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着扶着桌子哆嗦着看着管辂:“师兄,她怎么能这般残忍?”
“她怎么这般残忍?”
“怎么这般残忍?”
“小师弟……”
管辂上前搀扶着他,却被小道士一把推开。
“不要扶我!”
“我没事。”
他努力站稳身子看着管辂的脸怨恨道:
“师兄,不能怪我,我曾经坚定不移的想要和她在一起。”
“甚至于不惜一切毁修为掏肉身想要逃离天师府和她远走高飞。”
“可这一切……”
“可这一切都是她把我狠狠往天师府推,让我每每离道统更近。”
“不怪你。”
管辂抿了抿嘴,他始终觉得这样的小师弟挺好的,离邪魔外道越远,他就越安心。
“他们不仅想要你的命,也想要我这个师兄的命。”
小道士红着眼笑了:“看来他们终于意识到真正棘手的人物是谁了。”
“不才,正是百晓求生我管辂。”管辂抬头挺胸随后询问道:“那小师弟愿意陪师兄前线走一趟嘛?”
好。
“他们想要我们两个的命,我们就堂堂正正的出现在最前面。”
拿自身为饵,让敌人也全都暴露出来。
小道士推开门与管辂一同走出去。
他望了望五个学生,皆是少年风发等着建功立业的好年纪。
“孟珙!”
“若你是金人,想要吞并大宋,最好的地方在哪儿?”
“襄阳城!”
这番言论自然而然和小道士不谋而合。
“师兄,咱们就去襄阳,会一会妖族,会一会金人!”
“师傅。这是要出山了吗?”余玠等人面面相觑。
“对。时不待我,如今金兵南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师傅师伯陪你们去战场辅佐你们建功立业,收复河山。”
小道士一番慷慨激昂,除了孟珙面色潮红迫不及待外,其余几个学生皆是面露难色。
小道士心中一慌:“你们不愿意上阵杀敌?”
几个孩子面露难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小道士脸色越发难看挂不住:“你们是不是想逃跑?”
“不!”
曹友闻年纪最大他见几个小兄弟煞白了脸不敢说话他往前扑通重重磕下头:“师傅,我等不是想临阵脱逃,但也不想去襄阳!”
“为何如此?”
“师傅,不是学生们怕死,而是学生们知道师傅去哪儿都带着我们是怕我们能力不够。”
余玠最小也最不长进,可他紧接着说道:“
“可如今孟珙已经小露锋芒,若我等在不逼自己一把可能永远只会是师傅长不大的孩子。”
“我也不想靠师傅靠父亲,我想靠自己的本事入朝廷。”张钰坚定无比。
“若背靠大树,难成良木。”王坚也决意如此。
“你们。”
小道士心中五味成杂,他自己都没想到他的几个学生竟会如此有志。
“那不管何时,不论何地,南阳书院一定会为你们开着。”
师傅相信你们。
“孟珙,你也一定要好好保护师傅。”
“兄弟们,放心吧!有我孟珙在,没有任何人能伤他一根毫毛”
山脚下,几人抱拳相依告别道:“我等庙堂再见。”
“张钰,你哪来的果子?”
“师傅给我拿的供果”
嘿嘿嘿。
张钰咬了一口苹果上路,望着几个学生离去的背影小道士有些泪目。
“师傅。”孟珙替他拉好车帘:“咱们走吧。”
“好。”
“去襄阳,去见你师叔。”
殊不知。
遥远的北方冰原有人屹立在峰峦之上目光遥望他在的方向。
“小道士,我来了。”
在她身后百万大军拔寨而起。
很多年后、
“我大宋有今天咎由自取,我大宋至今愧对一个人。”
风雨交加的崖山一个白发苍苍龙须酥面的老者坚定牵着一眉清目秀的小儿说道。
那个小儿身穿龙袍,头戴皇冠,身上还挂着一个玉玺……
老者替他理好鬓角,让他体体面面风风光光的等那个人来:
“南阳书院的小先生,他的学生都战死了,他很快也会来与大宋共存亡,来之前请诸位好好听一听。”
蓝袍玉冠的老者说这话悲意并激昂冲着前面灰头土脸丢盔弃甲的数十万人说道:
“听一听这小先生朝堂辩论骂醒整个天下,随后鏖战大半辈子的故事。”
“就知道我等有多不争气,多愧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