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自出使辽国,得了降人马植以来,深深被他“联盟女真、合力灭辽”的战略所吸引,这几年一直在不断游说君臣,朝中有眼的人,谁不知他要贪图“复燕云者封王”的绝世功?
殿中烛火闪闪烁烁,照得赵佶的脸上阴晴幻变。最╜新↑网?址∷ ltxsba.Me╒寻╜回?╒地★址╗ шщш.Ltxsdz.cōm
与此同时,一道瘦小身影骑匹快马,踏着夜色飞奔。
不多时,到了汴京三十里外一个分岔路口,一眼望见打着火把、等候在此的曹操等人:“大哥,幸不辱命!小弟亲眼看着高太尉被传进皇宫,出来后又回太尉府,不曾召见任何人。”
曹操仰头大笑:“哈哈哈哈,若是如此,我计狩矣!今番汴京一行,虽经历了些波折,收获却是不小!我等如今已是太尉门下,四州只要不大乱,便无后顾之忧也!”
武松笑道:“哥哥,我等直接去登州么?”
曹操笑着看了看捆在马车里的一人,摇头道:“登州已是囊中物,何必急于一时也?且送这位宝贝上梁山去。”
有分教:龙游大海虎归山,又是一番天地宽。朔漠残阳胡马啸,长风铁甲汉家关!
第169章 宋公明得偿夙愿
十月二十六日,曹操一行星夜离了东京。
来时意气风发,走时喜气洋洋。
这一趟东京之行,最初动机,不过是为了调走宗泽,如今不仅顺利完成了此事,还攀上了高俅这根高枝儿,拿下三州的兵马都监、一州兵马司都总管,可谓意外惊喜。
这四州都不是边塞军州,军中未设高官,似原先登州,孙立区区一个提辖,便统领了登州军马。原青州倒有个秦明任兵马统制,落草之后便未设此职。因此都监、都总管虽非显职,却足以控制四州军队,可谓实惠无比。
此外,料理了叛徒王矮虎,又把青州之乱栽在了慕容彦达头上,让他做了替死鬼。
更得了倚天剑、杨家宝刀两柄利器,外带一个活宝贝高衙内,并知晓了朝廷欲联金攻辽的大战略——就是不知道在曹操顺手栽了一赃后,童贯要用多久才能赢回官家的信任,重新施行此策了。
同时众人彻底大开了一番眼界——混樊楼,逛皇宫,泡帝姬,打皇帝……一番惊天动地大闹,种种高端项目体验的淋漓尽致。
最后带着一代大家李师师,全身而退。
以至于老曹这等心性,都欢喜的说错了话,竟说出“送宝贝上梁山”来。
直到次日才猛然想起,人家林教头此刻还在二龙山练兵呢。
他众人一路上说说笑笑,谈论诓骗赵佶经过,都是得意无比,这个夸时迁易容本事了得、又学得好口技,那个夸曹操剧本不凡,台词恰如其分,再个夸穆弘演技厉害,尤其是中枪而死惨烈十足,然后又批评李逵两次笑场,幸好官家不曾看出……一路上,李师师知道了这干人根底、来历,也不由惊呼连连,以为传话本,也不过如此。
于是自曹州、单州、滕州、济州原路而回,十一月一日,踩着一场新下的小雪,一众人抵达了梁山泊。
晁盖听说,大张旗鼓来接,将众人都迎到了聚义厅中,大摆筵席,畅述别情。
席间,吴用绘声绘色,将众人经历细细讲述一遍,听得晁盖等众头领又惊又喜、又羡又妒!
惊得是此行变故不少,称得上风险重重;喜的是众兄弟履险如夷,收获更是极丰;羡的是这一趟见识非凡,寻常人一生也难及;妒的是石秀、栾廷玉、穆弘三个,一转眼便成了堂堂都监!
及听说曹操巧妙设计,构陷慕容彦达,剐了王矮虎,满堂齐声叫好,又听摆布高衙内打了宋帝,吴用一招降龙腿踢翻官家,叫好声更是几乎把屋顶也掀翻。
说到热闹处,曹操便将倚天剑解下,任由众人赏玩,博得众人啧啧称。╒寻╜回?╒地★址╗ шщш.Ltxsdz.cōm又见李师师如娇花照水般柔柔坐在曹操身旁,英雄美人,相得益彰,好汉们虽不贪女色,哪一个不暗暗羡绝?
再听说捉了林冲死仇,刘唐等好事的,纷纷逃席去看。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GMAIL.¢OM高衙内此时被关押在一张小屋里,正不知来到什么狼虎穴,便见窗口不时探出各种凶恶煞面孔,都是些赤发鬼、活阎罗、立地太岁、丧门之流,做出种种狰狞古怪情,愈发吓得脚软,尖叫不绝,只疑身在地狱。
直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曹操满面红光,从怀中取出一件物事来,笑道:“公明贤弟,愚兄这次入京,不曾用本来名姓,种种勾当,都是顶着你宋老弟名头!”
宋江“啊”的一声,脸色一苦,正不知说什么好,李师师已款款起身,接了曹操取出的物事,拿到了宋江眼前递出。
人未至,香先到,宋江只见她仙女般人儿走来,双手递来一物,忙屏住呼吸,下意识接在手,却听曹操道:“顶着你宋老弟名头,正是为了拿到此物!宋江兄弟,以后你就是登州兵马司都总管,比栾廷玉三个,尚且高了一级!四州武将,以你为尊!”
宋江啊呀一声惊叫,便似一个金元宝砸在了脑袋上,脑子还没完全明白怎么回事,脸上已下意识露出狂喜之色——这可是正正经经的朝廷命官啊!
他万万没料到自己想了半辈子的好事儿,就这么突如其来的成真了。
双手剧烈颤抖着,打开了那一纸告身,“宋江”两字,“登州兵马司都总管”八字,死死烙印进瞳孔……“嘀嗒——嗒!”两粒豆大泪珠,滴落在那告身上,唬的宋江一惊,怕花了字迹,慌忙平平放在地上,便用衣袖去擦。
看他满脸惊慌、屁股高撅的失态模样,李师师微微一笑,回到自己男人身边。
是啊,世人乍得名利,失态狂喜,岂不是人之常情么?李师师悄悄看了一眼曹操,见他满脸风轻云淡、满不在乎的色,心中倒是暗暗欢喜起来——我李师师的男人,理应如此才对!
宋江擦去泪渍,见告身完好无恙,顿时欢喜,一时间又哭又笑,看得旁人尽皆莞尔。
他猛地又想起一事,连忙道:“啊呀,武大哥,小弟我却是在逃的人犯,又不曾蒙赦,如何做得朝廷的官儿?”
曹操道:“贤弟啊,犯罪在逃的,乃是郓城县宋江宋公明,做官儿的,却是阳谷县宋江宋浮舟,并非一地人氏,字亦不同,本就不是一人也。难道有人犯罪,天下同名的人都做不成官儿么?”
宋江听了急急把告身一看,果然写着阳谷籍贯,顿时哈哈大笑:“哥哥说的对极!小弟世代生在阳谷,却是一时欢喜糊涂了。至于字嘛,嘿嘿,想那公家有何明处?公明公明,甚是不通!浮舟却又不同,此去登州,大海茫茫,浮舟其上,不亦快哉!”
说罢起身,深深一礼:“武兄,实为小弟再生之父母也!”
曹操连忙起身还礼:“你我兄弟也,何须如此?况贤弟素怀经纬之才,却屈身县城小吏,不得施展!恰似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世人不知,难道我不知耶?我欲经营四州,有贤弟为我坐镇后方,为兄便再无丝毫顾虑处。至于区区一个都总管,于贤弟而言,不过万里鹏程之初起,何足道哉?”
区区几句话,触动宋江多年心疾,刹那间百感交集,干脆顺势一跪,脸上两行男儿泪直淌下来,抱拳道:“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武兄也!王英那厮,我好意引他上山,他却狼心狗肺,背反山寨,陷我于不义之地!这些时日,宋江白日欢笑、夜晚垂泪,只觉无面目见众兄弟,若不是老父尚在,早便跳下山崖,以死明志也。武兄不仅不曾见疑,反将这等官身让我,允我一展平生抱负,此何等胸襟恩德?小弟亦是有心肝的汉子,岂能不誓死以报?”
曹操大步走去,扶起他道:“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既是兄弟,大家肝胆相照,哪有许多顾忌?王英又不是你亲儿,他是他,你是你,我不信梁山兄弟有人因此疑你!”
晁盖起来,朗声道:“若无宋公明,我等当初劫生辰纲,便难生还!你不能在家安享太平,来过这刀尖火海生涯,说来还是我等有负于你!谁若疑心宋兄弟你,便是疑心我晁盖!”
阮小七也叫道:“小七我虽不愿招安,但对公明哥哥敬仰之心,却是从不曾变。王矮虎那厮自家无义,岂干公明哥哥鸟事?”
一众头领都起身立誓,说绝不曾疑过宋江一丝。
宋江闻言,愈发流泪,抱拳道:“兄弟识人不明,有负山寨,幸得兄弟们信我爱我,宋江复有何言?只有一桩!”他回身取了那告示高高举起,大声道:“兄弟如今乃是当官儿的阳谷宋浮舟,可不认识你们说的郓县宋公明是哪个!”
众人听了,顿时哄堂大笑,正热闹间,宋江忽然思及一事,又把眉头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