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进来,还没凤妃,先来一声妃子您。&qut;
可卿微微一笑,淡淡问道:&qut; 你怎么的?&qut;
瑞珠低声道:&qut; 我就说周公公一向体贴园中女奴,可怜见我等卑微之意,
既是送鸟儿进来,也是玩意好意头,当得在公账里出入,就请周公公看着办,切
莫替 园子里省银子才是真的,头来我们妃子和凤妃商议了,必是准的。&qut;
可卿点点头,道:&qut; 妥帖。&qut;
却见瑞珠四下一瞧,又凑近些,才低头瞧着地面文砖,细声道:&qut; 那小卓子
说,已经打听了,三姑娘却还没有处置,就拘在詹事府,只是难知受了什么罪刑。
子也没去审过瞧过……,……还有一桩……恩&qut;.此刻四下除了宝珠已是再无旁
人,几个小丫鬟早识趣躲远了,这瑞珠却依旧支吾着不好开口,可卿便只瞧着她,
瑞珠片刻才细若蚊声道:&qut; 小卓子说,这个月要运些赏赐补给去黑龙江什么萝卜
大营,我也听不真……说……说……几位爷就在里头,宗人府已经交割给兵部了,
又送进来两份信……&qut;
可卿脸色顿时一白,不由微微咬了咬下唇,才要张口,那瑞珠已经唬得忙张
罗:&qut; 还有……妃子您轻些个……里头三姑娘候了您半日了……说要见您请安,
我张罗她在月婵停里坐着。&qut;
可卿其时连听要紧消息,正所谓满腹心事难言说,听这&qut; 三姑娘&qut; 几乎娇躯
一阵慌乱颤抖,吓了一大跳,却立时明白是瑞珠称呼混了,来的断非尤三姐,既
然瑞珠能让人在里头候着自己,必是探春这位昔日正牌子的三小姐。只此时此刻
到底不是仆谋划之时,只得收拾了一番心神,努力支撑着体面,点点头,笑着
吩咐道:&qut; 罢了,那些头再说,探 丫头既然在里头,先进去瞧瞧……&qut;.
宝珠、瑞珠便一左一右伴着可卿踏步进了院子,穿过廊,几个小丫鬟才迎
上来,可卿却摇摇手不让声张,进得内里一方桂枝小院,本来院中有一棵参天桂
树,此刻却已深秋凋零,只有满园的残叶败花,可卿瞧着可怜亦是风流景致,便
不命打扫,里头却是小小一间暖阁,房门却未关上,只挂着一幅旧棉帘,宝珠上
前打帘子,可卿轻轻踏步进去,却见探春正坐在南窗边小炕沿上,想来是等久了,
就随手了本书在歪着肩膀瞧。
可卿细细瞧去,此刻正是屋内几缕秋阳弥漫,倒有光尘束束,自那桃花窗格
内洒下,一屋子暖洋洋的。这探春头簪两朵风毛绒球蒲公英花样朵儿,穿一身宫
装内贡的小风毛儿银雪貂袄,脖领上围一条细绒纱贴脖,这领边、袖口、下摆俱
是上色银亮貂绒贴边,衣裳裙衫缎纹一色暖银绣了鸾纹,处处精致,色色贴妥,
说不尽雍容雅致,气宇不凡,倒好一似内宫嫔妃,仙子瑶池,自有一等妖娆风流。
只这身妆扮却偏偏穿在这年方十八岁之女儿家身上。这探春身量本来秀挺妍雅,
此刻那脖领、腰肢、一对纤纤秀足,竟被这一身宫妃暖妆衬得别样&qut; 小巧雅致&qut; ,
再看两只雪白秀丽的 小手,十指如葱白细长,此刻捧着书卷,虽正好遮着前胸乳
形,却佐着那精致秀丽的五官,更显眉眼儿清亮,朱唇娇嘟可爱,粉腮妍红柔媚。
可卿倒是一时看呆了,心中不由一阵迷醉赞叹,口中已经打趣道:&qut; 三妹妹…
…今儿真是好标致啊。&qut;
探春闻音,忙掷了书卷起身,笑着施礼万福,只轻声道:&qut; 姐姐……瑞珠姑
娘让我在这里等姐姐,怎么姐姐来了也不告我一声,我这看书失了神,倒没礼
了。&qut;
可卿忙上前,携着探春的手,脸上自是春风桃花别漾红,手上探摸了摸探春
的衣袖,道:&qut; 妹妹,你这身袄子,这缎子,这颜色,这围脖儿樤带儿道是难得,
你穿着,乍一瞧着,哪里想个小姑娘,简直倒像是大家子王侯小姐,新入宫做贵
人的摸样儿,仪态万千呢……&qut;
探春脸一红,自入园为奴,内务府在园中女奴的衣衫上何曾怠慢半点,种种
色色翻着花样送进 园子来。只是她少女闺稚,又是黄花处子,总不太爱穿那些个
带着媚意之宫内所用女子之内外衣衫,今儿这身却是华贵的大衣裳,便是昔日为
小姐,一则身份不符不好做这等款式,二则贾府毕竟不比内宫奢华。何况以她年
纪,穿这等衣衫总以为有些支撑不起样子,只是新鲜好玩试着穿扮。她到底小女
孩家,听可卿夸得衷心恳切,红着脸蛋逊谢道:&qut; 探春年轻,其实倒撑不起这风
毛宫装袄子了。倒让姐姐见笑了。&qut;
可卿却不忌讳,自探春两只臂膀上略略向上厮磨,亲热微微抬起她手臂来,
只是细细上下打眼品瞧,道:&qut; 就是因为你年轻身子脸蛋都秀气,穿这身才别有
一番风味了。越显得人至纯,衣至贵……啧啧,尚衣局的太监们,果然有些劲节,
若是这身衣裳赏赐平常妇人,倒只是一味富贵气,却不别致了。妹妹你姿容雅致
清秀,才能穿得这般动人。&qut;
探春没来由听可卿一味夸赞自己,倒也不好话,只得涨红了脸蛋低了头。
这可卿却自来的风流性子,便是有些烦恼此刻也一时忘了,瞧着探春这幅娇
羞摸样儿,心眼里满是胡思乱想:&qut; 这三 丫头实是贾家门里特有的标致,难为这
身量品格儿,倒跟昔年瞧见西府里大姑娘没出阁时一般儿,差不多的是谁能想到
她是庶出,若是府里不出事,将来嫁人,做了谁家新媳妇,再穿这一身雍容衣衫,
啧啧……真不知那个男人有福,能消受这样的美人儿呢。可叹如今……却落到园
子里……&qut;
想到这探春其实还是园中少有的姑娘位份之清纯处子,弘昼尚未奸玩,一则
未免也可惜了这等闭月羞花之色;再则也未免心头得意快感并起,想想这等一色
千金小姐,如今却做了自己的禁脔 玩物,天香楼绣床鸳帐内,早已被自己风月几
度。虽然这女女欢好难得尽兴,又要护着探春贞操等着弘昼采红,不敢强用些解
渴的花样儿,但是其实玉体交缠,花汁满漪,香肌厮磨,却也是透心之乐。此刻
想起这探春的身子,已经被自己那一等玩弄折磨,逗引亵渎,想起这探春初时亦
是被逼无奈之伤怀,咬牙强忍之哀羞,到渐渐也是食髓知味,慢慢沉迷其间,那
一等处子稚嫩屈辱侍奉自己的别样表情,却正是此刻手上扶着的一身华贵之千金
小姐,当真刺激非常。
想到这一层,心下更是贪那一等欲念快活,就手儿自探春两只臂膀细细摸
而上,在她圆润的肩头轻抚爱摸一番,又渐渐向上,越过那风毛脖领,触摸上滑
不留手之肌肤,在腮帮处捧起探春的脸蛋来。
探春今儿来天香楼见可卿本来是有话要说,只是眼见可卿又来轻薄自己,园
中自有规矩,自己也早已俯首认命,心下一紧,无奈一叹,只得恭顺温柔,顺着
可卿的两手,将自己的脸蛋凑了上去,呵着少女独有兰麝气息,将朱唇乖乖巧巧
贴上了可卿之软唇,四朵肉瓣香艳交织,又是麻麻的说不尽滋味,她那一等熟知
屈辱之意立升,只是这等屈辱,却偏偏亦是千次不变的带来被辱之快意生腾到
自己的脑海,仿佛提醒着自己自己是个性奴,又仿佛在般儿抓挠自己的襟怀,
但觉鼻子一酸,泪珠儿又要淌下,又是颤颤巍巍将丁香小舌儿乖乖伸出,托着可
卿一般儿香甜之舌,进入自己的口腔来缠绕一番。
这探春自与可卿 不同,与这等被逼女子之欢实是屈辱羞惭更多,虽是恭顺侍
奉不由己身和可卿缠绵,心下却是凄惶之羞又起。只是历来这园中规矩便是如此,
弘昼之令如天。园中诸女本来多是闺秀幼稚,惶恐顺从下由得人搓弄摆布罢了,
除了可卿这等天性的,只那几个略年长些识得男子的能辨得这等规矩之风月情浓。
只是便如探春、宝钗等,虽然是十余年深养闺门,只是天性里冰雪聪慧,通达世
态,虽非风月淫浸,却也渐渐过得这些时日,亦是隐隐品得弘昼这等规矩中风流
作践、别样折辱之用意。
只是弘昼虽定下规矩,园中诸女多是昔日同族闺门之伴,除了那一等仆有
份,如今沦为性奴,终生只有风月可依,免不得以仆侍,尽兴厮欢,其余到底
也脸嫩羞惭,如宝钗、黛玉、湘云这等绝世颜色,可卿、凤姐到底也没有来依着
规矩淫弄。只可怜这探春,却亦步亦趋,和尤氏姐妹一般,渐渐沦为可卿裙下之
女奴侍臣。
她陪侍可卿,七分是园中尊卑名分拘着,三分亦是自强之意。只是到底是自
小被教养着连枕席男女之事都是羞人无德之行,这等女女交欢,玉体交融缠绵时,
别样举动,异常润泽,实在是荒唐羞愤。但也渐渐能体察到弘昼定下这等规矩之
心思。偶尔也想着,自然园中诸女都为弘昼之奴,不得再见外男,只是若不施些
风月云雨,不得滋润佳人,少了意趣,想来弘昼也颇喜此道,尽爱妄思这两个女
子交欢之旖旎。只是若是仅是许园中女子欢爱,未免又少了折辱性奴之意趣,才
死死定下一半似恩赏,一半似折辱之令,上位者可以任意奸玩下位者之规矩,且
下位者必当屈辱,上位者却当欢愉,正是用尽了小意头凌辱性奴,享用春情之意。
想透这一层,亦不由心灰意懒,只是循着礼法,自己当要尽性奴之德,用尽心思
体察人意趣,何况自己本来就羞,所以每每被可卿召宠,总要一脸儿屈辱羞愧
之情。自己更可纵由天性,想着&qut; 这是被规矩逼的,不得不从&qut; ,且下位者当屈
辱,上位者当欢愉,本就是如此。
只是偶尔缠绵间,连身子都泄了,也不免觉着,被可卿用尽姿态玩弄身子之
时,亦会有那一等点 点滴滴,般般色色之美意,亦不知是天下女子皆难免这些些
微微之好,还是自己天体亦是那一等无德 沦丧之人。左右无奈弘昼一向宠爱可卿,
般奸污玩弄过后,亦是多有恩宠,自己一个尚未侍奉过之黄花处子,连弘昼的
面都未曾好好见过,虽然也自负是一等一的美色,只是既然打定了意依附可卿,
觅机会。但凡可卿有召,再羞再辱,也只能宽衣解带,自裸身体,呈欢侍奉,
让可卿在自己身上得到欢愉。
只是这等缠绵吻,女子家心魂最难安定,但觉口腔里的唾液交流,已经慢
慢沉淀于心,片刻倒仿佛半日,连那瑞珠、宝珠识趣退了出去也浑然不知。片刻
间天旋地转,心下一片混乱,但有一等慌乱想头:&qut; 这可卿姐姐这等……亲我
……已是这般羞人又舒服……若有一日,子来亲我……这男子的味道……也不
知是甚么样了。&qut;
她只胡想,忽然胸前一紧,自己那被衣衫包裹而定的娇嫩胸脯,本来已经微
微涨起,娇嫩的少女乳头也在衣裳下不安分得挺翘起来,却终于被一只手儿抚摸
上来,便知是可卿来轻薄自己胸乳。她虽本来也知既然来见可卿,必有这一等凌
辱或是欢好,只是此刻五内深处尚有半点清明,知道这么下去只有恐怕要折腾半
日, 挣扎着勉强和可卿缠开嘴唇,呻吟道:&qut; 姐姐……别……别……&qut; 见可卿不
停,只得又努力道:&qut; 姐姐……等会子再……怎么弄探春,自是探春应当的…
…只是先说会子话……可好?&qut;
可卿听她哀恳,也自笑了。她虽依位玩弄探春,却也知这贾府三姑娘 不同其
二姐,其实聪慧可人,心机志远,倒不可小觑,既说有话说,也不急在一时,便
收了收心神,扶着探春在一边炕上歪着,只是搂着她轻薄她的小臀,却不再深入。
此时两女皆已情动,吻了半日云鬓微乱,喘息着红了脸蛋依偎在暖炕上,其实亦
是香艳万分之景,过了会子,定了喘息,才道:&qut; 好……我们姐妹说会子话…
…&qut;
探春推却了可卿之亵,到底有些僭越,到底不敢太过逆了可卿之意,依偎在
可卿怀里,轻轻用脸庞去摩挲可卿之胸脯,口中却道:&qut; 姐姐……我是想了一夜
才来姐姐的。姐姐……您如今是尊贵人儿,探春怎么侍奉您也是应该的。只是
姐姐对我也好,不嫌弃我其实不是太太生的,我也不能做那一等 随风摇摆站干岸
看河涨的小人,才来姐姐说话。姐姐,山雨欲来,姐姐难道尽不知道么?&qut;
可卿不想这探春说出这等话头来,本来还只是享受这自己胸乳被蹭弄服侍之
快感,此刻却是心头一凉,低头看看怀里的小佳人儿,竟是一阵心酸。
欲知二人究竟房中如何密语,且候下文书分解。
这真是:
春时得意夏艳芳
秋来凋零残冬伤
劝君勉暧闺兰痴
一片冰心暖月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