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佯装镇定就坐,装作毫不在意的点单,注意力却连再看一眼他的脸都不敢。
沈宛与朋友在谈笑聊天,朋友在促使他俩交谈,一会就把气氛打的火热,好像他们三个是到现在都还亲密无间的朋友。
许是醉意上头,沈宛清冷的脸添一模红显得温婉贤惠,朋友给他定了房间,让他先回去休息。
本来以为送走了沈宛,朋友就该谈回正题,朋友却又聊起了别的,譬如沈宛。其实没什么好聊的,就是朋友在秀妻而已,原来沈宛是双性人,而且有生育机会,所以当年他们不顾反对结合在一起。
朋友是独生子家里人看的重,要求沈宛必须生个孩子其他可以再说,为了不让沈宛受气,贷款买房子跟沈宛在外面住,他们很恩爱,许宛没有工作,在家替他洗衣服做家务。
许维寒有几次想不耐烦的打断他。
谁知他却语出惊人。
他看出了当年许维寒也对沈宛有意思,不过不好意思自己先下手。惊讶过后,许维寒没说什么,他没介意这种事,纵使朋友现在不如他,但是爱情这种东西没有先来后到公平公正之讲。
侍者送来一道新菜,酱汁放的稍远,朋友站起来帮许维寒递过去,在弯下腰的一刹那他说了一串数字
许维寒转头看他,刚才的一切就像是他的幻觉,什么都如往常,他们只是喝酒谈天。
饮酒不能驾车,朋友帮他在这定好了房间,住一晚上明天再去上班。许维寒走进513房间,床上躺着一个人,他的衣服脱得凌乱,冰冷的气质,亲身泛着红,极大的反差是一种折磨人的引诱。
昔日纯洁的高岭之花如今已糜烂艳熟。
许维寒感到愤怒,他甚至想摔门直接出去,那是他心中一片干净的土地,那是他可以在异国他乡遥想的梦,如今就这么轻易放荡的摆在他面前。
都是成年人,他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作为交易,只为了一笔有数的贷款,他们把他遥不可及的梦轻佻的放在他面前。
他上去想为沈宛盖上被子,修长的四肢却像蛇一样馋了上来。性,是人类的原罪,但当男人将那条通往原罪的通道展示给他看时,他没经住诱惑。
珍而重之的,拥抱了他。
想吻最名贵的艺术品,呵护着易碎的瓷器,他慢慢破开花的温暖,冰融水溅,糜红滚烫。想起年少时候,他不禁怒意丛生,迟迟的嫉妒终于爆发出来,质问着当年男人是怎么将他搞到手,是不是早就奸了他的身子,沈宛婉转呻吟被弄的意乱迷只能把什么话都说出来,最后实在受不住在他身下哭叫求饶才被放过。二人过完了魂颠倒的一夜。
第二天醒的时候,激烈的痕迹还清晰如许,他不能忘了许宛当时的情,一向冷淡的他,惊愕、呆愣、痛苦、沉默。
他一言不发的从床上爬起来,刚想捡衣服精液就流了出来,昨天晚上一夜七次,男人把悲愤都发泄在他身上。
顾不得去擦他套上裤子草草地就想出去,临走前许维寒喊住他,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冲动。
他说,昨晚的事情他愿意负责,沈宛可以跟着他。
但是他雀跃惦念的那个人连头也没回,出去了。
那笔投资,许维寒最后还是给批了,签字那天他见到了朋友,那天他穿着西装,踩着擦得发亮的皮鞋,在路过那个人身边时,轻蔑的连一个眼都没施舍给他。
那个人在一堆人群中,不停点头哈腰。
过了许久,许维寒才又见到他,那是在一个应酬酒会上,酒店男洗手间,最里边的隔间门打开,走出一个身材高挑皮肤白的像雪的女人,她的鞋跟不高走路却磕磕绊绊双腿夹不紧似的。
刚刚走出过一个头发半秃的暴发户老板,说不定是那个名媛来跟老总偷情的许维寒见怪不怪。
擦肩而过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对方凌乱头发下半遮的脸,他失了。这空挡那人已经走出去,那是沈宛。
之后,他们再没见过,听说朋友搬了家,老婆怀孕,带着老婆孩子升迁换了个城市住。
父亲过世回老家接母亲一起来住时翻到一个破旧的黑包,原来当年的画他没扔,一直都留在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