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能听到对母亲的缅怀,还能听到父亲的八卦。
也是着实的难为她了。
这种小道消息,夏侯渊也就听个乐子,他判断事情真假,还是靠逻辑,便问道:“这事儿应该还有另外的版本吧?”
团扇姐笑道:“还真有!”
她这回说的,可比之前几乎快要侃侃而谈的姿态小心多了,嗓音细小如蚊子声,生怕被湖风轻轻一刮就走漏了。
“确实……因为此是被曌帝曾明文禁止不许说,故此,我也只能简单跟你们聊两句。”
“景帝的风流债很多,你们都知道吧?”
夏侯渊瞄了眼谌容,见她神色淡定,才扭过头来,道:“嗯,你说。”
“景帝此人啊,说他深情,那是真没一个人比得过他;说他渣,那也真是无人能及!”
夏侯渊又不自觉的看向谌容。
岳丈大人的八卦,他这小婿听着不大好吧?
尤其还当着她的面。
谌容很瞪了他一眼!
看她,又看她!
若不是这团扇姐大大咧咧的是个二姐,她早暴露不知道多少回了!
被媳妇儿瞪了。
夏侯渊不明所以。
摸摸鼻子,立刻反思了下自己。
觉得她那一眼好像是再说——滚?
总之不是警告他不要听岳丈大人的八卦就对了。
只听那团扇姐又道:“景帝当年放飞自我的时候可真是胡搞乱搞!什么女人他都敢碰!!”
“无论是有夫之妇,还是少女,还是孕妇……只要是他看上的,管你相公是谁,又管你相公在不在家,想来就来!”
夏侯渊听得脸色爆红:“……!!!”
哦,我他娘……!!
岳丈大人简直活成了所有男人想要的样子!!
哦,此生没有机会能和岳丈大人促膝长谈,实在是太遗憾了!!!
谌容偏头看他:“你这么激动干嘛?”
双眼冒光,身体向前倾,耳朵都红了!
“我没有!!”夏侯渊当即否决!
谌容白他一眼。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夏侯渊心中刚冒出来的火瞬间就被浇灭了。
他就是娘子心里的蛔虫。
不禁知道娘子想要什么,连娘子心里骂他什么都一清二楚。
哦,这该死的特技!
团扇姐笑看他们夫妻玩闹,绝对这小伙子看着魁梧有力,实则是个耙耳朵,小姑娘一瞪眼他就怂了,哈哈,也真是可爱。
她又小声的跟他们分享八卦:“这湖州待着的,便是那位在景帝在世期间,就被曌帝处理了的有夫之妇。”
“被处理了就是被赐死了,我没理解错吧?”夏侯渊觉得大胤和武乾在这方面应该没啥区别才是。
团扇姐点头:“是,她本是位红得发紫的舞姬,后被一位小将在宴会上看中,娶回家中做正室夫人。随着那位小将不断的征战晋级,她也成为了一位守卫要塞之地的将军夫人。一个舞姬,能混到这个份儿上,按理说也是光宗耀祖了,可她偏偏爱浪啊!”
“那位将军战死后,留有一子,她还又怀着一个遗腹子,可没成想,却在景帝微服私访的时候,勾搭上了景帝,然后就……”
后面的话,团扇姐没再细说,两人也都明白了。
“当曌帝知道的时候已然太晚了,遗腹子已经生出来,甚至那舞姬又给景帝生了个女儿。若不是景帝为了刻意引曌帝吃醋,特意差人告知孩子的事,曌帝还被蒙在鼓里呢!”
“曌帝自是不能容忍她这样的存在,但好像不是因为孩子,而是因为对方是已逝将军妻。为了保护景帝的名声,又因为对方实在是太放肆,竟然还敢在曌帝面前蹦跶,后来就被赐死了。”
“也不知道是景帝下的旨,还是曌帝,反正据说她在曌帝面前说景帝有多宠爱她的第二天,她就死在家中了。”
谌容却很清楚的意识到一个问题——
看来,是有人等不及想要看后面的戏码了,要催她赶快些。
谌容突然意识到,朝中除了长公主、左相、贵太妃的人,还有另一方,势力很大,却从未启动过。
党内的每一个人都是暗棋,只等关键时刻再启用。
谌容面色冷沉。
她娘教过她,这种人叫做冷棋,只在关键时刻使用。
可这人又会是谁……?
她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自打她娘驾崩后,就从未在朝中露过面的右相。
本以为他就是个病秧子……
所以,大家都带着一层面具吗?
谌容的神色愈加冷静,朝堂之上,哪个人又不戴假面?连她自己都披着数层马甲……
聊着聊着,船已靠岸。
谌容和夏侯渊与团扇姐分道扬镳。
夏侯渊看着谌容心思颇重,打趣玩笑的安慰她道:“若长平大长公主真是端帝养女,那当年的端王能登基为帝,还得多亏了你母亲,更得多谢谢儿子不像他那般胆小如鼠,更是很有眼光的娶了你母亲。”
“否则,这一大家子,怕都会被他碌碌无为还没野心不求上进的性子,拖累得成为砧板上的鱼。”
谌容点点头,也深感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