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浚昇没说话,他只是对着游乔语连连点着头。
点头过后,他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其实很想让你做我的第一次的……。我甚至很想让你做我的……。哎!。但这就是命啊,杜浚昇。这就是命!。」
「能理解、能理解……。但是你现在说这个,呵呵……。别说了,乔语,别说了!。」
游乔语倒吸了一口气,眨了眨眼,又用手背拭了拭眼眶,忍着哭腔说道,故作淡定地:「那什么,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
杜浚昇立刻把头别向另一边,摇了摇头:「谢谢你了,小语。我想,我最好还是下车吧!。」
游乔语迟疑片刻,也抿着嘴点了点头:「嗯。那……。」
「祝你以后……。嗬!。祝你以后,能够永远幸福,游乔语!。」
「杜浚昇,Fare-You-Well!。」——Fare-You-Well,英语里的字面意思是,愿你保重;实际上的含义是,永别了。
确实该说永别。
或许再也不见,对于他和游乔语两个人,都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杜浚昇迎着漫天白雪,走下了车。
三分钟后,他背后的那辆红色的SUV,也在与他相反的方向上消失不见了。
他记得五年多前,游乔语离开的那天,也是漫天飞雪。
而坐在教室里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的杜浚昇,只消在课桌上用圆规刻下了一首诗: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如今,又是一样。
没办法,在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人可以做到像古人那样,见了面、心一动,然后就是一辈子,若还能再遇到就会从一而终,若是遇不见了就孤芳自赏、自己泣血舐伤,然后孑然一身而终老;遇见过的人越来越多,未来的可能性也就越来越多,于是便想着之后还会遇见更好的,随后便用更好的来忘了最初的。
其实这次见面,杜浚昇还是有很多话想跟游乔语说,但终究却没能说出口。
游乔语现在已经订了婚,而杜浚昇自己,虽然尚未正式谈过一段恋爱,但他在高三一整年,还是跟隔壁班的一个名叫瞿燕佳的女孩子,发生并保持了一段非常暧昧的关系,暧昧到甚至一度让两个班的学生和各自的班主任老师都以为,他和瞿燕佳之间是不是在考大学的最关键时刻谈恋爱了,所以班主任和德育处老师,还都分别找他俩谈过话,但其实他们俩之间,也分明什么都没发生过。
再后来杜浚昇考去了首都,瞿燕佳考去了南岛,他俩之间那种不清不楚、若有似无的联系也就断掉了;再后来去了首都后的杜浚昇也有了喜欢的人;再然后就是回到F市,遇上了那个像被人嚼过的、还吐在地上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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