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荷迟疑了下,继续道:“那就先拦下驸马,奴婢想这之中绝对有误会,驸马的为人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本宫经历过刻骨铭心的背叛,这辈子能拿出来的信任寥寥无几,而这里头一大半都给了薛崇,现在没有心情再深究。”
盛娆神情平静,没有任何起伏,让姜荷心中不安起来:“可是这也许不是驸马的错呀。”
“是不是他的错,他有没有造反,放在之前本宫会和他好好玩玩,现在就算了。”
“为什么呀?”姜荷又急又无措。
“因为——”盛娆故意吊姜荷胃口,见她快急哭了才娇笑了声,“因为本宫有心无力。”
“嗯?”
“本宫的身体不允许本宫再插手这些事。”
姜荷十分怀疑这话的真假,但想到盛娆这几日的不对劲,又有些相信了,然转念又困惑起来。
长公主是会因为身体不适而退缩的人?哪怕病入膏肓,长公主也会和驸马玩下去吧?
“您到底要怎样呀?给奴婢句准话?否则奴婢真要疯了。”姜荷无奈道。
盛娆重新挑了本话本,悠然地翻着,不咸不淡地道:“什么都不做,等结果。”
“可……”
“他不总想证明自己吗,那就证明给本宫看,如果是盛齐设的局,那他就自己破局给本宫瞧瞧,如果是他动了不该有的心,那本宫等着他反到本宫面前。”
“可到那时还来得及吗?赌的是不是太大了?而且让驸马自己破局是不是太为难驸马了?”
“若此次他还在本宫的羽翼之下,那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本宫是无所谓,他大抵会遗憾。”
盛娆说完,姜荷失措的心兀地就欢快起来,破涕而笑。
“哪止呢,天下人还会说驸马是个小白脸,不对,是早有这个风声了。”
姜荷笑完继续道:“所以您是为了让驸马站起来,故意给驸马机会?可若不提前和驸马说一声,这份心驸马估计要误会了。”
“若消息能传出去,本宫收到的就不会只有这四个字了。”
“也是。”姜荷深以为然,如果能传出消息,驸马肯定早来信儿了,安抚长公主也好,解释也好,总归不会毫无消息。
“但这样一来,中间不会有什么差池吧?奴婢还是觉得您不能当甩手掌柜。”
“本宫要插手的时候你百般不乐意,现在本宫放手了你也不乐意,你想本宫怎么办?”盛娆调笑道。
姜荷脸上发烧,眼眶的猩红都消了下去,她窘迫地道:“您心中有数就好。”
“嗯。”
盛娆淡淡地应了声,目光落在话本上,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给薛崇一个机会?借口罢了。
虽然她曾经却有此心,也在为此而布局,想在最后关头不着痕迹地让他大放异彩,能够同她并肩而行。
她也曾想象过他那一刻的笑颜,也为之而心驰神往。
但在此刻,这份心不过就剩那么点了。
她只是突然倦了,她怀疑薛崇和盛齐,又信任着他们,一步步地退让走至今日,竟是稀里糊涂地把自己搭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