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老丈的建议,秀晴自然知道是好事。可自己只是出个酱就占了一半股,有些不安心。
老丈劝她,像他们这样的人家,铺子和人手多的是,独独就缺少赚钱的买卖。秀晴不肯卖与自家,迟早是要卖给别家。难道这两年处下来的情分还比不过别家不成?
秀晴想想,最近不少人来打探她家四色酱卖不卖,想是已经有了大商家看中了自家的手艺。秀晴势单力薄,真有人想强买她也没办法,倒不如现在卖给袁家,让他们拿了去经营去。
好歹袁老丈也是自己的贵人,就算老丈压了低价自己也认,更何况还让自己入了一半股。
秀晴这边应下老丈说的,那头袁厢礼干劲十足,简直像年轻了十岁。院子里招来挥去几拨人,将铺子和人手的事安排妥当,和秀晴商量着年后开张。
秀晴也没闲着,和牛婶子二人回了双河村。在院子里又盖了一遛新房,和原来的两间房合拢,成了一整排坐北朝南的白墙灰顶大瓦房。
原来留下的那间土坯屋子给推了个干净,进门就是亮亮堂堂的大院子。
牛婶子又给找来了一对年轻夫妻,和秦家两口子一起负责制酱。
袁老丈给找的铺子就在前门街,离秀晴的面馆就隔了两间铺子。秀晴这才知道,袁府的铺子多的是是怎么个多法,前门街里几乎一大半的铺面都隶属于袁家,是祖上几代人积累的家业。
新铺面与面馆大小差不多,里面一应布置都是秀晴和刘安定下来的。
招牌秀晴与袁老丈想了许久,就叫四色酱。为了表明出处,在招牌右下方篆了个印,竖立的椭圆框里,用隶书刻了两个古朴的大字。上书袁,下书张。
一整个冬天,秀晴都在和袁老丈那边筹备新铺子的事宜,只等着过了年便能正式开张。
袁府。
祖孙二人并未进京过年,京城中人也未回乡,除了书信年礼往来,与往常并无二致。
二人吃着年夜饭,聊着新铺子的事。
虽然这事是袁厢礼主持的,但袁甫一直在背后出主意,曹林时时都在关注铺子的动向,因此说起来袁甫细节也是清楚得很。
袁厢礼放下筷子,这会儿想说的并不是铺子里的事,为此他已经琢磨了有一段日子。
“我想收秀晴为义孙女。”
袁老丈一开始只是想照拂一下秀晴但不确定怎么做,自从最近和秀晴开起铺子后,这个想法便越来越明确。
从她还是支面摊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姑娘看着干净温婉,手艺还很好。
后来慢慢相熟起来,自己给她看辣椒时她笑起来的眉眼真是跟贞娘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从那时起,每每看到秀晴就觉得老怀甚慰。
直到这次,孙子把京中的来信给自己看,说起府中的庶务,建议和秀晴一起开个新铺子。老丈二话没说接过了手,慢慢有了收秀晴做“义孙女”的想法,一来方便和秀晴走动,二来两家合作也更名正言顺。
袁甫吓了一跳。
“义孙女”那不就是他义妹?
哥哥和妹妹…那不是袁甫能接受的关系。
“祖父想认她做义孙女,孙儿觉得不合适。”
“为什么?”
袁厢礼没想到袁甫会反对,秀晴的儿子很受袁甫看重,他应该赞成的才是。
袁甫面上不动声色,手指在桌下不断搓弄衣摆思考对策。哥哥娶妹妹,说出去多难听。
“爹那您还没打过招呼吧,怕是要反对。依我看,收义孙女这事不多见,坊间议论多了反倒不好。不如叫我认张节做义子,反正他是我的学生,说一句得我看重,旁人一句多的话也没有。”
少见袁甫这么多话,虽然句句在理,可还是透着反常。
“你不喜秀晴做你义妹?”
“祖父想想我说的吧,若是同意我便择个日子把事办了。”
又来,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自己的孙子自己知道,他不说那谁也问不出,只好按下心思考虑袁甫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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