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黄德之云2022年3月25日金黄糅彩的黄琉璃装饰的鎏金宝顶上雕刻着成千上万的浮雕云龙纹,由沥粉贴金的华贵金柱支撑起的色彩绚丽,空间旷远的大殿让人的身影格外的渺小,如随波隐现的一颗怪石。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一般来说,我对您什么也做不了,连情绪都不由我控制。
”柳毓双手缓慢的揉着的自己的额头,呢喃细语间双手又软弱无力的从脸庞滑下“就算我真的是您嘴里那种想杀母亲的孩子,除了气死,我实在想不通我有什么方法。
”绚丽的光芒飞舞闪动过后,华贵繁复的似乎灼人的大殿内只剩下柳毓孤零零的枯跪于地上,而柳毓因为刚刚的经历而积压的情绪正由喷薄而出变的一点点寡淡起来,因为柳清漪刚刚平静直白的言辞让柳毓所有想爆发的情绪全部都压在了心底。
我的这些母性也总有一天会消亡掉……别挑战我了……消亡。
挑战。
我怎么敢啊……苦笑了两声的柳毓艰难的站了起来,脚步沉重的向着殿外走去,比起柳清漪华丽昌炽的离开方式,柳毓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向着大殿外走去,行走于构图严谨,流金绽火的大殿内让柳毓倍感不适,柳毓从来都不喜欢这间大殿,因为感觉上这座大殿就不是为了环聚生气的,而是为了强化人对华丽、等级、尊贵、权力这些认知的。
今天经历的种种事情以及柳毓数次对柳清漪言辞的反抗都被柳清漪措置得宜的拿捏住了,而最后软言细语的分析与平实的吩咐,彻底的封死了柳毓以往借着愤怒敢于与柳清漪言辞冲突的勇气。
站在大殿门外的柳毓回望了大殿正门上高挂着的治心二字,柳毓记得柳清漪告诉他这两个字出自《管子》,是发挥并运用《老子》治身与治国同一原理,以治心之术喻治国之方,本来只是一个生僻的比喻,但柳毓现在看到这两个字突然有种想嚎啕大哭的冲动,柳毓现在理解了,这个治心二字的意思了。
这两个字就像是柳清漪的某种行事标准,比如刚才她对柳毓做的,无所谓柳毓的行为如何,她总会用暴力与威胁或则软硬兼施的方式将柳毓的行为纠正到她满意的位置上,而柳毓一直以来对柳清漪的种种强烈情绪之一的愤怒,被柳清漪用会消磨尽她的母性这个理由抹掉了。
本就对柳清漪沉泛起伏的复杂情绪在这一刻到了顶点,柳毓既舍不得柳清漪离他而去,又想要一种自我调摄身心的自由,觉得自己有些贪心的柳毓发现自己精需求上的矛盾冲突越发激烈。
站在殿门前的柳毓望着旷朗韵致的庭院,一种疏离难过的情绪涌上心头,雪白的台阶至白无垢,质感冷硬的出尘绝俗,色彩莹莹的不似人间之物,台阶下庭院烧成的金砖铺砌的地面泛着光亮油润的耀黑色,站在殿前俯视庭院柳毓有一种被无穷无尽的黑白漩涡吞没的感觉。
仔细想想,我也没什么可愤怒的,躺平和放弃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母亲那么强大,一切当然由她说了算。
柳毓莫名的想起了惠子跟庄子讨论大瓠的那则寓言,魏王赠送了大瓠之种给惠子,这种子从栽培在到长成大瓠,全都是惠子之功,但惠子功成之后却不知如何利用这颗大瓠,而自己似乎就像这颗大瓠,母亲一手培育出来的,但对她却一点用处没有。
而就像柳清漪最后总结的那三个理由一样,作为儿子的自己如果对母亲没有用处,那自己对母亲的意义是?就在柳毓思绪起伏,苦恼万分的时候,一片色彩如薄暮下游移的黄色云团从大殿内向柳毓箭一般的射来,浑然不觉的柳毓被带着奔泻威势的猫咪大小的云团憾然一撞正对着大殿前的流动着莹然雪光的台阶倒下去。
身体失衡的瞬间柳毓双手抱头保护住头部,准备面对身体摔落时的痛苦,霍然间一股绵软沉厚的感觉从柳毓身下传来,睁开双眼的柳毓一脸惊讶的看着身下翻滚着的一片云浪。
黄云静静地漂浮在离地面一米多的高度上,斑黄糅彩的云朵较之大殿内的那片云海多了几分淑灵之气,认出了这就是柳清漪说的那片黄德的柳毓飞快的跳下了云朵,警惕的注视着这片云。
刚刚宽厚的云朵随着柳毓跳了下来,开始缓慢的飘散着淡薄的云气,随着云气逐渐飘散,云朵的大小也开始变化,直到化成一只猫咪大小的绵软云团,绵软的橘黄色云朵正从地上一蹦一跳的向着柳毓滚过来。
柳毓虽然有些慌乱但并没有什么太多恐惧的情绪,一是这团云刚刚接住了自己,第二,也是最主要的,这片治心殿是柳清漪居住的地方,柳毓觉得这颗星球或则说这片宇宙,也不会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了,想到这里的柳毓飞快的向着身后的台阶奔跑过去。
云团在原地很人性化的愣了一下,橘黄色的云团挤出了一团流彩的金黄色云气,飘飞的云气在云团的身旁聚拢,之后如水一般涌动成了一个问号的形状。
似乎是对柳毓又要奔回大殿内的行为感到疑惑,云团一改刚才活泼跃动的玩闹姿态,蓬松软绵的云团焦切的飞射而出,拖曳着一条金色的尾迹掠过柳毓,在柳毓的面前停下。
已经踏完了雪亮阶梯一半的柳毓面对挡在自己面前的云团向身后退了几步,隐约觉得这云团可能是有思想的,停下来的柳毓声音轻细的道:“你最好别轻举妄动,刚刚把你从一大片劈成一小团的那位,是我伟大、智慧、高洁的母亲,你要是轻举妄动小心你从一小团变成一小缕。
”出乎意料的,听到柳毓用柳清漪威胁自己的云团,色彩闪烁朦胧起来,像是不停闪动的霓虹,似乎很是畏惧柳清漪的样子。
而就在柳毓以为自己可以吓退云团全身而退的时候,那云团一扫刚刚的畏惧颤栗,色彩明亮的好似要盛放了一般,身形急促的膨胀,待膨胀至轮胎大小,又聚拢云气沉沉的落在雪亮的台阶上。
“我其实不是想狐假虎威,你要是不伤害我,我就开个小门把你放走,如果没有我,你出不去这个地方。
”柳毓语声低沉,想要给人一种希望泯火的感觉“而且,要是再让我母亲看到你,你会变成什么我都不敢想。
”不知为何,柳毓从缩成一团的云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戚然委屈的情绪,柳毓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受,但就是能感到这样一股情绪如落叶一般,一片一片的落在自己心头,那缩成球形的云团愤然的跃起,又烁然一亮,吓了柳毓一下,之后在雪亮的台阶上滚落而下,圆滚滚的身形片刻之间就消失在了柳毓的面前。
“有没有可能是我错怪它了,其实它是个好球?也许,也许它里边有一个孩子,想让我帮忙劈开?”那刚刚在心里倏然浮现的情绪让柳毓隐约的有一个猜测,在联系到柳清漪对这片云简单的描述,以及刚刚自己与这个球短暂的互动,让柳毓觉得它可能对自己是没有恶意的,而刚刚在殿内这个球如火山喷发一般激起的一片帘幕似的厚重云海,也许,也许是针对柳清漪?如果真的是这样,柳毓有些不敢想下去,但嘴角挂着明快的笑容表达了柳毓的心情,为了更加了解这个球的来历,柳毓快步走下台阶,准备探求一下这个球种种的奥秘表现。
至于这个球能不能跑出去,这个柳毓是不太担心的,柳清漪对这片宫殿群有着一个名为“雕琢复朴”的形容,所谓“雕琢复朴”指柳清漪对建筑物的一个形容,《黄帝宅经》云“宅者,人之本。
人因宅而立,宅因人而得存。
人宅相扶,感通天地。
”,而柳清漪为了揽恢宏万象与一处,熔铸历史与现实为一个实体,而征调各个时代最著名的建筑师建造的这片宫殿群,待建筑完成之后柳清漪以导源于恒先之初,洞达太虚的诸多雷净化,赋予这些建筑物永存绵绵的特性。
但也有一些建筑物是被柳清漪随机选中,而后让其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再收纳进了她的一栋名叫崇天的坛庙之上。
柳毓轻笑一声,意态怡然,母亲也许是最早的乐高玩家,不过母亲收藏的建筑物都是一些渗透了丰富文化与伦理意义的建筑,而且拼装起来更加耗费时间与人力。
行走在平整如镜,光滑细腻的散发着幽暗光彩的金砖地面上,柳毓四处张望了一下,视线越过朱红色的宽厚宫墙,入目的处的建筑物既有宝塔与露台,也有牌坊和楼阁,只感觉柳清漪绝对没有一丝夸大她嘴里描述的那个可以称之为历史的工程。
宫殿群既有巍峨雄伟的肃穆古城,也有尊贵辉煌的壮美宫殿,清丽宁和的灵沼灵台分布其间,雄浑崇高的石塔与晨曦朝晖中的聚天地灵气养花草丰茂繁盛的园林互相映照。
柳毓每次穿行于这饱含意蕴的建筑中间都感到柳清漪令人震撼的想像力,之后就是劳民伤财这个感受,因为这些宫殿全部都是柳清漪以对封建君主的一些执政利益的加护换来的庞大人力物力建成的,比如征伐、农事、水利、气象。
柳毓也问过柳清漪,既然她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自己动手,柳清漪的回答是“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柳毓对这个回答嗤之以鼻,闲适恬淡的慢生活要好于那些丰富多彩,但让人思绪无限的快生活,但同样的,柳毓从来没敢这么跟柳清漪说过。
从对建筑引起的回忆中回过来,柳毓打算去柳清漪的那栋名叫恒先阁的书库里去翻找一些与那团黄球相关的资料,如果能从资料上确认黄球的无害性,柳毓打算偷偷把它养起来,在交不到人类朋友的情况下,柳毓只得另辟蹊径了。
柳毓脚步飞快的穿过诸多繁复的建筑,这片建筑的很多地方柳毓都找不到,但书库是柳毓唯二能不靠指引找到的地方,另一个就是柳清漪居住的治心殿,就好像对这两者的记忆毓路线已经融进了身体里,形成了某种本能似的。
名叫恒先阁的书库环绕着一片秀逸的碧水,整栋建筑中轴对称,布局清净幽深,建筑以土木为材,琉璃覆顶,倒是没有其他地方那么富丽堂皇,主要突出一种清幽静虚的感觉,可能就是这种相比于其他突出秩序与华丽风格的建筑,让柳毓十分的喜欢这里,所以总是不由自主的到这里感受这份潜隐于华光烁烁的建筑中间的那份清幽。
费力的推开铜铁筑成的大门,入目处是琳琅满目的书架,这些书架在建筑中轴线的位置左右对称,似乎让出了一条通道,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芬芳,柳毓疑惑的抬起了头,看了看楼上那已经空荡荡的那六层,觉得不对,以前这些书足足堆满了上面那六层,现在只剩这孤零零的第一层了。
虽然疑惑,但柳毓只是摇了摇头就继续在第一层里穿梭并寻找与黄球有关的书籍了,漫步其间的柳毓打算从话传说这方面下手,但又觉得政治学这一类东西能更详细的记录这种与改朝换代有关的知识。
深沉浑厚的深蓝色书架让人有一种进入学海之中的感觉,书架的制式是四层的榫卯结构,上面堆放的书籍有着各种各样的装订,看上去有一种风吹雨打过后的杂乱感,让人无从下手。
柳毓来书库的次数远远超过了去这片建筑群里其他建筑的次数,虽然来的比较多,但柳毓一直没弄清楚这些书的分类依据,比如,尧舜桀纣是放在一起的,而柳清漪对书的分类都是这种在柳毓眼里极端离谱的依据,所以柳毓只能小心谨慎的翻过一本本的书,不放过任何自己需要的信息。
“这书怎么没有名字?”柳毓困惑的看了一眼手里的那本黑色封皮的书籍,随意翻了两下,发现里边是点划之间带着幽深古雅的楷书,内容大概是用第一人称记录了一位小公主观看杂技,之后运用各种典故,借题发挥将这场杂技表演上升到政治与哲理高度的散文。
“非卤莽火裂之所能效此,其意庄生知之。
”“庄生所称僚之弄丸、庖丁解牛,佝偻之承……”“这文章的典故用的倒是挺多的。
”柳毓仔细的数了一下,大概用了九个庄生的典故,如果真如写这篇文章的那位小公主自述的那样,她还只有7岁,那柳毓觉得她还真的很厉害,用这些分门别类的典故构造出了纵横交错的文字丛林。
“下一本。
”柳毓感叹了一句将这本书塞了回去,同时随手抽出了一旁的另一本书,同样的没有名字,内容还是用楷书写着的散文,还是刚刚那个小公主的自述,内容大概是赞扬某位总督率军平叛。
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柳毓又抽出了另一本书,还是又一篇散文,柳毓飞快的在书架中穿梭着。
不时的翻出一本又一本的书,都是没有名字而且内容大多是那位小公主对各种各样的事件发表的议论。
“书呢?难不成……”柳毓抬头看了一样上方那空荡荡的一层,原本这恒先阁内是有书籍的,而且堆满了上方的那六层,这回不但上方的书籍被一扫而空,第一层的书籍也换成了各种各样的自述。
正在费力的从一个个书架上翻找着书籍的柳毓猝不及防之下被一本从书架上掉落的黯淡褪色的古籍砸中了肩膀,吃痛的柳毓揉了揉肩膀,低头看了看那本书。
“咦?”从地上将古籍捡起的柳毓讶异的看着手中这本封面上用稚嫩笔触描绘的一道符咒,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和自己寻找的目标没有关系,不甚在意的柳毓胡乱的翻了两下正打算将书放回原处,但霍然一瞥,书籍的封面似乎覆有玉光,让人看见的瞬间明目心暖,随着柳毓视角的转换,玉光又化作流转着的金泽,如霞晖映暖。
“不像是普通的书啊?”柳毓抚摸着书籍的古朴的封面,感受到了温润如玉般的触感,大为好的柳毓一边呢喃着一边翻开了书籍。
“皇三女清漪常酌古准今,朝吟暮诵,构思抽秘,握案舒卷,动容出辞,温肃之气具备,偶聆议论,则穷本探原,有经有纬。
”这是母亲小时候写的东西?还是记载母亲小时候的笔记?柳毓环视了一眼四周内容庞大的书籍,刚才那位小公主的身份昭然若揭,就是母亲,这些繁多的书籍里都是母亲小时候写的各种文章和收集的各种赞扬。
柳毓一下子打起了精,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要退出去,如果被母亲发现自己来这里翻她小时候的那些痕迹,那自己岂不是,或许,可能,反正不会很轻松的将这件事揭过去。
脑海里虽然敲起退堂鼓,但柳毓的手还是紧握着那本书,考虑良久的柳毓还是决定翻一翻,看一看,也许自己会受到某些惩罚,但是和了解母亲的过去相比,柳毓愿意承受这些。
柳毓拿起书籍快步走到书架最后方的天蓝圆桌旁坐下,同时翻阅起笔记来,笔记里写着的都是对母亲的各种赞扬,从才华到修炼,从美貌到心智,柳毓感觉按照这个描述,母亲一定一定是金光灿灿。
映入眼帘的是飞扬的篆书字体,雄浑有力,有的是一页上写着一个字,有的是一页上写着十几个字,字体的样式也是各式各样,有的舒缓,有的阳刚,有的苍劲,有的温润。
虽然有部分的字柳毓看不懂,但联系整个段落的语义大概能分析出这本书上写满了对母亲的各种赞扬。
随着一点点的翻阅,书籍的赞美内容也发生了变化,有的是对母亲小时候的天资的赞誉,有的似乎在对母亲当皇帝时的文治武功进行歌颂。
“陛下可称为知天知时之人,天道消长的奥秘,恒古不变的常理,细微的变化征兆,这一切的奥秘都在您的掌握之中,这既是您的德行感化天地……”“陛下所布诏令,善政络绎,海宇睹闻,莫不蹈舞。
”柳毓兴致缺缺的将书合上,自己虽然对母亲的过去极其的感兴趣,但翻这些对母亲的赞扬并不会让自己对母亲过去的了解越发的丰富。
也不是说这本书就没什么用处,至少柳毓可以确认母亲确实有那么点自恋……将各种对自己的赞誉收集起来装订成册,并收藏起来,这种在柳毓看来很离谱的事情,如果发生在柳清漪身上那柳毓就不会觉得有丝毫的怪,柳毓与柳清漪见面的大部分地点都在治心殿内,而每当柳毓走进殿内看到的永远是柳清漪背对着自己,目亮如华的欣赏镜子里自己的姿态风华。
也许在如流岁月的涌冲下看遍了或客观或虚构的现实与狂想的母亲,真正付出感情并爱着的只是她自己吧……想到这点的柳毓有些难过,轻轻的合上母亲的表扬墙,右手按压在书面上,双眸里采黯淡的扫视着眼前的书架,联想起过去的种种,柳毓更加坚定了放弃和躺平的想法,也不指望和睦的家庭这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正消沉的坐在椅子上的柳毓突然感觉到压在书籍封面上的手如烈火灼伤过后的剧烈痛感,柳毓霍然的抬起手,就看见手掌与火红色的封面之间拉起了一道深红色的火舌,随着柳毓的动作起伏书籍开始飞洒出细碎的火花在四周悠悠飘摇。
被灼伤的痛苦不堪的柳毓双眸死死的盯着书籍封面上的那道符咒,那道符咒的色彩越发浓烈,柳毓只觉得眼前光影缭绕一片模糊,同时能感觉一股熟悉的元气如茫茫大海连天而起向柳毓体内涌来。
这股熟悉中带着恐惧的元气,是母亲的?(苹果手机使用Sfr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chro谷歌浏览器)在体内焚心燃骨的剧烈痛苦下,柳毓身形剧烈仰躺着向后退去,希望拉开与那道符咒的距离,并希望距离能够磨平自己与符咒之间延伸出的那道浓烈的火舌。
随着柳毓的后退,那符咒的色彩越发浓烈灼人,而柳毓的脚步移动越发艰难,一股不同于刚刚那股连绵悠长的力量的猛烈力量直向柳毓而来,像拔河一样展开拉锯的柳毓在挣扎中渐渐猜到了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母亲在她这个记载着自己各种赞誉的书籍上留下了大量的元气,而自己手掌覆盖在那符咒上触发了那些元气,但那时候自己的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这本书上,自然就没注意到这点,同时自己下意识的开始吸收起这股元气,就像在元气测试的石碑前吸收孟露华的元气是一样的道理。
但是问题就出现在这里,孟露华的元气和母亲的自然不能同日而语,本来打算继续僵持着的柳毓突然感到五脏处传来的焚烧感,柳毓的耳边似乎听到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五脏似乎被焚烧的那种痛苦越发强烈,柳毓想起来了那道符咒的作用,那应该是一道五符咒,所谓五是指人体的五脏,五符咒的本意是借五脏来内炼元气与道气,但这道符咒却充满了攻击性,好像要把柳毓的五脏炼化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