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他永远都忘不掉,这一幕将是他一辈子永远的痛!他的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撕碎了……
他崩溃了!整个人踉跄的往后倒,一跤跌在地上,渐渐模糊的双眼挡住了他的视野。
“哎呀!人桀,怎么回事?”闻母得到小可的通报后,连忙追了出来,一看到儿子崩溃的神情,被吓得胆战心惊。
“羽柔走了,她选择了他,她和他走了……”但他发现自己仍然深爱著羽柔,他的心痛得无法自拔。
闻母心疼的把儿子的头抱进怀里,“人桀,你既然那么喜欢羽柔,何不干脆把她娶回家?别再用任何偶想像不到的手段去伤害羽柔,那只会让她的家人更加反弹。”
“我去哪里找她?”闻人桀仰天发出冷冷的嘲笑声,仿佛在嘲笑自己愚蠢的爱情。
“他们无处可去,当然速回伊甸园蜜月旅馆了。”
“不,羽柔不会回那里,她已经带著我的钱和那个男人远走高飞了!”闻人桀狂吼,两眼盯著穹苍,眼角流下心碎的泪水。
“远走高飞?”闻母愣住了,半晌后,她不太能肯定的问道:“人桀,你和羽柔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我亲眼看见的,羽柔选择了那个男人,她和他遥走高飞去了!”闻人桀的情绪还在失控边缘。
原来……
闻母叹了一声,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人桀,你误会了,亦齐速羽柔的弟弟。”
原本已经六神无主的闻人桀,在听到母亲的话后,睁大黑眸,一脸不信的瞪著母亲,“老妈,您说什么?再说一遍!”
闻母优闲的整理著儿子凌乱的发,“羽柔和亦齐速亲姊弟。瞧你,头发乱得跟什么似的,你这孩子……”
“喔!该死!羽柔,我的羽柔……回来……”闻人桀咒骂著,伸手甩掉母亲的手,身一旋,像发疯似的冲进屋子里。
找羽柔成了他唯一的意念。
闻母还来不及反应,耳际便已迅速传来如雷的跑车咆哮声。
“砰!”的一声撞破车库大门的巨响,震惊了整个大地。
庭院里花花草草,也全一一被车轮辗得碎的碎、烂的烂。
闻母吓得差点魂飞魄散,急忙冲到门边,很快的就听见小可一脸惊恐的大喊。
“少爷要出去了!快开大门!”
全自动化的大门迅速往一旁滑开,免得发疯中的闻人桀不是把大门撞破,就是连人带牢被撞毁。
“吱……吱……”大门才一滑开,闻人桀的保时捷跑车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出大门,四个车轮子似鬼叫般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车轮摩擦声。
深怕儿子在路上发生意外,闻母狂追著在车子身后人喊,“人桀,开慢一点,小心,不要急!人桀,你听到没有……”
车上的男人根本听不见,一心一意去追回他的羽柔,因而车子很快就消失在漆黑的大街上。
第十章
“进去!不准你再去找他!”亦齐下车,硬是把羽柔给拖进伊甸园蜜月旅馆里。
“我不要!你放开我!”羽柔奋力的挣扎,企图挣脱弟弟的钳制,泪汪汪的她哭得肝肠寸断,“我要回去找他,你放开我!”
亦齐把她钳得死紧,“你这个笨蛋!怎会这么自甘堕落!人家存心玩弄你,还回去找他做什么?他还把我的手弄脱臼,人家这样对待你弟弟,你这做姊姊的不替自己的弟弟说句话也就罢了,还急著回去找人家!虽然闻人桀给了你一亿,但我很清楚这是你用身体和自由换来的,闻人桀的行为令我不耻!如果可以,我宁可去偷去抢也不要拿那个人的臭钱!”
“既然你这么自命清高,为什么要收下支票?你干脆把支票给撕了啊!”羽柔心力交瘁的狂吼。
撕?事实上,亦齐是很不争气的,他根本舍不得把钱给撕了,“我是很想撕,可是……”
“你不要再找借口了,其实你也很想要这一亿来拯救伊甸园蜜月旅馆的不是吗?你也很希望爸爸能够回来的不是吗?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去管这钱是从哪里来的?又是怎么取来的?”
“但是你和他……”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用你插手管!”
“你以为我很喜欢管吗?若不是你是我姊姊,我才懒得管你。”
“那你就当作没我这个姊姊好了!”羽柔吼出最没理智的气话,吼出后,她很后悔。
亦齐的俊容上浮现出受伤的神情。姊姊从小就疼爱他,处处让著他,为了让他能够出国深造,一家人省吃俭用,现在她为了个男人,竟然对他说出这种话。
“你实在太教我失望了。”亦齐难过的说。
“砰!”
突然之间,一阵轰然巨响,惊动了争吵中的两人。
一辆保时捷跑车像失去控制似的,车头冲进伊甸园蜜月旅馆里,威力大到足以让整栋伊甸园蜜月旅馆震得撼动起来,瞬间,两扇玻璃门破碎成千万片。
车门被人一脚踢开,闻人桀跃下车,全神贯注的凝望著羽柔,深怕一眨眼,她瘦削的娇小身子就会在空气中蒸发。
“人桀!”羽柔一看见闻人桀,立刻喜极而泣的哭了出来。
她不管亦齐有多么反对他们在一起,她只想尽速奔向闻人桀的怀抱。
“小柔!”亦齐下意识的拉住她,却被她挣脱逃出。
“人桀!”羽柔奔进闻人桀的臂弯,双手紧紧的环抱住他的腰,小脸埋进他结实的怀里,眼泪如豆大般的流下,“人桀,你在我的心目中是万人之上,独一无二的,无人能够取代你,只有天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只有天知道我爱你爱到简直疯狂!”
这段琼瑶式的告白,让闻人桀听了既欣慰又感动,却让在旁的亦齐浑身起鸡皮疙瘩。
“羽柔,我的羽柔,我对不起你……”一抱到他的爱,他的心灵受到一阵强烈的震撼,他把写满愧疚与惭愧的俊容埋进她散发著香气的秀发里,“我是猪头!我是笨蛋!我是爱吃醋的傻瓜……”
“人桀,请你一定要听我解释,我和亦齐……”
“我知道、我知道、我全知道!我还知道我是一个宇宙无敌的超级大笨蛋!”闻人桀心底涌过一股尖锐的痛楚,满面疚色的请求她的谅解。
“喔!老天保佑……”羽柔安慰的闭上眼睛,感受著他身上的温度和热力。
闻人桀环紧她不停狂颤的娇嫩身躯,缓缓倾诉出心灵深处的悲痛,声音显得异常粗嗄低沉,“我竟然该死的不信任你,竟然该死的以为你脚踏两条船,害你不知白流了多少眼泪,白受了多少委屈,每一想起,我就……我就心痛不已。我该死,没弄清楚事情真相,就胡乱误会你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但那是因为我太爱你的缘故,我害怕失去你……”
“没关系,我不在意,没关系……”羽柔感动得热泪盈眶,踮起脚尖,拉下他的脑袋,如狂风扫落叶般,爱怜又心疼的寻找他的唇。
她那恍若要夺走他的呼吸、吞噬掉他的热情,沸腾了他的心!
亦齐用力咳了一声,表示他还在这里,而且他从以前就很讨厌别人在他面前亲热。
所以,当他做出暗示,却得不到回应时,他气得街上去拆开四片正在缠绵的唇。他将把羽柔扯开,想不到又被闻人桀抢了回去,他气炸了,愤怒的指著闻人桀。
“小柔现在和我回家,她未来的日子将会过得很好,你要识相的话,就别再来缠著她。”亦齐在这一刻下定了决心,他掏出支票,扔在闻人桀的脚边,“钱还给你,我们不要!”
闻人桀没有弯腰去捡,他只是蹙著眉头望著亦齐,似乎很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眼前这个人重新接受他。
羽柔如白蜡的双颊上挂著两串冰冷的泪水,她离开闻人桀的怀抱,蹲下身子,拾起支票。
“我要我的钱!这是我的钱!懂吗?阿齐,你没有权利说你不要这笔钱!”羽柔用同样的音量对著亦齐吼回去,“还有,你不要再吵了,可以吗?尤其是我感情上的事,你让我自己决定可以吗?”
“我不要你用这种方式得到这笔金钱!”亦齐吼得更大声了,“这男人是玩你的,他根本就无心和你在一起,他要是真心,就会……”
☆☆☆
闻人桀默默的取出和羽柔签定的合约,当著两人的面,将契约书撕成两半,再撕成四片,再撕成八片……最后往空中一撒。
碎纸花如飘零的雪花,从他头顶上方缓缓飘下。
“你……”亦齐错愕了。
羽柔也愣住了。
“羽柔,你恢复自由了。”他真是个超级大傻瓜……闻人桀懊悔的想著。
他不应该囚困他的爱,伤他心爱女人的心,让她的家人一直反抗他。
他若能早一点认清这个道理,他和亦齐将会相处得很好,不会受这种被人拆散的折磨之痛。
他要是早一点发觉他的真心,他的羽柔就毋需忍受被他戏弄、被他欺陵之痛。
一切都是他的错!
“我不要自由!”羽柔的眼泪伤心的奋眶而出,激动的扑进他怀里,生气的直跺脚,“我愿意为你抛弃所有的自尊,我愿意心甘情愿做你一辈子的小女奴,可以吗?人桀,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不想和你分离,求你别不要我,求求你!人桀……”
“喔!羽柔,我傻气的羽柔……”闻人桀心疼的拥紧她颤悸的身子。
捧起她的小脸,俯下俊容,激动的吻走她小脸上那令他感到心疼至极的泪水,吻开她紧蹙的眉梢,最后绕到她柔软的唇办,深深的捕捉住她的红唇,激情的拥吻著她。
羽柔一时泪如泉涌,任由他辗转的吻著自己……
这一次,亦齐再也不忍破坏他们的热吻,他别开头,当作没看见这一切。
良久后,闻人桀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羽柔的唇办,深情的望著她,并指著被她握在手里的那张支票。
“我们不仅会在一起,我还要娶你。羽柔,这一亿就当作是我给你们牛家的聘金。”
“什么?”亦齐不敢相信的眯起眼。
羽柔情绪转为激动的急喘著气,“你说什么?人桀。”
“嫁给我,羽柔。”闻人桀深情款款的凝视著她。
事情转变得太过忽然,羽柔几乎难以置信,“你不是在开我玩笑吧?你知道我爱惨你了,你不能随便说一说,害我白开心一场。”
“羽柔,我是真心想娶你,我……我很爱你,就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才会霸道的想要独占你,才会失去理智的误会你。我种种不可理喻的行为,全是因为我害怕失去你。”闻人桀恨不得把她玲珑纤盈的娇躯给揉进体内。瞧她问得多么傻气,“失去你,我会死的,你明白吗?”
“呜呜呜……人桀……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美的情话了,没有比这个更好听的了。”羽柔感动的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哭得像个孩子似的。
“羽柔,别尽说让我觉得惭愧的傻话,都是我的错,羽柔,我不该伤害你。”
羽柔拚命的摇著头,沙哑而哽咽的泣道:“我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
一旁的亦齐看俊了眼。
闻人桀转头看著他未来的小舅子,“可以把你姊姊嫁给我吗?”
亦齐大口喘著气,没有说话。
“可以吗?”闻人桀再询问一次,见亦齐仍是没反应,他伸出大手,诚恳的说:“或许我还欠你一句话——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不该弄伤你的手,我以为你……真的很抱歉,我真的以为你是我的情敌。老实说,你长得也未免太帅了一点,而我也未免太没自信了一点。”
亦齐的脸莫名发烫起来,他退了一步,假装很厌恶这个人,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准备离去。
可,才一转身,突然像忆起什么似的,他又停下脚步,回头瞪著闻人桀。
“别以为我姊姊喜欢你,你就得意,如果你真心爱我姊姊,就不要再害她流一滴眼泪,你若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或让我发现你又伤害了她的心,我警告你,我绝对、绝对不会饶你的!”亦齐以最凶悍的眼光目视著闻人桀继续道:“另外,你撞坏我们家旅馆的玻璃,你要赔偿!我们旅馆已经准备要重新开张了,请你不要害我们没有门面!”
话落,没等闻人桀有所回应,亦齐掉头冲上楼。
“你认为他原谅我了没?”闻人桀用大拇指轻轻摩挲著羽柔嫣红的唇办,双眼却狐疑的盯著通往二楼的楼梯口。
羽柔泪中带笑的耸了耸秀肩,“我不知道。”
天空倏然飘起了绵绵细雨,一阵冷风透过遭到破坏的玻璃,吹进旅馆里。
羽柔打了一个哆嗦。
闻人桀连忙把羽柔摊得更紧,用他身上的热度去温暖她冰凉的身躯。
接下来,他们凝望彼此的眼,细细编织著未来的梦……
☆☆☆
伊甸园蜜月旅馆重新开张的当天,羽柔的父亲回来了。
羽柔原谅了原本包袱款款跑路去也的父亲。
牛父在得知女儿为了挽救伊甸园蜜月旅馆,不惜做出许多傻事,不禁惭愧的向自己的子女道歉。
当他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决心抛下一切,迳自逃逸时,并没有想过后果,也料想不到女儿竟然会傻到想要去替他扛下所有的责任。
也许是傻人有傻福,伊甸园蜜月旅馆竟真的起死回生,重新开张不到三个月,生意就好得不得了,可以说钱财滚滚而来啊!
现在女儿要嫁给他的救命恩人了,牛父第一个举双手赞成。
而当亦齐发现姊姊仿佛要向他宣战什么似的执意嫁给闻人桀,而闻人桀更不管自己是不是会被他所接受,也硬是要把羽柔娶进闻家。
表面上看来,亦齐似乎很不高兴,但事实上,他的心里早巳默许了这个姊夫。
闻家到牛家迎娶新娘的那一天,是一个晴天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此时,牛家的厅舍好不热闹,到处挤满了前来参加观礼的亲朋好友。
牛家是传统的家庭,因而婚礼仪式一切按照女方的意思进行。
牛家的祖先神位前,供上鸡、猪、鱼、红蛋、红龟棵、糖果、以及酒、茶、香纸等祭品,乐队热闹的吹打。
新人在祭拜完祖先后,把糖果分送给在场的小朋友吃。
“羽柔,你坐下。”分送完喜糖后,闻人桀接过羽柔的捧花,再小心的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
而后他单脚跪在羽柔面前,为她脱去高跟鞋,轻轻捧起她的小脚,深情的吻遍她每一根脚趾头。
“大家快来看!新郎在亲新娘子的脚趾头耶!”众人好不惊讶。
看热闹的人潮愈挤愈多,觉得有趣的人开始交头接耳,从没见过的便窃窃私语,却是一个看得比一个还开心。
“哎呀!你做什么嘛?”羽柔感到非常困窘,怪不好意思的偷偷看著正在笑著注视著他俩的亲朋好友。
“这是我们闻家独门的传家习俗,我老妈交代我一定要对你这么做。”闻人桀宠爱的凝视著她。
牛家习俗则规定男方母亲不得陪同新郎一起来迎娶娇妻,所以,闻人桀只好遵行母亲的话,爱怜的对羽柔表示他对爱情的忠贞。
“是喔?”一种被宠溺的感觉油然而生,羽柔的小脸泛起两抹红晕。
“你知道这代表著什么吗?”
“不知道。”羽柔笑得好娇媚。
“一种宣誓。”闻人桀著实太过深爱这个小妻子,“我连你的脚趾头都敢亲,即表示我爱你已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话落,闻人桀一把横抱起新娘子,准备把新娘子娶回家。
众人起立鼓掌,乐队卖力的继续吹打。
闻人桀抱著害羞的羽柔从众人面前走过,在经过亦齐的眼前时,他故意停下脚步。
亦齐一脸严肃的看著依偎在闻人桀怀里的羽柔,半晌后,黑眸一转,落在闻人桀身上。
“阿齐,你姊姊就要出嫁了,你不祝你姊姊幸福吗?”闻人桀既感伤又欢愉的说。
亦齐脸上没有笑容,良久后,他才蠕动嘴唇,语气僵硬的说:“小柔,如果这家伙又欺负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你一定要回娘家告状,我肯定替你打死他……”
“哎呀!你这年轻人是怎样?是很见不得人好吗?居然在新人面前说什么死字,乱不吉利的!”
亦齐想不到自己短短几句话,竟成了众人的箭靶,一个个指著他,把他骂个臭头。
“就是说啊!还有,今天的新郎是你的姊夫耶!你居然叫人家什么家伙,真没教养!”旁边的人马上附和。
“老牛,你平常是怎么教儿子的啊?”立刻有人转头询问著早就一脸痴呆样的牛父。
“这个嘛……”牛父是一脸的尴尬,见儿子还呆呆杵著,他乱没面子的朝儿子的背拍下去,“咦?你这傻小子还愣著做什么?少丢你老子的脸,还不快叫一声姊夫!”
“快叫啊!叫啊!”众人齐声催促。
“唔……”亦齐整张脸倏地涨得通红,尴尬的看了看众人,见大家炮口一致对著他,他的嘴终于机械化的动了起来。
“姊……姊夫。”两个字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这才乖嘛!好孩子!”众人又开始瞎起哄。
闻人桀唇边扯出一抹欣慰的笑。
亦齐气到瞪白了眼,干脆假装很忙的端起一直都捧在手中的茶水,昂首一口饮尽,却又不小心呛著了,搞得他咳个半死。
羽柔喜孜孜的笑著,伸手揉了揉亦齐的大手,“阿齐,谢谢你,我一定会幸福的。”
亦齐又翻了个白眼。
闻人桀笑意更浓了,低头吻了羽柔的小嘴一下,紧紧抱著她,似乎要把她融人体内。
“羽柔,我们回家了。”
羽柔一脸甜蜜的笑,红通通的小脸偎进丈夫的怀里,更加搂紧了他,“好啊!我们回家……回我们的家……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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