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原来那个躺着的平静模样,手指也一点一点地松开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张语绮看了他一眼,心里大致算了一下时间,觉得差不多该走了,再晚的话恐怕就会引起公司那边的一些问题,于是她狠了狠心,手上动作十分轻柔地将陈海凌已经被暖的温热的手给放到了白色的被子下面,又细心地将被角给掖了掖,这才十分流连而不情愿地起身慢慢离开。
回去的路上,张语绮脑子里充斥着的全是刚刚在病房里所看见的画面,身形单薄的少年躺在一片纯白色之中,周围没有半分杂质,面容痛苦,五官紧紧地皱在一起,彷彿正经历着某种让他十分难受的动作一样。
想着想着,张语绮不自觉地就加大了手上动作,一时间眸子里竟是燃烧起来了一阵赤红色的烈焰,握着方向盘的手逐渐用力,十根手指的数个骨节全发白,是情绪激动却被强硬压抑下去的表现。
那孩子口口声声所说的「不要走」,「别丢下我一个人」,那么苍凉悲伤的声音,任谁听了都会动容,更何况是她这个生母……虽然算不上有多么称职,但张语绮却觉得,在动容和愧疚的同时,自己内心深处那股被冷漠强势的外表隐藏了多年的母性被唤醒了几分,反作用在体内,激得那股歉疚之意又深沉了七八分。
思及此,张语绮陡然间眼眶越来越红,竟是如同喝了血的妖怪一样,黑色的瞳仁周围萦绕着丝丝缕缕深红色血丝,额角青筋根根暴起,轻轻跳动着。
倏尔,张语绮脑子里又浮现出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画面,大火、烈焰、临危受命、离别,以及之后的那些讽刺、不解、谩骂,舆论的压力铺天盖地而来,她本以为自己足够刚强,经过这么多年的淬炼,应当早已经五毒不侵了才是,但现如今,明明只是这么一点温柔而又细小的东西罢了,她内心那自己为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却陡然间坍塌了个干干净净,连同经,崩塌断裂。
{手`机`看`小`书;ltxsba.in}时间飞快地流淌过去,一晃间三天飞逝,又是一个早晨。
我坐在病房里,有些无奈地扯了扯身上的蓝白条纹病号服,对着面前的姑妈哀嚎道:「姑妈,我觉得我已经全好了,真的,就让我出院吧」姑妈面色没有分毫改变,我这几句话显然对她一点用处也没有,她只是收拾着自己手上的那些东西,语气索然无味,很敷衍地回答道:「可以」我微微一愣怔,没想到这次她竟然答应的这么迅速,于是心头一喜,语气不自觉地就有些兴奋道:「真的嘛?那我们……」本想说那我们赶紧动身吧,不想我一句话还没说完,她又不紧不慢地加了一句话:「但是这次我有个条件」「好!」我想都没想,满脑子都是赶紧可以出院的兴奋,手忙脚乱地去扒身上的病号服,脑袋垂着,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耳朵里去,只要同意我出院赶紧去见张语绮,别说一个条件了,就是一百个一千个我也肯定一口答应。
这几天我在医院里躺着,每天几乎都被强迫着不能下床,日子无聊的很,偏偏张语绮是一次也没有再来过,从她上次和姑妈见过面之后,她就表现得很怪,也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