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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水色流苏
字数:16294
2021/11/28
第二部
第11章 不长眼的枪
他们这些招呼都是招招致命,换成普通的拳头,邬岑希这一腿已经踢过去了,可对方的手指力道也不弱,自己的腿劲,再加上他的拳风,如果真的碰到一起,骨头不碎那是不可能的。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邬岑希在空中收回了自己的腿,落回到地面上,“你是谁?”
“他老公。”梁胤鸣笑了一声,伸手一指指向躺在地上的孙明卓,再度攻了过来,那一招平淡无奇的直拳,可是拳头的速度却是飞快的。
暴雨般的拳头被邬岑希一一躲过,抓著一个大好的机会,邬岑希右拳一个出击,挥向梁胤鸣。
突觉被伸出的手犹如被铁夹扣住,甚至隐隐传来骨骼断裂的声音,邬岑希心里暗暗嘀咕,这人的腕力竟然这麽强。
纵然右拳被封,但左拳却活动自如,他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由下至上冲著对方的肚子勾了过来。
“啊!”梁胤鸣一看情况不妙连忙推开邬岑希,向後退了一步,这才堪堪躲过邬岑希的进攻。
二人做出战斗姿势,在一瞬间又撞到了一起。“啪啪啪啪”,在短短一分锺之内,二人已经相互试探著进攻了三十次。
突然,“嗖嗖”几声,装有消音器的手枪连续不断地发出“颩颩颩──”的响声。
正对子弹目标的梁胤鸣一个错身闪过,再次快速地旋转了一次身体,几个空间跳跃跳开,不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暗处的的手枪连开数枪。
“颩颩颩──”,只见一道道的红光芒从枪口处射出,枪口全部对准几次快速弹跳闪开的梁胤鸣。
梁胤鸣再厉害,在面对近在眼前的子弹的同时,他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砰”的一声,梁胤鸣腰部中了一枪,一阵尖锐的痛楚,从他小腹蔓延开来。
身体好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划出一并不优美的弧线,然後啪嗒一声,掉了线。
邬岑希也不乐观,背後一阵刺痛突然他袭来,邬岑希急速向前冲的身影也颤了颤。
紧忙助跑翻身滚到一个垃圾桶後,垃圾桶却被打得快要烂掉了,停车库车辆济济,也看不清什麽。
“护住你们小姐!”掏出腰间的枪,子弹上膛,邬岑希转头厉声命令。
“是”
一个极难发现的高大身影从阳台上面悄无声息地坠落下来,一步都不肯停留的快速的在车辆逃窜,像是鱼一样的身影绕过一个斜角快速窜到门外。
邬岑希脸色猛然一变,眼瞳中快速的掠过一闪寒光,身影一动,快速的向那里追去。
刚要开枪,发现没人了,四下寻找的时候,周围的人群已经散得一个人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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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第一人民医院。
“啊!疼!疼!”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声,从白色的病房中传了出来。
经过门口的人都忍不住对著合上的大门驻足观看,只是除了风声,那扇门依旧纹丝不动的紧闭著。
“大夫,大夫,大夫快来啊!!!”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号声,那一声声就好像要狠狠扎在过路人的心上一样,是不是哪家的孩子要死了?
“噌”,房门打开了,医生护士一股脑全部涌进病房,搬来了很多器材,血压监护仪,穿刺针,各种鞘管等等。
“何老,孙老,您二位有什麽事吗?”院长亲自出马,微躬腰恭敬地说道。
“你才有事,没看我们两个老头子老当益壮著!”
左那位脸型略瘦,头略长的乃是何老爷子,亲自出马的院长与他长得有五六分相似;右那位,国字脸,中平头,不怒而威,毫无疑问是孙茗卓的爷爷,爷俩长得顶不像,倒是气质有点像。
孙老爷子那也是与何老爷子一般的军中元老,威望极重,单看外貌,比何老爷子更具军人气质。貌似他这种人,天生就是厮杀汉!
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身上散出来的凛凛煞气,仿佛有形物质,直透入人的骨髓里去。
“哎呦,我的宝贝孙子,快说说哪里疼,爷爷让你舅舅亲自给你看看。”何老爷子见他的宝贝孙子躺在病床上,一颗老心肝儿,别提有多心痛,赶紧拐杖也不要了,蹭蹭凑过去就直接坐在孙茗卓床上。
“谁是你孙子,谁是你孙子?!姓何的你给我听清楚了,那是我的!我的!”一旁的孙老爷子不干了,“正牌爷爷”还在旁边呢,你这个冒牌的来凑什麽热闹。
“我可不像有些人,都白发苍苍了,中间还来这麽几条一簇一簇的黑发,不知道的还以为印第安人呢。”何老爷子不动声色,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死老头子,我这是挑染,挑染你懂不懂?”孙老爷子被他一讽刺,激动的就差没老泪纵横,一个字一个字地吼回去,“t-i-a-o,r-a-n,do you understang?”
“啊?听不懂。”掏了掏耳朵,何老爷子假假地笑,“忘了告诉你,老爷子我最近耳朵重听得厉害,刚才的话没听见,麻烦你再大声点。”
孙老爷子气急败坏,拐杖狠狠一砸,铁木震得地板颤抖起来,围著病床又是跳又是咆哮,“这叫时髦,时髦!”
*** *** *** ***
第12章 回去吵!
“老子还没死呢!!!!“
一声大吼,把正在“吵菜”中的两个老人吓的一激灵,就像碰到地雷似的,一个齐跳开。
被镇住了几秒,又同时反应过来,赶紧围了上去,“我的宝贝乖孙子,快说说,哪里疼,爷爷帮你看看。”
“心疼!”孙茗卓懊恼地捶了下枕头,他现在不止心疼,头更疼!由於动作过猛,血又从裹的厚厚的沙布渗出。
“心疼?快快,郝易,还不快来打开他的心看看怎麽疼。”何老爷子心比他更疼,脑袋瓜子更不听使唤。
“血!血!快,何小子,先止血!”孙老爷子看他出血,就好像出的是自己的血似的,赶紧捂住伤口想让血倒回去。
他的宝贝乖孙子本来血气就不足,这血再一流掉,可就更虚弱了。
“先心疼!”
“先止血!”
……
两人又对上一垒,身後的郝易早就上前把伤口给他重新裹好,看到孙茗卓背後参差不齐的伤口,拧了拧好看的眉头,“臭小子,出院前一起把这些疤痕处理掉。”
“我不要住院!”
“不住也得住!”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就知道谈判无效。
“你那两个朋友住得,怎麽你就住不得?”
阿羽跟那个死玻璃?孙茗卓把吊针往外一扯,“我要搬到他们那个病房。”一脸不爽地转向吵得正欢的两个老爷子,“回去吵!”
两个老头子被他这麽一吼,伸出右手,手指头颤颤抖抖的指著他们的宝贵孙子,嘴皮子哆嗦了好一会,终於一言未发,长叹两声,跺跺脚站在旁边委屈地当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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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个老爷子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发黑,傍晚跟他们连声招呼也不打,就悄悄降临了。
夕阳的光芒散漫大地。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远远看去,街道上方好似燃烧著熊熊大火,又像是傍晚的云霞落上了枝头。
从云独自一人坐在医院外面的喷水池上,看著每一个人。 有的脸上很开心的笑容,挽著另一个;有的很疲惫的走著,被人搀扶著。那是一种外人体会不出来的和谐感。
确定那两个老人不会回来後,从云才站直身子,迈步走向病房楼。
推开门进去,病床上躺著的,俨然不是她要找的人,转回身子确定一下名牌号,是706没错啊!
“你好,护士小姐,请问一下早上这个病房的人呢?”叫住一个匆匆走过的护士,从云急忙问道。
“706没人吗?那可能搬床位或者出院了,你再找一下好吗?”被从云拉住的护士是下午才过来交接班的值班护士,一说完便拿著吊瓶火急火燎地走进另一个病房。
看来是有客人吊瓶吊完了,从云走到下一个病房自己寻找起来,医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说专供干部人物休养的特级病房,也不过一层楼而已,不是很多。
她不知道的是,孙茗卓早在她过来几个小时前,已经搬到尤单羽的高级病房,现在正左手提著吊瓶,右手挥舞著手精神抖擞地跟死玻璃呛声。
寻了几个病房都没有,从云走到走廊另一边,714号病房。
门是敞开著的,从云伸头向里探了探,一个男人斜靠在病床上打电话,身上缠了不少纱布,一眼看去,还以为他就快挂了。
脑突然像被重击了一下,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中,竟然是那个男人。
眼角忽然扫到一抹莹白,还以为是去而复返的莉薇,邬岑希停下讲话的动作,抬起深邃的内双眼皮直射向对方,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简单朴素的衣著,温柔和煦的笑容。
心里一片咯!,怎麽会在这里遇见她?
正欲後退的脚步一顿,一个女子的身影慢慢的现了出来,从云按捺住急速加快的心脏,故作镇定地笑,“你,有没有怎样?”
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眼角似乎透著点散漫邪肆,邬岑希不答反问,“你想说你是来看我的?”
“你信吗?”从云不露声色地笑。
视线落在从云手上的保温瓶,邬岑希转过头,没有回答,这个女人,他可不可以昧著心意信一次?
男人一沈默,空荡荡的房间又恢复了一室的沈静和冷清。
从云走过去放下手中的水果和保温瓶,低下头,拧开保温饭盒的瓶盖。里面,是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汤。
是她特地到医院食堂重新热过的鸽子汤,这种汤对伤口愈合最有好处,她以为那个男孩伤口那麽多最需要的是这种汤。
盛了一碗汤,从云小心翼翼的递给他,“你喝点吧?”手悬在半空中,忍不住有一丝微微的颤抖。
看了她一眼,邬岑希无声的接过去,一勺一勺慢慢的喝著。病房里,弥漫著一片令人窒息的静寂。
从云静静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差不多有三个多月了吧,她跟这个男人保持亲密关系这麽久,却没有一次这麽近距离的站在他的身边打量他过。
看起来,他的伤势不轻,脸色有点苍白,人也丰实了一些。只是,眉宇间的凌厉和霸道,仍是若隐若现。
沈默间,从云的手机突然响了两声,她低头一看,提示有短信。
“怎麽还没过来?”简单的六个字,却骇得她心口一惊。从云下意识的看向身前的男人,还好,他似乎并没太注意她这边的动作,仍然是低著头在喝汤。
*** *** *** ***
第13章 中指指向你
手机又响了几声,从云忙低头一看,是来电。
“你把旁边的饭菜一起趁热吃了吧?我先去接个电话。”把碗放在床头柜上,从云快步走出病房。
从云边按下通话键边快速走到走廊尽头,“喂?”
“还喂?!现在几点了你告诉我,老子等你等得都快饿成干了!”
“你在哪个病房?我刚才找不到你。”
“606,你不会问护士啊?怎麽这麽笨!……”
挂断电话,从云赶紧跑到隔壁楼层的食堂打包一份病号饭,又腾腾坐电梯到六楼, 一进病房她就懵了!满病房的礼物,花花绿绿各种各样的礼物!
进了他们病房的门她才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些什麽枪伤刀伤啊就像一瓶硫酸,兜头泼在一帅哥脸上时,多帅的人也会变得憔悴无比,顶多就是个帅一点的熊猫罢。
眼前的三个男人要麽胸膛被裹得奇形怪状,要麽手臂被裹得像个残障人士,要麽就是脚被绷带缠在半空中,哪里还有半点意气风发的样子。
正赤著双脚站在病床上和梁胤鸣斗嘴的孙茗卓顺著开门的声音回头见到胖女人,随手把病床上一只毛绒公仔拂掉在地,然後他倚著床头,假装漫不经心地扫了她手上的东西一圈,“你的礼物呢?”
糟糕!她的礼物全放在那个男人的病床上,“你想要什麽礼物?我再给你买?”
“买一整天还没买到?”孙茗卓定定地看著她,一脸不信。
从云有点慌乱地避开男孩的眼睛,心里大概猜到了男孩话里的猜疑,“对不起,刚才太急。”
“无所谓。”孙茗卓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膀,然後跳下床,站在她面前,“你要送礼物,还不就是花束和果篮,那些玩意儿本少爷不稀罕。”傍晚时分的残阳顺著窗帘的缝隙纷纷流淌在他的脸上。
“可是……”孙茗卓语气一转,委屈地看著胖女人,偏要她看见他受伤的眼神,“你连买那种东西,都不肯给我买?”
“我可以送你别的。”乍听男孩落寞的语气,从云迫不及待地开口。
“真的?”孙茗卓突然绷紧了身子坐过去,万分期待的眼神看著她。
“真的!”
孙茗卓把他的脑袋凑近胖女人,抵在她的肩上,“真的?”
“真的!”男孩一张精致的面容近在咫尺,白皙的皮肤竟是细嫩得找不到一点毛细孔,从云耐心地重复著刚才的答案。
嘴角一咧,孙茗卓一张小脸笑得跟三月里的花儿一样,“白纸,我要一张写著承诺的纸。”
被当成空气的梁胤鸣无聊地躺在床上被动地听著他们的对话,对著头顶上白花花的天花板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这也太闲了吧,怎麽尽讲些白痴才讲的话。
倒是另一床的尤单羽一脸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们两,难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麽他应该知道的事?
承诺?这是个很严肃的东西,万一她兑现不了呢?她不是那些懂得风花雪月的年轻女孩子,能想到的只有变数不变数的问题。从云有点犹豫,不著痕迹地转移话题,“先填饱肚子再说吧?你晚上吃了没有?我买了点东西过来。”
孙茗卓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哭丧著一张小脸说,“没吃,本少爷为了等你都快饿死了!”
兴许是这日子过得太闲了,一旁的梁胤鸣打断他的话,恶作剧地打小报告,“他骗你,刚才不知道谁边吃的香喷喷边打电话的!”
孙茗卓瞪圆了眼睛,非常非常不悦地瞪过去,声音里更加是十分十分浓重的火药味,“你个死玻璃哪只眼睛看见老子吃饭了?”
梁胤鸣一脸遗憾地讪笑,“可惜啊,我左右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放你的狗屁,口说无凭!”目光左右闪烁著,孙茗卓继续死鸭子嘴硬道,他当然知道死玻璃是眼看著他一口一口咽下饭菜的。
他真的只吃了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
“那我们来用事实讨论讨论。”梁胤鸣指著孙茗卓飘忽不定的双眼,煞是有模有样地准备讨论。
“额?”孙茗卓愣住,不明白死玻璃要说什麽。
“有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那就是──当人的左半脑第一反应出答案的时候他的眼球会向右转,当右半脑思考问题整理答案的时候眼球会向左转。”
梁胤鸣低了低头,嘶哑低沈的声音带著凉凉的笑意,“所以一个人在撒谎的时候,需要用理性思维来思考问题,眼球一定会向右转……而你刚刚面对我和她的时候,你眼球都是向右转!这说明你在急速地运转你的左半脑思考怎样圆谎!”
孙茗卓嗫嚅著,退後一步,又向前一步,退後一步,再向前一步,再不甘心地向前两步,理直气壮地狡辩道,“我真的没吃饭嘛……”说完,马上将两只黑眼睛珠子竖立到了中间,做出一副“斗鸡眼”的样子。
从云愣住,至於吗?反正饭菜都是要给他留著的。
继续瞪著斗鸡眼,孙茗卓直著身子面向死玻璃,“老子才不会骗胖女人,我是真的真的刚才没吃饭……我刚才才没有边吃饭边打电话……才没有边吃饭边跟你斗嘴……才没有!”
梁胤鸣嘴角轻微抽搐,好半晌,才慢动作伸出手,做了一个fuck的手势,“你行,我中指指向你!”
*** *** *** ***
第14章 猪是怎麽死的?
“去你妈的,谁准你对我做个手势的,这个手势只有我可以对她做!”一想到这个手势,就想到他的屈辱史,简直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啊!
他孙茗卓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进女人那个小洞洞,这才进去几分锺啊,他的宝贝小弟弟就这麽“光荣”地牺牲了,让他这张尊贵的小脸往哪里搁?
说完,孙茗卓“啊”的一声,张著那张如海棠花般淡粉色的薄润嘴唇凑到胖女人面前,两只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水汽朦胧,仿佛要随时掉下眼泪来。
从云一见他这个动作,赶紧打开盒饭,用一次性汤匙给他舀了口饭菜递过去,轻声说,“吃慢点。”
孙茗卓慢条斯理地咀嚼了几下,才一口吞入腹中,满脸嫌恶地看了饭盒中的红烧肉一眼,舔著嘴唇问,“你确定这是给人吃,不是给猪吃的?这麽难吃!”
听了他的话,梁胤鸣笑得岔不上气来,“你知道猪是怎麽死的麽?”
孙茗卓边嚼著饭菜边不解地摇著头,一副虚心受教的好学生样。
梁胤鸣端正身子,一本正经地说,“是撑死的!”
“咦?”孙茗卓瞪大他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好奇地向梁胤鸣讨教,“猪怎麽就撑死了?”
“像你这样,就撑死了!”
孙茗卓被噎住了,好半晌才把口中的饭菜咽入腹中,怀疑的目光打量著死玻璃,站直了身子走向梁胤鸣,不爽地踢了他的床板一脚,“你别以为救了我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了,老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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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听过了,换别的。”兴许是腰部有点痛,梁胤鸣再度调整了下姿势,斜躺著说。
“本少爷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孙茗卓还没吃完饭,穿白卦衣的的护士小姐凤莲已经拿著输液瓶“登门入室”,在门外看见孙茗卓右手好手好脚地坐在病床上还要人喂的样子──难道这个病房里关的都是些残障人士吗?
走近时又假装若无其事地朝虚弱地躺在床上的梁胤鸣多瞥几眼──这个帅哥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居然是个瘸子?露出真是奇观不可置信的目光;
擦身而过时再向闭著眼睛躺在床上假寐的尤单羽投以临去一眼──那个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竟然是个瞎子?真可怜的怜悯目光。
按理说每个病房的病人全都有病历,只有这个病房的几个病人没有病历,被隔离起来全部由院长负责,就连输液瓶也是由院长指定派出,这实在不能不怪她乱想。
“护士姐姐,”梁胤鸣腻著噪子,向凤莲讨好的微笑著,“你先给旁边那个坐著的弟弟打针吧!”
敢害本少爷?!孙茗卓两只桃花眼立即稍息立正摆齐站好。含情脉脉地看著护士小姐,眼睛频频放电,娇滴滴地说,“姐姐,你先给他打嘛!我怕疼!”
本少爷这对桃花眼可不是白长的!
新来的护士小姐穿著崭新的白色护士服,黑亮的头发简单扎在脑後,头上歪歪的挂著白色的小帽子,被他电得愣愣地,举著器具箱不知所以然的站著。
最後才弱弱地挤出一句话,“你们两兄弟感情真好。”
孙茗卓高挑的身子挡到胖女人面前背对著她,对不起对不起,胖女人,本少爷就背叛你这一次。
我的眼睛是背叛你的,但是我的心绝对绝对是不背叛你的!
双眼继续“啪啪”地对著凤莲放电,如果不说他那个笑得有点扭曲的五官,确实是个非常俊俏的小夥子,“是啊,我和他的感情‘好到不能再好’,好到想和他同归於尽!”
凤莲听了差点晕死,原本微笑的脸瞬间成抽筋状,这个病房里住的,果然都不是一般人士。
“还有,你说错了,我的兄弟是躺在床上装死的那个死人!”所有人都活生生的,可惟独话题里的男主角什麽反应都没有,基本上就像个植物人,躺在床上闭著双眼关著耳朵,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清高样。
孙茗卓心里那个急啊,不会吃他跟死玻璃的醋了吧?小心翼翼地踢他一脚,没几时,果然收到非常良好的效果,他回踢孙茗卓,光明正大地两脚,中气十足,孙茗卓一个不备,往後踉跄了几步!
妈的,阿羽这家夥竟然把以前没吃到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原来看起来最是正常的其实才是最不正常的,凤莲没办法,只好拿那个躺在床上不吭一声的植物人最先“开刀”,事实证明,能被派来这个病房的护士果然不是白当的。
比起早上的护士小姐,凤莲的手法显然更纯熟些,挂好输液的瓶子,找准手上的静脉,插好吊针,一气呵成。
“护士小姐,他们这期间有没有什麽要注意的?是不是要给他们好好补补?能吃什麽不能吃什麽有没有什麽讲究?”从云看见护士小姐已经往外走了,连忙跟了出去。
“哦对,一般病人饮食方面都是要好好注意的,要少油少盐,流质的东西多吃点,可以多喝些鱼汤……”凤莲站在走廊上对从云交代了起来,只以为这个女人是病人们请来的看护。
等她回到病房,三个男人已经“各守岗位”安分守己地躺到病床上看电视。从云这才发挥到她的用处,坐在孙茗卓旁边等他们三个人吊瓶上的液体滴完,再去请护士过来换。
不知道那个男人怎样了?是不是有人护理?从云犹豫著要不要去看,随即脸色有些不自然地自嘲一笑,住在特级病区的怎麽可能没请护理看护,看来自己真的闲事管太多了。
*** *** *** ***
第15章 丑人多做怪,阿杰
714病房。
陈莉薇坐在病床上轻轻地将头斜靠在邬岑希的肩膀上,不确定地问“希哥,你爱不爱我?”
“爱”
“有多爱?”
“只娶你一人。”
“那……那外面那些女人呢?”心被什麽搅动著,搅动得肠壁快要涨裂开了,好痛!视线一下又不清晰起来,陈莉薇睁著一双清丽的大眼睛看著她的希哥。
邬岑希宠爱地半揽了她,声音是少有的温柔,“那些都是逢场作戏”。
“那你为什麽不肯…不肯要我?”女孩子的娇羞让她不好意思说出那麽露骨的字眼,只能委婉地说。
邬岑希侧过身子,两手按在她的肩膀,皱起眉头看著她,连他也想问自己为什麽。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杂乱不一,听声音不下十来个,邬岑希眯紧双眸看过去,最先进来的一个威武的中年人,一身穿著华贵的真丝西装,一头略显凌乱的黑发,浓眉大眼,鼻梁高挺,面部线条透著几分坚毅。
“父亲。”邬岑希放下按在陈莉薇肩侧的双手,撑著身体缓缓走向最前头的人,脸色平板地向对方问候。
忽然眼前一道身影,“啪”一个耳光迎来,邬岑希白皙的脸旁顿时印出五个爪子印,那指印在他有些苍白的左脸上由清白逐渐转成了骇人的血红色。
“你怎麽可以打他。”原本郁闷地低著头的陈莉薇见希哥被打,忙迎上前去为他讨公道,却被站在前头的邬岑希伸手拦住。
“阿杰,把这个女人带走!”邬宇凡高挺的鼻梁带著一股夺人的气势,一脸霸气威武地站著,咄咄的目光向陈莉薇投射了过来,阴狠地警告道,“记住,我们邬家不需要强出头的媳妇!”
“我……”幽暗晦蓝的两道目光如电,突然射在她的身上,陈莉薇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
“是!”
後面跟著的几个全身黑色劲装的男人,浓密的剑眉,下面是一双深潭似的眼睛,黑地仿若晶石,都是些难得露面的高手。
被称为“阿杰”的黑衣男子,在一群姿色平庸的男人堆里面显得尤为耀眼,妖冶不失清冽的五官如一个聚光灯一样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他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去,一双清冽的目光直视著陈莉薇,“小姐,得罪了。”
说完不顾陈莉微唧唧歪歪歇斯底的乱叫,一手拉著她的手腕,一手捂著她的嘴巴,死拉活拽著往前走,最後干脆直接架著她的肩膀提著她往外走。
感觉到有股强大的压力向自己袭来,邬岑希不由得心中一动,反射性地避开。
从四周上传来的强大压力,邬岑希忽然生起一股极其可笑的念头。是,既非恐惧,何须躲避。突然,一股极为疲倦,困顿的感觉从身上传了过来,他的灵魂深处,顿时生起了一种无力的感觉。
那是一股完全没有反抗余地的精神意念,他的气息,不自觉地便弱了下去。一见有机可趁,那股压力随即更强势地向他袭来,邬岑希闪避不及,“砰”的一声撞击,撞到墙上,背後的伤口全部裂开,鲜红色的血液往外不断的流淌。
眼角余光在瞟见一个迅速靠近的熟悉身影时,他脸上的神情让他很识相地保持沈默。
“你就只有这点能力而已?”一个身影鬼魅般地站定,邬宇凡冷冷地看著身下的人,那冷漠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乞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