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再成熟,再坚强,顾半夏总归还是一个12岁的孩子。他能接受母亲的毒打,他能消化马场的艰辛,甚至他能看淡自己在物质生活上与妹妹天差地别的待遇,可是,在母爱的渴望上,他做不了一丝丝的让步。虽然,勇敢追求母爱的结果往往不是母亲的一顿暴打,就是母亲以辟谷为由赐给他的长时间的饥饿。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会争取他应该得到的母爱。
“你知道吗?你的存在就是你做过的最令人厌恶的事情!”冯婉言的话语里带着狠毒,这根本不像是一位母亲对自己孩子说的话,可是这段话,它又是那么赤裸裸地摆在了大家面前。
半夏不争气地哭了起来,不为别的,只为自己得不到母亲的疼爱而哭泣。虽然他一直知道,几乎每一个军阀家庭在培养自己家男孩子的时候都非常严格甚至是严酷。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在培养优秀男孩的培养秘籍里有断绝母爱这一秘籍。如果是真的有这个秘籍的话,那想成为优秀的军阀继承人就实在是太难了。
见到跪在地上浑身是伤的顾半夏哭了起来,冯婉言并没有丝毫的关心更别说又分毫心疼了。看到顾半夏哭,她的脸上更多的是一种报复的喜悦与面对弱者的不屑。
“算了,既然你不愿意现在认错那就让你回去好好思考一下再回来认错就好。”冯婉言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说道:“不过,从现在开始到你真正认错的那一天束,你每天每一餐的餐食减少一个肉菜。少吃点肉,这样大脑才可以转起来,才能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静丫鬟!”
“是,静丫鬟在!”她连忙接话,生怕自己会有一丝丝怠慢从而把自家小姐的怒气从顾半夏转移到自己身上。
“把我刚刚这个决定告诉给厨房知道。对了,把周大夫找来,给我们小少爷好好包扎一下。我也累了,休息一会儿等下还要伺候老爷,夫人,少爷和我女儿的晚饭。”
说完冯婉言就朝自己卧室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出10步,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折了回来,她指着厅堂里被她扔在茶桌上的鸡毛掸子说:“这个新的鸡毛掸子不好用,抽人的时候使不上劲儿,再去给我重新买一个新的。买回来给我之前要找一个人抽一抽试试手感知道吗?”
“是,大少奶奶!”
听到静丫鬟肯定的答案之后,冯婉言才放心地走出了厅堂。
“小少爷,回屋吧!等下静丫鬟就把周大夫请到您的房间里去。”
静丫鬟现在的样子活想那一个狐假虎威的狐狸。算了,从顾半夏懂事以来,静丫鬟一直都是这样一副狐假虎威,不得了的样子,看惯了,他也就习惯了。
半夏费力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然后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去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