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奴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林冲道:“我准备将这镜子运到京城来卖,但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人手管理此事,两位帝姬有没有兴趣接手?我只负责提供镜子,至于怎么卖,卖多少钱,都由你们说了算。”
赵福金和赵金奴又惊讶的张开嘴久久合不拢了。
她们对视两眼,互相点了点头。
赵福金道:“你不许再卖给别人。”
林冲道:“自然不会再给别人,不过你们收到货就要付款,卖不卖的掉我可不管。”
赵福金道:“说话算数,我们这就立下字据。”
林冲闻言一愣,到底只是帝姬,还要立字据,像皇帝和太子根本不需要与自己立什么字据。
“可以!请两位帝姬稍等。”
林冲说完进屋取来笔墨纸砚,准备磨墨写契约。
赵福金起身上前道:“我来帮你磨墨。”
林冲呵呵一笑,让出了位置。
很快林冲用米芾体写下了三张契约。
赵金奴发现林冲的字她在哪里见过,她看了看赵福金,突然想到赵福金收藏的几首诗词,顿时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她抢着给林冲磨墨!
林冲道:“契约一式三份,各自保存,至于如何经营,两位帝姬自行协商就可以了。”
赵福金和赵金奴看过契约,各自写下名字,按下手印,收了起来。
林冲将两人送走,长长舒了口气。
如果只有赵福金一人前来,他是不敢将镜子的生意交给她的,赵金奴就不同了,她母亲是当今皇后,她们两个守住这份生意问题不大。
暮色将至,林冲正要出门去吃点东西,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
窗帘掀开,聂胜琼那张如玉璞般的脸探了出来。
“郎君返京为何不来见奴家?”
林冲呵呵一笑,“还没来得及。”
聂胜琼自然不信,幽幽的道:“郎君分明在糊弄人!”
林冲很无语,人总要一个个见才是,何况自己没事见她做什么?
她见林冲不说话,又道:“郎君这是准备去哪里?”
“去吃饭。”
“奴家在醉仙楼已经备好酒席,还不快上车。”
盛情难却,林冲只得上马车去了醉仙楼。
聂胜琼的闺房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上面放着一张方桌,桌上摆着六碟菜肴,一瓶醉仙酿,两个酒盅。
聂胜琼脱掉鞋子走到桌前跪坐了下来,林冲学着样子脱鞋走了过去。
这地毯大概是冬天才铺上来保暖,即便如此房间里还是有点微寒。
聂胜琼将酒盅斟满,起身取来琵琶,抿嘴一笑,“奴家帮郎君谈一首曲子助兴。”
既来之则安之,左右无事,林冲也就不再纠结。
“荣幸之至。”
聂胜琼轻轻拨弄着琵琶,轻启樱唇,用那曼妙的声音,唱起了曲儿。
一连几首柳词,唱的别走一番韵味,林冲自斟自饮的喝着酒,只觉得能真真的来一次青楼听曲儿,此生已无憾。
“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暖酥消、腻云亸,终日厌厌倦梳裹。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
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聂胜琼又是一曲唱罢,林冲顿时感觉到了不对,这首词还是柳词没错,可这首词分明是一首思妇闺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