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右转,大姐在前面走,哥俩在后面跟着,从窗户往里面看,每间都是两张床,满眼军绿,像进了军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院子里有公厕,写着男女,一间小锅炉房,一间浴室,磨砂玻璃刷了层黄漆,一间小食堂,四张桌子。
食堂里一男一女两个老人在包饺子,隔着玻璃冲铁军哥俩笑,哥俩赶紧回个笑脸。
“我爸妈,从农村老家过来帮我的。”
说着话,到了1号房,开门进去,和别的房间没啥区别,唯独多了一个大木桶,可以泡澡。
“我瞎起的,这间房不对外,招待自己家人用的,能泡澡,得自己拎水。”
哥俩放下背包,按了下床,硬板床,军用背壶、茶缸、被褥......还挺个性,铁军觉得应该叫军营主题旅店。
大姐把暖壶放到课桌上,从桌膛里拿出一包猴王茶叶,“特供茉莉花茶!”说完,拿过一个大茶缸往里面倒了点。
“姐,你坐,我来吧!”
大壮拿起暖壶倒上水,大姐坐到凳子上。
“姐,你贵姓啊?”
“我叫王二妞,上面有个姐,叫王大妞,呵呵,农村人起名太土。”
“不土,我两个姐,大姐叫大丫,二姐叫二丫,没人叫大名,挺好听的啊!”
“嗯,我知道,铁林经常提起你们,还说你会武术,一直要劝你当兵呢!”
很明显,铁林和二妞很熟,铁军不禁仔细打量二妞。
短发,鹅蛋脸,长的一般,眼睛挺好看,不大却很有神,给人的感觉就是特干净,看着很舒服。
“我的理想是当警察,专门抓坏人,呵呵,姐,你为啥当兵啊?”
大壮坐到铁军旁边,笑着问二妞。
“我呀,跟你二哥一样,减轻家里负担。而且,那年来征兵的,正好是我姐夫。”
“你姐也是兵啊?”
“是啊,我姐是文艺兵,嫁给我姐夫后就转到了后勤。
我是医务兵,87年5月,跟着战地医院上的老山,刚到前线,就赶上部队排雷,我们连口水都没喝就上去增援。”
“踩地雷了?”
大壮问了一句,铁军用胳膊怼了他一下,埋怨他多嘴,二妞看见了,笑笑。
“没有。我们上去的时候,排雷都结束了,工兵正往下撤呢!
同时撤下来的还有尖刀营,很多伤员,我们马上原地给重伤员处理伤口,然后再抬回战地医院。
忙活了六个多小时,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和最后六名战士往回撤。
对了,他们的营长也在里面,叫马冬冬,也是咱老乡,大庆人,还一个老乡,就是你家铁林,那时候是排长。”
“啥?我二哥?他上前线了?我靠,我想起来了,难怪那年大姐不爱回家,原来她知道二哥上了前线!”
铁军也惊讶,不过没像大壮表现的那么激动,二妞停下等大壮嘚咕完。
感觉到两人用异样的目光看自己,大壮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挠挠头,笑道:“姐,你讲吧!”
“别抱怨你二哥,他是个英雄,不告诉你们,是不想你们担心!”
二妞再次停下,眼睛突然有些呆滞,哥俩大气也不敢出,害怕听到下面的故事,一定很悲剧。
“那天很热,也很黑,看不见月亮,他们六个人的脚底都是烂的,走的快一点就有人哼哼,肯定钻心的疼。
我身上的药箱已经空了,连粒止痛片都没有,我忍不住抹眼泪,再没有人哼哼了,我却哭的更厉害了。
马冬冬看我情绪失控,让其他四名战士先走,他和铁林站在一边等我哭完。
我哭了能有五分钟,才渐渐平息下来,站起来刚要道歉,我们的前方传来爆炸声。
来不及多想,我们三个就冲了下去,爆炸的方向就是那三个士兵撤退的方向。
我们手里都有手电筒,十分钟后,我追上了铁林他俩,手电光下都......都是碎肉断肢,很腥,我......”
二妞的脸来回扭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还是有泪珠从眼角滑落,二妞站起来,来回走,假肢踩在地上很响。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