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退赛,然后留在青云社。”
这两句话,其实从林清风跟于谦两个人上台比赛的时候。
就一直在任钧的脑海里打转。
这一下说出来。
他突然一下就变得轻松了起来。
任钧给于谦倒了一杯酒,话匣子也打开了:
“刚才返场,我也证明了我的能耐。”
“留下我,青云社至少不会亏。”
而且他也看出来了,青云社就像是一夜爆火以后。
演员数量却跟不上演出的需求。
任钧当然不至于自大到说自己能够一人顶上全团。
但他确实比普通的演员要厉害一点。
至少,他能够做到一个晚上跑七八个场子进行演出。
不用跑场子的情况下,让他一个人说一百四十分钟他可能不一定能够让观众们那么专心地听他的表演。
但是轮换着进行演出,他一个人能顶三个。
说句托大的话。
任钧觉得就自己跟林清风于谦三个人,完全足够顶一台商演。
反正跟他杨旗志一场买卖没得做了,不如给自己先找条退路。
男人嘛,再是内敛的人。
酒一喝到位,情绪也就到位了。
林清风的注意力从栾云平身上投过来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任钧端着酒杯吚吚呜呜哭得伤心的场面。
当下林清风就琢磨要不赶紧闭上眼睛。
省的回头任钧想起来,恼恨之下杀人灭口。
整幅画面最离奇的莫过于。
在任钧哭的时候。
于谦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拍着任钧的背。
嘴里念念有词:“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林清风感觉。
他在于谦的身上看到了一种慈母的光环。
任钧哭了好一会儿。
于谦一边拍他的背,一边把事情大概给林清风说了一下。
其实事情很简单,细微到再小不过了。
只是因为有些事情已经堆积到极限了。
就像一只吹到快要爆炸的气球,遇上了一根比牛毛还细的针。
任钧不是个坏人。
他其实非常知恩图报的。
从杨旗志在公园捡了他,收为徒弟教他本事,又带着他给他捧哏。
任钧就一直非常感激他。
也因此。
知道杨旗志这个人就是嘴巴上不吃亏,任钧每次被他当着无数人的面骂得劈头盖脸。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裂穴。
只是一直告诉自己,师父就是师父。
师父骂徒弟,这是该着的。
直到这次来北京比赛。
因为住五星级酒店的问题,师徒两个第一次发生了争吵。
一开始也不是这样的。
他们是提前了三天来的北京。
一路上杨旗志飞机要坐头等舱,酒店要住五星级。
还都是任钧出钱。
本来还好。结果比完之后又一周。
当时任钧就有点难了。
他的钱都拿去给他母亲治病了,手里哪来的积蓄供杨旗志这么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