁尘观在眼里,知

道佳人心有不舒,于是使上浑身解数,一边将鸡巴抵在穴口慢慢塞入,一边在耳

边轻声蜜语。

「龙姐姐,还气呐……」

「我不气……唔……你快些运功就是了……」

「小尘子的心可都牵在你身上呀,你还不知?」

「我知……我知……啊……到、到底了……莫要再进了……」

待宁尘话儿说完,鸡巴已经把龙雅歌阴道塞得满满当当。宁尘先运功识海,

让自己吃住煌心赤谷的火热攻伐,然后试着将自己气海也融入了周天运转。

合欢焚心决立时被带动起来,龙雅歌周身一紧,这才晓得那真诀的厉害。已

由不得她分说,宁尘那边只是轻轻一带,她浩瀚气海顿时被搅起了千重骇浪。

宁尘不过将肉棒抽插一番,于龙雅歌却如城槌撼门。只三五下,刚修养过的

阴关就中门大开,气海旋涡攘了她阴元,随着浓浓阴精破体而出。

「啊呀……宁尘……小尘子……太、太凶了……啊啊……我、我……」

宁尘这还没挺动几下,心中正疑惑怎么就太凶了。转眼阴元汹涌入体,却把

宁尘也吓了一大跳。一呼一吸之间,龙雅歌泄出的阴元便已足足抵得过一个凝心

期修士毕生之功,她如此长泄不停,叫宁尘如何不忧。

女子修出的无价精华,此刻就如贱卖的污酒胡乱泼洒。而泄身时那高昂快感

一同抽在龙雅歌脊梁上,竟惹得她大哭起来。

「呜呜呜……小尘子……我、我好爽……不……不是……呜呜……我受不住……

受不住了!!」

听怀中爱侣哭得带雨,宁尘浑然忘了龙雅歌先前嘱托,慌忙想停。可那气海

漩涡已转至磅礴之态,哪还停得下来。

凝心期气海被分神期强行灌注,眨眼的功夫就涨满其中。合欢真诀守气最强,

识海向下刚硬一压,把那浓浓真气尽数压成了水液一般。

眼见那真元液珠一点点被凝成细丝,化作无数神络从识海钻出。宁尘心中一

喜,知道千机神络已是成了。

可那狂泄的阴元却未停得,龙雅歌魂魄都快叫那泄身的快感冲烂了,禁不住

在宁尘怀中挣扎扭动,又哭又叫,把个宁尘心痛的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刻,一缕红雾沁入二人神念相交之处,死死镇住龙雅歌阴关,强行止

了她泄体之势。

苏血翎一醒,便见龙雅歌哭喊得撕心。她最是忠心,立刻连上二人神念观瞧

情状,见龙雅歌气海急速枯竭,几乎露出元婴化神的神魂,急得苏血翎连忙行功

拖拽。她来得刚刚好,都不需动念,烈血侯位已发挥节制之能,护下龙雅歌周全。

龙雅歌喉中长出一声娇啼,身子慢慢软了。她打起精神内视许久,才终于舒

了一口气。

「龙姐姐!你怎么样了!」宁尘一番行功下来,已心焦如火。

龙雅歌疲惫一笑:「只是从分神中期摔到了底。亏了阿翎相助才没跌下境界。

若没她节制,说不准会元婴破灭,能保灵觉期就不错了。」

她顿了一下,又道:「小尘子,行功还没圆满,你指使神络正需要心念通达,

下面那话儿,可别停了。」

她一边说,一边挺腰相就,可只耸了两下就再没力气,只用眼神默默怂恿。

宁尘不敢怠慢,收着真气不去攻伐,只是一顿柔抽慢插,令真气随着酥麻转

遍全身,一点点蓄在阳关之后,渐入云端。

「哼嗯……嗯嗯……啊……阿翎……也待亲一下……」龙雅歌抬手勾过苏血

翎脖子,叫她含住自己乳头。苏血翎开始还冷硬着,架不住氛围淫靡,忍不住屈

就下来,撅着屁股仔细舔着龙雅歌的乳尖宁尘身陷此等香艳,手脚老实不住,又

拿指尖去拨弄苏血翎那血红阴唇。苏血翎屁股一颤,知道是他手馋,也便允了。

三人行在一处,杂念全无,只将彼此当做那世间无他的心头肉儿。

宁尘磨了片刻,功行至毕,煌心赤谷劲力再难抵御。他棒儿愈发刚硬,龟头

也大了一圈,龙雅歌试到腹中有异,连声道:「浇在里面可要坏了!不许射我,

去射阿翎……」

苏血翎情迷其中正舔的高兴,突闻此言全身一抖,连忙想要爬起身来,却被

龙雅歌捉住腰按在身上。

宁尘阳关欲开,猛在龙雅歌穴中打起桩来,肚子啪啪撞在苏血翎臀上。苏血

翎意乱心慌,擒着龙雅歌腕子强要挣扎。

「雅歌你莫要说那种话——啊!!!」

在龙雅歌穴内驰骋到顶,宁尘抵腮咬牙,哆嗦着拔出汁水淋漓的鸡巴,向上

一抬一掼,全根杵进了苏血翎屄里。

头前吃尽苦头才保得不破的处女膜,终是让他破了个粉粉碎。那棍儿贯穿阴

门,丝毫没有留力,正夯在苏血翎花心,蓄了许久的浓精喷泉一样打在苏血翎宫

内。

苏血翎一棍破身,还没给穴里恩爱一番就被灌满,仿若那专门替主子容精纳

垢的破壶儿,换做旁的女子还不被羞辱得心若死灰。

可是于苏血翎道心解之,主子给的委屈,受着就是恩宠,百种滋味捏住心口,

她脚丫在床上蹬了两蹬,竟是高高到了。

龙雅歌眼都快睁不开了,却仍丢不下自己的坏心思,借机反咬住了苏血翎乳

头。苏血翎只试得腹中那根鸡巴还在往自己宫内浇灌不休,乳尖嫩肉也被咬得又

痛又麻,再难顶住识海中滔天淫意,抽搐着歪倒在床上。

直柳易折,宁尘喜她性子,也不去再行征伐,只留待今后慢慢享用。他把瘫

软的苏血翎推在一边,与龙雅歌躺在了一处。

「龙姐姐……这日子,真好啊……」

龙雅歌眉眼弯弯,翻身拱在他怀里:「你若喜欢,那便值了。」

***  ***  ***

宁尘摸着两边光溜溜的身子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忽地被一阵遥远的嗡

嗡声吵起。床两侧先后一轻,摇得他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苏血翎人已不见,许是跑到楼下去寻宁尘扒下的衣服了。龙雅歌也从旁起身

披了霓裳,又对镜仔细绾了头发。

「出了何事?」宁尘滚下床,也开始穿裤子。

「你睡你的便是了。有人敲了唤神钟。」龙雅歌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唤神钟乃是合欢宗法器,长悬枢机阁阁顶。宁尘在外门时便被告知,此钟

一响全宗弟子便要齐聚一处。只不过十几年来,宁尘还真是未曾听过唤神钟的钟

声。

「是不是有大事了?」宁尘问。

龙雅歌偏头望他:「那倒未必。怕只是穆阁主寻我不得,有些急了。」

一连数日,合欢大殿都封着,连个侍女都进不来,穆天香想找人传话觐见都

找不到,难免使出这大惊小怪的法子。

苏血翎一身黑衣束好,几步跨上楼来,龙雅歌也梳妆罢了,她打量了宁尘片

刻:「小尘子,你换张脸再出去。」

宁尘这机灵劲儿不用她多说,立刻运真诀中易容之法改换了头脸。有焚心烈

血侯融入法纲,加上原先那张脸宁尘已有一人三面的余地。此时他便精心塑了一

张年岁显大的,穿好先前备好的华服,与苏血翎并肩跟在龙雅歌身后踱出了殿去。

果不其然,还真是穆天香敲得那钟。她带人候在殿外脸色铁青,也不知是有

什么大事还是气龙雅歌神龙见首不见尾。

「穆阁主,何时回的山?」穆天香算是龙雅歌师叔,龙雅歌与她讲话的时候

总比旁的人多一分尊重。

「属下进不得殿去,又无人可向宗主传话禀告,情急下敲了唤神钟,忘宗主

恕罪。」

穆天香话说得恭恭敬敬,宁尘可听出来那话里有话。表面请罪,实则是拐弯

抹角指摘龙雅歌这撒手掌柜的作派。

龙雅歌与宁尘之事自不必与她说,她假装全然没领会她话外之音,只道:

「何事情急,快快报来。是不是前些日与万法宗那些争持?」

「正是!」穆天香抬起头还没说话,就瞧见龙雅歌斜身后的宁尘。宁尘这些

日子身量高了,修为上了凝心,又换了一副面孔,穆天香哪里识得出他,只道龙

雅歌在身边新养了个小白脸。

「宗主……您分神期修为,怎忽地动起了凡欲尘心,只怕这样下去有损修行。

您是一宗主心之人,只盼能以宗门为先,远小人亲贤者……」

龙雅歌心知穆天香看出自己身形虚浮,一时间也不知如何解释,便沉下脸来

故作不快:「穆阁主,这些闲话日后再说,问你的还没答呢。」

穆天香点点头,从乾坤袖中翻出一封请柬:「请宗主阅之。」

龙雅歌接过纸来,低头望去,不一会儿便皱起了眉头。宁尘站在后面好奇心

盛,又不敢在人前造次,差点憋得打嗝放屁。

「属下去了万法宗,才得知允州分舵闹出的事情不小。先前冲突,万法宗已

殒没三名金丹,我宗允州舵两名金丹被擒,两派都有十几名凝心期弟子重伤。属

下此番前去调停,却是被拒之门外,寰转多日才见得万法宗一名长老。那万法宗

誓不善罢甘休,已去请五宗法盟前来定夺此案。」

五宗法盟是此世最大的五个名门正宗联成。浩天宗据四州之地,乃一众宗门

鳌首;其余如皇寂宗、寒溟璃水宫、断剑城、大日轮寺各占三州。大陆三十六州,

五宗近乎分下了半壁山河,各门各派若有什么难解龃龉,都愿意诉诸五宗法盟讲

个公道。

五宗法盟共理天下正道酬酢千年之久,水碗端得又平又稳,又在几百年前率

诸宗击退北域魔道与岭南妖族,着实得了人心。大陆上的小门小派,凭依这五宗

法盟,便从不担心被大宗门欺辱。

合欢宗也没打着欺负人的谱,只是没想到此次这件案子竟闹得这般大,以致

惊动了五宗法盟。

龙雅歌默默读完请柬,颔首道:「这次不去不行了。穆阁主,备好飞舟,三

日后启程。」

穆天香领命而去,龙雅歌转回合欢大殿,召集各堂长老嘱托宗内事宜,直忙

到天色擦黑。宗门事务繁杂,龙雅歌不好再升禁制,一众侍女穿梭往来为宗主打

点行装,冷清的大殿又热闹起来。

稍有闲暇时,龙雅歌特意唤宁尘来,将星陨戒交到他手中。

「怎地又还与我了?」宁尘奇怪道。

「如今合欢真诀法纲已立,这戒指于我们便不过是寻常之物。出门在即,你

也需有个戒指傍身。师祖在里面留了法宝若干,你不必急于祭炼,先把我刚塞进

去的两套外功秘籍学个大概,以备不时。」

宁尘戴上戒指,猛然传来一下刺痛,却是那星陨戒内合机括,刺破他皮肉以

血认主。那鎏金指环上滋溜溜一道精光闪过,竟消失得无影无踪,遮人耳目倒是

一绝他往戒内探去,摸到了龙雅歌留的两套秘籍。一本《巽风邪体》,一本《陌

葬三刀》。

「我思来想去,《巽风邪体》长于保身,《陌葬三刀》背水一博,与如今处

境最是相合。你若想与我长短相补,待元婴之后再主攻武修即可。」

龙雅歌思得周全行得利落,宁尘哪还需得多言。他照单全收,趁龙雅歌忙于

宗务,自己躲在寒玉冰室先练了起来。

这两本秘籍都是一等一的上乘功法,筑基期打底,直修到元婴期功法大成,

同阶同源几乎无有功法可与之齐肩。

不似其他外功秘籍,巽风邪体以身入法,修炼进境奇快无比,一切以风元为

基的五行功法都能使得溜溜转,乃是从根底上操云弄风的妙决。其唯一不足从名

字便可看出,它行功诡奇偏走邪门,稍有不慎就有走火入魔之虞。

宁尘最不怕的就是这个,合欢真诀现已有焚心位助解、烈血侯镇压,寻常心

魔不足为患,所以龙雅歌不怕将此秘籍给他修习。

陌葬三刀则是简单明快的刀法,一斩肉身二斩气脉三斩神念,没有花招取巧,

只求能有逆境一战之机。

宁尘花了三日堪堪入门,还没来得及细细研修,便被龙雅歌拎上飞舟,一路

向万法宗去了。

若是让龙雅歌自己施身法行路,以她分神期之能,四五个时辰便可跨二州直

抵万法宗渠州总舵。可谁叫她是合欢宗一宗之主呢,总不能像个散修似的孤零零

跑人家家串门不是。

于是乎偌大一艘飞舟塞得是满满当当,苏血翎穆天香两位元婴,外加六名灵

觉期护法,二十名金丹期随行,金丹以下带出来侍候打杂的足有百余人。

合欢宗借着飞升师祖的名头偏安一隅,陵允二州富饶安泰,别的不好说,就

是有钱。宗内光飞舟就俩,这回开出来的这艘更是富丽堂皇,上下五层功能齐全,

在云端穿梭起来彷如巨鲸,出山时山下百姓万人空巷,都来观那飞舟奇景。

请柬上附注日期还有两天,恰好够飞舟行路的时间。宁尘上舟之后又修行了

一日,终是憋不住心里的痒痒劲儿,在飞舟里上蹿下跳游玩起来。

龙雅歌长居舟顶宗主主舱,一直寻他不见,才知道他在舟里四处瞎逛。她怕

宁尘惹得那些灵觉金丹门人生疑,非得把宁尘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于是便

让苏血翎给他强揪在了自己座边,装出个近身卫护的架子。

宁尘从没登过飞舟,原本在甲板上高高远望,观玩得好不自在,此时却被按

在主舱动弹不得。龙雅歌一本正经与座下穆天香及几位护法议事,他就只能干巴

巴在旁边站得腰酸背痛。

与其他宗门交涉,牵扯事宜众多。穆天香一干人在案上草拟书写,又时不时

相讨论辩,听得宁尘头昏脑涨。他开始时怕人注意,直挺挺站着不敢乱动,此时

烦闷起来,便忍不住偷偷甩手蹬腿,身上跟着了跳蚤一般。

龙雅歌端坐正位听穆天香等人商谈,偶尔被穆天香请示一二,倒也没有多么

劳神。她余光瞥见宁尘又不老实,生怕穆天香再拿他说事,只好向苏血翎施了个

眼色。

苏血翎领会,看座下诸人均没注意这边,便暗暗推了宁尘一下,传音道:

「你回屋吧。」

龙雅歌主座之后翠玉屏风一转,便是宗主起居的内舱。宁尘心中暗笑,抬腿

一闪就隐到了屏风后面,顺手将苏血翎衣角一扯。

苏血翎还站在原处,只向翠玉屏风后的宁尘皱眉望了两眼。宁尘嘴巴微动,

将手捂在嘴边做了个「我有话说」的口型。

苏血翎无奈,也隐去在屏风后面,附耳过去听他说话。

宁尘却掀起她面上黑巾,一口吻住她血红香唇。

苏血翎一惊,伸手去推,手肘险些撞在屏风上惹出声响。她大气不敢喘,宁

尘却蹬鼻子上脸,硬把舌头伸进了她口中。

屏风外便是合欢宗主与一干宗门核心,他们俩这一主一仆却藏在这犄角旮旯

里口舌交缠。苏血翎担忧被人发现,心中乱撞,宁尘却难得贪享片刻,抱住她纤

腰死也不放。

他这样用劲儿,苏血翎哪还敢挣,只好由他作弄。宁尘舔她舌尖许久,她终

也把持不住,一边伸出舌头一边湿了。

宁尘见苏血翎身子松了些,更是得寸进尺把手伸进了她裤内,两根指头毫不

留情直插她腿间细缝,进进出出又揉又磨,奸得苏血翎眉心愁苦,细腰前摇后摆,

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若出得半分声响,便是给宗主惹下大祸。苏血翎挂念此节,死死拿手捂

住口鼻。宁尘玩得满手滑腻,兴致盎然,苏血翎却憋得全身一抽一抽,辛苦坏了。

血沁柔肠的软腻阴肉渐渐鼓胀,宁尘指头在其中逐渐难行,他刚要发力猛奸,

却被苏血翎扭头一口咬在臂上。

「你若……你若强让我出丑……我便死在这里……」

宁尘心说我让你爽了你却给我要死要活,不弄也罢。他抽手而出,将手上淋

漓淫液抬在苏血翎面前。苏血翎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又被他将自己的汁水儿抹

在口中,羞愤下双腿一紧,又泄了几滴蜜露。

「我饶你了,你还不报答?」宁尘一边说着,一边按着苏血翎脑袋往下使劲。

苏血翎不知他此举何意,只懵懵懂懂顺着他的力道跪了下去。

双膝刚一着地,面前就弹出一根白玉般的长长鸡巴。那鸡巴甩在她面巾上,

足有她小臂一般,当真令苏血翎心惊肉跳。

宁尘也不做声,只往她樱唇戳去。苏血翎瞪大眼睛躲了两下,忽地明白了他

的意思。此时若是不依,想必自己也走不得了。苏血翎眼中哀怨,自己撩起黑巾,

拿小口含了他的阳物进去。

苏血翎不懂此等风情,只会一味吞吐,若只是这般下去,宁尘一两个时辰怕

也出不了精。可苏血翎那覆面黑巾遮了宁尘的鸡巴大半,看不见那肉棒于口中进

出,却别有风味。她含得满口火热坚硬,联想起几日前还没羞没臊地喝净了他在

龙雅歌身上撒的精,双腿又颤了两下。

宁尘陶醉于这冰雕似的人儿与自己屈身相就,禁不住腰胯大起大合,在苏血

翎喉中越捅越深。苏血翎气息难以为继,忍不住猛吸了一口气,喉咙正嘬在宁尘

龟头上。宁尘一激之下也不再忍,精关一开,把苏血翎嘴里射得白花花黏稠稠一

片。

苏血翎叫他弄得满嘴腥臊,想吐个干净,却又怕弄脏了哪里。只好把心一横

咽了下去,又低头给他细细将肉棒舔净。

二人躲在屏风后一顿偷嘴,竟也没被前面人察觉,苏血翎提着的心总算放下,

宁尘也叫这一场花活儿爽得心情大好。他拉起苏血翎搂在怀里,在脸颊颈上亲亲

摸摸,将她双眼中的怨怒哄得化成一抹娇嗔,这才放她出去重新变作那雕像一般

的影卫。

两日两夜,飞舟入了渠州地界。万法宗总算不失礼数,遣来掌管外务执事一

名,率几名弟子登了船,以迎宾之礼一路引着飞舟进了万法宗护山法阵。

万法宗独占一州,也算一脉正宗。只是在此间世界,只数得上二流门派。

五宗法盟自然是一流大宗;能如万法宗一般把持一州的宗门尚有十个,可算

二流;合欢宗领陵允二州,乃是一二流之间的异数;大陆其余八州之地由芸芸小

宗瓜分,算得末流。

这回到此的除五宗法盟之外,还有渠州附近七八个三流宗门前来旁证。只是

这些宗门造不起飞舟,只能自行御剑御气前来,气势上便差得远了。

眼见山前已停了五艘巨舟,想那五宗法盟的人都已到了。龙雅歌步下飞舟,

身姿如雨润芭蕉风打百合,万法宗一众接引弟子迷得目不转睛「煌仙子,吾宗栾

宗主已在正殿候您多时,还请随。」万法宗外务堂长老在舟下施礼道。

那栾宗主全名栾子服,龙雅歌很久之前也见过一两面。她回了个礼,率众合

欢弟子随那长老去了。

「这万法宗地方不大,人却不少……」宁尘一边走一遍打量。

比起合欢宗,万法宗山门虽也修缮得干净妥当,终是少了些磅礴大气。他们

众多外门弟子好奇心盛,俱攀在屋顶山腰,黑压压一片往这边望来。看其穿着大

多都与山下常人无异,土布粗衣,想来待遇比合欢宗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莫要聒噪。」

龙雅歌传音过来,严整高肃,似是十分认真。宁尘掂掂轻重,赶忙收了自己

的舌头。

队伍浩浩荡荡来至万法宗大殿之外,却依旧没见万法宗栾宗主露面。那五宗

法盟的随行弟子如云一般汇在殿前,只见密密麻麻一片人头。

合欢宗自也不能例外,龙雅歌命一众门人随外务知客站到一边,只带宁尘、

苏血翎和穆天香一道步入殿内。

殿内众人见煌仙子驾到,纷纷起身相迎。

「龙宗主,好久不见,依旧气势非凡呐。」一个白净男子走在最前,率先向

龙雅歌行礼。

龙雅歌看到他却是一愣:「谭宗主?你亲自来了?」

谭绝,分神后期,师承羽化境破钧天尊。破钧天尊入羽化境数百年,早已将

浩天宗宗主之位交于谭绝,潜心登仙之道,不问宗门之事。谭绝治下,浩天宗长

居五宗法盟之首,故其名声显赫,受众修敬仰。龙雅歌入门时谭绝便已经做了浩

天宗宗主多年,算来也是前辈。

龙雅歌回礼一圈,心中暗暗一紧。

断剑城城主厉夙,皇寂宗宗主燕无咎,五宗竟到了三位掌门。与浩天宗一样,

断剑城尚有一位羽化期掌剑剑奴在城主之上,那皇寂宗燕无咎却已是一宗。

世间三位羽化,唯有寒溟璃水宫的那一位还未放权,只派了一名分神期真传,

大日轮寺也遣来一位监院。天下分神期不过二十,万法宗此番竟聚了六位过来。

龙雅歌道:「我两宗区区小事,怎劳烦诸位专程到此,实在惭愧。」

本是一句得体的客气话,可在另一人听来却很是扎耳。

「原来我宗弟子三条人命,在龙宗主看来只是区区小事,合欢宗真是豪气干

云。」

万法宗宗主栾子服端坐殿内正座,并未起身。他话中夹枪带棒,已是一副完

全不给面子。

龙雅歌远远对他颔首:「栾宗主,本宫既已到此,便是要将此事处理得妥妥

当当,让天下共鉴。您若心有戾气,不如多歇些时日,也好心平气和把道理讲个

明白。」

「心平气和……好个心平气和!哈哈哈哈!」栾子服大笑几声,却不知笑中

何意。他面如铁色,站起身礼让五宗法盟的三位宗主两位长老入席,又道:「龙

宗主,请上座。」

五宗法盟与几个小宗来使聚在殿中下首,龙雅歌则与栾子服在上首远远对坐

了。虽然栾子服一上来牙嘴尖利,此时却没有落下礼数。一盏香茗奉上,气氛似

是又缓和了几分。

宁尘却是机警,他偷偷用脚尖蹭蹭龙雅歌衣角,冲着那杯茶使了使眉毛。

龙雅歌境界极高,加上她已入宁尘合欢真诀法纲,药毒已对她全然不能起效。

可是方才见到那三位宗主恁大的阵仗,又觉得事情有些非比寻常。她举杯到一半,

以防万一又放了下去。

谭绝在下首正中坐着,他饮了一口茶,开口道:「栾宗主,龙宗主,五宗法

盟此番虽来了我们几位掌门,也只是怕你们两个大宗真起了冲突不好收拾。你们

该如何便如何,需要我们评理时,我们再说话,不必将我们这几个老家伙放在心

上。」

说是「老家伙」,那谭绝看起来也不比宁尘大个几岁。分神后期修士,元神

分化肉身如灵,只会愈发年轻。倒是栾子服面生长须,一副年过不惑的模样。

「有劳诸位前辈!」栾子服朗声道,「在下只有一句想问龙宗主。合欢宗狂

徒伤人性命,不知龙宗主是管还是不管!」

龙雅歌望着他,不温不火:「若是事情确凿,吾宗绝不徇私枉法。只是个中

情由还未可知,却不晓得有没有证据证明,是吾宗弟子有错在先。」

「你那几个孽徒已是认了,还要旁的什么证据?」

「未必就不能屈打成招。」

栾子服也不含糊,只将袍袖一挥:「人带上来!」

想来万法宗早已将人押在旁侧,只片刻就有人推搡着两名合欢弟子踉踉跄跄

走上殿来。

那二人都是合欢宗允州分舵的金丹期,此时虽衣发散乱,精神不振,身上的

伤却是旧的。龙雅歌观探一番,也未见识海有什么损伤,可见未曾受过刑罚。

两个金丹看到龙雅歌,咕咚就跪下了。他们双手叫缚神索捆在身后,只能抢

在地上连连叩首。

还没等龙雅歌发话讯问,又有一众万法宗门人抬了三支担架走上殿来。那担

架上二男一女三个年轻修士,都已是珠沉玉碎。

「龙宗主,你要问快问,要验快验!我这小孙女儿……还等着收敛下葬!」

栾子服说到后面半句,已是眉须发抖。

龙雅歌心中一惊,扭头望向穆天香。穆天香瞪圆了眼睛,也是一副浑然无知

的样子。她此时才明白,万法宗怎么会扯起这么大的阵仗出来。谁能想到,死的

人里竟有宗主直系。

煌仙子起身向栾子服一揖,沉声道:「栾宗主节哀,此事必有一个公道。」

她转向座下趴伏二人:「你二人因何事伤人性命,从实道来。」

那两个合欢宗金丹门人涕泪横流,只是不停磕头,却不说话。

就这样僵着,龙雅歌不禁面露无奈。下首的谭绝摇摇头:「栾宗主,还是由

你万法宗来说吧,若是说得有什么差池,那合欢二徒自会开口辩解。」

栾子服沉声应了,向身边长老偏了偏头。那长老站起身,行至那女修尸首之

前,痛色浮面。

「那二人出没于允州渠州交界处的云关岭,恰撞上了吾宗前去历练的金丹栾

凤玲。两边如何冲突起来尚不可证,只是他二人伤了凤玲之后,又用那采补功法

吸干了这可怜娃儿一身阴元。栾凤玲身死前偷偷用秘法传信,唤来一众帮援弟子

将他们追入允州地界,又引来合欢宗门人大打出手。我门人只求找个理道,谁知

那二人骤下杀手,又打杀了我们两位金丹。吾宗弟子义愤难耐,却仍是收着手,

不然合欢宗怕是也要死伤不少。吾宗虽不如合欢势大,门人却也懂威武不屈的道

理,总算在乱战中擒得二人。」

采补之术乃魔道行径,被正道宗门视为大忌。偶有邪祟被人发现,也会让附

近宗门尽起围剿。

那长老说到此处,又转向五宗法盟众修:「天理昭昭,我万法宗不信,这世

上还没有公道可讲!只望诸位秉公执言,不叫那恶人脱天漏网。」

万法宗长老说得声泪俱下,莫说旁人,就是龙雅歌也不由得心生怒意。

「你二人抬头!万法宗长老方才所言,你们可有什么说的?」

那两个金丹又哭了片刻,颤声道:「师尊在上,徒儿此番失手被擒,无话可

说,只是枉费师尊尽心教导,愿一死谢罪。」

话说的沉痛,毫无反驳之意。他们说到半截,龙雅歌心中已开始盘算,二人

伏诛之后该如何赔偿,又该如何顺藤摸瓜查出那采补邪功的出处。可是等待二人

把话说完,她突然又察觉有什么不对。

殿内鸦雀无声,众修齐齐望着合欢宗诸人,面色有异。

龙雅歌这才发觉,那二人口称自己「师尊」,却不是「宗主」。他们「无话

可说」,只是因「失手被擒」。言外之意,若是不被擒,也没有这么多麻烦了。

而那话中最锋利的一句,却是「枉费了师尊教导」。教导什么?是这一身修

为?还是那采补邪功?

龙雅歌怵一转头,恰好与栾子服四目相对。那栾宗主眼中喷火,牙齿已咬得

咯咯作响。在座五宗法盟诸人也纷纷起身,胸中似有万般责问,只是还未知如何

开口。

龙雅歌直觉一道凉气从后脊升起,偌大的阴谋兜头就要罩下。

就在此刻,一个人突然走到了她身旁。

「晚辈不才,但想多问一句。这二人,是哪儿来的合欢弟子?我怎地在山上

没见过呢?」

说话的人正是宁尘。他较龙雅歌先觉出二人话锋有异,连忙想出一个话茬,

将那还未成型的弥天大罪戳了个洞眼儿。

栾子服拍案而起:「笑话!那二人是我宗门人浴血擒来的,难不成都在说谎

不成!?」

旁边长老也厉声道:「你又是何人!」

「我乃宗主护法,只因事出情急,万望栾宗主海涵。」宁尘随意施了个礼,

「当时擒得的或许不假,可若是回头被人易容掉包,那又如何是好?」

宁尘心里明镜儿一样,合欢宗在陵允二州共有三个分舵,分舵的金丹弟子没

有一百也有八十。龙雅歌身为一宗之主,哪怕认得面相,也绝不可能一个个辨识

识海。

这弟子是真是假、易容与否且不多论。宁尘唯一抓得住的,便是龙雅歌断不

可能教他们采补之法。这分明有人下套,等着诱龙雅歌往坑里跳,宁尘一不做二

不休,先将水搅浑再说。

栾子服听了宁尘之言火气更盛:「我万法宗坐得直行得正!又有什么掉包的!

难不成我们自己找人戕害了儿孙,去诬陷你们合欢宗吗!?」

「未见得一定是万法宗做的,只怕栾宗主气火攻心,被小人蒙蔽挑拨,白白

放走了幕后真凶。」

宁尘一本正经,话说得底气十足。龙雅歌这一会儿功夫借着宁尘三言两语,

也捋清了现在的状况。她虽少不经事,却也是随师父见大场面的,此时观瞧五宗

法盟一众人等面色,虽是人人皱眉思忖,却隐隐有一股戾气游弋。她登时便猜出,

五宗法盟中定有掌门与此事脱不得关系。只是不知那人是谁,又为何要陷合欢宗

于不义。

龙雅歌心中有了数,即刻向前一步,将宁尘挥在身后。

「想必诸位刚才已听见,这二人称我为尊师。却不知,你二人修得什么功,

又何时拜的我。」

那二人却是低头不语。龙雅歌也已看出,他们早有准备,此时若有问必答,

自然显得假了,非得演出一副被师尊逼得进退不得的样子,才能继续坐住龙雅歌

纵徒入邪的名号。

谭绝冷哼一声:「你二人还不快讲!」

他话已出口,龙雅歌柳眉一竖,直向他双眼瞪去。先前事情被宁尘搅浑,此

时必有人要站出来替那两人捋顺原本的谋策。龙雅歌先前问话倒也不为别的,正

是为了瞧瞧是何人先站出来叙话。

「先不忙。」龙雅歌气机一指,扼住二人喉舌。她死死盯着谭绝,开口道:

「谭宗主,本宫还有一句话要对诸宗尊朋讲。」

谭绝面色变得极快,他微微一笑,又恢复那自在潇洒:「龙宗主请讲。」

见他笑了,龙雅歌顿时胸口发沉。不过两句话功夫,谭绝也觉察到自己看出

了他的跟脚。此时这一笑,仿佛是不想再遮掩了。

只是当着诸宗之面,合欢宗势在人下,却依旧撕不得脸。龙雅歌扫视众修,

朗声道:「此二人若是被有心之人传了一身采补邪功,特意来污本宫,再让他们

多讲十句也是枉然。然诸位想必也已看出,如果是本宫亲传邪法,那绝不会容他

二人当面在此说出先前那种话来。他两者背后之人机关算尽,无非是想污本宫于

措手不及,诸位以为如何。」

还未等他人作什么反应,谭绝便已拍了拍巴掌:「龙宗主所言极是有理。只

是不知,现如今又当如何处理此事?」

龙雅歌偏头,与宁尘对视一眼。宁尘往殿外施了个眼色,龙雅歌立刻会意。

「待本宫即刻回去清查允州分舵,两日之后必有定夺,再来万法宗给栾宗主

一个说法,不知栾宗主意下如何?」

「你若……」

栾子服还未将话说完,旁边皇寂宗燕无咎却扇着扇子站了出来。「孤以为倒

也不错,谭宗主,你看呢?」

那皇寂宗乃数千年前某皇朝后裔,说起话来气贯长虹,很是有些威仪。谭绝

对他笑而颔首:「既然燕皇这样说了,那我谭绝便从善如流吧。栾宗主,公道是

要公道,只怕不在今日,还是先让龙宗主回去好好自查一番,再当如何也叫人心

服口服。」

栾子服狠狠看了龙雅歌一眼,却不好驳两宗宗主的面子,不得不默认了。

龙雅歌先前疑他有计,只想迅速脱身再做计较,没想到谭绝竟应得如此干脆,

还帮忙劝服了万法宗主。她一时有些恍惚,却也不敢拖延,抬手一礼,便向殿外

走去。

她刚迈一步,身后突起一道磅礴劲力。龙雅歌心头一凛,回身去看,却已是

来不及了。

穆天香近在咫尺,早已运起十成十劲力,直击龙雅歌后心。

说时迟那时快,苏血翎已一个箭步挡在了龙雅歌身前。穆天香元婴期全力一

掌,正劈在苏血翎胸口。

苏血翎口中鲜血狂奔,浸透面上黑巾。她身子一软跌在龙雅歌身前,手中却

连发三针袭向穆天香胸口。

宁尘道行低微,哪里反应的过来,待他扑到苏血翎身边,龙雅歌已双目通红,

两手燃起熊熊烈焰,大喝一声轰向穆天香。

她万不敢相信,布下此局的竟是自己师叔。可既然穆天香已然出手,断然再

没有别的可能。

穆天香被两道通神烈火砸得倒飞出去。可她早已布下十八面紫金宝镜,替她

挡在身前。只听得大殿中噼里啪啦一阵脆响,十八面宝镜破了个粉粉碎,穆天香

身子砸破墙壁摔在了外面。

龙雅歌一招使老,自知没能取了穆天香性命,也不敢丢了宁尘苏血翎再追。

她手腕一翻,一连掷出七根法钉凿在地上,先替三人结了护身法阵。

她如临大敌,只忧那谭绝强攻上来,自己保不住宁尘。五宗法盟一众修士却

也没动,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全没想到有这一出。

谭绝负手而立,却看不出是个什么表情。

「宁尘,阿翎如何……」龙雅歌传音问道。

苏血翎胸骨尽碎,满口鲜血说不出话来。宁尘急得脑门发麻,待神念探去,

好歹探得苏血翎识海并未崩散。

他握住苏血翎一只手,试到她主动捏了自己两下,手上似是还有些气力。苏

血翎元婴境修为,只要元神不坏,肉身的伤并不致命。

那穆天香拖着一条臂膀,从破墙中翻了回来。她嘴角带血,声音却仍然洪亮。

「龙雅歌,你百年分神,亘古未有,我早识得你功法不正,却不敢相信是采

阴补阳的邪功!今日得见你那亲传的两名孽徒,才知你真实面目。只是不知你暗

地里,又养了多少面首,祸害了多少修士!!」

龙雅歌脑中电光石火,顿时串明了前因后果。

安排两名金丹诬赖的是她,叫来谭绝的也是他,只是不知燕无咎和厉夙是否

相干。先前她号称前来万法宗商谈,却是一直在布置此事。

宁尘搅了她布的好局,谭绝便置身事外,不再替她拨水。于是她再忍不住,

终于动了手。

至于穆天香为的什么,龙雅歌已不意多想。她大笑起来,手掐法决,只往地

上一拍。

大殿震了一震,却只在地面留了一道法纹。可又过了片刻,只听见头顶高空

响起阵阵嗡鸣。

殿外弟子传来层层惊叫,却是一颗如山般的火球从天而降,它带着滚滚赤红,

推着隆隆热浪,对准万法宗主殿砸了下来。

栾子服连忙掐了法决纵起护山法阵,可法阵堪堪结了一半,便如琉璃般撞碎。

龙雅歌却不是要怎样,只想借这一击之威,给三人挪出脱身的缝隙。

殊不料谭绝背后一道偌大虚影闪过,却是破钧天尊的幻化法身在此。那法身

腾空而起,挥掌一扫,将那火球碎成了无数光流,尽散在万法宗重重山峦之间。

「龙雅歌,你被人揭了底,恼羞成怒便想灭口了么?」谭绝说。

煌仙子也不作回,她知此时一切应答都是撑场面的废话,只一心思想那脱身

之计。

穆天香闪于谭绝身侧,厉声道:「龙雅歌!我看在师父面子上,助你尽心竭

力护佑宗门。可你身为一宗之长,心中全无宗门子弟,大事不理小事不问,又广

散邪功,毁坏我合欢宗声誉,今日我必要清理宗门!」

谭绝唤出自己师父的羽化法身,人已动弹不得,只能原地开口:「穆阁主,

也不必太过心焦。龙宗主以邪功祸世,却不只是你们合欢宗的宗内之事。」

龙雅歌心下已拿定主意,再不惊慌。她淡淡一笑:「那依谭宗主,又当如何?」

「念尔初犯,罪不至死。便由我五宗法盟监管,随我回浩天宗,破钧天尊当

好好助你清一清邪念,正一正你的修行。若真心悔改,百年之后也未必不能放你

归去。」

谭绝说到此处,回望身侧众修:「诸位以为如何?」

燕无咎扇子一摇,轻哼一声,也不作答。其余人等嘁嘁喳喳,不知在说些什

么。

龙雅歌已不愿听这些装模作样的聒噪,她望向身旁宁尘,伸手在他脸上摸了

一摸。

宁尘冷眼旁观到此节,心地清明,他抓住龙雅歌手掌:「龙姐姐看清了没?

想是那破钧天尊登仙不得,寿数将尽,才对你起了歹心。我知你必有法宝脱

身,只因我修为太低,才拖累你在此盘桓。我三世为人,死亦何苦,只盼你能与

阿翎平平安安。你快走吧!我来世若再能投到此间,定要寻得你与我亲亲热热,

不分彼此。」

龙雅歌笑笑,也不答话,只将什么物件塞入了苏血翎手心。

「白帝城潇湘楼,去寻柳七娘。」

宁尘心中突地一跳,用力抓住龙雅歌皓腕:「龙姐姐!你……」

龙雅歌将腕子一抖,震开宁尘之手,轻声道:「但为君故,焚我此身。」

苏血翎一把揽住宁尘腾空而起。她一口血从腹中喷出,带宁尘化作一道血光

向天空遁逸而去。

燕无咎扇子一抖,似是想要追那血遁之光,却被谭绝大喝一声拦在当场。

「你不要命了!!」

龙雅歌周身腾起滔天烈焰。身上法衣尽化飞灰,玉体在烈焰中变作透明一般。

宁尘只见身下如火山迸发,滚滚焦热几乎燃了他的眉发。他痛彻心扉,想要

大呼狂吼,最终却只能张着嘴,望着至亲之人将身躯化作灼天之火。

苏血翎用尽气力窜出万法宗护山法阵,抬手捏碎龙雅歌给她的玉珏。二人凌

空消失,所在之处眨眼被真火吞没。

是日,合欢宗宗主龙雅歌于万法宗大殿兵解,重伤五宗法盟宗主等百余人,

万法宗全宗焚于真火。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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