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分钟后，当苏南站在两个高大强壮的男人面前时，感觉自己变得更加矮小和孱弱了。

他运了半天气，仰起头看着亮哥那双期盼的眼睛，开门见山道，「我决定了，就照你说的做。」

「哦？那很好啊，呵呵呵……」吕明亮笑了，看了看尤总大声道，「一举两得，一举两得啊……哈哈哈。」

苏南打断他说，「但我需要帮手。」

「没问题啊，你要几个人？」吕明亮情绪亢奋，说话声音都高了几度。

苏南回答，「我只要老九一个就行。」

他仔细想过，既然决定用「爱视讯」系统救霜儿，那就顺便把老九也救出来。因为他亲眼看到他跟个包身工似的在为吕明亮干活，而且明显不是出于自愿。

吕明亮想都没想就给尤总下达了指令，「叫他上来！」

尤总打电话时，还时不时偷斜苏南几下，那眼中是隐隐的恨。

……

吕明亮亲自出门去接老九，不多时就搂着他一起走入包房，两人似乎还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老九一看到苏南，加快脚步径直来到他面前，要不是吕明亮在身后拽住他，他险些又要给苏南跪下。

接下来，苏南把情况和老九说了一遍，并请求他协助自己完成「爱视讯变身系统」的重建。

末了，他还不忘提醒老九道，「老九，趁亮哥和尤总都在这，你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现在提出来。」

老九一直处于萎靡不振的状态，眼圈淤黑像是熬了几个晚上没睡觉似的。但一听到苏南的话，再加上苏南那副充满鼓励的情，他的眼睛突然就亮了。

回避了尤总那张略显阴郁的脸，他看向吕明亮说，「亮哥，我能提条件吗？」

「嗯，你说吧。」吕明亮还沉浸在喜悦的兴奋中，笑的很是亲切。

老九声音颤抖着说，「我要小小，和解药。」

「……解药？」苏南一惊，看向吕明亮。

小小姑娘他知道，他还参加过她的生日派对，但「解药」是个什么鬼？他中毒了？

吕明亮也是一愣，看向脸色发黑的光头。

尤总见状，没好气地说，「你小子答应我的事儿还没办完呢啊！」

「呃？」苏南更糊涂了，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见吕明亮凶了尤总一眼，那意思传递得很明确，连苏南都看懂了——让他闭嘴。

尤总顿时哑火，左顾右盼起来。

苏南心中不禁疑惑，尤总能让老九办啥事儿啊？

但很快他就想通了，吕明亮找来了源代码，如果没有老九的支援，他不可能这么快完成系统融合。而老九作为他的兄弟绝对是不愿意的，尤总一定用小小姑娘相威胁，逼迫老九就范。

所以，老九才会对自己如此的愧疚。

「现在连五哥都入伙了你还怕什么？！」却见老九盯着尤总说道，「……你不答应也行，反正有他帮你们，有没有我无所谓，我走就是了！」

老九的话进一步证实了苏南的猜测，结合昨天在地下室的所见所闻，系统融合一定还没有最终完成。

苏南虽然情商低，但他也听出来老九是在威胁对方，而且此时此刻他正急需自己的帮助。

见他作势要走，苏南心思一动赶忙对吕明亮说道，「诶诶，我没他可不行啊！」

助攻立刻起到了效果，吕明亮一愣，赶忙抓住老九那细长的胳膊，甩过脸就给尤总来了个目光叁连击。

他们俩就跟有心灵感应似的，交流起来只需要用眼。

尤总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像是混合了各种负面情绪，面色都开始泛出潮红。

只见他死死盯着老九，咬着牙说道，「小子……看在亮哥面子上我退一步，不过还是那句话，二选一！」

苏南疑惑地看向老九。

二选一？指的是小小和解药？

却见老九垂下头陷入沉默，五官都拧巴成包子了，可见他此时纠结到了什么程度。

空气仿佛凝结，就在苏南准备打破沉默，再来一次助攻让他两个都得到时，老九突然开口说话了。

他哆哆嗦嗦，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我，我要小小。」

「……」苏南突然莫名感动。

「……」尤总一脸愤恨失落。

「行了！就这么说定了！」吕明亮一锤定音，依旧很是兴奋。

459送她一份生日礼物，叫做自由

因为需要使用地下室的服务器，所以苏南不能回家工作，吕明亮专门安排了一间包房，摆了两张工作台给他们使用。

苏南算是把老九从闷热嘈杂的地下室里捞出来了，偌大的ＫＴＶ包房竟然变成了工作间，光影迷幻，灯红酒绿，到处都充满了违和感。

好在两人很快沉浸在了工作中，并未受多少环境的干扰。

修改一个特定视频和处理直播有很大的不同，区别就好像用画笔手工ＰＳ图片和全自动Ｐ图一样。虽然原理差大不多，许多模块也是现成可用的，但还是有不少关键代码缺失。

苏南开足马力查漏补缺，哪怕少了根手指也把工作效率发挥到了极致。

好就好在，这一整套系统他都做过，捷径和雷区他心知肚明，复盘起来驾轻就1。

奈何只有几天的时间，他只能在现有系统基础上进行手工操作，还好需要处理的只是一段视频。

苏南安排老九搜集虎哥和吴卓培的全部图像视频资料喂食ＡＩ系统，有吕明亮配合，进展得异常顺利。ＡＩ经过对两个人的深度学习，很快就达到了可以绘制的程度。

老九在ＡＩ学习过程中，把体态步态都进行了替代优化，让绘制出来的人像，无限趋近于吴卓培本人。

苏南通过一些零散的代码，手动将原视频中的虎哥进行处理，动态建模、数字标点、抠除后手工干预，连接，替换成数字化的吴卓培……

一通操作下来，距离亮哥想要的那套系统，其实已经不算太远了。

……

闷在屋里看不到阳光，两人热血涌头，工作起来没日没夜，只有当小小和小馨定时送饭时，他们才会注意一下时间。

得知小小已经不是尤总妹妹了，苏南为她重获自由感到高兴，同时也惊讶于这两个漂亮姑娘的新造型。

两人一个短头发，一个妹妹头，这让他第一眼就想到了霜儿和雪儿。

老九见到小小，兴奋得跟打了鸡血似的，拉着她诉说衷肠，声泪俱下；小小对他却不像之前那般热情，只是淡淡笑着，对他也像对苏南那么客客气气。

苏南腹诽，也许是因为两百万的生意泡汤了吧，但和感情相比，钱又算得了什么呢？

小馨还是那么热情活泼，一直粘着苏南让他讲那天下午他和霜儿的事。

「你们又做爱了吧？」「是在这里吗？」「做了几次呀？」「和她们两个一起吗？」「大哥哥爽不爽啊？」「下次带我一个吧？嘻嘻……」「你看你看，为了掩护霜儿我把头发都剪了，你是不是应该补偿我呀？」「我当时一动都不敢动，坐的屁股都麻了，不信你摸摸……」

苏南被她追着满屋子乱

窜，还要不停遮掩他这两天都没有塌下去的小帐篷，尴尬的一批。直到这两个送饭女孩被小楠姐带走他才松下一口气。

他这才知道，周日下午霜儿是怎么逃出来的，又为什么着急忙慌地赶回去。

「老九，你要尤总给你什么解药啊？」两人吃完饭休息时，苏南问出了那个一直闷在他心里的问题。

「呃……」老九一愣，不动声色地瞥了瞥屋顶的监控轻声说，「是肖法，他给我下药了」。

「下什么药？」苏南大惊。

他对肖法的印象不算太糟糕，对方还曾经赞赏过他的英勇表现，没想到他竟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让我硬不起来的药……」老九默默垂下头，「一辈子阳痿。」

他说着，一脸幽怨地看了看自己瘪瘪的裤裆，又看了眼苏南的小帐篷。

「啊？为什么啊？！！」苏南惊问，略带歉意地躲了躲身子，免得高举的小兄弟刺激到对方。

「哎……」老九轻叹一声说，犹犹豫豫地说，「就是因为小小生日那天，我和她，差一点就……做了……」

「差一点？」苏南蹙起眉头，他可是亲眼看到老九和小小搂在一起，甜甜蜜蜜去房间的，「……那就是说……」

「嗯，可能是太紧张了……没成功……」老九脸上一红，解释道，「肖法是负责保护小小的，所以……他恨我。」

「尤总有解药？」苏南问。

老九若有所思回答说，「应该吧，他说可以帮我，但……」

话说一半，欲言又止。

「要你帮他整合直播系统？」苏南替他说了出来。

老九迟疑半晌，无声点了点头。

「等这这件事完了，我帮你去要解药。」苏南语气坚定。

「五哥……」老九抬起头，此刻眼中已满是泪花。

……

两人不眠不休一直干到周四中午，伪造视频最终制作完成。

检验成果时，看着监控视频上吴卓培骂骂咧咧走出成人用品店，回手扔出个瓶子引爆火光时，吕明亮和尤耀鹏都惊到了。

「卧靠，这太特么牛逼了！」尤总摸着光头。

「不错不错，」吕明亮凑近屏幕仔细看了几遍，「完全看不出修改痕迹。」

「……」尤总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转来转去的眼中，不经意还透出一丝凶光。

「苏南兄弟，这是用你那套新系统做出来的吗？」吕明亮目光中闪烁着激动色，「咱们直播平台已经可以用上这功能了？」

「呃……」苏南顿了顿说，「时间紧迫，我手动处理的，平台上用的话需要实时处理，搭建融合还要一段时间……」

「要多久？」

「最起码……」苏南挠挠头说，「一个月吧。」

「好！好的很！」吕明亮直起身，随手拍了张纸条在桌上说，「这是你要的吴卓培联系方式，去救你的心上人吧，要帮忙就说话。」

苏南收起纸条，喃喃道，「……不用，谢谢。」

……

半小时后，苏南给吴卓培发去了伪造的监控视频，然后和老九两人坐在包房里大眼瞪小眼。

不出意料，叁分钟后电话就打过来了。

「你是谁？」吴卓培粗狂的声音，就算手机不开免提都能被老九听到。

苏南稳住心，沉声说道，「我是苏南。」

「我认识你吗？」

苏南一愣，他没想到这个一心想要把自己干掉的人、用霜儿威胁自己交出密码的人，听到自己的名字竟然会问出这个问题。

都走到这一步了，摊牌了还装什么大头蒜？！！

小树林断指的那一晚，再一次浮现眼前，让苏南怒火急剧上涌，只恶狠狠回答道，「认识，绝对认识！」

「你想干什么？」

「放了霜儿，解除领养关系。」苏南直截了当。

对方明显一愣，随即口气变得凶恶起来，「你是她什么人？！」

苏南大脑突然间短路了。

我是她什么人？对呀！我是她什么人？普通朋友？男朋友？……主人？好像都不对味。

窒了半天，苏南有些式微，结结巴巴说道，「我，我喜欢她。」

「我不管你们之前咋样，她现在是我女儿，她的事我说了算！」吴卓培吼起来，「我现在就送你两个字，滚蛋！」

苏南像是被对方吼醒了，整理了一下思路，缓慢又平静地说道，「明天是她的生日，我要送给她一份礼物。」

「什么礼物？」吴卓培问。

「自由！」

「呵呵，你小子想干什么？啊？！」吴卓培嘲讽的语气丝毫不加遮掩。

「今天晚上十二点前，如果她没住回明春西街的家，这段视频就会遍布整个网络。」

「网络很了不起吗？哈哈哈……」老男人笑得有些疯，「有种你就发呀，看我怕不怕！」

「……」苏南懵了，对方怎么一丁点儿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苏南我告诉你，那天晚上十点半我在单位开会，有几十个证人，就凭你这个黑漆麻乌的监控就想威胁我？呵呵呵……」吴卓培正气道，「我奉劝你想想清楚，伪造证据诬告他人是要坐牢的！」

「那你也是雇凶杀人！」

「你有证据吗？拿出来啊！小瘪叁！……」吴卓培骂骂咧咧地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

「……」苏南举着手机，僵在那里半天都没挪动一下。

倒不是因为他被对方一口回绝不知所措，而是在他的心里，计划Ｂ已经悄然启动。

……

老九走到苏南身边拍了拍他肩膀问，「没成功？」

苏南回过，一脸歉意说道，「嗯，他说他十点半在开会，有不在场证据。」

「那接下来怎么办？」

「……老九，」苏南看着他的眼睛，「你能弄到高清摄像头吗？无线传输，很隐蔽的那种……」

460剩下的那瓶春药还在吗？

南郊别墅，二层小楼。

屋外是夏日午后酷暑，屋里是空调冷气阴凉。霜儿、雪儿和杨姐在客厅里看电视，小白狗「雪花」趴在霜儿脚边睡觉。

她经过几次心理治疗，对这条狗已经不那么害怕了。虽然可以和它共处一室，但还不太敢抱它。

眼睛虽然盯着电视，但霜儿的心思早就飞远了。

明天就是生日了，主人还没有消息。

此刻女孩的心中是满满的不安，隐约还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仿佛有什么大事正在发生。

雪儿倒是心情不错，月经走了，肚子不痛了，她一边报复性大啃冰激凌，一边看着电视咯咯笑。

杨姐还是那副高冷模样，但霜儿感觉她最近有些怪。

这几天她经常对她们姐妹俩表现出不同以往的关心，特别是针对她们的头发。不经意间就会来上两句，诸如「你头发开叉了」，「光泽度下降了哦」，「需要做个护理了」……

就在霜儿昏昏欲睡的时候，手机开始嗡嗡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浑身一震，慌慌张张躲进厕所接听，只听电话里传出了她期盼已久的苏南的声音，「霜儿，是我。」

「主人！」霜儿压低声音，但还是激动得想哭，浑身发颤。

「霜儿，对不起，」苏南带着十万分愧疚说道，「我其实不想这么做的，但是我没其他办法了。你可能会受点委屈，但相信我那只是暂时的，我要让你知道，我这么做只是要给你自由。」

「嗯，霜儿不怕委屈，霜儿都听主人的，」霜儿小声回应，「但是你要做什么呀？需要我怎么帮你？」

「我会把米小白拍的视频发给吴卓培，他看了一定会很生气，我担心他会吧火撒到你头上，所以……请保护好自己，坚持活下去，并且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如果计划成功，我或者老九一定会来接你……」苏南说的很痛苦，也很纠结，带着一丝哽咽。

「我，我知道了……」霜儿垂下眼睑，睫毛瑟瑟颤抖。

吴卓培把她和雪儿看管的很紧，杨姐不离左右就是最好的证明。

苏南要把他们做爱的视频发给吴卓培，那他一定会气疯的。

吴卓培回来后会怎么惩罚她，霜儿不知道，但是苏南毫无疑问就更加危险了。

想到这里，霜儿带着哭腔轻声说，「主人……你也要当心一点……霜儿不想你出意外啊……」

「嗯，我会的，你也是，保重。」苏南说完，挂断电话。

……

十分钟后，苏南接到了吴卓培的来电，一接起电话就听到对方劈头盖脸的咒骂：

「你个王八蛋，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苏南沉了口气，用略带戏谑的口吻说道，「你刚才不是问我，我是霜儿什么人吗？我只是用事实回答你的问题。」

「你——！」吴卓培不像之前通话时那么沉稳了，显然已经乱了心气。

「她只喜欢我，只愿意和我做爱，」苏南继续说道，「也只会叫我主人。」

「……」电话中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哦，对了，今晚一起发出的还有一段视频，」苏南冷不丁说，「是方文强十五年前拍的，没想到当年的机皇Ｎ９５拍出来的视频还挺清楚。」

「呃？」吴卓培一愣，除了喘息声，竟是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你以为把他店烧了，证据就没了吗？呵呵呵……」苏南见他如此反应，知道他信了大半，于是决定继续扰乱对方心智，瞎话也编的像真的一样，「你以为他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身边？」

「……」吴卓培。

「你想不到吧，他昨天把隐藏证据的地方告诉了我，今天我去找过了，啧啧啧……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开机……」

「我们见面谈谈吧。」吴卓培终于憋不住开口说话了。

苏南咧咧嘴角，有些得意，「可以啊，我在顶点会所包七等你。」

「我下班过来。」吴卓培甩下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苏南环视着这间Ｖ７包房，老九替他找摄像头去了，此刻空旷的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这是他初识霜儿的地方，是他变态的身体时隔十五年再次觉醒的地方，也是他和两个女孩翻云覆雨的地方。

这里给他留下了太多的美好回忆，彷如是他的福地。

而今天，他要在这里，为了霜儿的自由而战。

……

霜儿靠在雪儿身边，等杨姐离开的时候悄声问道，「菲菲，你剩下的那一瓶春药还在吗？」

「在啊，怎么了？」雪儿露出一脸的疑惑。

「我……我想要用。」霜儿躲开她的目光，心里扑通扑通乱跳。

雪儿至今都不知道，她那盒「春」药早就被霜儿调包了。

一盒叁小瓶药水，一瓶在小小生日时被老九误喝了；一瓶在她们来到新家的第一晚，被雪儿悄悄喂给了吴卓培，结果他一连叁天小头都没抬起来过，雪儿从此就再也没用过，此时应该还剩下一瓶。

「呦吼？我的傻妹妹终于想通了哇？」雪儿一脸坏笑，随即又恍然大悟道，「……哦！明天你就要过生日了，是不是想给他增加点兴致呀？」

「我，我今天就要用……」霜儿表现出一丝羞涩，垂着头轻声说。

「啧啧啧……等不急了吗？」雪儿一下来了兴致，拍着熊脯大声说道，「……没问题没问题，交给我好了，这种事我最拿手了。」

「什么事你最拿手啊？」杨姐端着饮料走回来，远远问道。

「呃……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帮童童修一下鬓角……炸毛了。」

「诶？那可不行，万一把童童弄伤了怎么办，修头发还是要找专业的人才行啊！青初那里就不错，咱们哪天去？」杨姐脸上挂着难得一见的笑意，甚至脸颊还激动地泛出了一丝潮红。

「……」霜儿和雪儿互相看了看，一脸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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