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一向不愿跟朝臣或者皇室打交道,怎么今日想着请你赴宴了?”
姬未央有些疑惑。
李修涯笑道:“我一不是朝臣,而不是皇亲,正好不在他不愿打交道的名单里,就像刚刚的老头说的,左相这是倾慕我的才华,才华你懂吗?”
李修涯生怕姬未央不懂,故意说得非常的夸张。
姬未央闻言翻了个白眼。
虽然你说得很对,但是我还是听不下去。
“之前你不是还想见见这个左相吗?现在机会来了。”
李修涯微微一笑:“不错,这的确是个机会,不过现在我更好奇,他为什么要主动要求见我。”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修涯微微点头。
在卫国,陛下姬晟代表着卫国至高无上的权力,而左相叶九声则代表着富可敌国的利益。
在卫国是没有士农工商这样的阶级区分的,所以以叶九声为首的商人集团一直是卫国不可招惹更不可能忽视的势力之一。
李修涯之前一直想要接触一下叶九声,可惜并没有合适的机会,如今他却主动送上门来,这叫人如何不惊喜?
李修涯带着胡岩按时前往左相府,早上送名帖的老头早已等候多时了。
“李公子来了。快请进,相爷在正厅等您。”
“有劳。”
李修涯拱手躬身,问道:“在下没有来晚吧?客人们都到了吗?”
老者笑道:“公子误会了,今日相爷只邀请了李公子一个人。”
只邀请了我一个?那算是哪门子的宴会?
李修涯愣了,看来叶九声是有什么事情要跟自己谈。
怀着满腹疑虑,李修涯进入相府。
不愧是真正的有钱人住的地方,比起卫国的皇宫可华丽多了。
雕梁画栋,景色秀丽。
李修涯啧啧赞叹,这就是卫国第一大商人的住宅,很好,很强大。
走过九曲十八弯的回廊园林,穿过一步一景的院子,李修涯这才在老者的带领下来到相府的正厅。
毫不意外,这里也充斥的奢靡的金钱的腐败气味,李修涯自诩定力,却还是有些眼花缭乱,目眩神迷。
“相爷,李修涯李公子到了。”
“呵呵...李公子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厅内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随后李修涯只见一个精瘦的小老头快步走了出来。
“在下李修涯,见过相爷。”
叶九声笑道:“不必客气了,今日是老夫邀你赴宴,俗礼便不用了。”
李修涯从善如流,点了点头。
叶九声将李修涯迎了进去,两人分主客落座。
“前些日子老夫听了李公子的诗词,心神摇曳向往,早就想亲自见见李公子了,可惜公务繁忙,到今日才有机会。”
李修涯笑道:“左相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廷重臣,自然也是日理万机的,在下不过就是一个举人,不值得相爷费心相见。只需要相爷派人知会一声,在下愿为左相分忧。”
叶九声微眯着双眼,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一些。
“公子可是大才子,老夫也不能怠慢啊。”
“左相客气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叶九声道:“老夫也给李公子的随从准备了酒菜,就在隔壁,李公子不介意吧?”
这是要跟自己单独谈啊?
“胡岩,你去吧,在左相府,难道还能出什么事?”
胡岩点点头,随后转身离去。
李修涯笑道:“相爷不会无缘无故请在下吃酒,说倾慕在下的才华这种话就算了吧。”
叶九声眉目一跳,大声笑了起来。
“既然李公子是聪明人,那老夫也不藏着捏着了。李公子可知道,飘香楼正是老夫的产业吧?”
李修涯心里一沉:“这个自然知道。”
叶九声道:“前日陈国三皇子陈骜和大皇子殿下与李公子在飘香楼内饮酒,随后便去了教坊司,天色将歇之时,却只见到他们两人出来,那么李公子去哪儿了呢?”
李修涯脸色一变,这老东西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了吗?
“让相爷见笑了,在下喝醉了,就歇在教坊司中了。
叶九声笑容不变:“这可奇了怪了,老夫的手下寻遍了教坊司大大小的房间,怎么没找到李公子啊?”
老东西在诈我?
“相爷又说笑了,教坊司上下百多房间,在下喝得烂醉如泥,自己都不知道在那间房。”
叶九声闻言,只是笑了笑,随后招呼着李修涯喝酒。
“此酒是老夫特地从燕国运来的,相信李公子会喜欢。”
“相爷客气了,那在下就得仔细尝尝,以解思乡之苦啊。”
两人饮下一杯,叶九声低声道:“老夫一直很好奇李公子是怎么来到卫都的,所以派人查了查,猜猜老夫查到了什么?”
李修涯眼神微变 ,这老东西又想说什么?
“原来李公子不仅是诗词一绝,还和燕国枢密院指挥使聂含山关系莫逆,老夫还真是失敬了。不过李公子以这样的身份来到我卫都,目的,究竟是什么?”
老东西能量倒是不小,自己跟聂老头的事也没人宣扬过,应该没几个人知道,而知道聂老头身份的更是少之又少,他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
“相爷老是开玩笑,在下是被英明神武的公主殿下掳来的,并没有带着什么目的。”
叶九声深深的看了李修涯一眼,笑道:“最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