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觉得物理学研究的是什么？”

“……研究物质运动最一般规律和物质基本结构的学科？”

“如果要加上主观色彩，怎么说？”

“这可难为我了。”苏沐阳摸了摸头发，“你看我的年龄，我可才是个高中生。”

“真正的科学发现上帝等待在每扇门后。”他仿佛在自言自语，声音中怀揣着敬意，“而物理学则是研究上帝赐予世界的自然法则。”

“好吧，我觉得你应该叫’神学物理学家’，这称号听上去要比’粒子物理学家’合适多了。”

他的语气有些揶揄，但他并没有嘲讽的意思。

这只是个人的追求而已。

倒不如说，敢于身体力行去用实验证明上帝的真实存在的人，远比那些只会把神啊挂在嘴边的人强太多了。

“事实上我的研究也并非是毫无进展的，结合我女儿的实验，我已经证实了有一种能量能将生物结合起来，它实际表明了我们的身体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也就是说，你我体内的分子有着联系，某种能量在世界上所有生物体内流转，或许那是魔法？不，也许称为魔力更合适。”

听到这番言论之后苏沐阳觉得这家伙和自己印象中的正经科学家的形象差距越来越远了。

但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列奥纳多所发现的那种将万物连接的力量说不定还真是“魔力”。

知道其存在并能通过各种术式熟练运用的人们成为了魔法师，而通过“个人现实”调动这种力量的人们成为了能力者，无法感知到它的存在的人则构成了世界上的大部分——普通人。

如果列奥纳多的研究继续下去，会不会能成功将人体内的魔力量化？

同时在真切的认知到魔力究竟是什么之后，也许还能开发出一些方法来拓宽人类对魔力的包容性？

这和幻想御手可不是一个概念。

同时，这项研究如果成功，那也意味着依赖科学来达成“魔神”并不再是不可能。

在这一刻苏沐阳甚至连单位都替他想好了，就叫“列”，用字母L表示。

显然列奥纳多对于魔法师是不陌生的，或许正是对这些力量的熟悉才让他一直坚信上帝的存在。

“好吧，我对你的研究不感到怀疑，既然你有着这样的想法，那你应该很受那些宗教的欢迎吧？”苏沐阳突然想起了学园都市和英国清教之间的合作，“或者说现在科学与宗教之间的关系已经缓和了？”

“为什么会缓和？也许我这样的存在带给了你错觉，没错，这世界上信仰神学的科学家不在少数，但这不意味着科学与宗教的战斗停歇了，”列奥纳多摇头，“站在大部分的科学家立场上讲，现在宗教确实不再把他们绑在火刑柱上烧死，但因此就认为宗教放松了对科学的掌控那就是大错特错。”

“美国有一半学校被禁止教授进化论，美国宗教联盟是世界上影响最大的反对科学进步的游说团——事实上影响科学进步的一直都是宗教。”

“科学与宗教的斗争自然进行的如火如荼，只不过斗争的地方从战场转移到了议会而已。”

“你真是让我越来越搞不明白了，”苏沐阳皱起眉头，“明明出门都随身携带着十字架，却又看上去对宗教很不满。”

“我信仰的是上帝。”

他的回答十分简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