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压力的忽然消失，徐成坐倒在地上。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

玉家姐妹沉默了，虽然她们心中对朝廷不太在意，但对于平民百姓，其实是心怀怜悯的。

徐成那振聋发聩的声音似乎依旧回荡在她们耳边，让她们那颗心久久无法平静。

玉红衣看向徐成的目光早已异彩连连，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身为缥缈宗真传的她会为了一个小地方的小捕快而心情激荡。

强者之所以被称之为强者，便是永远怀着一颗对弱者怜悯的心。

卫城年目光穿过层层时空，他仿佛看到了那道伟岸的身影，喃喃自语，“父亲，这就是你一生所追求的吗？”

牛英俊只觉得心情激愤，恨不得化身宗师，前去将青山府所有为非作歹的帮派和黑恶势力一网打尽，徐成那段话，让他有种原地化身宗师的感觉。

凡性大和尚手持佛礼，面容无悲无喜，唯独手中加快转动的念珠显示出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平静，在场人唯有他知道，苦禅大师方才显露法身，以佛门武道神通质问徐成……

所有旁观者们都只看到了苦禅化身金色大佛，压迫徐成，在那一刻，他们莫名的知道，徐成说的话都是真的，都是发自肺腑的。

无论是《极目》，还是徐成皮肤泛金，都无人看到，似乎被苦禅以一种难以置信的力量封锁了。

在外人看来，徐成的表现不过是顶住苦蝉大师的压力，说了一段话。

一段震惊所有人，甚至会广为流传的话。

苦蝉大师笑了，似乎与徐成刚才的谈话让他很愉快，脸上的笑也越来越自然，忽视掉那布满褶皱的老黄脸，倒还有几分可爱。

他轻轻点头，似乎为徐成能够说出那样的话而开心。

他身为佛教圣地大佛山上任达摩院首座，见识过无数人心，他以佛门真音质询徐成，得到了让他满意的回答。

“施主果然身居禅意，此言可有名字？”

徐成摇头，此刻恢复意识的他，已经察觉到自身的境界，在方才苦禅大师的压迫下，已经全身三次练皮，堪称实力大增。

苦禅向前走出三步，“凡性，传大佛令，将徐施主的回答传遍天下，其曰‘明德四句’！告知天下，何为佛！”

徐成脸上露出受宠若惊之色，对于以难以想象方式帮助自己提升境界的苦禅大师，徐成双手合十，报以佛礼，“大师谬赞了，晚辈之回答，不过乱答，让前辈见笑，我倒是觉得，前辈三问，振聋发聩，应该有个名字，不如就叫‘苦禅三关’如何？”

一众香客目睹这一切，纷纷开口说道。

“这位小官爷年纪轻轻，竟已有如此见地，苦禅大师也不愧是大佛山高僧，两位今日辩机，当被引为佳话。”

“是啊，这一番佛塔辩机，想来日后终有一日，为天下士子传唱。”

……

苦禅大师上前，笑容灿烂，沟壑纵横的黄脸上充满佛意，双手合十，却不并拢，“阿弥陀佛，施主已至佛境。”

徐成一愣，若有所思。

抬头望去，苦禅大师已经飘飘而去，再见其已登上佛塔。

“这位小哥，你叫徐成？”见到苦禅大师离开，玉红衣穿过人群，来到徐成身边。

徐成点点头，牛英俊见到美女，在一旁顿时说道，“我们成哥儿今年尚未婚配，还是个处男，平日也从不去勾栏，姑娘若是有心，可得抓紧了。”

徐成恨不得一脚将此人踹飞，连忙说道，“姑娘别听这小子瞎说，我已经有了婚配，只是未曾成亲罢了。”

玉红衣双眼明亮的看着徐成，似乎对牛英俊的话并不在意，上前问道。“你那些话是谁教你的？”

“都是我心中所想，因缘际会说出来罢了。”

玉红衣若有所思。

一身白衣的玉白暇脸上带着面纱，“你可曾后悔，苦禅大师可是有意收你为徒的，要知道，苦禅大师在三十年前便已成就宗师，或许现在已登临天人也未可知。”

徐成面色淡然，“我所求，佛门给不了。“

玉白暇上下打量了徐成一眼，“有意思，青山府北衙巡捕徐成，我记住你了。”

说完拉着玉红衣率领一众侍卫离开。

在两女离开后，又是香客们的一阵吹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