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离事发已经过去两个时辰,林致远肯定已经听到动静。
他应该已经在救自己的途中了。
汪如笙却似看透了白晓儿的想法,他淡笑:”晓儿,你该不会想林致远来救你吧。他如今自顾不暇,怎么可能有时间管你。”
白晓儿心中微寒,道:”你们将他怎么了?”
汪如笙道:”不是我们想将他怎样,是他自己作死。”
”他孤立无援,竟敢算计七皇子,七皇子怎能轻易饶过他。太后毕竟老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林致远没有母族,没有依靠,亦没有后盾,他拿什么和朱氏争?”
白晓儿惊道:”所以你们就陷害他。汪如笙,你们到底将他如何了?如果你想害死他,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汪如笙深深皱眉,道:”晓儿。不是我想将他怎样,是他自己犯了大忌。此事很快就会明了,你不必多问,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白晓儿目光复杂地看着汪如笙,斩钉截铁道:”汪如笙,你变了。”
汪如笙笑容依旧温润,他道:”不是我变了,是世道本就如此,我若还是原来的小书生,你如今就会和沈思齐一起呆在大牢,而不是坐在车里。”
听他提及沈思齐,白晓儿脸色立刻变了。
她抬眸看着他,厉声道:”你们如此陷害沈大哥,难道不会觉得心虚?汪如笙,你还有没有良知?”
汪如笙无奈道:”晓儿,并不是我要害他。是他不知深浅,硬要蹚这趟浑水。京城是什么地方?没有根基,没有家族的庇护,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他眸色转深:”晓儿,你可知在这件事中,罗家扮演了什么角色?”
白晓儿不敢置信:”罗家……不可能的。罗仲谦和我们是一条船,一品居有他的股份,他不会害我们。”
汪如笙道:”他为了自保,将脏水都泼向沈思齐,否则这件事定会牵扯到他。晓儿,京城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不要再想着报仇,乖乖地呆着,我会保你一世荣华安康。”
白晓儿气得身子发颤:”汪如笙,你休想,我死也不会和你同流合污。”
汪如笙道:”晓儿,我是你的未婚夫,这一点官媒可以为证。只要我不同意退亲,你终究要嫁与我。”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
白晓儿下车,发现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宅院,四周则是一望无际的古木,环环相抱,遮天蔽日。
六月的天里,她顿时觉得有些冷。
这时,几个黑衣人上前,说的貌似是西塱那边的语言。
白晓儿心一凛,又听见汪如笙用那种口音和他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