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是这样吗?」
「你手过来……嗯,一样香啊。」
「呜啊!真的耶!跟安娜一样的香喷喷!」
「好啦,别蹭我啦……唉?你……没穿衣服?」
「嗯!裸睡对身体好,而且更暖哦!安娜也脱光光吧!」
「我才不要……啊!别脱我的衣服啦!就说不要了……嗯?嗯嗯?好像真的
……比较暖? 」
「嘿嘿!对吧!而且抱住蹭蹭会更暖哦!像这样!」
「你、你那边碰到我了啦!」
「不就是小鸡鸡?又没关系!人家也有呀!」
「停……啊……啊呜!」
──夜晚的戈尔基宫,正值发育期的安娜与卡秋莎萌生了有点特殊的情谊。
第六章「黑海强者」#9
土耳其共和国,世俗派属马尔丁省,俄罗斯南方军前线基地。
晨间军议召开的二十分钟前,苏米亚在阿芙拉与琴雅的巧手下穿起临时修改
好的夏季军装,当她看见镜中一身枢机红的自己,紫藤色双唇不禁噘起。本来她
的军装都是走冷色系,无奈这回遇上对穿着特别挑剔的祖母大人,为了避免听觉
上的疲劳轰炸,她只得命人带着所有军装彻夜来回伏尔加格勒,并在隔天醒来后
对自己的决定懊恼不已。
「这罗曼诺娃家的传统啊,得追溯到中王朝的伊凡娜六世……」
姑且将「贵族特有的情趣」搁在一边,苏米亚向竖起一根食指、滔滔不绝起
来的费奥多拉行颔首礼便离开寝室,留下年轻骑士薇莉卡来服侍碎碎念个不停的
祖母大人。仿佛赌气似的,费奥多拉索性在苏米亚享用早餐时继续折磨眼前那对
尖耳朵,直到苏米亚踏入军议室才放过可怜的薇莉卡。
例行军议在各战线传来的捷报中迅速落幕。南方战线的复杂程度由于中美两
国袖手旁观而单调许多,即使战地风情与欧陆不尽相同,本质上仍是俄罗斯与大
英的对决。比起大英自豪的重装师团,西亚伊斯兰阵线的军备陈旧、协同作战效
率低落,再加上她们并没有能够与俄军相抗衡的空中武力,各地部队宛如粗制滥
造的玻璃摆饰,一碰上挟着绝对空优而来的俄军旋即遭到击溃。
现在对俄方来说稍微棘手的,不过是在收复叙利亚国土后、将残破不堪的叙
利亚政府军重新组织起来。俄军战斗部队精良归精良,却难以防守黑海以南的绵
长战线,为此,她们需要叙利亚政府军东进俄军在伊拉克的占领区,而条件就是
让祖玛的军队再度壮大、并划分大部分领土给叙利亚。
为了因应这一天的到来,南方军后备部队勤加保养、时不时更新零件的旧式
装备派上了用场;每月一次、每次都令众人哀鸿遍野的三军装检也获得了相应的
回报──这批四十到四十八年前量产的军火足以供应十万名机甲部队、四十万名
步兵以及一个完整的俄制航空师,妥善率高达九成以上。唯一的缺点是缺乏后勤
支援,打光就没了。
叙利亚的祖玛并非不晓得俄方用意,但她和墨守成规又举棋不定的总理 不同
,她知道现在是选边站的最佳时机,俄军的侵略路线和英军的防御路线显然并未
交叠于她的祖国上。于是她接受了俄方的提案,率领最精锐的一支部队攻入黎巴
嫩,并在祖国沦陷后像个英雄般归国打退邪恶的入侵者、拯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之
中;只待俄军提供的大批军火到位,立刻就将再武装的部队派往伊拉克境内。
耶路撒冷即将被基督徒夺去一事固然令人难以忍受,不过并吞伊拉克领土可
是实在的利益,况且她们所要做的,也只是守住这块肥肉不被夺去而已。至于俄
军拿下耶路撒冷后会遭受如何强烈的反扑,就不关她们的事了。
双方利益重叠在一块,行事自然轻松得多。现在就只剩夺回国土这一步要克
服了。
军议结束,军官们相继离开军议室,当室内只剩下苏米亚与希莉亚等六名骑
士,费奥多拉便像是久候多时般现身于门口,用手扇着风、装模作样地等着谁来
呼唤她。苏米亚迫不得已,起身来到费奥多拉身边,摆出她在床上 征服各个骑士
的优雅笑容。
「祖母大人,请您随我进入军议室。」
「当然。对了,你笑得真丑。」
还在为说教一事耿耿于怀啊……
「我没有生气。」
探知到苏米亚的内心话,费奥多拉刻意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对她说:
「才没有在生气。」
圆鼓鼓的双颊说明了一切。
费奥多拉倒也不是真的会去在意这些小事,起码以前不会。和她一天所要负
担的资料流量相比,眼前的情报实在少到难以掀起一丝情绪波动。但是,自从她
将孙女的情报设置为最优先状态、不管处理什么事情都一并监视着孙女的情况,
这些资料无可避免地逐渐占有一席之地。
明明在各自拥有或曾经的生活里完全没有接触,一旦想到眼前的女人正是自
己的孙女,费奥多拉就觉得应该在执行任务之余和孙女建立一些连结。该说是亚
历珊卓的血脉在搞鬼吗?费奥多拉总是神经质地被孙女的气味搞混。尤其是这孩
子身上还有着阿芙柔黛蒂,费洛蒙的情报让一切变得更加失控了。
但是苏米亚却很困扰。
身为一个猎食者,苏米亚不曾将费奥多拉移出狩猎范围外,两人之间的血缘
关系可弥补不了自她离宫后就不断与罗曼诺娃家累积的距离感。她是个会观察猎
物的猎人,尤其对手还是规格外的存在,若比照一般女人正面进攻,恐怕会触发
某些意想不到的反制动作。因此她所采取的行动便是保持互助关系、静待漏洞。
只不过,她没想到费奥多拉不是无意间露出破绽,而是举手投足间都在向她
释出暧昧的氛围──指点也好,关心也罢,一种和亲情相似、又稍嫌黏腻的感觉
包覆着站在费奥多拉对面的苏米亚,令她感到很不自在。
无论如何,任务归任务。纵使两人之间的关系正产生微妙的变化,也不影响
费奥多拉在此执行她的任务。
「祖母大人为『系统管理员』一事,我已经明白了……」
二度召开军议的狭窄房间内,苏米亚目光滞留于费奥多拉迷人地隆起的胸口
,视觉情报却被阻隔在脑海一隅。她的意识集中于占据脑海大部分空间的立体模
型,在那座以绿光线条描绘出欧洲─西亚轮廓的模型上,浮现出八枚缓慢闪烁着
的红点,其中一枚就座落于土耳其马尔丁。干燥的紫色双唇犹 如梦呓般低声喃喃
:
「这分『清单』又是怎么回事?」
费奥多拉兴味索然地坐在沙发椅上晃着腿,等到苏米亚再次抛出不安的质问
时,才以安抚小孩子的长辈口吻应道:
「第一皇女安娜生母,筱原夏子。」
德意志柏林。
「玛丽安娜与伊莉莎白之女,克莉丝汀娜。」
德意志柏林。
「卫国战争殉道者,安妮波莉公主。」
德意志法兰克福。
「保皇派圣女,玛格丽特公主。」
俄罗斯莫斯科。
「最初的沙皇,伊凡娜四世。」
波兰华沙。
「帝国复兴者,叶卡捷琳娜二世。」
波兰华沙。
「帝国再兴者,玛丽安娜一世。」
革命卫队君士坦丁堡。
「最后是生了个即将把世界搞得天翻地覆的笨女儿、正努力给可爱孙女额上
添纹的本人,费奥多拉蕾娜塔耶芙娜。 」
土耳其马尔丁。
「以上八位就是全部的系统管理员。虽然不晓得遴选条件为何,总之全部都
是……」
「……罗曼诺娃家族成员。」
「正解!」
费奥多拉真想看看那对紫唇忧郁地噘起,思及嘴唇的主人并非四十多岁忧愁
女爵,又别扭地作罢。若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采用包含紫藤色在内的深紫色唇
膏,毫无疑问是种装腔作态;换成三十多岁且越看越顺眼的孙女,就处于不上不
下的尴尬地带,这样的尴尬在盼望落空时便成为别扭的源头。费奥多拉不很满意
地舔了唇,以湿润的嗓音说道:
「你不必为了没有答案的问题烦恼。说起来,这些只是 随心所欲的赠礼,充
其量让你一窥棋盘外的世界,没有更多意义。 」
费奥多拉边说边观察苏米亚的反应,确认个人情报收束于预期中的范围,继
续抛出无意义资讯来为这 随心所欲的一幕收尾。但是,苏米亚的反应宛如方才凝
视费奥多拉胸口时,将遭到监控的情感资讯都封锁在不重要的角落。她并没有去
消化费奥多拉灌输给她的资料,而是一直注视着绿色模型上的红色圆点。
看着苏米亚如此入神地紧盯脑内模型,费奥多拉对那颗大脑内微弱起伏的化
学反应感到不解。她可以在一瞬间分析出以单一人类个体为中心展开的行为预测
,即使苏米亚看似脑袋空空地盯着模型瞧,闪烁于意识洪流中的细枝末节仍逃不
过费奥多拉的眼睛。让她陷入困惑的是──苏米亚还真的是脑袋空空的状态。话
虽如此,实际上还是有一些较为明显的资讯传递,但是……
「祖母大人。」
「是……?」
应声的同时窥伺到苏米亚即将脱口而出的问题,令费奥多拉声音出现罕见的
迟疑。
「敌军单位果然是看不见的吗?」
「应该……是吧?」
然后是下一句。
「那么,敌方应该也一样。」
「呃……」
下下一句。
「『这样才好玩啊。』」
费奥多拉很久没有为了一件事郁郁寡欢。为了平衡这股低迷而庞大的情绪资
料,她将自己的时间分割成两种样貌,索然无味地做了次对切式洗牌;前一段时
间化身葛罗莉亚徘回于苏米亚身边,后一段时间就以本尊样貌投身烈阳映照下的
乡野小径。说实在的,这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效率全然不及跟亚历珊卓大战
一场。每当这种时候,她就孩子气地希望亚历珊卓能出现在身边。
「阿斯特拉罕的报告没问题吗?」
「是的,已直接向当地指挥部确认过。不光是导弹,连新式发射器也送达了
。 」
「库存才刚清空,马上又满了啊……算了,去把乌塔洛洛上尉叫来。」
「是!」
相较于身为系统管理员却闷闷不乐的费奥多拉,苏米亚在祖孙俩对话结束后
立刻就一如往常地投入军务。费奥多拉灌输给她的惊人资讯全部化为寻常 记忆中
的一部分,不再强烈地发挥影响。
「乌塔洛洛上尉,你效忠的是雷克斯?玛丽安娜?还是我苏米亚?」
「报告!本队仅效忠苏米亚皇亲殿下!」
「那么,你能出卖雷克斯到何种程度?」
「报告!本部方面在皇帝陛下将指挥权转交予殿下时封锁了本队所有权限!
」
玛奇?黑石二?乌塔洛洛上尉的表情看不出一丝可疑之处,不过这也是当然
之事。苏米亚一想到外头还有成堆相同的面孔走来走去就感到不悦。确认无法从
上尉口中问出半点线索后,她将上尉打发出去,唤来希莉亚、阿芙拉和米夏。
「我将征用塔拉索娃家的私兵,你来负责协调,顺便请莉莉亚伯爵让出当家
之位。 」
「是……是!」
「阿芙拉和米夏,代我去一趟莫斯科的莱蒙托娃家。」
「遵命!」「了解。」
希莉亚接收的指令相当明确,为她免去夹在主人与本家之间的烦恼,却也带
来新的忧虑──要求当家之位,意味着婚约一事必须向本家摊牌了。她可是一年
到头几乎天天跟在主人身边的骑士团长,纵使母亲必然会看在政治利益上让位给
她,底下那票在本国南部扎根已久的亲戚却不是那么好掌控的。而麻烦之处就在
于,私兵正是来自这些亲戚。
在希莉亚身边一同离开办公室的阿芙拉仿佛也感染了忧愁,她的目光不时瞄
向另一侧的米夏,总觉得主人的指令好像不是那么地纯粹。当她们俩上了专机,
阿芙拉终于忍不住质问米夏为何是两人 同行。米夏的答覆非但无法使她满意,反
而以俐落的动作令她身陷羞耻地狱。
费奥多拉对这三个小女孩的烦忧和暧昧提不起兴致,跟在埋首于公务的苏米
亚身边又使她忧郁,于是她将散步的时间稍微拉长、距离也拉远些,来到位于君
士坦丁堡的革命卫队本部。她漫步于紫色天空下,直到自己和玛丽安娜一世的位
置重叠,才啪嚓一声从模拟空间跳脱出来。
金刚石与琥珀金以资料型态相互交错、融合与分解,若某人有幸一窥这令人
惊叹的 画面,她将看到宛如电玩游戏里出现的持续性破图与乱码,最终导致大脑
当机的结果。至于这位幸运的某人──受命回到长官寝室拿个东西的 莱拉──回
过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连同她们留给此人的 记忆一并消失。
费奥多拉飘浮于君士坦丁堡上空,享受着渐渐融入紫色穹苍的沉溺感。
今天也是一无所获。
和昨天一样,和明天也将一样。
所有的情绪指令到了最后都会量化成轻如鸿毛的资料量,永远保存在这个身
体里。
因此,因此……
「时间之于我,是没有意义的啊。」
半张脸飘浮在紫空中,说完这句话便完全沉入单调的空景。
虽然毫无意义,却还是会在触及某些资料时引发涟漪。虽然毫无意义,仍然
在无限的时间中怀念着有限的时间。
说不上来的那个东西,是她曾经生而为人的 记忆──对系统管理员而言,却
只是徒增麻烦的变数。
母亲为什么要创造这种矛盾呢?
只要坐拥无限的时间,想必终有一天能解开这道难题吧。可是到了那时──
苏米亚如同亚历珊卓二世那般化为泡影的岁月──她也就不会感到矛盾了。
『必须在那孩子的沙子漏光前解决才行。 』
暖和的声音如是说。
『为了那孩子,也为了你自己。 』
宛如缠上夏娃之肉的蛇音。
『不要再置身事外了。 』
又像是龇牙咧嘴的智慧之果。
『动手吧。 』
当她察觉到这股来自内心深处的声音开始污染资料库时,迅速蔓延开来的病
毒已经完成最后的演化,将她那脊椎状的中枢系统从天空的另一侧拉扯出来。
「叽……叽叽咿咿咿咿!」
血水四散于紫空之中,带着凄厉的尖叫声诞生出新的脊椎。而新的脊椎又朝
四方喷溅出新的血水,一个接一个复制下去。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散尽血水的脊椎开始发出沉重的低吼,剧痛将缠绕住脊椎的吼叫声编织成完
整的骨架。
「噫噫噫呀呀呀 啊啊啊 啊啊啊──!」
不愿降生的恐惧集束成一团团黏附在骨头上的肉瘤,肿瘤爆开后,迅速在骨
架各处形成稠密的神经网路与异常发达的肌肉。
「军……军……军团……喔……喔喔喔……!」
黏着在肌肉上的并非皮肤,而是形似动力装甲的甲壳。
「嘎……嘎啊啊……!叽……!叽咿……!」
甲壳生成的同时,一并清除掉会妨碍程序目的之配件──也就是大脑。
「叽咿──咿……咿……」
建立新指令、确认指令、依照指令触发最后的生长机能。
「最……最……优先……命令……确……确确认认认!」
最终完成的,乃是拥有无限动力的重装步兵──十万具。
目标所指,为西北方的前线战场。
玛丽安娜所在之处。
只要她一声令下,十万具重装步兵就会在紫色天空的掩护下长驱直入「敌方
」核心,并在她给予此一模拟状况「核准」的当下发动袭击。就算无法一次消灭
玛丽安娜身边的斑彩石,也能相当程度地抑止损伤。
但是,这么做形同将最后的底牌打出去。一旦没能达到预期效果,这个世界
的免疫系统就彻底瘫痪了。
为了因应这种情况,祖母绿和 蓝宝石才会带来疼痛,白翡翠和紫水晶才会引
起高烧。
──现在还不是我该行动的时候啊。
这分觉悟遏止了病毒的活动力,一具具重装步兵仿佛断了线的人偶般,轰隆
隆地摔落于空无一人的君士坦丁堡。宛如遭受轰炸般的市容,稍后便随着她的声
音消失在紫色的世界里。
「在此宣告对本事件之『否定』,模拟结束。」
费奥多拉重新曝晒在爽朗的夏季晴空下,感受艳阳炙烤着肌肤所带来的闷热
感,细细品味今天也在持续扩建的资料库。
病毒缠身时的欢快与苦闷瓦解了她忧郁的一面,现在她总算觉得轻松多了。
将来不管是为了同为管理员的伙伴、或是年过三十还教人放不下心的孙女,她都
能毫不犹豫地再次进行感染。
当那个时刻到来……
「……世界末日?这得看你对自我的定义。」
潜伏于黑暗的声音说。
「你和我对话的同时, 梦魇中的你仍然在活动,只要睡一觉,双方 记忆就会
在你的大脑内完美契合。即使你使用逆流,也只是暂时取代 梦魇中的你。对于梦
魇中的你而言,始终只有 梦魇内的 记忆被累积下来。你不会说那是你,充其量是
个分身,但是你不能否定其存在。这么說你能理解吗? 」
她聆听从黑暗边界外传来的回音,像是剥洋葱般将其沙哑的部分层层剥开,
吸取声音中的消遣后应道:
「是啦,就是『沼泽人』。如果不能把既有定义讲得乱七八糟,还有什么风
趣可言?就这点来说,你真的很不 浪漫。 」
她所发出的声音化为泡沫黏附于边界,经由无形的境界线 蜕变成急促的脉动
,再透过与之接触的大脑转换成电波信号,以乱码形式出现在十六吋的液晶萤幕
上。然后静待交谈对象解码、试着在不破坏连接体的大脑前提下逆向输入信号、
刺激脉动,最终朝黑暗投入更多的泡泡。
「模拟空间就是为此存在。很厉害吧?就像电动游戏的记录档,里头只有满
满的数据。只要启用某个时间点的备分档案,这些数据就会建构出一个美丽的世
界。当然也包括你、你所认识的亲友、和你共同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人们。 『那
个世界的你』在原子级别上──当然并不是指真正的原子──与现在的你完全一
致,截至备分为止的 记忆也会相通。所以,对于『你』来说到底是不是种末日,
只是个定义问题啦。 」
这回泡沫交换的速度提升不少,她几乎可以感觉到对方的焦急了。在打开泡
泡带来的声音前,她怀着些许优越感扬起嘴角,然后才接收对方的声音。
「那个孩子不行。我说过吧?你再继续逆流也会变成那个样子。我可没有余
力去处理逆向污染的事情。毕竟我们谈话的当下,冲突规模持续在升高。所以…
…」
谈及至此,境界线遵从她的意愿开始崩解,黑暗中不再飘荡任何一种声音织
出的泡沫。
对她而言算不上长久、就对方来说却不至于短暂的时间中,她理解了一件不
很重要的小事。
她当初之所以找上这个孩子,纯粹是因为彼此都是会凭一己之私颠覆世界的
女人。
而她所爱着的她之所以找上另一个孩子,也是基于相同的理由。
她是这么想的。
莉莉丝是这么想的。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