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它们攻过来了！火油弹，火油弹在哪呢？这东西点燃了就行吗？】

前哨的话音刚落，紧接着便是轰隆一声巨响。

【管用！烧起来了，那群该死的家伙烧起来了！】

【等等……怎么还有，后面……这么多……完了，这下全完了……我他妈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械傀！】

这恐怕是前哨的侦查员这辈子的最后一句遗言。

又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过后，远在小镇前方的钢铁闸门竟然径直飞到了后方小礼堂的位置，像是铡刀一样斜斜地钉在了礼堂门前。

铺天盖地的炮火声毫无章法地在小镇的四方蔓延，到了如今，他们不得不承认一个可怕的事实。

械骸冲进来了，而且督战者，已经失去了重回岗位的机会。

刚才还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的众人，似乎像是在一瞬间全都被人捏住了脖子，他们瞪圆了眼睛，怔怔地看着嵌在门外的铁闸门，仿佛那正是一口斩掉了自己头颅的铡刀。

“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安云的声音适时地在程东的脑干终端响起，有些话他们不方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口，而这种无声的终端交流，恰恰成了最合适不过的媒介。

“那个老王八似乎真的并不在意小镇的死活。”女人轻声道。

“所以呢？”

群龙无首的小镇，立刻变成了惨叫与悲鸣的汪洋。胡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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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炸的巨炮，根本无从阻拦这股又械骸构成的钢铁洪流，身着蒸汽臂铠的年轻人因为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园毁于一旦，而迎着炮火杀入了尸潮当中，然而未等他们被尸潮淹没，却已经接二连三地成了巨炮的祭品。

程东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尸潮再临，这让他血脉当中的狂躁力量再次疯狂地鼓荡。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人，这么不明不白地为自己的固执埋单。

“艾格礼松难道不怕公司的人问责吗？”

安云依旧在他的脑干终端里耳语，“他对待这些人的态度，似乎真的像自己描述的那样，可有可无。面对尸潮降临，即便没有总指挥的领导，这座小镇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被械骸攻破吧，所有的镇民，好像都只有收到指令的时候，才能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而且你有没有发现……艾格礼松所谓的孩子们，没有一个长得像他的。”

“你的意思是……”

“单纯为了和你怄气，为了让你难堪，而葬送掉整个小镇？你觉得这是一个成熟的镇长能做出的决断吗？”

安云的语气变得越来越激动，“所以我怀疑，这座小镇上所居住的……根本就不是人！”

【寻犬？天啊，是寻犬……不，等等，你们在干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撕毁我的设计图！妈的，这群寻犬疯了！】

“我知道了……”

程东沉吟了片刻，已然拨开众人朝着门外飞奔而去，“先救人，其他的事，晚些时候再说！”

经历了霓虹市的种种生死，两人似乎已经在灵魂上达成了某种默契。几乎在程东冲出小礼堂的同一时间，安云便也紧缩其后奔出门外：“听着程东，我知道你现在很想立刻杀了艾格礼松那个王八蛋，但是我劝你，还是先忍一忍。”

被安云一眼看透心思的程东，稍稍将身形一顿，转而涩声道：“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因为我现在十分怀疑，艾格礼松和镇上的其它居民不一样。很有可能是他在暗中遥控着整座小镇的行为，杀掉他对你而言很容易，但是这样的动作在我们没有摸清整座小镇的底细之前，还是太惹眼了。更何况，他很有可能是我们混入荣耀邦主城区的钥匙。”

“好，那一切都依你！”

漫山遍野的械骸当即刺入程东的眼帘，高乐的数据报告显示，这次爆发的尸潮粗略估计，果真仍有几百万不止，而且混迹在械骸当中，还有许多装配着联邦驻军常规武器的可怕存在。

他怔怔地看着四处涌动的尸潮瞬间将一处处房屋夷为平地，高逾十几米的金属巨像只消一个转身，便能轻松摧毁数十座房屋，血脉里奔腾的藤蔓终于不可遏止地喷薄而出，他对着脑干终端的安云嘶吼道：“立刻去找到老约克逊一家，这群狗/娘养的械骸交给我！”

“根！”

万千血藤会聚而成的参天巨树拔地而起，数十个蹒跚的械骸便被这股巨大的冲力而应声撞到了天上。

而程东，已然化身成一道血影，冲进尸骸当中。

握拳，蝎刃弹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