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式叹了一口气,虽然悲凉,却也觉得心中舒畅了许多。
至少吴班死后,大家都不会顶撞他了。
此前挤兑他的那群校尉偏将,此刻也系数沉默…当然,其中有一部分人永远的死在了那场惨败之中。
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如果他们或者,陈式或许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统御这样一只军心散尽的军队呢。
“将军…这是我们刚从旁边的渔家那里要来的简图…再往西南沿江而上,不出百里就能抵达皖口了——”
“甚好,到了皖口,我就再派一些人,直接从路上抄近路去往蕲春,蕲春现在是何人统御?”
“应当是糜芳将军。”
“糜芳将军吗…若没记错的话,糜芳将军此前乃是跟关将军同属一军,照军师的意思,乃是关将军把阵线前移了?”
“不清楚?
但如果能联系上糜芳将军,找到关将军应该不难。”
“好…很好…”
这是几天来,陈式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糜芳在蕲春,那么关羽或许已经去到了武昌。
对于每一个刘备军的将士来说,他们大抵都有这样一种感受,那就是只要关羽的军队在身边,一切的危险也就荡然无存了。
有了这样的底气之后,陈式觉得只要回去解释清楚了,他的未来也是一片光明的——
船上有些乱糟糟的…细听过去,似乎是有人在叫嚷着什么。
这让待在石滩之上的陈式有些疑惑:
“船上那些人在喊些什么?”
“不清楚,将军,我去问问。”
副将在一边张罗了一下,也听到了船上的叫嚷声。
陈式点头,那副将便匆匆的向着船上赶去——
只不过…也没等那副将回来,陈式便感觉到了一些异常…
异常来自脚下,虽是水师的统帅,但陈式也是做过一段时间陆上军队的将领的…所以他对于某些声音的感知是相当敏感的。
比方说…骑兵。
陈式突然从地上站起身来,目光灼灼,遥望着四下,似乎在不停地寻找着可疑的目标。
但放眼望去…四下里哪有骑兵的踪迹?
即便是烟尘…也很难望见,这也是他为什么选择临湖县作为临时据点的原因。
视野开阔的情况下,一但有敌情,他怎会察觉不到?
可…他就是没有察觉到。
因为他犯了一个错误。
“将军!不好了!敌袭!有敌袭!!”
“什么?
哪里来的敌袭?”
只听到船只之上,那刚才上船副将语无伦次的吼叫道:
“是…是曹军!将军!是曹军!有曹军在北面杀来了!”
陈式愣住了…
是的,他犯了一个错误,可能是这一仗打的太久了,以至于他都忘记了…这样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争…北面的曹操可一直都在静静地等候着出手的时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