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桀还在随意翻找着,他觉得此般显然之地,想来并无多大可能造制藏身之地。胥幻却是细细的观察和探测着这房中的一切,仿佛任何的蛛丝马迹,都能给他不一样的线索。终于,胥幻在床边衣柜里有所发现,一个拨浪鼓。星桀也发现了胥幻手上的拨浪鼓,便好奇的拿来把玩起来,“这司家小少爷都六岁了,而且看起来还比较成熟,没想到竟还玩这等幼稚的玩具。”
胥幻却是不这么想,若这玩具真是司家小少爷的,又怎么会丢于这司家夫人的衣柜之中,此府不大,却也应该不至于连放小少爷玩物的地方都没有。可若不是这司家小少爷的玩物,这司家夫人静养之室的衣柜内,又怎么会出现此般幼童所玩之物呢?胥幻并未在意身旁的星桀,而是径直出屋开始搜寻其他的地方。
星桀倒是连忙跟上,一边继续把玩手上的拨浪鼓,一边对胥幻说道,“我想我们还是尽快与星昀会合,然后离开此地吧。就像你之前所说的那样,那锦龄城的人可不像是会就此便善罢之人,我们在此逗留的时间越久,便是离那危险更近了一步。”胥幻并未理会,而是继续在墙壁与地面上小心的敲击着,并认真的辨识着回音。
星桀颇有些烦闷,星昀此般方头不劣也就算了,怎么这胥幻也是如此不听劝?就在星桀怒气将盛之时,胥幻却是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拍了拍星桀说道,“你看那是什么?”星桀便乍然凝神,顺着胥幻所指之处望去,却只是看到一幅落地的字画。星桀上前将字画拾起,仔细端详,却并未发现有何异样。胥幻却是走过星桀身边,站立到字画落地之处,抬起头向上望去,“你觉得此间房像是作何用处的?”胥幻突然的提问。星桀却是看着字画想都没想便回答道,“既然有此字画,想来是习字作画之地,应该是书房吧。”
“你可细细观察一下,此地无书桌,无笔墨纸砚,更无藏书,却仅有这摆满食材的货架,难道不似粮库?”星桀听完胥幻所言,才仔细的将此屋观览一番,发现确实如此。胥幻继续道,“还有这货柜,其他货柜都很干净,却只有这个货柜布满灰尘不说,食材堆的也比其他货柜更满更高。”
“那这幅字画又是怎么回事?”星桀脱口问道。胥幻指着自己面前这个货柜最上面的一格处,木板上钉有一枚钉子:“想来便是用来挂此幅字画。”“粮库中还要摆字画?也是附庸风雅的不一般呀……”星桀却是有点轻笑道,文人墨客,也不至于此吧。“从这鹭养府其他府内装饰和那园林设计都能看出,这司府并非寻常名士,想来不会无缘无故做出此等怪异行举。”
“你这话什么意思?”星桀虽不太愿意相信这个五岁的孩童会懂此番深奥的赏析,却也不想随意的去看轻别人,毕竟这胥幻乃胥府小少爷,比他懂这些倒也可以理解。“此画挂的如此之高,若是匆忙翻找之人,不像会有将此画携起坠落之举,而是更可能将此画直接扯下致这挂绳断落,或更直接的将此画损坏即可。且不说这些货柜都无翻找之迹,又有何人会唯独留意到此幅字画呢?”
“你不就是如此吗?”星桀调侃道,他星桀自是未留意于此的,但他胥幻不就是一开始便注意到此幅字画了吗?“你认为我是在做什么?”胥幻从星桀手中拿过字画后问道。“做什么?不是寻那所谓的暗格密室吗?”星桀并不信他们三个孩童能寻到个什么暗格密室,所以并未上心,只是想着陪他两兜上几圈,也好让他们无话可说的随他离去,以免星昀日后怪他。
“正是。”正在星桀想着如何再劝他们离去之时,胥幻竟轻盈踏墙腾空跃起,三两脚便攀爬至货柜顶端。星桀有些惊讶,没想到这胥幻竟是不简单?胥幻诡秘一笑,将字画挂好于货柜上后,一个翻身沉稳落地。正当星桀想问他此举有何意之时,却发现面前的货柜后的墙壁遽然有声响传来,竟是如那般机关触动时,金属器物的转动与撞击之声。
缓慢的,货柜连同后面的墙壁一同开始原地旋转,不时便旋转至侧面方位,一个昏暗的通道浮现眼前。星桀已是瞠目结舌,胥幻却是趣意盎然的莞尔一笑道,“这鹭养府,果也算个振鹭在庭之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