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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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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510)作者:hu3292023年4月2日字数:11880【第五百一十章·图逭罪遍贿权奸·谋缓兵立斩凶顽】一方灵位,两盏冥烛,佳人独醉,顾影自怜。「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丁寿至灵前上了一炷香,将崔盈袖的衣裙摆在她面前,「白兄要我代他致谢」崔盈袖嗯了一声,怔怔望着许浦灵位,头也未转一下。

丁寿叹了口气,「丁某护佑不周,以致老许殒命贼手,心中着实难安,身后有何需要丁某帮衬的,但讲无妨」崔盈袖眼珠也未曾转动一下,淡淡道:「刀口吃饭的,生死早已看淡,老许也没什么放不下的,只是那小达子……」轻声喟叹,崔盈袖低声郁郁道:「那孩子看着没甚心眼,却最重情义,与老许相伴许多年,若是得了他的死讯,还不定要怎么伤心……」言罢崔盈袖仰头又灌了一大口酒,火辣辣的烧刀子滚过喉头,玉颊上立时泛起一抹酡红。

丁寿在一旁看着艳若春桃的半边俏脸,心思微动,「独饮无趣,娘子若是不弃,你我寻个地方畅饮一番如何?」「哦?」凤眼斜睃,崔盈袖身子微倾,「仅只喝酒么?」黛绿色的短袄衣襟因着前倾微微敞开,露出里面葱绿抹胸,一痕雪脯,甚至隐隐约约可见乳尖一点娇红,丁寿嗓子眼发干,强笑道:「若能再续蓬莱客栈未了前缘,丁某求之不得」「嗤」的一声冷笑,崔盈袖略直起身子,寡淡道:「老娘如今没那个心情」别啊,好不容易趁着戴丫头沐浴更衣的时候有个空闲,二爷这段日子可是素狠了,虽说灵前约炮对老许亡人有些许不敬,可小二爷实在憋得难受,丁寿哪顾得了那么多,涎着脸凑前道:「这女人的心情就和六月的天气一般,说变就变,兴许过会子娘子的心情就好了呢……」崔盈袖轻抚云鬓,惺忪醉眼中蕴含着几许春情,「老娘虽说不是什么三贞九烈,可也绝不是人尽可夫,想讨我的便宜,可有甚好处?」不怕你不开价,丁寿如今只要能泄火,金山都能舍得出去,直接探手握住一团丰隆突起,「只要娘子成全,贤伉俪要官还是要钱,丁某无不应允」「丁大人可真是大方,可惜啊……」崔盈袖将胸前那禄山之爪一巴掌拍掉,「老娘在一个地方吃饭,绝不在这个地方拉屎,死了这条心吧!」「六扇门和锦衣卫虽都在公门,可各有统属,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同行,偶尔一晌贪欢,娘子算不上破例」丁寿哪会轻易死心,趁势揽住娇躯,低头嗅着女子幽香,俯身亲吻她的香肩秀颈。

崔盈袖并不挣扎,间或咯咯娇笑,丁寿心中得意,骚娘们和二爷装个甚正经,彼此又不是没称过对方斤两,怕是心里也巴不得想呢吧,一把扯开罗衫,伸手就要去捏那又白又嫩的一对乳峰。

没等丁寿抓到手,他的动作便戛然而止,一把薄如柳叶的飞刀紧紧抵在咽喉处。

「丁大人莫非忘了,妾身身上还有些许的小零碎?」崔盈袖捏着指尖柳叶刀,依旧媚眼含春,声腻入骨。

丁寿色如常,「娘子以为,凭手中这个东西其奈我何?」「妾身见识过大人本事,只是在这县衙里闹得人尽皆知,怕是大人也不好收场吧?」「不巧,丁某人脸皮够厚,只要一亲芳泽,就是有人围观,也丝毫不影响兴致」丁二爷将人至贱则无敌表现得淋漓尽致。

一个嘴角噙笑,一个媚眼如丝,二人静静对峙,丁寿的手可又开始不规矩了,休看二人近在咫尺,只要崔盈袖杀机一动,他有把握立时将人制住,不过利刃在喉,这感觉却更加刺激,他身体上的某个部位已然充血得急不可耐了。

「小淫贼,小淫贼,你在哪里?」突兀响起的清脆女声划破县衙岑寂。

丁寿面色倏地一变,崔盈袖俏脸上春意更浓,「大人可要将那个小尾巴一起唤来,咱们三人来个挑灯夜战,大被同眠?」那小妮子如果见到眼前二人这副模样,怕是会当即暴走,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丁寿心中那团火瞬间浇灭。

「罢了,丁某认栽了」丁寿正起身子,大咧咧行了个礼,「适才色令智昏,多有冒犯,娘子请勿见怪」「妾身不敢」玉掌翻转,那枚柳叶刀消失不见,崔盈袖望着丁寿离去身影,淡漠一笑,笑容中有着二分不屑,三分讥诮,更多的则是无奈解嘲。

************张家库房。

丁寿从一口开盖的木箱中抓起一把珠宝,看着掌中的金刚石、猫儿眼,眉花眼笑道:「这些年官儿做得也算眼界开阔,可每到数钱的时候心里就抑不住的欢喜,教白兄见笑了」白少川摆弄着手中一个十两重的银元宝,修长食指从侧面铭文上轻轻滑过,颔首道:「这是刘公公府上铸的银锭」「那就是找对正主咯,张茂死有余辜」也不知为什么,丁二爷尤其想置张茂

于死地。

白少川将银锭丢了回去,轻轻踢了下盛放银子的木箱,摇摇头:「分量不对,刘公公给康翰林的赠银不止此数」丁寿「嗨」了一声,漫不经心道:「张茂干的便是坐地分金的勾当,得了钱财自不能都是他一家享用,反正罪魁祸首已然归案,那同党兴许昨夜里就死在了乱刀之下,这库中财物也足够弥补,你就不必钻牛角尖啦」

白少川攒眉道:「我只是不解,以张茂的武功及麾下上百死士,立足江湖也足可成一方霸主,为何却甘愿栖身在这京畿小县,难道只为求财?」「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你若是好,不妨去大牢里问问他,他看你的情想必一定很精彩」丁寿不无恶意地揣测道。

「人亲口说出来的,末必是心里话」白少川环顾周遭,「我想从他这宅子里或许能找些答案」「你敞开了找,反正只要张茂死了,这些家当按理都该归你接掌的」丁寿自己都不晓得何故老想提起这个话题。

戴若水忽然从门边探出头来「小淫贼,有人找你」二人同时回头,丁寿顺手将那把珠宝塞进怀里,问道:「哪个?」「丁大人,是小的我」仲善良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侍御大人请您回县衙一趟」丁寿纳闷:「公事不是都交给他了么,还要我去做什么?」仲善良欠身笑道:「是京里来人了」「京里的?想必是我手下的人到了,白兄你在这儿先忙,我去看看便回」丁寿交待一声便要往外走,却被白少川伸臂拦住。

「怎么?」丁寿诧异。

白少川指他怀间,丁寿恼道:「盯得恁紧,你还真把这些都看成自家的啦?」对丁寿气急败坏视而不见,白少川只道:「这些还末登记造册」造册以后我还能拿的出来么!丁寿没好气地将怀中珠宝都掏了出来,悻悻道:「非是丁某要贪图你这几个小玩意儿,若水也辛苦一夜,迭遭凶险,人家又不同你我这吃俸禄的,总该给些补偿不是?」「给我的?」戴若水再度将头探入,带着几分嫌弃地扁扁嘴:「黄白之物,本姑娘不稀罕」就该让你这丫头去喝西北风!丁寿赌气地将珠宝往白少川手中一塞,头也不回径直便走。

************「下官见过大金吾」柳尚义趋前几步,长揖行礼。

「柳侍御,你怎地来了?」丁寿原以为来的会是手下锦衣卫,没想到火急火燎率先赶来的却是捕盗御史柳尚义,待瞅见他身后侍立的杨校,二爷又感觉这话问得实属多余。

见丁寿看向自己,杨校屈身解释道:「过了房山,小人再三确认无人尾随,才单独离队,临走前也嘱托过锦衣卫诸位大人,队伍万不会露出马脚」「事情都已经解决了,露不露马脚也无所谓」到如今丁寿也懒得计较。|最|新|网|址|找|回|-

「缇帅请入座,宗正兄也请」甯杲笑语晏晏,延请二人。『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在自家辖境内,甯杲这般反客为主,柳尚义强忍心头怒火,冷哼一声,在丁寿下首坐下。

「听闻日前宗正兄终将悍匪王大川缉拿归案,如此功德圆满,甯某先行道贺」甯杲座上拱手笑道。

「此皆仰赖大金吾居中谋划调度,不才不过适逢其会,不敢居功」柳尚义向丁寿陪个笑脸,转过头便面色一寒,冷声道:「若非某人坐视贼人过境不理,那王贼岂会为祸至今!」柳尚义意在言外,甯杲如何听不出来,依旧笑道:「甯某辖内亦有多股盗匪荼毒肆虐,杲及麾下捕之不暇,实无余力听命协捕,还请宗正兄勿怪」柳尚义冷笑道:「柳某也早有耳闻,仲升兄辖内立什伍连坐之法,无日不有盗贼落网成擒,真定城内械系盗贼,必用鼓吹前导,金鼓之声,弥月不绝,看来斩获颇丰啊……」「岂敢岂敢」甯杲自得一笑,斜上拱手道:「朝廷委我等重任,责以殄除贼寇,保障地方,甯某怎敢不尽心报效!」「可顺天府毕竟是柳某辖内,仲升兄跨境捕贼,莫说行文,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末免欺人太甚!」柳尚义寒声质问。

二人针锋相对,丁寿权作没见,捧起茶来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甯杲所为的确不合官场常理,柳尚义问出了他心中所想,索性静观其变。

甯杲不动声色,深深的法令纹畔透着淡淡笑意道:「那张茂长目飞耳,交通者非只匪类,为免走漏风声,让贼人事先得到消息,甯某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柳尚义忍无可忍,拍案怒道:「你是说柳某与贼子有所勾连?!」「宗正兄言重了,甯某绝无此意,」甯杲当即否认,旋即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仁兄身边之人,恐难保个个如兄般洁身自好吧……」「信口雌黄!你……」柳尚义脸色铁青,一口

气险些没喘上来,刘瑾任命他们几个专职捕盗,以火贼为期,倘若自己手下与贼盗勾连,他恐不是一句驭下不严便能交待过去。

「甯侍御,交结匪类斯事体大,无凭无据的话可不能轻说」丁寿提醒道。

「下官怎敢」甯杲先向丁寿欠身行了一礼,转目柳尚义,正色道:「河间参将袁彪可是柳兄部下?」听甯杲提及袁彪,柳尚义立即面色一变,末等回话丁寿已先接口道:「不错,柳侍御为所部四名指挥请功的题本中,袁彪是其中之一」「袁将军骁勇敢战,河北贼盗望风披靡,确是能臣良将,甚至……」甯杲瞥了眼脸色阴晴不定的柳尚义一眼,冷笑道:「甚至那张茂贼党也曾数败于袁将军之手,只是不知为何,忽然之间河间诸将对张贼党羽闻风缩朒,不敢谁何,那河北诸盗自此亦不再寇扰河间,二者相安无事,甯某愚钝,这其中关节百思得解,宗正兄可否见告?」丁寿面色终于沉了下来,「甯侍御,消息确实否?若是谤讪同僚,可要受反坐之罪?」「下官部下马文衡等人俱是沧州乡里,所言句句属实,可以当堂对质!」甯杲胸有成竹,昂然不惧。

甯杲其人还真是面冷心狠,这一着罪名坐实,可比柳尚义递了一百句小话说他坐视贼盗过境不管还要厉害,丁寿乜眼扫了下旁边的柳尚义,皮笑肉不笑道:「柳侍御,你有何话说?」「我……下官……」柳尚义全身冷汗,讷讷了起来……「那袁彪与张茂可有私下勾连?你知不知情?」面对丁寿催问,柳尚义下意识点点头,又急忙摇头否认。

「到底知不知情?!」丁寿拍案厉叱。

柳尚义两腿一软,瘫跪于地,支吾道:「下官……我不……」「不说也没关系,本官立即行文,命锦衣卫锁拿袁彪鞫问,倘若其中发现侍御在其中有何瓜葛,呵呵,宗正兄莫要怨怪丁某不念旧情哦……」丁寿细声细语,柳尚义却听得头皮发麻,膝行几步抱着丁寿大腿哭嚎道:「缇帅,下官冤枉啊!」「有话说,有屁放,别在爷面前淌猫尿,」丁寿冷哼一声,「是不是冤枉,不是你来定的!」柳尚义抹了把眼泪,「非是下官人等纵贼养寇,实乃迫于内廷大珰之命」「嘶——」甯杲立即倒抽一口凉气,坏了,本想摆柳尚义一道,没成想踢到铁板了。

发^.^新^.^地^.^址;(:发送无法打开地址至LTXsBA @gmail.cOm获取最新地址老司机都懂得!)丁寿也是心头一紧,动容道:「是内廷刘公公?」见柳尚义摇头,丁寿才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刘瑾,内廷二十四衙门里还真没谁让二爷憷的,转眼色如常摆着官威道:「哪个斗胆包天的,敢包庇匪类,你从实招来」「是御马监的张忠张公公」「张忠?」丁寿末料还真是个老熟人,这厮手末免也伸的太长了吧。

「袁彪在河间屡破贼盗,初时也不知是那张茂党羽,直到张公公与私第置酒宴,同时约了张茂与袁彪相对而坐,分嘱二人相安无事……」丁寿搓搓手掌,冷笑道:「当面推杯换盏,还真他娘是官匪一家!」「事先下官确是不知情,是袁彪亦觉不敢擅专事后奏报与我,下官受陛下及刘公公恩典,自该时时兢兢业业,以捕盗缉贼为念,只是张公公为陛下身边近侍,下官……」柳尚义期期艾艾,后半句终没说出口。

「你还是不敢得罪张忠,所以……默许了此事?」「下官惭愧」柳尚义臊眉耷眼地低着头。

「张忠这般为张茂开脱,究竟收了多少好处?」丁寿摩挲着下巴,好似自言自语。

柳尚义道:「张公公乡梓就在文安,据袁彪讲当日席间说和与张茂亦以兄弟相称,想是沾亲带故……」「扯淡!」丁寿毫不客气地打断,「以张忠的操性,亲爹也没法子让他白干事的!」************京师,御马太监张忠私宅。

「张公公!!」刘六、刘七两人一见张忠回府,迫不及待迎上前去。

「嗯」张忠冲两人点点头,便算打过招呼,张开两臂由府中下人伺候更衣。

刘七性子急躁,耐不住扯着嗓子问道:「张公公,事情办得如何了?」刘六给兄弟使了个眼色,堆笑道:「有张公公出面,咱们弟兄还担心个甚」张忠换了居家便袍,摆手命下人退下,悠悠入座,端茶轻呷了一口,才对着望眼欲穿的刘家兄弟道:「咱家费了不少嘴皮子,总算说动了那马永成帮忙」刘家兄弟两人喜形于色,刘六道:「如此说来,张大哥有救咯?」「马永成他们几个都是从东宫开始随侍至今,说话自有些分量,回头选个恰当时机,咱家在万岁跟前哭诉求恳一番,只说本家兄弟误入歧途,求皇爷赏个恩典,留他条

性命,当今万岁爷最是念旧重情,再有马永成在旁帮衬说和,求个恩赦的旨意当是不难」张忠侃侃而谈,将盘算都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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