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东点火烧房子啦!”
“股东点火烧民房啦!”
这时,萨福鼎命令一百多名卫兵,朝总督府门口手无寸铁的请愿群众开枪射击。
哒!哒!哒!一阵激烈的枪响后,无辜的群众惨叫着应声倒地,当场打死三十二人,打伤数百人。
田武魁派出巡防军,立即到市内各大街口,对正在发传单和演讲的学生开枪。
当场打死打伤学生和行人数十人,其中死亡年龄最小的学生才十二岁。
据总督衙门当天的值日官记载,卫兵向请愿群众开枪后,督府门前的枪声、刀棍击打声音、怒骂声、悲号声音响成一片。
现场人挤人,人踩人,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当场被杀害并已登记入册者有三十二人,被杀而未登记入册者还有三百余人,伤者甚众。
第二天,成都大雨如注,城内股东得知清军枪杀请愿民众的消息后,不畏强暴,冒雨到总督府周围游行示威。
股东们头裹白布,身穿素衣,头顶光绪皇帝圣谕“铁路准归商办”的牌位,手拿一炷香,沿街号泣呼冤。
一致要求赵尔丰无条件释放蒲殿俊等人,惩办杀人凶手。
多数股东代表以为,头顶光绪皇帝的圣谕牌位,清军不敢开枪。
哪知赵屠夫急红了眼,又下令卫兵开枪。
总督府前顿时枪声大作,请愿者纷纷倒入血泊之中,当场打死和打伤两三百人。
萨福鼎又令督署的马队冲出去,冲撞和践踏总督府外面的请愿人群。
请愿群众躲避不及,顿时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场面惨不忍睹。
慌乱中光绪圣谕牌位被扔了一地,“督署院坝,陈尸累累。”
成都市民私下议论,中元节的鬼门关被赵屠夫打开了,成都真的成了鬼的世界。
总督府为了威吓民众,贴出布告三日内不准收尸。
成都血案发生后,赵尔丰立即发布全城戒严令,东西南北四面城门紧闭,任何人都不能进城或出城。
各街道增兵巡逻和防守,停止全省邮电和交通业务,严密封锁成都血案的消息。
同时,清军继续逮捕城内保路同志会的骨干和青年学生头目,砸抄铁道学堂,查封所有宣传保路斗争的报刊。
赵尔丰把成都封锁得如铁桶一般,血案消息传不出去,急煞了同盟会员和袍哥大佬们。
当晚,四川同盟会的龙鸣剑、杨万里和林梅山,从石室巷里穿出来,悄悄摸到城南的城墙边。
在守城士兵看不见的死角处,杨万里将带绳索的铁钩,摔到城墙垛上。
然后手拉麻绳,一个纵身便跳上了城墙,再贴着外墙壁滑到城墙下面。
接着,龙鸣剑和林梅山也如法跳出了城墙。
三人从南门出了城,快步跑到城南农事试验场。
场内的同盟会员朱国琛、曹笃见到龙鸣剑时,颇为诧异:
“鸣剑兄,你们半夜三更跑到农事试验场来,有啥子急事嘛?”
龙鸣剑把城内发生血案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朱、曹二人。
现在全省邮电局已经封闭,交通被阻断,成都血案消息发不出去,如何是好?
大家一时想不出好办法,急的直挠头发。
杨万里望着试验场内的大鱼塘发呆,一阵微风吹来,他见水塘面上的树叶和木块等漂浮物,随着微风慢慢飘走。
他突然眼前一亮,大叫:“发水电报!”
林梅山急问:“什么水电报?”
杨万里用手指着水塘面上的树叶和木块,大家一看木块正在随风飘走。
他解释道:“现在锦江正值秋汛,江中不时有木块随水漂浮,沿江顺流而下。如果我们在木块上写些字,不就成了水电报吗?”
大家顿时明白了,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朱国琛和曹笃从试验场里找来几十块大木板,叫几个工人先将木板锯开,再制作成八九寸长,三四寸宽的小木块。
龙鸣剑、杨万里和林梅山负责在木板上写字,上书:
“赵尔丰先捕蒲罗,后剿四川,各地同志,速起自保自救。”
“成都业已发难,望各地同志响应,速来救援。”
等字样。待字迹晾干后,在木块上涂一层桐油防水。
大家分工合作,有的锯木板,有的写字,有的刷桐油。
制作出一批“水电报”成品后,立即派人将木板背到锦江南岸,从彩虹桥处撒入江中。
带有成都血案消息,号召大家起义自保的“水电报”,被锦江秋汛漂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