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程东同志,这两个家伙是荣耀邦的本地人,你看得出来吧?】
“那又怎么样!”
【所有荣耀邦的本土居民,都没有被公司高层记录在档,你叫我怎么查!】
“凭什么荣耀邦的人没有档案?”
【其实一开始我也不太清楚公司为什么要这么做。】
高乐好整以暇地打了个呼哨,【不过刚从斯诺尔顿下来,你应该看到荣耀邦的居民是如何对待生活的了。这群生化人被驯养的服服帖帖,如果没有你来到这里,恐怕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想象到什么是造反。面对一群最安全的工具人,你觉得有必要给他们建档封存以观后效吗?】
嗒嗒嗒……
那两个人再用手指的关节轻轻地叩击着地面,还不时地发出极其鬼祟地轻笑声。
嗒嗒嗒……
这是警告吗?
程东不由得再度警惕地倒退数步,他才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实在不想再给自己创造两个看不清底细的敌人了。
可是这一番倒退,却又刚好撞到了那个沉浸在乱涂乱画中的修道士,那人发出一声请呼,声音苍老而沙哑。
“这怎么又来了一个!”
修道士似乎刚刚留意到程东的存在,恼怒地回头,这才在厚重的兜帽下,露出了自己沟壑纵横的脸庞。
驼背,瘦小,鹰钩鼻,还有蓝灰色的眼睛。乍看上去,只是个普通的欧罗巴老人。
“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有意的!”
程东用眼睛偷瞄着他在墙上勾画的图案,那是一个个又指甲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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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七扭八歪的线条所组成的大幅篇章。字迹潦草,而且不像是在地球上曾经出现过的文字。
修道士瞥了程东一眼,再度投身于自己的奋笔疾书当中,用背影向他下达了逐客令:“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高乐在程东的脑干终端里小声嘀咕:【嘿,这家伙写的是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看不懂?】
“你也看不懂?”
【废话!你看他写得还挺来脾气的,倒也好,至少这家伙不会发了疯似的缠着你讲故事。】
“你能不能帮我查查他的身份?”
【抱歉抱歉,我早就试过。系统提示我操作越权,这老东西的身份好像挺不一般的,应该曾经是联邦高层的科研人员。我早就听说科学家和哲学家是最有可能走入疯狂的一波人,因为他们特别容易钻进自己设置的牛角尖里。走出来的都是伟人,出不来的就都是疯子。】
修道士满脸不耐烦地转回头,阴冷地盯着程东警告道:“你怎么还不走!”
“您是……尖塔的人?”
程东让自己的态度尽量显得足够诚恳,“我只是有点好奇,对您在墙上书写的……字画。”
“尖塔?”
修道士冷哼一声,漠然地扭过头去,“尖塔算是什么东西!一堆庸人和蠢材罢了!”
“是是是,我也是这么想的!”
程东搓着手附和道,“所以我才从尖塔主动辞职,希望能够走遍联邦,来追求真理。”
“真理?”
修道士的身体一震,继而兴奋地再度转过身来,眼睛里闪耀着星星一般的光芒,“你这家伙……也愿意为真理而奉献一生吗?”
程东眼见事有眉目,顺着老人的话连连点头:“当然,几个世纪前有位伟大的人曾经说过,朝闻道,夕死可矣。真理,是解开世界之门和宇宙奥义的钥匙,每个学着都应该为了真理而奉献一生!”
修道士的眼睛更亮,他颤抖着丢下了手里的石头,一把拉起了程东的手:“没错!朝闻道,夕死可矣!老夫钻研了几十年人类和宇宙之间的关联,可是尖塔里的那群家伙,却只是把自己桎梏于屠杀与狩猎这种低级的动物行为模式上,还美其名曰地创造出了个什么……什么义体人!想想都觉得可笑……”
“您是当初【光荣进化】的科研人员?您认识李申吗?”程东的眼睛里也泛起了光。
“李申?那个小兔崽子……他是我的学生!怎么了,你们认识?”老人一脸不屑地摇了摇头。
“我们……呃……我们是……中学同学。”
“哼!”
修道士又是不屑地冷切了一声,“同样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孩子,一个怀揣着甘愿为真理奉献一生的理想,另一个却像是掉进钱眼里了一样,只想着怎么建立公司,怎么利用技术和科学赚取更多的银子。这个李申……当初我还以为他是个苗子,结果无非又是一个技术商人罢了!”
“敢问……先生您贵姓?”
修道士摆了摆手:“姓名这种东西,无非就是个称呼而已……这的人都喜欢叫我【牧师】,你也跟着这么叫就好了。”
“那好,【牧师】先生,您在墙上写的这些东西是……”
“哦,你说这面墙啊!”
老人苦涩地扯了扯嘴角,“这面墙上写的是符咒!”
“符咒?”
程东和高乐几乎同时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一个自称为李申老师的科学家,讲了一大堆为了真理而献身的冠冕堂皇的说辞,到头来竟然是个在墙上书写符咒的神棍?
这什么神奇的科学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