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特嘉德苦笑着抚摸着自己的肌肤,幻想着有一个又高又帅的少年正在为自己按摩。猎魔人营地里并非没有这种,但是少女的性幻想往往离奇,要是将那些飘来飘去的、散发着粉红色泡泡的妄想代入到自己的同事身上,柳特嘉德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简单按了一会儿,又吃了镇痛药物,少女觉得全身上下没那么疼了。多亏了那个怪女人以及营地中的治疗师,她得以从身负重伤的濒死状态中快速恢复。全身的伤口基本愈合, 除了大腿根还有沉甸甸的感觉,像是灌了铅,走路时有点下坠感——真奇怪,自己的大腿明明没有在战斗中受伤,怎么会这样?
柳特嘉德觉得有些不对劲,用双手撑住扶手,缓缓地从椅子中站了起来。这一站不要紧,腰胯部下坠的感觉更加强烈了,而且好像有什么东西摩擦到了衣服内侧的光面,她居然感觉连带着小腹肌肉有点疼。这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多长了,一块肉?
颤抖着的双手缓缓探进被撕裂的白色亵裤,沿着肚脐的位置缓缓向下,穿过肌肉发达的小腹,穿过新近剃过还有些扎手的黑森林,停在了原来长着阴蒂的位置。这触电般的恐怖,巨大的惊愕打得少女说不出话来,她脸上的表情不断地阴晴交替,所有面部肌肉都深深地陷入了扭曲,看不出想哭还是想笑。
「我早该想到的,这把剑被像肏了。」
精神濒临崩溃的柳特嘉德,双手同时环握住刚长出来的新鲜鸡巴,开始胡言乱语。
手指头传来热乎乎的感觉,那是货真价实的阴茎,不是石头的,不是木头的,就是肉的。而这块肉长在她身上。面对铁一样的事实,柳特加德不得不承认,她长出来了。
「不对……我应该……我应该还有……」
纤巧的手指疯狂地向下翻弄,越过阴茎根部的皱皮继续向下,拼命想要在大腿内侧的深沟里找到些什么。柳特嘉德屏住呼吸,她不允许自己出差错,一定要找到。
「没了。它不见了。」
温柔的大姐姐,女扮男装的战士,尚未获得承认的见习猎魔人……这些头衔像泡沫一样消失了,她为自己感到抱歉。但最令她抱歉的还不是这些外在的部分,而是长期守护着她秘密花园的那两片软肉,那对饱满红润的阴唇,那整整一周没洗、虽然有一点脏但还远远达不到过期海鲜的屄。毫无疑问,她深深地爱着它,怕它受伤,连骑在鸟鞍上的时候都不忘给它加个护垫;她怕疼,每次自慰都不肯把手指伸进去,最多沿着阴唇外部轻轻地揉捏,流出一点淫水便浅尝辄止。
但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这世界上最最娇贵的小花蕊,连一次都有没用过的处女穴,就这样被突然崛起的雌根挤占了本属于自己的位置,沦为一条肉眼看不见的窄缝儿。
「啊啊啊啊啊啊啊!」
痛失所爱的女战士,歇斯底里地叫嚷着,像是个喝醉的女流氓,又像是被小狼狗狠心抛弃的富阿姨。喊累了的柳特嘉德,直挺挺地倒在帐篷的地毯上,无助地看着那颜色灰黑又破破烂烂的毡布穹顶,两道晶莹的泪水一下子就下来了。雪影如果在她的帐篷里,一定会被她吓坏的,作为恐鸟她的胆子实在是太小了……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柳特嘉德倒下的瞬间,硬挺的大鸡巴终于突破了衣服的阻挠,从头到根地暴露了出来。
如果这时有个陌生人闯进来,先看到柳特嘉德的英俊面容,只会觉得她是个受了委屈、暗自哭泣的小奶狗;目光往下一点,看到她雪白的胸脯和圆滚滚的奶子,才会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有眼儿无珠,竟然没能认出如此美丽的男装少女,再惊叹于她的英气与美貌;然而再往下看,就会发现她双腿之间那一柱擎天的雌性巨根,那深色的包皮和暴起的青筋、红得发亮的龟头与湿漉漉的马眼。如是,任谁都要惊恐万状地尖叫一声「扶她魔」,召唤周围所有执勤的猎魔人,共同剿灭这个闯进营地的巨大威胁。
柳特嘉德虽然在情感上不能接受,但她显然知道这样的后果。所以她迅速地弹跳起身,环顾帐篷,找到所有能够遮挡的物件,一层又一层地盖在自己双腿之间,试图压制双腿之间的不速之客。这样的想法很好,可是心急的少女还没学会如何和自己的新朋友相处,不知道吃软不吃硬的道理。她一味盲目地向下按压,试图用暴力让它消停一些,只会适得其反——柳特嘉德绝望地发现,自己越是想让它低头、它就越是激昂的抬头,无论用手掌压、用拳头捶、用手指掐还是用别的什么工具镇压它,这根顽固的大鸡巴就是没有软下去的意思;一番折腾之后,它反而变得比原来更大了,而裤子上的裂口被它撑大了整整一圈,眼看就要把裤裆从中间撕开来了。
「怎么这样……所有人都欺负我是吧,连你也欺负我……」
柳特嘉德放声痛哭,她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而我们的罪魁祸首,那根又粗又大、硬邦邦不安分的大家伙,随着少女哭泣时胸口的起伏,还跟着一翘一翘的,活像一个把女同学气哭之后在旁边洋洋得意的坏男孩。它实在是坏透了。
猛然间,柳特嘉德的余光扫到了武器架上的短剑。虽然在战斗中被扶她魔打出了缺口,可短剑的另一侧却依然锋利——双刃剑虽然危险,但好处也是很明显的,譬如在不能杀敌的时候还可以用来自残——少女毅然决然地举起短剑,把不知死活、仍在自嗨的大鸡巴按在冰冷的木头桌案上,准备和它来一场究极血腥的告别。柳特嘉德充满仇恨地注视着自己的龟头,她从未如此冷酷地想要彻底抹杀什么,但现在她必须这么做。
「永别了。不要想我。」既然藏不住,那就只好做出了断了!
「柳特弗里德!你的热水烧好了!」
清脆的童声从身后传来,柳特嘉德慌忙丢弃手中的短剑,差点剁到自己的手指。卡尔不知什么时候进到了帐篷里,小孩子的脚步本来就轻,他的身子又瘦瘦小小的。绝望的少女就这么背对着他,一动不动,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柳特弗里德?」
看着姐姐僵直的背影,小卡尔好奇地歪着脑袋,黑漆漆的瞳仁迎着跳跃的烛火。
「嗯,我知道了。那你帮我取一下干净衣服吧,都在左起第二个箱子里。」
姐姐的声音有点发颤,卡尔觉得哪里来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柳特弗里德,你在桌子上做什么?要不要我帮你,我刚刚才——」
「滚开!大人的事情小孩儿别插手!」
卡尔被姐姐的无名怒火吓住了,这么久的颠沛流离都没让他抱怨过一句,可是一向待他温柔的姐姐却突然凶了他,出于他理解不了的原因。愣了几秒之后,被吓傻了的小男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仿佛刚才没能劈出那一剑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哭,本来处在暴走边缘柳特嘉德稍稍冷静了下来,但她又实在没法转过身弯下腰抱住委屈的弟弟——那样他的小脸会被姐姐那根坚硬如铁的大鸡巴直接戳到变形——只好保持着背对他的尴尬姿势,好言好语地轻声安抚他:
「好了好了,都是姐姐不对,姐姐不该吼你的。乖,别哭了啊~」
在安慰弟弟的时候,柳特嘉德已经顾不上身份问题了。卡尔记得,姐姐一本正经地和自己说过,只要在营地里,不管面前有没有外人,都要用柳特弗里德这个男名来称呼姐姐,以免暴露身份;早慧的男孩立刻体会出,姐姐两个字中间的退让意味、甚至是事态的紧急程度。于是,卡尔在三秒内就收住了哭声,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好孩子……姐姐欠你一次,以后会好好地补偿你的。你最乖了。」
心乱如麻的柳特嘉德还不忘安慰弟弟,她也想有人能补偿自己:妙龄少女因为猎魔而不幸长出了一根鸡巴,无论放到哪里都得算是工伤吧?哦,原来我还是见习猎魔人,目前尚不属于无冠者组织,那没事了。
可是小卡尔比柳特嘉德想象中还要聪明,他想要探察姐姐的反常情绪背后的原因:「柳特嘉德,你,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就是你没办法解决,但不能和我说的?」
天哪。好想现在告诉他真相,让他和我一起想想办法。柳特嘉德长叹一声,表示默认。
「要不我们去和无冠者求助吧?根茨哥哥,还有坏脾气的大胡子阿努尔夫叔叔,他们都是精通魔法的大人,说不定可以帮助我们?」
「不行,不能让他们知道!」 柳特嘉德的声调陡然高了起来,因为卡尔说出了她最害怕的一种情况,「这件事,是我们两个秘密。你不许和任何人讲出去!」
卡尔害怕再次触怒姐姐,赶快适时地住嘴了。他轻轻咬着下嘴唇,似乎要理解什么。
「哦。我知道了。我会尽我所能,为姐姐排忧解难的。」
排忧解难。轻飘飘的几个字,对于柳特嘉德而言却是太过辛酸了。
和姐姐不一样,卡尔出生之后接受了很好的教育,不用成天打打杀杀的。四岁时开始握笔写字,五岁时就知道如何用不同的方言书写自己的名字,九岁时已经能模仿大人的语气写情书了——在寄给孪生妹妹的「情书」里,他的署名有时是卡洛斯,有时是夏尔,有时又是查理。这就让柳特嘉德有些嫉妒,她也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嫉妒卡尔有机会读书、而自己只能干苦力,还是嫉妒漂亮优雅的吉瑟拉可以收到弟弟那份懵懵懂懂的喜欢、而自己简直糙地像个男人、连身上的汗毛甚至阴毛都特别长。
夜深人静的时候,双胞胎兄妹躺在简易的小床上安睡,侧卧相对的小天使还有拉着手,就像他们在母亲的子宫中一样。与此同时,为了谋生整日操劳、还要扮作男人的姐姐,则在又湿又冷的地板上用毯子裹住自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真不公平。卡尔啊卡尔,姐姐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可你什么时候也能喜欢我一下呢?」
时间不站在她这边。柳特嘉德恨恨地想着,自己比卡尔和吉瑟拉大上整整八岁,等到他们发育成熟、懂得交配的时候,自己恐怕已经是个没人要的老女人了。公平地说,没人要不是因为年龄,因为现在她正值花季,好像也没有哪个男人把她当作女人看。
「没眼光的臭男人。走着瞧吧,我要让你们全都,全都,嗯,全都感到后悔吧!」
柳特嘉德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太喜欢同龄的男人,反而对天真无邪的小弟弟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想法。照这样发展下去,事情可是大大的不妙。现在,卡尔就站在身后,毫无防备地等着姐姐转身告诉他真相。
「卡尔,是不是无论姐姐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喜欢我?」
「会!」 弟弟的回答不假思索,「就算姐姐变成头发花白的老太婆,我也一样喜欢你!」
「如果姐姐变成了别的什么东西呢?一种你没见过的东西?」
「无论是什么,我都喜欢你。」 卡尔交叠着双臂,固执地重复着,「姐姐就是姐姐,在我的心里永远不变。」
「那好,你先把眼睛闭起来。」
不用回头,柳特嘉德也知道卡尔会照做的。这孩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会偷看,不像吉瑟拉那样,自己做什么都要凑过来,不让看就躲在门后头偷窥。
深呼吸。卡尔是可以信任的。柳特嘉德拿出了第一次与扶她魔交战的勇气,冲着弟弟转过了身体。面前的男孩用肉乎乎的小手捂着眼睛,可爱的小圆脸有点发红。
「睁眼。」
于是,在帐篷微弱的烛光下,卡尔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世界上最美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