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荷喜极而泣,扑过去抱住盛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盛娆抚着她的头,无声地哄着她,说不激动是假的,她从没想到有一日能摆脱了这副身子。
如果真能养好了,首要的就是和薛崇彻彻底底地胡闹一场……
***
薛崇这一走就是半个月,那日早朝发生的事在半个月里传遍梁安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盛娆。
崇拜她的将她夸上了天,看不上她的则给她扣了一个又一个帽子,双方争执不下,倒是少有人再提原本舆论一边倒的谋逆之案。
那些对盛娆颇有微词的人,前一日还在数落盛娆,后一日自己的丑闻就无缘无故传开了,尤其以官员最甚。
今日传出这位大人抛妻弃子,明日传出那位大人外头养人,有时一日能传出三五位大人的丑闻,让看戏的群众应接不暇。
京中一改之前的压抑,看戏不嫌热闹大,喧哗非常,但没过几日众人就秉持了同一个想法:谁敢公然质疑长公主谁倒霉!
盛娆压根不在意风言风语,但听姜荷当成笑话说起来,她也跟着笑个不停,莫名就想起了薛崇的话——
“谁敢置喙你,我去揍他!”
他这哪算是罩麻袋来阴的?就差指着人脑门说事是将军府捅出去的了。
但还真有点爽,也想他,想听他声音飞扬地炫耀着自己的“丰功伟绩”……
薛崇回来的那日天气罕见的炎热起来,十一月的梁安如回到了盛夏,暖得人骨头发懒。
虽然已过半下午,阳光仍然刺眼,盛娆慵懒地卧在青桐轩里,手上捧着本折子,四周寂静无声,风有一下没一下地吹拂着,很是怡人。
在她百无聊赖的时候,一阵雀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一会就近在耳边。
盛娆静谧若山水画的容颜刹那间鲜活起来,抬眸一瞧,果然瞧见了那个不告而别的人。
薛崇扎着利落的高马尾,穿着身乌黑的暗纹墨玉牡丹劲装,长腿瘦腰惹人心热。
他满面得意,笑容晃眼,乍一看过去还当是看到了妙妙春景,沁人心脾。
见到盛娆抬头,薛崇脸上的笑蓦地扩大,三两步冲到她身前,膝盖支在罗汉榻上,身体前倾笼罩住盛娆。
他哼哼地朝盛娆晃了晃手中的瓷瓶,邀功道:“是我拿到的哦。”
不是他的人,也不是她的人,就是他!
盛娆盈盈地注视着他光耀璀璨的眼眸,噗嗤一笑:“嗯。”
薛崇不满地靠近了她,额头抵着她额头:“就这样?”
“辛苦了。”
薛崇撇撇嘴,没好气地蹭了个香,这样也行吧,虽然比他幻想的差了那么一点。
“我给太医送过去,让他瞧瞧再说,很快就回来。”
薛崇恋恋不舍地直起身,他一回来就直奔这,哪有功夫做其他的,而除了他自己,交给谁他都不放心。
盛娆轻啧了声,抬手拽住他衣摆,借力环上勾住她一颗心的劲瘦:“你真是……”
薛崇眨了下眼,佻薄地笑起来:“我怎么了?”
“有煞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