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诚满头雾水,看不懂这个哑谜,疑惑地道:“公子这是干什么?”
但崔鸣睿智绝顶,略微思考,便恍然大悟,拱手答谢道:“我懂了!难怪公子手眼通天,掌握这么多情报秘闻,原来是这么回事!您提供的情报,一定都很可靠!”
陈醉笑了笑,眼神诡谲,“老崔,我可什么都没说。除了酒徒之外,你告诉别的任何人,我都不会承认。”
他很欣赏这位故人的智慧,相信崔鸣一定能听懂,最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如果听不懂,那就活该崔家倒霉了。
果然,崔鸣先是一愣,猛地起身,朝着他一揖及地。
“我代表清河崔氏全族,拜谢公子大恩!”
不得不说,有脑子真好。
聪明人交流起来,就是这么省事,还不落口实。
陈醉撩起绣袍,是在委婉地暗示他,自己背后藏着绣衣坊。放眼整个天下,论打探情报,还有哪方势力,能胜得过绣衣坊?
而“除了酒徒之外”,藏在这半句话里的深意是,如果崔鸣告诉酒徒,陈醉是绣衣使,能证实付一笑身上有鬼,那么,当酒徒来找他求证时,他不介意开一次口。
付一笑是唐人,而陈醉和酒徒,毕竟都是隋人呐……
崔诚愣在那里,像个傻子一样,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更不明白,家主为何突然起身,行这么大的礼。
陈醉端坐在那里,坦然受了崔鸣这一礼,调侃道:“老崔,用不着这么客气。你如果真想表示感谢的话,就再加几枚元币吧,我现在手头缺钱。”
崔鸣直起腰,笑容满面,“等此事了结后,只要崔家平安无事,我愿再奉送您五元币。事不宜迟,我这就回去传信,一定提前拦住酒徒!”
说罢,他带着崔诚离开。
片刻过后,他刚才坐的椅子上,田爷凭空闪现出来。
“主人,你布这个局,是想让付一笑和酒徒先打一架,两败俱伤?他俩不是你物色的帮手么,如果都负伤,接下来还怎么辅佐你?”
他揣摩不透,陈醉心里想打什么算盘。
陈醉也不瞒着他,坦诚道:“我跟酒徒素昧平生,想留住一位狂放不羁的大宗师,让他听我差遣,哪有那么容易?还是先利用付一笑,磨磨他的锐气,再来找我吧!”
他刚才故意暗示崔鸣,可以让酒徒来找自己求证,其实就是想等对方受挫后,主动登门求见,这样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出理想的效果。
在小镇内,体术流最吃香,他料定,酒徒打不过付一笑。
田爷似懂非懂,追问道:“你想以绣衣使的身份,在酒徒面前作伪证。万一,付一笑也说是绣衣坊告诉他的,再找李木青核实,怀疑到你头上,又该怎么办?你岂不是暴露了?”
陈醉伸出大拇指,佩服这老叫花子的计算能力,反问道:“除了现在的崔鸣,还有谁知道,插手这件事的绣衣使是我?”
田爷脱口而出,“李木青啊!”
陈醉站起身,望着屋外阴晴变幻的天空,幽幽地道:“你不觉得,咱们一枚一枚地抢下去,太慢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