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月拍拍香逢的手「不用担心,我撑得住。」
「芙妹妹......」香逢犹豫一会儿「当做是给我生的吧......我一直想要一个孩子。」
芙月噤声,她这才发现,自顾自的说要拿掉孩子的这席话在香逢听来应有多么刺耳难受,那段她照顾香逢小产的日子还历历在目。
当初香逢怀孕的时候,嘴里老挂着这些话,说她这辈子孤苦伶仃就盼有孩子陪伴,老天疼惜她赐给她一个孩子,希望孩子平平安安长大,母子俩相依为命,没想到有一天,两人聊的正开心,香逢却被嬷嬷匆忙唤出去,原来是陆老夫人上悦楼逼她拿孩子,最后已怀有几月身孕的香逢鬼门关走一遭回来便再也无法生育。
香逢觉得自己有些唐突「还是......」
芙月没等香逢说完「我听姐姐的。」芙月握紧香逢的手,喉头有些干涸。
(二十六)
家丁领贤信进门走向莲花池,才靠近就看见莲花亭上一个消瘦的身影形影孤单。
「到这就行了。」贤信遣走家丁,不想惊动亭子上的人。
贤信今日受南向如之邀上南府小酌解闷,但亭子上这瘦弱身影并不像是南向如或陆允文,他好悄悄挨近,才看清那个瘦弱身影是一名女子,她在亭内静静阅读丝毫没有发现贤信靠近。
这是谁呢?衣着朴素但布料却是精致剪裁的上好料子、虽无惊艳的面貌但气质如大家闺秀般知性大方,能识字读书更不可能是南府丫环,那会是南兄的夫人?这陌生脸孔并非印象中斟酒的丫环碗儿、也非悦楼弹琵琶的芙月、更不是来南府拜访的儿时玩伴伊人,难不成是南兄的大夫人郑如?
郑如读到一个段落抬头,发现站在不远处的贤信,赶紧匆忙起身,贤信因不认识郑如也不知如何开口叫住她,还在思索时郑如的身影已从亭子另一端消失,他只好踱步进亭子,看见一本来不及阖上的书被遗落在桌上,应是方才郑如匆忙离去忘记带走,而摊开那页应该也是刚刚郑如正在读的那面。
他好的挨过去看,向来温和的表情顿时变得五味杂陈,自从他妻子过世后,他脸上的温和没再掀起任何波澜,这一页掀开的诗经又把他卷进埋藏心底的漩涡。
〈齐风.鸡鸣〉
『鸡既鸣矣,朝既盈矣。匪鸡则鸣,苍蝇之声。
东方明矣,朝既昌矣。匪东方则明,月出之光。
虫飞薨薨,甘与子同梦。会且归矣,无庶予子憎。』
贤信第一次遇见他的妻子-言之音,就是因为这首诗。
五年前,他、南向如、陆允文同在言氏书斋上私塾,南向如虽聪颖但不喜读书,成天想女人的陆允文更不用提,两人每次上课几乎都在发呆跟睡觉,三人里只有贤信喜书,他最喜欢去书斋的书房寻书挖宝,但他的喜好只限于言情之作。
一日,他进书房又再寻他喜爱的艳情之作时,见一个女子蹲踞书架一角专心沉静于书海彷入无人之境,贤信好是什么样的书能让区区一介女子如此痴狂,观察她好一会儿,女子才从书中抬起头来,一见他慌忙走避,把书遗落在那,贤信靠近瞧,刚敞着的那页是诗经〈齐风.鸡鸣〉: 发送无法打开地址至LTXsBA @gmail.cOm获取最新地址男人都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