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爷呵呵笑道:“想你,便来燕都看看你,知道今日你萧府求亲来了,太爷料想萧衡这老东西想必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便来看看,也好替你壮壮声势。”
“放肆,你到底是谁,岂敢出言不逊?”
萧长风见老者无礼,出言喝道。
李老太爷看向萧衡,笑道:“这是你孙儿?怎么这般不知礼数?”
萧衡第一眼就觉得李老太爷眼熟,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一直在皱眉思索。
就是李老太爷与他说话,他也没有回神。
李老太爷见状笑道:“怎么,四十年不见,萧衡,你将老夫忘了?”
四十年不见?难道太爷与萧老太爷是旧识?
李修涯心中想到。
李老太爷笑道:“没想到当年跟在老夫背后的小纨绔,如今却是成了萧家的家主,真是时运变迁啊,萧衡,你当真记不得老夫了?”
听得李老太爷这样说,萧衡惊道:“你是,李长庚?”
李老太爷拄着龙头杖,笑道:“怎么,觉得老夫不像,还是说你忘掉了四十年前的事了?”
萧衡惊喜莫名,上前道:“真是你,你回来了。”
李长庚呵呵笑道:“看起来你好像不怎么欢迎我。”
“你这说的哪里话?不过四十年不见,一时想不起来罢了。”
李长庚笑眯眯道:“我还以为,你当真将我忘了。”
“不能,不敢。”
众人看着两人变化,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这算是怎么回事?
李长庚和萧衡低声着话,时而哈哈笑着,显然是旧识,而众人也不敢上前打扰两人的叙旧。
“怎么,李修涯是你的孙儿?”
李长庚道:“是我弟弟长青的亲孙儿,长青一脉只剩下他了,就是我的孙儿也无错。”
萧衡愣道:“长青兄...不在了吗?”
李长歌叹道:“自我们被李家除了名,流落江湖,长青不久便郁郁而终了。”
萧衡失落道:“此事,确是我们害了你们。”
李长庚道:“本就是我的错,长青的死怎么也怪不到你们头上,当年我便是你们的头头,出了事,自然是我当责,如今我陈安李氏也不差,还出了李修涯这样的麒麟子,就是长青在地下,也该瞑目了。”
萧衡微微点头。
李长庚笑道:“在我来之前,好像你与修涯闹得很不愉快,也请你给我一个面子,小辈无状,老夫替他道歉。”
李长庚就要躬身,萧衡急忙道:“你这就见外了,既然是长青的孙儿,那便是自己人,不妨事,不妨事的。”
李长庚道:“你萧家嫡女虽然身份尊贵,不过既然修涯喜欢,两人本就是两情相悦,你便不要从中作梗了吧?还是说你真的如此顾忌你萧家的脸面,认为我李氏子弟,不配你萧家嫡女?”
萧衡苦笑道:“若是早知道李修涯是长青的孙儿,我弄这一出作甚?萧家脸面算的了什么?若是你愿意,四十年前萧家便没有脸了。”
李长庚笑眯眯道:“这便好,你放心,修涯如何,你比我还清楚,当不会辱没你萧家的名声。”
萧衡点了点头:“也罢,既然你开口了,他的求亲,我便应下了。”
“这便好,今次我上京本来给修涯带了不少东西的,既然他要求亲,便将这些作为聘礼吧。”
“好。”
两人对话被旁人听得明白,谢心忌暗道不好,急道:“可是老太爷,在下这里...”
萧衡道:“谢公子,今日谢公子和李先生都是来求亲的,老夫答应谁不答应谁,应当轮不到谢公子来说吧?”
“这是自然,可是老太爷与郑贵妃娘娘已经说好...”
萧衡低声喝道:“虽然事先有过约定,不过老夫后悔了,日后老夫自会向贵妃娘娘告罪的。”
“老太爷!”
“谢公子,今日让你白跑一趟,老夫深感愧疚,若是无事,便请吧,长风,送客。”
萧长风耸了耸肩,事情变化太快,他有些目瞪口呆,不过既然萧衡都这样说了,他只得伸手请谢心忌等人出去。
几个礼部官员为难的看着谢心忌,谢心忌脸色难看,哼道:“希望老太爷不要后悔,我们走。”
“慢走,不送了。”
对于谢心忌的狠话,萧衡浑不在意,就是与四皇子交恶,也算不得什么。
李长庚笑道:“修涯,还不来拜见?”
李修涯回过神来,躬身对着两人行礼。
“修涯见过太爷。”
李长庚捋了捋胡须道:“你便与这女娃,对了叫什么名字来着?”
萧衡道:“是我长子萧鼎的女儿,萧幼凝,这是长风,次子萧忠之子。”
萧幼凝与萧长风一起行礼:“见过老太爷。”
李长庚道:“老夫与你们爷爷还有话要说,修涯,带着幼凝下去吧。”
两人自然欢喜,携手离去。
“那长风也告退了。”
“嗯。”
事情便这样莫名其妙的解决了,李修涯等人心中虽然好奇,不过也只能日后再打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