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智站在他的身边，脸上写满了担忧。

过了好久，才轻轻叹息了一声，自嘲地笑了一声，侧头对之智道：“放心，我已经控制住自己了。”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之智变长很多的橙红头发。

之智犹豫了一下，才道：“他们只是无知。”

“无知本身就是一种罪恶。”回答道，“没什么，就当我看错了人。”

之智沉默地颔首。

凝视着他，黑褐色的眼眸中冷凝的情绪散去了不少，多了些暖意，“而且，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之智抬起头与他对视，橙红的眼眸中是满满的信任与坦率。

雷霆的轰鸣渐渐停止，乌云慢慢散去，阳光照射在了大地上。

洛弥看着两个拥抱在一起的人，忍不住侧头看了眼艾欧尼恩的方向。

他知道这是什么时间点了：这是第一纪的尾声，是被大地上的人类背叛的节点。

在圣经中，因此一怒摧毁了第一圣城艾欧尼恩，返回了天上，暴怒的雷霆不休不眠地轰击大地七天七夜，结束了第一纪。

这就结束了吗？洛弥有些茫然，多看了两眼。

也就是说，这个时候的还没有将人类视为自己的羔羊，只是对人类失望不像搭理人类？

后来发生了什么？

……

当洛弥再次从荣耀权杖中出来时，一眼就对上了一双银白的眼眸。

他微微怔了一下。

之心——确切地说，是只有孩童年龄的之心坐在曾经站着的位置上，呆呆地看着前方。

幼年的之心脸蛋有些圆嘟嘟的，似乎戳一下就会有口水流出来，银白的短发有些凌乱，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的。

之智从后面走过来，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算是领悟到带孩子的痛苦之处了。”

他走到幼年版之心的身边，“你在看什么？”

之心吸了吸手指，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位置：“我讨厌这里。”

之智无奈地道：“既然讨厌，为什么还要一直盯着？”

之心不假思索地道：“我想长大。”

之心一怔：“看这里会让你长大吗？”

“是这么说的。说——”之心回想了一下，用童稚的口吻模仿了一下的话语，“‘如果你能长大，那你终会回到那里，彻底摧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