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贤也不生气,说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李修涯笑道:“老头你离婚太早,却不知道一个道理。”
离婚?沈贤一愣,随后问道:“什么道理?”
李修涯贱贱一笑,低声在沈贤耳边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
沈贤闻言瞪大了眼睛,抬头看着李修涯。
“你这混账东西,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沈贤很生气,就这么个玩意能写出道德经?
真特么没天理啊。
沈贤第一次觉得天理不公。
李修涯见沈贤气呼呼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
李烜见李修涯大笑,便问道:“李卿与沈老在说什么呢?何故发笑?”
一些成年人才能说的事。
李修涯心中暗笑,表面却是恭敬道:“微臣听了沈先生指点,得了一些精要,故而喜极发笑。”
沈贤翻了白眼,我特么能教你这些?
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那眼白...不会是白内障吧?
李修涯很担心沈老头自己把自己弄瞎了。
李烜笑道:“说起来李卿才是最幸运之人,能得沈老倾囊相授,那道德真经,就是朕也只是一知半解。”
沈贤暗道:“其实我不比你多知道多少啊陛下。”
李修涯笑道:“是啊,现在想来,微臣哪里来的资格与沈先生交流,却是受了沈先生的教诲啊。”
说着,李修涯起身还给沈贤行了一礼。
沈贤无奈受了,好一副师生和谐的场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声乐间歇,歌舞暂罢。
李烜朗声道:“诸位工臣,听朕一言。”
众人回过头看着李烜。
李烜道:“今日设宴,一来是为了庆贺沈老成圣,二来,朕也想借此封赏两人。”
沈贤闻言当即起身拱手道:“启禀陛下,老夫不喜金银不恋权位,就是陛下再多赏赐,老夫怕也是无福消受的。”
李烜摆手道:“沈老先别推辞,朕知道沈老清名,朕岂能用这等黄白俗物来污了沈老的名声?”
聂含山也道:“启奏陛下,臣倒是有一个想法,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今日礼数暂歇,聂卿有话直说。”
聂含山道:“沈先生已然著书立说,算是开宗立派了,这太学府怕是有些埋没了,依臣看来,那道德经通达天地,往来古今,李先生不是也说了吗?此书当属道家,臣斗胆,天下道观不知凡几,尊仙上神,却不知圣人先生出落燕都,不若请沈先生做这道德真君,为天下道门正宗。”
众人闻言一惊,李烜却是哈哈笑道:“聂卿此言,与朕不谋而合。”
其实道这个概念在东元早就出现了,道家其源自医者,修身养性,探究天理,再结合民间神怪传说,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与李修涯印象中的道家差不多的样子,具体起源什么时候已经不可考了,不过最少也有千年时间了。
而佛门则是由西荒传过来的,至今也有七八百年的样子。
而大多数时候佛家与道家都流连于江湖之中,甚少介入朝堂。
一来是因为朝廷并不感冒,而来是两者并没有体系,各自守着各自香火,敬着漫天神佛。
其实这件事是李烜和聂含山商量好的,而聂含山也提前告诉沈贤。
李烜想要借此造神,将沈贤推到一个至高无上的地位。
沈贤虽然心中不愿,却也知道此事对大燕来说实在有天大的好处。
不好推辞拒绝。
李修涯尚且不知道,闻言也是吃了一惊,不过转念便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张维道:“启禀陛下,若依李先生所言之释儒道三教之说,沈先生本就是天下读书人的领袖人物,道德经也并非只是道家探究天人的思想,不该仅仅是道门正宗,亦该是儒家先师。”
李修涯笑道:“张阁老所言甚是,陛下,沈先生著书立说,当广传天下,要给沈先生个名头,道家也可,儒家也可,臣听闻上古先贤以子为尊称,沈先生如此功绩,当得一个子的称呼。”
李烜笑道:“以李卿的意思,该如何叫法?”
李修涯微微思量,便道:“沈先生既为道祖,也是儒宗,至圣先师,道德老君,便称之为老子,陛下以为如何?”
老子?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
不过仔细想想,却是在合适不过了。
李烜微微皱眉,随后便拍手大笑道:“老子,说得好,就叫老子。”
李烜拍板,众臣也称是。
“沈老以为呢?”
沈贤无奈道:“一切由陛下做主便是。”
李修涯暗笑,这沈贤如今便是集老子与孔子于一体了。
李烜朗声道:“今日起,我大燕便有一位当世圣人,老子,从今之后,读书蒙学先参老子像,各家道观亦奉老子图。”
“陛下圣明。”
李烜要造神,这时候是没人反对的,也不会反对。
于情于理,这都是对大燕有天大好处的。
如果此时提出不同意见,想必就是将李烜得罪了。
众人不傻。
不过此举是否太过勉强了?
这还要打下一个大大的问号,毕竟沈贤的地位,不是说李烜封了就行的,也得得到天下人的承认才行。
而李烜对此却是有相当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