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军营的将士和家人们抱在一起,哭声一片,将军府里的人,也都忍不住哭了起来。
沐颜擦着眼泪,她方才明明看见南风提着屠苏酒回来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想着,便四下寻找,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南风。
“你怎么在这喝闷酒啊?”沐颜心疼的问道。
“我看大家都与家人团聚了,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就跑出来喝酒了。”南风声音低沉,语气中,带着一丝落寞。
“怎么说的好像你没有家似的?”沐颜看着他说。
“南风命贱,从小就是孤儿,无家可回!”说完,扭过头,眼睛看着远方。
“对不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沐颜有些自责,又对南风说道:“南风哥哥,你看着我的眼睛!”
南风回过头,看着她的眼睛,沐颜也凝视他的眼睛说:“我就是你的家,将军府就是你的家!一直都是!”
南风没有说话,苦笑了一声,笑的让人心疼。
柳将军四处寻找他二人,终于在角落里看见他们,打趣道:“这两个孩子,怎么跑这来了?我都快钻进地缝里找你们去了!”
南风赶紧站起来施礼道:“末将见将士们家人团聚,不便打扰,便到这来了!”
柳将军假装责怪道:“这孩子,长大了,规矩多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见家人还需施礼了!”
沐颜缓解气氛道:“就是就是,你回家了,又不是在军营!”
将军语重心长的说:“嗯,确实回家了,我倒是很想听你叫一声爹呢!”
南风紧张的又开始施礼道:“万万不可,南风不敢高攀不敢越界!”
沐颜语气责怪:“南风!”
将军见此忙说:“罢了阿颜,别为难他了,走,爹给你们留了两个烤羊腿!一人一个,吃完回家!”说罢,一手扶着女儿的肩膀,一手扶着南风的肩膀,看起来,倒真的像他的一双儿女。
沐颜和将军不知的是,南风心里的那声爹,早已叫的响亮!
深夜,军营里酒足饭饱过后,将军对着众将士说:“再送你们一份大礼!所有将士可携妻儿老小,休沐十日!”
众将士更是欢呼雀跃!
——翌日清晨,金銮殿内——
皇上稳坐龙椅之上道:“柳将军征战十六载,保我风明国安定,昨日柳将军凯旋,朕说设宴款待,被柳将军婉拒,今日朕要当着众卿面,赏赐与你,将军要何赏赐,尽管开口!”
柳将军施礼道:“回陛下,微臣只想求陛下一件事,望陛下恩准。”
皇上不急不慢的说道:“将军何事?说来听听!”
柳将军说道:“微臣府中有一猛将,名唤南风,自幼在微臣府中长大,七年前跟随犬子云萧前往战场,镇守北州,杀敌无数,所向披靡!微臣恳请皇上圣旨一道,封他为将!”
皇上大笑道:“将军惜才,我风明国有此等之人,朕有何理由不准!”
柳将军喜上眉梢,连忙施礼道:“谢陛下恩准!”
皇上又道:“将军就没有想要的赏赐?”
柳将军道:“回陛下,微臣不要赏赐,微臣身为将军,理当尽职尽责!”说完顿了顿,又道:“陛下,臣还有一事禀报!”
“将军请说。”皇上道。
将军说道:“昨日小女救治了一位身中蛊毒的妇人,救治之时,有一位会影术之人也去到此处,后听那妇人的儿子说,他娘并未接触他人,只是在暄阳街集市处认识了一个卖鱼的摊贩,连续六七日在此买鱼,和中蛊时间正好吻合,后经小女推断,此人便极有可能是下蛊之人!臣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若真是在集市上售卖下了蛊毒的吃食,那京州百姓可就危险了!”
皇上突然严肃起来:“竟有此事!”
“启禀皇上,昨日申时许,京州知府杨大人上报大理寺京州人口失踪案,七日之内,已有十九人失踪!”说话者是大理寺卿孙寿,孙寿已年过五旬,妻妾成群却膝下无子,两年前,认了大理寺少卿江怀做义子。
皇上听了表情更加凝重:“继续说!”
孙寿继续说道:“城中捕快已在郊外寻得五人,皆无生还,死状惨烈!经仵作查验,五人皆死于蛊毒之术!而且都是被下了不同的蛊,凶手十分狡猾,未留下半点蛛丝马迹!到现在,还有十四人未寻得踪迹,许是凶多吉少,望陛下准许此案移交至大理寺,微臣定与江少卿携京州知府,将此案彻查到底!”
“准了!此人胆大妄为,竟公然在皇城犯案,简直无法无天!”皇上气愤道。
这时,西宁王苏聿宁站出来施礼道:“启禀父皇,儿臣也有一事禀报!”
皇上看向他问:“是何事?”
苏聿宁说道:“禀父皇,儿臣昨日在京州城内与柳将军道别后,也发现一形迹可疑之人,此人同样善用影术,儿臣追往查看,奈何那人很快便匿于人群之中!”
柳将军若有所思道:“影术乃赤莲国将领一族所修,无人可破,怕不是细作,为祸风明!”
皇上忧心道:“看来,又要出大乱子了”又道:“太子接旨,朕,命你与西宁王,一同追查京州城内精通影术之人!”
太子与西宁王一同道:“儿臣领旨!”
下了早朝,柳将军回府的路上,碰见一青年男子,突然倒地,痛苦万分,路人前来围观,吱吱嚷嚷。
将军也上前查看,谁知那男子突然七窍流血,身体开始变形,从嘴巴,鼻子,耳朵里,爬出数百只绿色的蜘蛛,不一会,那男子便被吃了个精光,只留下被衣服包裹的森森白骨!
路人吓得四散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