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向李念露的人都没有。柒红叶脸上被觅瘟划破的伤痕还没完全凝固,可她的
脸上却不敢有丝毫不敬。
「是,弟子遵命。只是这觅瘟奸诈异常,弟子请立刻通知全山上下弟子做好
戒备,以防不测。」
李念露看着柒红叶,眼中的肃杀之气,让常绿的景色,都笼罩上了冬日的萧
瑟。
「哼。当年你来的时候,还只是个小 丫头,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学会忤
逆师父了。」
「忤逆」二字一出,在场的弟子纷纷色变,柒红叶拜叩在地,呼吸中,也带
有了些许颤抖。
「所有绿衣弟子听令,守住演武堂,不许任何人出入,违令者立刻逐出师门。」
「是。」
众弟子齐声答到,柒红叶也应了一声。李念露对觅瘟 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觅
瘟微微一笑,走进了演武堂。
觅瘟之前和我来过演武堂一次,但此刻也装出新奇的样子,问:「听闻洞宫
山岛上无处不暗藏机关法阵,这演武堂,想必也有不少奇特的功能吧。」
李念露抬抬手,演武堂的中央立刻变为一片火海,然后化为寒冰、旋风…
…觅瘟细细数着,足足有七八种 不同的阵型,每个 不同的阵型,又按照某种
规矩由多种 不同的法阵随机组成,每次组成后又能生出 不同变化。李念露一盏茶
的时间,便向觅瘟展示了几十种 不同的情况,觅瘟见法阵玄妙,变化还远远没有
穷尽,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在短时间内掌握,于是叫道:「停吧。海念道长不肯
占地利的优势,事先将法阵感知于我,已经是胸怀过人。可这法阵是贵派的不密
之传,我又岂能太不懂事,在这里偷师学艺……」
「客套话就不必说了。」李念露打断道,「你到底是为何而来?」
「自然是为贵派的那件珍藏之物而来。」
李念露道:「什么珍藏之物,你从哪里听来如此无稽之谈?我洞宫山府藏无
数世间罕见之珍宝,秘法典籍更是浩如烟海,贵教主若是看上了哪一件,我派人
送到贵派即可。」
觅瘟大笑,道:「海念道长,我尊重您是前辈,您也不必将我当成不懂事的
娃娃来骗。」
「是吗,那我倒是很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不世珍宝,能入贵教主的法眼。」
「便是那件世人梦寐以求、却在一千年前便已经绝迹的那件不可思议的法宝。」
李念露皱眉,道:「什么千年前绝迹的法宝?我青玉坛也不过成立百年,怎
么会有千年前便绝迹的宝物?你莫不是道听途说,受奸人挑拨来和我青玉坛作对?」
「果然如此,」尽管李念露矢口否认,觅瘟的脸上还始终带着一切尽在掌握
的微笑,「教主知道您是不会承认的,所以托我给您带了一句话。」
「哦?」李念露这才终于表现出一丝惊讶,「听你的口气,贵教主莫非是我
的旧识?」
「是不是旧识,您听过口信便明白了。」觅瘟清了清嗓子,随后口中说出的,
竟然是一个分不清男女、包含磁性还带有一丝沙哑的声音,「十八年前的事,不
是没有人记得。做过的孽,也不是没有人会来收账。」
竟然是他!
以李念露的定力,都不禁向后退了半步。她定了定心神,道:「回去告诉你
们家主子,十八年前的事实在是另有隐情,只是不便相告。他若是信我,回去等
上几 十年,一切自然会水落石出。」
觅瘟笑道:「我只是听令来为海念道长传口信,可没资格再把您的话传回去。」
海念道长暗中叹了口气,十几年来发生的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算算时间,
缵河也要十八岁了。当年自己为了好友,甘愿承担下一切罪名,还立下重誓,以
至于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为求片刻解脱,时时灌醉自己,致使功力毫无长进。当
年的一时义气,到底是对是错?
「既然是故人的属下,如果侥幸接我三招不死,你就自行离岛吧。」
「听说海念道长有三绝,手中的棠溪剑是一绝,冰法是一绝,身材容貌嘛,」
觅瘟低头看了看自己大半裸露在外的爆乳,又瞧瞧海念将全部身材遮盖住的
道袍,暧昧地说,「自然也是一绝。其实道长也不必将三绝纷纷施展一遍,只需
要直接施展最后一一绝,我迷也被您迷死了。」
李念露冷哼一声,不屑于应对觅瘟低级的挑衅,将右手背在身后,道:「你
尽全力攻过来吧。」
觅瘟左手扣出四颗弹珠木珠弹出,同时冲了上去。那四颗木珠还不及碰到李
念露,就在空中爆裂开来,散成一片浓郁的紫雾,觅瘟紧跟在后面,待雾形成的
那一刻便闪入其中,极快的速度,却连雾的一丝波澜都没有扰动。甫一进雾中,
觅瘟就如同鱼入大海一般摸不到踪迹,即便是李念露的修为,都一时无法确定她
的方位。
「当当当——」
金属坠地的声音,随即李念露身边的紫雾突然化为漩涡,巨大的风声瞬间压
过了一切其他,与此同时,觅瘟也已经到了李念露背后的死角。或许李念露的的
剑法确实无懈可击,然而如果她眼不能看,耳不能听,即便是个三岁小孩也可以
要了她的命!
这一击早在觅瘟的脑海里演练了无数次,突如其来无迹可寻的袭击,就算不
手忙脚乱也必定会无从下手,最后刺出的角度刁钻的一剑,是绝对无懈可击、不
可能被避开的。
然而,李念露动了。
好、好快的剑!
李念露退隐江湖多年,觅瘟也只听闻过她的传说,当第一次亲眼见到时,觅
瘟对这天下闻名的剑法,只有一个印象:快。
和一般的剑法注重剑招 不同,洞宫山的剑法极其注重身法,如果没有打好轻
功的底子,是没有资格练剑的。洞宫山的弟子和对方比剑时,不论对方的剑法是
哪门哪派,在对方刺出一剑的同时,洞宫山的弟子早就从 不同的方向刺出了亮剑
三剑,自然无往而不胜。也正因为如此,以真气运剑的柒红叶,那偏向内家剑以
静制动以慢打快的剑法,才会被视作异类。
此刻洞宫山的剑法由李念露使出来,更是 不同凡响。李念露如瞬间移动般从
原地消失,而后风从四面八方挤进,冲散了这片紫雾。然而这一招还没完,本来
藏身雾中的觅瘟再避无可避,不得不正面接下李念露的剑。
来吧。觅瘟握紧了剑,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厮杀的她,此刻的手心里,竟满是
汗水。李念露远在演武堂的另一端,可觅瘟却本能的感到,自己已经位于李念露
的进攻范围。
在哪里?
李念露毫无花哨的从正面直冲过来,觅瘟却产生了对方消失的错觉,值得勉
强提剑去挡,还没看清对方的来势,李念露就已经到了她的身后,在她的腹部留
下一道长长的剑痕。
好快的剑,即便再练上几 十年,恐怕自己也不是对手。不过很可惜,自己最
擅长,可不是用剑。
「觅瘟」的身影在空气中渐渐变淡,最终化为一个贴着符咒的稻草人掉落在
地上,却是她早知道自己挡不下来,丢下剑,让替身帮自己挨这致命的一击,同
时真身闪到一旁,将贴身缠绕的鞭子抽出,向李念露劈去。
好,即便打不中李念露,她也无暇再顾及自己,这就挡下了她的第一招。
「砰砰砰——」
谁料鞭子还在空中,鞭身上便爆裂出无数剑痕,当鞭劲打足时,鞭子彻底彻
底承受不住断裂,碎成无数片段飘散在空中,原来是李念露见自己刺中的并非真
身后,知道这一招奈何不了觅瘟,索性斩断她的鞭子作为替代。不料这鞭子坚固
异常,刺了几十剑才斩断,而后不想趁着觅瘟立足不稳打出第二招,于是停在地
上等她,觅瘟这才看到李念露到了自己后面,向她挥出鞭子,却不知道那鞭子早
就被李念露刺了几十剑。
觅瘟喘着粗气,想了半天才明白其中关节。随身的武器如同习武之人的左膀
右臂,尤其是常年佩戴的贴身武器,更是宁愿少一根手指也不愿意损伤分毫,谁
料今天竟然被李念露斩成碎片。觅瘟不由得脸色大变,骂到:「缺心眼的老变态,
欠人肏的老古板,难怪李缵河还是童子之身,我若是男人,也不喜欢你这个朽木
一样的女人!」
李念露皱眉道:「你对李缵河了解多少?」
觅瘟忽然收敛怒火,换上了一副媚笑,用手比出李缵河鸡巴的形状,道:
「当然是从内,到外,都已经不能够再了解了。呵呵呵,好俊的小伙,扎在脂粉
堆里竟然还是童子之身,纯阳的精液味道果然非同凡响,可惜啊可惜,他被我破
了童子身后,再也没地方去找这么好喝的精液了。」
李念露大怒,她本不是易喜易怒的人,百年清修,就连朋友都寥寥无几。只
是李缵河是她朝思暮想却由于誓言求而不得的人,所以即便知道觅瘟在说谎,还
是忍不住怒火中烧,道:「看在你是故人下属的份上,我没在第一招取你性命。
你故意引诱我,让我以为你最擅长的是使剑,其实你常用的是鞭子。正好,
我也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李念露将剑换到右手,「我并不是个左撇子。」
不好,不能让她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