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讽刺的是她果决不起来了,放在刚重生那会,她会毫不犹豫地动手,宁可玉碎也不会妥协。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可如今呢?她甚至连开口要碗药,做做样子都做不到,也是难堪。
他们既然这么迫不及待想博弈,那就博吧,她静候一个结果。
盛娆还陷在愣神中,姜荷的声音兀地入耳:“您说皇后小产的事和这有什么关联吗?”
盛娆微微起伏的心湖因这一句话乍生波澜,她指尖稍顿,轻淡道:“也许是用不到了。”
“用不到什么?”
“没什么。”盛娆轻声回了句,眼中的漠色更深了。
她眼前阵阵犯晕,朦朦胧胧的连字都看不清,索性合上话本:“本宫眯一会,不必守着了。”
她说睡就睡,一点不含糊,让姜荷心底抽搐,万分佩服。
出了这么大的事,长公主是怎么做到这么平静的?仿佛是未卜先知了一样……
而且真的送不出信儿去?只要长公主想,怎么都能送出去吧?大不了长公主脾气上来,直接大军压过去,谁能拦?
再说了,让江祺回来之前去前线跑一趟不就行了?以江祺的能力传个信儿也是小菜一碟呀。
她怎么觉得是长公主不想,而不是不能?仿佛对长公主来说真相如何丝毫不重要。
姜荷怪异得很,越想越不对劲,有什么呼之欲出,却总差了临门一脚。
她心情沉重地叹了口气,还说长公主呢,她自己不也是?放在从前她早杀到前线去了,如今的反应和长公主不遑多让。
驸马怎么可能反?
明知不可为,她就是忍不住地相信驸马,相信驸马会劈风斩浪而回,执着长公主的手共赏河山。
***
在姜荷还当去庆国是盛娆心血来潮的胡言时,她便见到了携着寒意而来的段秦,那不过是在薛家造反的消息传来的第二日傍晚。
在听人禀告段秦来访时,姜荷手中的花枝散了一地,心骤然就疼起来。
她在那一刻明白,盛娆不是玩笑,而是早有打算。
同样,她也明白盛娆在那之前就料想到了薛家造反的事,再想到盛娆那一阵的反常,姜荷心都要裂开了,眼泪夺眶而出。
她对薛崇有多少信任,此刻就有多少恨意,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盛娆在薛崇身上倾注的感情。
她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薛崇这个驸马当得多潇洒恣意,她对驸马只有一个要求——
不负长公主。
而现在呢?
无论薛崇有没有反,让长公主遭受了这些,就配不上长公主的付出。
娇艳的花瓣在姜荷脚下碾压成泥,她顾不上其他的,一头扎进主卧。
盛娆如昨日一样倚在美人榻上,浑身都透着慵懒,无端的显出几分温柔。
她一见姜荷通红的眼睛,顿时清醒了不少,笑着问:“谁欺负我们家小荷儿了?”
姜荷揉了揉眼,没有问关于薛崇的任何:“段皇来了,您要见吗?”
盛娆闻言没有多少意外,她转头望向梳妆台那儿的铜镜,透过光滑的镜面,她能清晰地看到铜镜中的人影。
纤弱消瘦,面无血色,好若一折就断,但胜在衣装,一袭艳丽的榴红宫装替她提了不少气色。
盛娆撩起耳边散下的碎发,起身到梳妆台那儿补了妆:“见。”
姜荷闷闷地“嗯”了声,扶她去了主卧前头的园子,不消片刻,段秦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盛娆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