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老猫一急，刚打算开口说些什么，但整个身体就像是被石膏给固定住一样，完全无法动弹。

“能随意在猫和人的状态进行变化吗？异世界的能力还真是古怪……”

“现在我们进城，不要擅自行动，要全心全意的听我的安排……”

“这里的情报需要有人传递出去，所以别跟我提什么一起去，还是换你去之类的废话，现在……执行命令！”

“任务重要还是同伴重要……我不想再一个人了。”

...

无数的记忆片段从老猫的精神意识内浮现，通过凉介的查克拉像是电影一样映射在他的眼中。

一幕幕画面，从老猫离开家的那一天，忸怩不安的跟自己的队友、同伴交谈，

再到逐渐熟悉起来，开始执行任务，

甚至是遇到香克斯以后的所有经历，包括他当时的内心想法都被凉介轻易的获取。

确实是香克斯没错。

透过老猫的记忆，凉介清晰的看到了那个家伙的身影。

红发、疤痕、断臂……

这些极为明显的外貌特征不说，那看似随意，但隐隐透出的霸道气势却是无可替代的。

这不单单是霸王色霸气带来的气势，亦是坐于高位多年养成的习惯。

他的实力……

凉介犹豫片刻，想要通过老猫记忆中的香克斯来衡量一下对方的战力大概在什么程度。

但可惜，老猫的实力完全逼不出香克斯的真实水准。

不论是纯粹力与力的对撞，亦或者是对于自身力量的使用技巧，老猫都要输于香克斯太多，

而就连老猫本身的强项都不如香克斯，那就更别提其他的能力，所以他记忆里关于香克斯的内容，除了帮凉介确认身份以外，根本没有更深层次的参考价值。

“不错，还算是有点当担。”

凉介收回自己的查克拉，而蹲坐在他的肩膀上，老猫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浑身毛发直束，被吓得不轻。

“刚……刚才？”

虽然清醒过来，但他的精神有些混乱。

刚才几秒钟的时间，老猫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被摊开来切成无数块一样，每一块都在回忆着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有些细节甚至他根本没记住，但还是被翻阅出来。

这种感觉不算难受，只是很晕，

沉眠在潜意识深处，那些不经意一个眼神记录下来的画面被保存得极深极深，

平常思考时都难以被挖掘出来的记忆一下子涌入大脑内，过量的数据信息让老猫有些想要呕吐，但身体又动弹不得。

“作为第一次任务来说，干得不错，值得表扬。”

凉介的步伐始终都没有停下，一直朝着家里的方向缓步前行。

他现在的心情不错。

老猫的记忆里除了香克斯以外，他本身的表现也有可圈可点的地方。

这些表现当然不在于什么战力的增长，杀敌多少之类的，而是在于他在慢慢学会成为一个人类，学会人类的纪律，克制自己的野性。

这样很好，凉介很满意他的这种变化。

“……老大，下次能不能给点准备时间啊喂！”

听到他的夸赞声，老猫这才明白，刚才精神和记忆上的变化都是凉介影响下的作用，“好歹提醒我一下，刚才可吓死我了！”

他刚才还以为是自己的精神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很快，他那张猫脸有情不自禁的笑起来，一边摇着猫尾巴，一边从凉介这边的肩膀跳到另一边，“不过……我的表现真的那么好吗？我还以为你不会满意的，毕竟我差点就逃回来了。”

“你的逃跑是因为队伍需要有人把当时的情况传递出去，你只是在服从命令而已。”

凉介摇摇头，“学会服从命令，学会站在团队的角度进行思考，是你这一次出行最大的进步。”

“而你能够不顾生死转过身，跑回去寻找同伴，从执行任务的角度不可取，但从同一个家族、同一个团队来说，像你这样族人、伙伴是很值得托付背后的。”

顿了顿，怕老猫听了这几句夸奖之后太过骄傲，他又适时提出缺点，“不过有一点你的错误很大，那就是决断力的不足，太过于犹豫了。”

“希望下次出现相同情况的话，你可以适时提出符合自己内心的要求，比如留下来断后、救援同伴，亦或者是传递消息、撤离等等。”

“而一旦做了抉择，那就不要后悔！”

“像这一次先撤离传递消息，接着又反复横跳跑回去与同伴一起面对危险这种两头顾的事情，很可能会导致既没有把消息传出去，又出现无谓牺牲的情况。”

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雏田的话，老猫算是第一个最像他的弟子的人。

虽然这个弟子以前是只猫，

虽然这个弟子从来不叫他老师，而是称呼为老大，但这件事情是事实。

在测试恶魔果实的途中，凉介指导了老猫很多战斗上的事情，

对方的战斗风格都是在自己的培养下形成的，所以跟自己极为相似。

而现在不需要对老猫服食的恶魔果实进行测试，凉介又安排他进行任务，融入到人类社会之中，

这种几乎是铺路一样的对待已经完全算得上是师徒。

只不过凉介没有正面承认，老猫亦是没有太多察觉。

“终于回家了！”

远远的，刚看到那处复古的宅院，老猫就嗖的一下从凉介的肩上落地，欢呼一声跃动着身体朝家里跑。

老猫离开的时候还是初冬，都还没有开始下雪，

但现在回来以后，冬季铺满的雪地却都已经融化，进入了春天。

看得出来，这种久违的出行让他很想念这里。

跟在老猫的身后，凉介慢悠悠的进了屋子。

阳光洒落在院落内，

他看到老猫叫着喊着管家阿凉，说他饿了。

莫名的，凉介的心里竟是升出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就像是周五下午，他作为家长去接送在寄宿学校里待了五天的孩子回家放假休息两天一样，能够看到从老猫身上逸散出来的，对于这个家实质性的想念。

有点美好。

不自觉，凉介伸出手掌，用力在自己的食指中端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