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好么?
这四个字,曾经无数次的在容骁的心里盘桓,无数次的问过自己。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可是,从未得到过答案。
他和一一,虽然此刻尚在人世,却早已经从彼此的视线中抽离开来。他病魔缠身,连回去找她都做不到。
“她挺好的,人还单身,和以往没有什么区别!”
莫子悠说着,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来,找了陆念一最新的微博动态展示给他:“她现在正在马尔代夫,参加一场很盛大的婚礼……”
话没说完,容骁已经用力转过头去:“我不想看!”
看了就觉得心痛,就会舍不得死,就会觉得百爪挠心!
一个无能的人,一旦有了欲望,无论是求生的欲望,还是对爱情的欲望,都会变得痛苦,患得患失。
容骁一直都知道:他就是一个无能的人,他什么也做不了,他现在就是一个废物。
“把手机拿开!”
容骁略微蹙眉:“我不想看到她!”
多看一眼,就多一分痛苦,多一分牵挂。
如果可以,他宁愿在自己的记忆里,陆念一还像是两人上次见面的时候那样:她穿戴得漂漂亮亮的,手上拖着行李箱,准备去出差,还笑着跟他告别——
看上去美丽大方,又温柔自信。
他希望她能一辈子都如此!
至于他,只能是她的拖累!
如此,容骁宁愿放弃她,一辈子也不去找她。
他质疑不肯看她的照片,莫子悠也就没有勉强他,而是收起了手机,淡淡道:“你好像是一点都不相信我们,不相信我们能给你成功手术。”
容骁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更相信命运!”
他越来越觉得,一个人一辈子能够拥有多少,能够相守多少,都是一定数目的。他之前享受得多,挥霍得也多,所以现在,他失去了很多,包括自己!
以前他什么都有,什么都能做,可以好好工作赚钱,也可以好好爱她,可以跟她结婚,跟她生个孩子,组建一个完整的小家——
可是他都没有,他打她骂她折磨她,也折磨自己。闹够了,她也走了,留他一个人在原地,什么都做不了了。
是他活该,从前不曾珍惜,现在不配拥有!
容骁见他一直站在那里没走,便轻笑了声:“你有话要对我说?”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莫子悠觉得自己有好多话想跟他说说,可是那几句话在心里颠来倒去的思量了好久,也没有办法说出来,因为自己要说的是一个意思,而被容骁听到耳朵里的,可能有事另外一个意思。
他想了想,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尽力帮你做这场手术的。但是,你自己也要有信心。我见过好多场手术,病人的求生意志,和主刀医生的医术一样重要。所以,为了一一,你自己也要争气一点,别轻易放弃!”
后一句话,倒是说得真情实感,让人没法拒绝。
容骁勾唇:“我知道了,多谢你,只是……”
“你放心吧”,这次,莫子悠打断了他,说:“你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一一,她不知道你还活着。至于以后的事情——我想,我应该尊重你们两个人的决定!”
不管怎样,在两个人之间胡乱传话,都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
哪怕是善意的,可有时候也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他看着病床上的容骁,又说:“你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朝外面走去。
容骁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
陆念一参加完婚礼,准备回S市了。
乔菲让她再等一天,因为盛煜也包了一架客机,准备从马代起飞,直接去S市分公司搬一点事情,陆念一可以搭个顺风机。
倒是一件很便利的事儿,不过被陆念一给拒绝了:“那边还有点事儿需要处理,恐怕不能跟你们一起走了……”
她是个忙人,连参加婚礼都是挤出来的时间,自然没空在这里度假的。
不过,她看着乔菲,笑着问:“你们呢?刚举行完婚礼就要回国么?不在这里度个蜜月?”
乔菲笑着摇摇头,说:“补办婚礼,不用度蜜月的!”
再说,盛煜也算是个忙人,而她之前的戏,也到了后期制作阶段,她要回去补一段的配音,也没空在这里耗着。
至于新婚蜜月,只能以后有机会再补上了。
陆念一收拾完行李,一个人去了机场。在机场的免税店闲逛时,手机里接到一个电话,是个陌生的号码。
陆念一并没有拒接生号的习惯,因为她的合作者往往是不太固定的,而且各个地方的都有。要是拒接陌生号码,会导致她错过很多。
这次,她也像以往一样,将电话接了起来,颇为礼貌的自报家门:“喂?你好,我是陆念一。”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她又强调了一遍:“你好,请问听得到我在说话吗?”
没有人回应她,电话的那头,一点声音都没有。
陆念一拿下手机,看了眼屏幕,确定通话仍旧在继续,这才把手机放到耳边:“不好意思,您那边的信号不太好。如果听得到我说话的话,请三天之后再打给我。”
三天之后,她人应该已经到了S市了。
她说完,再低头看自己的手机屏幕,电话果然被对方给挂断了。
之后,陆念一心无旁骛的乘坐飞机回到了S市。
旅行一趟回来,处理了不少积压的事情,人太累,也太忙,就忘记了那个电话。
她的小徒儿唐筝,趁她在马代参加婚礼的时候,生下了一个小女儿,随爸爸的姓氏,名叫厉子时——
那是她出生的时辰,就当成了名字,小名叫卡卡。
陆念一抽空坐飞机去看望了一次。
小卡卡已经出生好几天了,又小又柔软的身体,躺在靠窗的婴儿床上,看上去像是一个白白嫩嫩的雪团子。
陆念一低头摸了摸她的小脸蛋,想要抱抱,却又不敢。
新生儿格外脆弱,抱孩子也是讲究手法的,陆念一没这个把握,就没有动手,只是朝着唐筝笑道:“才这么点儿,得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想当初,她头一次见到年年的时候,年年都已经在学走路了,伸手抄着腋下就能把他给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