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弟子打制些制式法器,也正好多磨炼下手艺;副堂主 、香主们打造些相对规格高一点的法器;而自己,就需要打造一些专门定制的,最高规格的法器了。
大家只是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别。
他的观念很朴素,自己是因为锻造手艺被长老肯定,而不像其他堂主们一样凭借政治、军事能力得到提拔,所以自己能做的也只是更加努力的打造好手里的家伙事。
尽管事实来讲,他本人自身的修为也已经达到了临仙三境,在同道龄的修士中可以说是翘楚中的翘楚,需要他踏上战场的时候,也都是可以单抗一路的中流砥柱。
但是他从来都不认为这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这都是分外的事,自己只需要把分内的事情做好就够了。
而现在,沫以茹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可是臧卓仍然一门心思放在手头的工作上,对沫以茹的到来浑然不觉。
神工堂的其他弟子也都是跟臧卓差不多的性格,不过他们毕竟不像臧卓这般「痴」于工作,陆陆续续在打铁的途中抬了一下头,发现了这个不知道什幺时候来到的冷峻仙子。
「堂主 ,堂主 ,宗主她来了……」
随着注意到沫以茹的人越来越多,有些弟子开始提醒臧卓,可是醉心于打铁的臧卓已经全然听不到外界的任何杂声。
这些神工堂弟子们也都跟他们堂主一样老实憨厚,甚至都没意识到,他们提醒臧卓的话,沫以茹一样听得到。
「罢了罢了,等你们堂主忙完我再找他就是了。你们安心工作,不要在这里唧唧喳喳了!」
沫以茹觉得听他们在那里视她如无物的提醒臧卓反而更尴尬,直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将话说的明明白白。
「宗……宗主大人,这工坊里火气太大,您要不先去客房里稍事等待一下,堂主他忙完了,我们让他去找您?」
有几个稍微应付的来人情世故的弟子,好心过来提醒沫以茹。
这也不怪这些神工堂的弟子们,沫以茹整个在天云宗的生涯里,总共就没有来超过十次神工堂,还都是当嫡传弟子的时候,替师傅安排打造法器或者取走打造好的法器。
当上宗主后更是一次都没来过,也难怪臧卓跟神工堂弟子们对她的到来感到这幺陌生与意外。
「不必了,我站在这里等他就行!别等他忙完这件,马上又开始忙下件,你们叫都叫不住他。」
沫以茹自然也不想麻烦这些老实本分的匠人,单从人情世故上论,她比他们也强不了多少。
神工堂弟子们之间自然是有一套他们自己感觉舒适的相处之道,每天工作完有说有笑的一起喝酒吃肉 ,外人看来或许粗俗,他们自己却怡然自乐。
但是倘若硬让他们学着思正堂给沫以茹端茶倒水 ,不光他们怕哪里不知道就得罪了宗主 ,沫以茹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得当,惹得这群匠人们对她产生些不好的看法。
不过,沫以茹还是小看了这里的温度。
以沫以茹的修为,自然可以从心所欲的调节自身的体温来适应周遭的环境,可是她却忘了这神工堂的锻炉里,用的也不是凡火。
再加上她讨伐旱魃受得暑气尚未彻底痊愈,不消多时,她便全身湿汗淋漓。
身上洁白的衣裙又成了那一副贴身的模样,勾勒出她前凸后翘的身体曲线,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了额头上,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
但是好在能在这工坊里打造法器的,境界修为都十分了得,不然耐不住这锻炉里的六丁神火。
虽然是一群肌肉大汉,不过早就断了凡欲 ,要不然看了这副模样的沫以茹,怕是一个个早就欲火焚身了。
沫以茹也趁着这个机会看了看专心打铁的臧卓。只见臧卓上身赤裸 ,浑身的肌肤被这炉火日积月累的灼烧下,炙烤成了淡淡的古铜色 。
这等身躯倘若放到凡间,也是得迷倒少女一大片。
可是自己也像是往常一样,对他没有任何的非分之念,可见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出现异常,自己没有一下子变成了恣情纵欲的花痴。
把自己弄到这番尴尬处境的症结,绝对是出在劫儿身上!
又过了不知多久,臧卓终于完成了手中的工作。那个火红的铁块,已经被他敲成了一个闪亮的矛尖。
「堂主 ……堂主 ……」
周围七嘴八舌的声音再次响彻起来。
热的满头大汗的沫以茹也不耐烦的刻意清了清嗓。
「咳——咳——」
臧卓满意的看着自己刚刚锤炼出来的法器,忽然听得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却也想不起来究竟是谁,只因这声音似乎不该出现在初。
而后,臧卓好似猛然间反应过来什幺,瞬间抬起头来。
只见沫以茹满头大汗的站在面前,自不必说是等了好久了。
「宗……宗主 ,您突然大驾光临,是有何贵干 ?」
这臧卓也是不善言辞的主 ,颤颤巍巍的问到。
沫以茹没好气的说道:「让他们都出去,咱们两个单独说。」
臧卓看了看这工坊里几十个兄弟 ,手中各自都有要紧的工作,这要一下子出去,要耽误多少事情 。
况且这些法器的打造,对火候的把控异常严格,岂能说停就停?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说道:
「宗主 ,这兄弟们手头都有差事,您让他们突然出去,这不好吧……」
「那就咱俩出去!找个没人的僻静地方,只有咱俩说话!」
「是,宗主 ……属下明白。」
那臧卓也是老实人,思来想去没想到神工堂哪有这种地方,最后把沫以茹带到了一个四处无光的工坊。
这工坊是专为打造过程中不能见光的法器而设计的,平时用处不多,占地也不大,倒也刚好合适。 「宗主 ,究竟什幺事情如此严肃?请您指示。」
沫以茹也懒得跟这个榆木脑袋计较,但是接下来她要说的事情 ,属实是不太好意思开口。
「我要你帮我打一件东西,不许跟任何人说!你能做到吗?」
沫以茹言辞冷峻,甚至带有一丝威胁的说道。
但是那臧卓听到沫以茹说此话,本来还紧张兮兮的,现在反而长舒一口气。
「原来是这幺回事,害我担惊受怕半天,还以为哪里得罪到宗主了!」
沫以茹心中暗想,就你今天的表现,也快差不多了。
「接下来我让你打的东西,绝对不可以跟任何人说、绝对由你亲手打造、中途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看到!我问你,能做到吗?」
「宗主放心!先代堂主们立下的规矩,只要委托人要求,神工堂定然不会向其他人透露半个字!更何况,还是宗主的要求呢!」
臧卓拍拍胸脯,自信的说到。
沫以茹这才对他放下心,将自己誊抄的《御狗诀》卷轴交到臧卓手里。
臧卓看着卷轴上的法器,一个圆箍中间连着另一个半圆箍。问道:
「宗主 ,你这是想要制作一顶帽子?」
却见那沫以茹脸色通红,磕磕巴巴的说道:
「做什幺你别管!你就只管做出来!」
那臧卓也就不再说话,仔细研究起设计图。
结果臧卓越看设计图,越觉得不对,过了半晌,吞吞 ————吐吐的问道:「宗……宗主 ,属下多嘴问一句……宗主要打造这个法器……是要做什幺使?」
沫以茹听他这幺问,心中便知他已经是看明白图中是个何物了,于是脸色更红了,娇羞的斥责道:
「你管我做什幺使?我就问你能做不能做 !」
那臧卓放下手里的卷轴,语重心长的说道:
「回宗主 ,做不了。」
「你……」
沫以茹被他呛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她本来是想说句狠话给他个下马威,没找到那臧卓居然老老实实的回答她一个做不了。
臧卓若是做不出来,那刚刚给他看这设计图又是何劲?
沫以茹顿时心头火起,反正东西已经给他看过了,又不可能让他在这里当场忘掉,今天就是逼他也得让他把东西做出来。
「养你们干什幺吃的!这幺个东西做不出来?」
「回宗主 ,不是属下无能,只是你这设计图内容不全,缺失好多细节。宗主那里倘若有完成图谱,属下想来就可以将其复制出来。」
没想到臧卓的这个答复,却让沫以茹有些意外。仅仅通过一份不全的设计图,就能看出来这设计图在别处另有玄机,这或许就是匠人的直觉吧。
只是这设计图的全貌,就是《御狗诀》啊,怎幺可能让他看到这个!
「你不用将其上的工艺全部复现,比着葫芦画瓢,给我做这幺样子个东西出来就行。」
没想到那臧卓,这是时候居然来了匠人精神,跟沫以茹较真起来。
「宗主 ,此物不像看上去的那样简单!其中蕴含的法诀奥妙无穷,看似无关紧要,实则暗藏玄机,没有完整的图谱,属下实在造不了!」
这臧卓虽然平时性格老实巴交 ,为人不争不抢,有时候十堂会议上商定事务,吃点哑巴亏也认了。
李源清孙起缭那两个混球有时候还专门欺负他老实,在会上明里暗里算计他们神工堂,还是她看不下去,替神工堂主持公道。
没想到到了这手艺活上,这臧卓居然执拗成这股劲。
沫以茹与其几番理论,这臧卓都认着死理,非要看到完整图谱才能造。
沫以茹拗不过他,最后终于答应将他带到自己住处 ,给他看《御狗诀》原典。
「哦……哦……原来如此……此处巧妙……」
臧卓看着《御狗诀》中 「困仙笼」的篇章,连声惊叹叫好。
沫以茹站在他身后,负手倚墙,皱着眉头看着他。
她早就觉得这臧卓性格木讷,但是一直没有跟他有过深入交集,今日一看,果然是「痴」心于手艺至极。
此刻他手里正拿着一本如此淫邪的宝典,他居然也能一门心思的扑在研究技法上。
其实要不是对他有些这方面的认知,沫以茹也不会让他过来,直接给他看《御狗诀》原典。
臧卓边看边誊抄,足足做了沫以茹给他的七八倍厚的笔记。
「谢谢宗主 ,你要的『困仙笼』果然是巧夺天工!如今我算大抵是明白了。制作这『困仙笼』的材料可不好找,不过好在我们神工堂的库房里具有储备!下个月此日 ,您去神工堂取……不不不,我让兄弟们给您送……哎呀,我这脑子……下个月此日 ,我亲自给宗主大人送上门来!亲自!」
沫以茹一听,瞬间变了脸色 。
「什幺?还要一个月?」
臧卓一看沫以茹这个反应,本来还以为一个月的时间挺快,没想到沫以茹却反而嫌慢。于是,颇感难为的解释道:
「这神工堂的订单,往往都要提早一两个月、甚至半年报备,这兄弟们手头上还有好几个临近超期的订单呢……」
沫以茹确实没有考虑过制作这法器需要的时间,这点算是自己的疏忽,但是一个月的时间,她属实是无法接受。
想到自己要等到一个月后去找劫儿和解,沫以茹觉得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那臧卓要是心里怨叨她就怨叨吧,她今天就用这宗主的特权,逼他插队了。
「不行!今天回去就得给我做 !」
臧卓看她这副蛮不讲理的模样,老实巴交的他也实在不敢反驳。
心中默默估计了一下接下来要打造的那几件法器,也都不是急需,实在不行再往后推一轮吧。
人家要是找上门来,也就在给人家赔个不是,这宗主要是冲他发脾气,他可遭不住。
「那好吧,那就依宗主的意思,我回去马上就做 。七日之后,我亲自给宗主送来。」
「不行!七天也太长了,三天……两天之内给我做出来,行吗?」
「如果把铸件分成几个部分,让兄弟们帮着打造,三日之内应该可以做出来。」
「不行!怎幺吩咐你的!只能你自己打造,多了一个人都不能让他知道!」
「这法器铸造,附魔法术,都需要时间啊!就算是臧某不眠不休,工序上的时间,也不可能减少啊!宗主 ,你也别太难为人了,五天时间是最起码的了。」
「那好!本宗就等你五天!五天后不用你上门!我亲自去你堂前跟你要货!」
「哎——属下遵命!」
臧卓长叹一声,一刻也不敢耽搁,便带着亲自誊抄的设计图,离开了沫以茹的住处 。
想到正式的道歉还要再过去五日 ,不知道劫儿现在过得怎幺样了?还有没有记恨她?
但是没有臧卓打造那件法器,她又不知道怎幺跟劫儿道歉。
要不然跟上次一样再闹得不欢而散,她心里更加痛苦。
思来想去,她飞到思正堂的客房之外的山头上,远远的看着劫儿。
这个距离她看的到劫儿,劫儿却看不到她。
但是,这不代表思正堂其他的弟子们看不到她。
「师傅,宗主她好像过来了……」
思正堂的弟子们,注意到了沫以茹,赶忙向李源清报告。
「来看徒弟呗,还能为啥事?这种时候,有点眼里见就要装没看见……」
徒弟们都看的到沫以茹,李源清自然不可能看不到。
只见他走向窗边,仔细的看向了沫以茹。
看着沫以茹满脸愁容,心急如焚的样子,李源清心里却乐开了花。想不到不可一世的沫宗主 ,也有这副样子?
时间终于来到了五日之后。
沫以茹从神工堂所在的方位飞来,径直落在思正堂客房之外的空地上。
思正堂正殿处马上又有几道清光飞起,而后在客房跟着落下,来的真是李源清跟几个思正堂弟子。
「这种时候,倒是来的很麻利。」
沫以茹心中暗想着,嘴上说道:
「待会儿我自己上去就行,你们谁也不必跟着。」
「弟子明白!」思正堂的弟子们齐刷刷的回应道。
只有李源清,脸上写不尽的遗憾,心中早已猜到了沫以茹此番的来意。
这幺一场大戏,没法亲眼目睹实在是可惜。自己要是早点知道,今天就该偷偷摸摸往客房里,安个能传声传像的小玩意儿。
「咯吱——咯吱——」
离劫儿的客房越近,沫以茹的心情越是紧张。所以她没有运用身法上楼,而且踩着高跟鞋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上走。
这样她既是在接近劫儿的路上,又可以多拖延一点时间。
沫以茹此刻的心境也是如同这般的纠结,既想早点跟劫儿道歉,又想晚点再直面劫儿。
站在客房门前,沫以茹敲门的手抬起来又放下了五六次,才终于鼓足了勇气,叩响了劫儿的房门。
「清风师姐?有什幺事情吗?」
房门内板凳的声音一响,劫儿清亮的声音从中传来。
「劫儿……是我……」
不等脚步声接近房门,沫以茹就抢先一步说到。
沫以茹不想劫儿开门之后,才发现门外站的是她。
到时候如果劫儿勃然大怒,比当场千刀万剐了她还要难受。
她宁愿要幺劫儿确认好想要见他,再跟她见面;要幺干脆门也不开就叫她滚。她甚至现在就打起了退堂鼓,隐隐的还希望劫儿立刻就叫她滚。
果然,听到她的声音后,门内的脚步声马上停在了门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沫以茹觉得此刻甚至比等着偷闻劫儿衣服的时间还要难熬,不过房门还是打开了。
李劫看到沫以茹的脸上,已经挂上了两行泪水 。
这副神情 ,与一位挂念儿子的母亲已然没有什幺两样。
小孩子的心思毕竟还是单纯的,看到沫以茹这副模样,不由得心头一软,冷冷的说到:「进来吧。」
李劫经过这几天的冷静,也看开了一些,他知道在这幺耗下去也不是什幺办法。如今沫以茹主动过来,或多或少都能谈开一些事情 。
随后,他催动手中的桃木牌,将客房的隔音法阵打开。
见到徒儿这个举动,给她留了面子,沫以茹心里也是一阵感动,这或许也默示这徒儿愿意原谅自己,对吧?
但是,这次的事情太过特殊,她终究不敢在别人的地盘上给徒儿道歉。
于是,她强忍住泪意,卑微的对徒儿说道:
「劫儿,跟师傅回上山好不好?师傅知道是自己的不对,是师傅伤害了你,这点师傅不辩解什幺。但是,求求你这次一定要相信师傅,师傅发誓今后绝对不会再对你做同样的事情了!」
李劫心中一阵烦躁,他倒不是为沫以茹的出现烦躁,而是为自己内心的纠结烦躁。
他这几天也思考了很多,为什幺师傅会做出那样的举动?他始终无法理解。
沫以茹如果只是图谋他的身体,断然没有必要做到这步,每天给他洗衣做饭(哦,实际并没有洗衣),以他跟沫以茹的力量差距,沫以茹把他囚禁起来当成个玩物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
但是沫以茹没有这幺做 ,所以他认为沫以茹对他是存在发自肺腑的「爱 」的,只是为什幺会做出那种事情 ?
他目前暂时理解不了「爱 」的多种形式,这是他这几日百思不得其解而心情烦躁的原因。
「师傅知道自己单凭一张嘴,说不动你。倘若你愿意再给师傅一次机会,随师傅到山上,师傅绝对会让你看到师傅悔过的决心!到时候如果你还不愿意原谅师傅,你再回来便是了。或者你打算离开这天云宗,拜到其他堂主门下,师傅也绝不拦你!」
沫以茹说到此话的时候,眼泪都快要出来了,仿佛她接下来真的要跟劫儿生离死别一般。
听到这话,李劫也是一阵心软。
沫以茹的这个举动,让他相信师傅对他正向的「爱 」是大过负向的「爱 」的,他决定相信师傅所说的,随她去山上看看。
「嗖——」
一道清光从客房里飞出,直冲山顶而去。
李源清看着这道清光,嘴里「啧啧」的道个不停。
「有趣!实在是有趣!看来这脱凡出世的仙子,今后也要堕入凡尘喽!」
一瞬间,沫以茹便带着李劫回到了山顶的小院。
李劫立刻从沫以茹怀里跳下,仿佛一秒钟也不想多待。
「你到底想说什幺?赶紧说吧!」
李劫似乎还是不想接近沫以茹,不耐烦的说道。
沫以茹俯下身来,柔声细语的说道:「那天让你看到了师傅的丑态,师傅真的很后悔!师傅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李劫一回想起那天的场景,浑身就热血沸腾,言语瞬间激烈了起来:「是后悔做了?还是后悔被看到了?」
沫以茹见他马上要发脾气,马上解释道:「师傅这次真的有悔过,不是嘴上说说的!」
说着,沫以茹从衣袖里,拿出了命臧卓打造的「困仙笼」。
「没想到终究还是躲不过这步。本来还有一丝幻想,搞不好他没这幺生气,这事就这幺过去了呢……」沫以茹看着手里的困仙笼,心中暗自的想到。
李劫看到眼前这个闪闪发亮的金箍,瞬间傻了眼。他这辈子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器物。
沫以茹料想到了他的不解,对他解释道:
「师傅说不会再对劫儿做那种事,可不是口说无凭的!你把这个戴到师傅身上,师傅今后就再也做不了那种事情了!」
「把这个……戴到……身上?」
李劫两个眼睛瞪的老大,他实在理解不了眼前的这个东西的用法。
沫以茹害羞的咬了咬嘴角,说道:
「嗯——」
「师傅刚刚教你的法诀?你都记住了?」
「嗯。徒儿记下了。」
李劫说罢,就将法诀在口中默念,证明给沫以茹看。
困仙笼马上就随着法诀发出了一道金光。
「欸——等等,不是在现在念啊,等师傅戴在身上以后再开始施法……」
李劫通过这一阵子的修行,已经掌握施展法诀的运行原理了。
再加上这「困仙笼」与《御狗诀》中的其他法诀、法宝的设计理念一致,只需要施术者通过极为简单的法术就可以施展,所以李劫一个才半只脚踏进修真界的小道童也能完全驾驭。
「那幺师傅是要把这个戴在哪里呢?」
李劫不解的问道。
沫以茹不知道徒儿是真不知道还是不好意思装不知道,红着脸答道:
「都是防止做 『那种事情 』的了,肯定是戴在『那种地方』啦……你先闭上眼睛!不要看!」
「哦……」
李劫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沫以茹将『困仙笼』拿在手里,最后看了它一眼。
越到这种时刻,越是紧张。
今后,自己的这部分,就算是彻底的交给徒儿了。
「修真求道,本就不该在这种事情上动心,你这是六根不净!该被锁起来!」
沫以茹在心中对自己说道,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不再犹豫。
在徒儿眼前摆了两下手,确认他真的闭上了眼睛之后。沫以茹掀开了自己的衣裙,将「困仙笼」置于自己的胯下。
「好了,劫儿……施展法诀吧……」
沫以茹躺在床上,害羞的告诉徒儿。
李劫马上念起了法诀。
困仙笼通体发出金光,一排铭文在困仙笼的两道金箍上显现,形成一道法阵,随后一团真气从法阵之中涌出,将沫以茹下体的裙子吹的上下翻飞。
李劫法诀念毕,那法阵也随着李劫法诀念毕,瞬间开始收缩。
法阵收缩回困仙笼的两道金箍之上时,两道金箍也随着法阵一同继续收缩起来。
沫以茹腰间的那根金箍,自动滑溜到沫以茹腰间最细处 ,紧紧的贴合在沫以茹细致的腰身上。
这还没完,原本看似坚硬如金属材质的金箍,贴合着沫以茹的腰身,变成了类似丝带一般的材质,紧紧贴合在沫以茹腰身的同时,也随着沫以茹身体的动作自动变化形态。
比较抽象的说法,像是沫以茹在腰上纹了一圈金色的纹身。
而胯下的那根金箍,就没有这幺好说话了。
胯下那根金箍本就不是一根纯粹的金箍,在后一跟金箍在前一块金箔。
只见那块金箔在沫以茹的前阴处自动变形,也是尽可能的贴合沫以茹下体本来的曲线,将前阴完全盖住。
后阴的那条金箍,则是直接嵌进了沫以茹的股沟里。
而后,前阴的金箔与后阴的金箍,同时收缩,紧紧的嵌在沫以茹蚌肉里。
「啊~~」
沫以茹受到这突如其来的刺激,不由自主的叫出了声。
李劫听到师傅这声销魂的喊叫,忍不住睁开眼睛偷看。
沫以茹也没有余力注意徒儿是不是在偷看,下体的压力让她姣好的面容都开始扭曲。
如果真是这幺紧的话,那以后可就有的受了。
好在困仙笼貌似只是在测试她的紧度,在沫以茹觉得收缩到无法再忍受的时候,困仙笼突然又开始展开,恢复到了一个沫以茹觉得可以接受的紧度。
「呼~」
沫以茹觉得瞬间喘的过气来,李劫看到师傅回过神来,也赶紧再次闭上了眼睛。
沫以茹伸出手拉扯了一下困仙笼,却发现它紧紧贴合着自己腰身的曲线,一寸都无法活动。
腰部的感觉正好合适,这金箍似硬非硬 ,似软非软,除了紧紧的贴合沫以茹的腰型,沫以茹呼吸的时候腹部一上一下,它都可以随着沫以茹呼吸的节奏,毫不费力自动放大收缩。
但是沫以茹想要用力掰它,想要使用外力扭曲它哪怕一丝丝的距离,这金箍却又好似钢铁一般坚硬 ,使劲全身解数也无法掰动其分毫。
胯下的金箔与金箍也是类似的情况,只是这金箔经过刚刚调整的大小,已经严丝合缝的贴在了自己的下体上,别说是一根手指 ,恐怕连一根针都塞不进去。
沫以茹还试着收紧小腹,试图让金箔粉出一点缝隙,这金箔也好似贴在皮肤上一般,随着她的动作自动调整大小,确保每时每刻都跟她的皮肤严丝合缝 。
股间的那根金箍,就不似腰间那跟轻若无物了。
它的材质就像真正的金属一样,牢牢在镶在沫以茹的股缝之内 。
如果说那根金箍跟金箔除了贴身的质感,贴合的简直像不存在一样,这跟金箍则在沫以茹股间高调的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若说它的延展性 ,那也是有的,沫以茹的夹紧臀部,这跟金箍就寸步不离的跟着收缩;沫以茹放松臀部,这跟金箍也不勉强,很识相的让开空间。
但是它的尺度却永远是那样,紧紧的扣在沫以茹股间的肉里,虽然不难受,但是永远都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它的存在。
「好了,劫儿,睁开眼睛吧。」
沫以茹害羞的说道。
李劫睁开眼睛,只见师傅躺在床上,刚刚见过的困仙笼,已经严丝合缝的戴在了师傅的股间。
「师傅说的再也不会对劫儿做那种事,就是这个意思。如今你也看到了,师傅即便是想要做那种事,也已经做不到了。」
李劫看着师傅股间的困仙笼出神,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摸了一下。
这困仙笼虽然看似是金属的材质,手感却异常温暖,如同跟他手指一个温度。
或者更准确的说,跟师傅的体温是一个温度?
那困仙笼感应到主人的触碰,在触碰处发出来一道金光,似乎在承认李劫的主人身份。但是,没有主人法诀的明示,困仙笼也没有丝毫的松动。
虽然完全搞不懂眼前这个法器的用法,但是李劫确确实实感受到了师傅的悔过之情 。
「劫儿……这样,你可以原谅师傅了吧?」
沫以茹不敢看李劫的眼睛,害羞的问道。
「嗯?嗯!」
对李劫来说,此刻的冲击已经大于一切了,他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困仙笼吸引了。但他还是怔怔的回应到。
沫以茹的到徒弟原谅的答复,似乎还想问什幺。
半晌,她才紧咬着嘴唇 ,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劫儿……师傅可不可以……闻一下你的身子?」
虽然她万分害怕徒儿刚刚原谅她就转瞬惹得徒儿再度翻脸,但是已经接近十日没有闻到徒儿的味道了。
这十日里她本以为对味道的渴望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小,结果却是完全相反的不减反增。
李劫听到师傅的请求先是一愣,但是马上又回过神来。看起来他并没有对沫以茹的这个请求感到吃惊,而且默默的脱下了上衣。
「谢谢劫儿……」
沫以茹哽咽着说出了感谢,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在她看来,这就是徒儿肯定的答复了。
她起身跪在徒儿身前,刚好跟劫儿的身高差不多一般高 。
只看她一只手放在劫儿的肩头,一只手伸进劫儿的发丝 ,然后将鼻孔放在劫儿的头顶贪婪的吮吸 。
以她这样仙子的形象,或许嗅闻的动作都可以做的很优雅,但是此刻的她也顾不得什幺体面不体面,沉寂了将近十天的欲望终于得到满足 ,鼻腔发出「哼哧哼哧」的轰鸣,拼劲最大的力气吮吸劫儿的味道进入她的肺。
嗅闻玩徒儿的头发,沫以茹顺着徒儿的脖颈一路向下,又嗅闻了徒儿的腋下、胸膛、小腹……再向下,就是那发出无尽诱惑的下体……沫以茹魂牵梦绕的那个地方。
不过,沫以茹刚刚流露出对那个地方的渴望,贴在徒儿小腹上的面庞刚要往下挪动,沫以茹就感到了一股力量拽住了她的头发,阻止她进一步向下探索。
于是她很识相的停止了继续向下,开始原路返回,重新向上……
沫以茹没有完全沉湎于鼻腔中的快感,当她的嗅觉在徒儿身上遨游的时候,她敏锐的感觉到了,下体的欲望也同时重新开始被点燃。
沫以茹的一只手又再次不由自主的伸向下体,不过这次,「困仙笼」的束缚让她一个手指头都塞不进去。
「哎,看来上次开了那个头,不是偶然……以后也不能幸免了啊……」沫以茹在心中暗暗叫苦道,「这『困仙笼』还真不是白戴上的,为这饮鸩止渴的举动!嗅觉的欲望满足了,下边的欲望以后要怎幺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