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雨复又闭上眼睛养,心里思忖着,沈蝶珍好歹也是皇帝哥哥的亲妹妹,只要她不跟自己抢皇帝哥哥。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其他别的想要什么,夏梓雨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都能让给她。
沈蝶珍不敢再去碰桌子,倒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来,心说这小姑娘不过才十岁左右,还是半大的孩子,懂个什么呢?这纯粹是自己吓自己。
她瞧着马车内的每样东西都眼馋,那公子果然是大富大贵之人,马车都如此的豪华。自己只需忍耐一时,等得到公子的欢心,让公子把自己娶过门去,就什么事儿都成了,这马车里的东西也就全是她的了!
沈蝶珍想着就眉飞色舞起来,仿佛这一切她都已经到拿手了一样。
一队人往皇宫去,快到晌午的时候才进了城门。一进城门。马车就停下来了,?仲业奉了夏崇简的命令过来询问。
他站在马车前面,不敢贸然打起车帘子,朗声说道:“小姐,主子让我过来请沈姑娘下车,说是已经进城门了。”
夏梓雨打了个盹儿,听到说话声就坐了起来,扫了一眼坐在门口的沈蝶珍,往前一探身下了软榻伸手打起帘子来。
沈蝶珍早就想好了对策,从马车上下来,四处看了一眼,然后踩着莲步走到夏崇简跟前,娇滴滴的说:“公子,您知道这城里有一家悦祥客栈在哪里吗?珍儿要投奔的亲戚就是那家客栈的老板娘。珍儿初进城,人生地不熟的,还请公子帮珍儿打听一下。”
夏梓雨一听,她这话听着别扭。估摸着是现编的。她心中不悦,从马车中探出来,就要下车。
夏崇简瞧见夏梓雨的动作,赶紧驱马过去,将人从马车上抱了下来。说:“小心摔着。”
夏梓雨对他笑了笑,然后眨着大眼睛比划了几下。黑七在旁边很尽责的说道:“主子问沈姑娘亲戚的姓名,说是这样才好去打听。”
沈蝶珍一阵支吾,她没想到这一节,姓名一时间编不出来,哑了好久,硬着头皮就说了她父亲和母亲的名字,心说反正公子并不知道她父母名字是什么,先糊弄过去再说。
夏崇简听到那两个名字,抱着夏梓雨的动作一僵,脸上表情快速的变了变,最后眼睛眯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夏梓雨也是一怔,她也是知道夏崇简生父生母的名字的。没想到沈蝶珍居然被逼急了就说出了这名字来。
上辈子夏崇简的亲生父母被皇太后给害死了,夏崇简无缘见到他们。而这辈子很多事情已经变了,但夏崇简仍然无缘见到他的亲生父母。昨日沈蝶珍已经说了她母亲去世才去寻京城郊外的大伯。夏崇简的父母却是已经过世了。
仲业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不过他跟着主子时间不短了,能明显的感觉到主子在生气,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危险。
夏梓雨一阵心疼,她的父母死的很早,现在回忆起来已经不甚清晰,和夏崇简竟是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夏梓雨双手搂住夏崇简的脖子,在他颈窝处蹭了蹭,然后咧着嘴笑着指着自己的肚子,示意自己肚子饿了。
夏崇简拍了拍她的头,说道:“已经过了午膳的时辰了,先找地方用膳,不着急回去。”
仲业说:“是,属下这就去。”
夏崇简又说:“你再着人去个沈姑娘打听一下悦祥客栈在哪里。”
“是。”
因着刚才的事情,夏崇简对他这个亲妹妹不甚喜欢,只是沈蝶珍好歹和他有着密不可分的血缘关系,如今生父生母已经死了,就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他心中愧疚,还是想让沈蝶珍有个衣食无忧的日子的。
夏梓雨瞧皇帝哥哥的表情缓和了一些,这才放下心来。她不由暗地里瞪了沈蝶珍一眼。
仲业找了一家酒楼,看起来环境非常不错,因为过了吃饭的点,所以酒楼里空位很多,整个二楼就坐着两三桌。?仲业给了掌柜的一锭金子,将掌柜的美得不得了,千恩万谢的吩咐小二们搬了大屏风来,将二楼隔出来一半,准备留给夏崇简一行人吃饭说话用。
沈蝶珍感觉到夏崇简突然不怎么高兴了,她心中莫名其,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已经被他给看穿了。
一行人到了酒楼门前,沈蝶珍望着这华丽的二层酒楼,心中心潮澎湃的。她一辈子都没进过这样奢华的地方,走门的时候差点忘记迈门槛子。
夏梓雨因着在马车上被晃得身子骨软,不愿意下来走路,就赖在夏崇简的身上,全程让他抱着自己。
夏崇简当然不会将夏梓雨交给别人抱着,他是乐得自己伺候夏梓雨,抱着人上了二楼。
这边夏崇简和夏梓雨刚落座,沈蝶珍就跟自觉地亦步亦趋跟上来,一屁股坐在了夏崇简的另一边,生怕被别人抢了这个位置。
一个大圆桌子,就只有夏崇简、夏梓雨和沈蝶珍坐下来了,其他人哪里敢和皇帝长公主同桌而食。侍从侍女们瞧着沈蝶珍自觉地模样,一个个跟见了鬼似的,低着头不敢多说。
掌柜的亲自双手托着菜单捧上来,菜单别致的很,每一道菜的名字都刻在小竹条上,用竹筒装起来了,看起来就像是求签一样,有些意思。
夏梓雨以前总是演古装剧,瞧得也多了,总是想试一把武侠剧里的台词,很豪爽的坐下来,豪迈的对店小二吆喝:“把你们这的好酒好菜都端上来。”
不过很可惜,夏梓雨现在要装哑巴,所以这句台词不适合她。
夏崇简说:“梓雨想吃什么?”
夏梓雨抽出一只签字,发现上面六个字有四个不认识……
再抽一根,四个字有三个不认识……
再抽一根,得,两个字都不认识……
夏梓雨有些恼了,这大夏朝用的字还不是简单的繁体,据说是因为写剧本的想提高逼格,所以设定了大夏王朝用篆体的背景。夏梓雨看个繁体字还凑合,篆书就很力不从心了,跟着皇帝哥哥还多认识了几个字,不过还是不够用。
夏崇简瞧她皱着眉嘟着嘴,不由笑出来。
夏崇简笑了,旁边的沈蝶珍也跟着“咯咯”笑起来,其实她就是想没话找话搭讪凑趣而已,说道:“妹妹恐怕是不认识这上面的字罢,不如拿给珍儿瞧瞧,珍儿念给你听。”
夏梓雨差点被她的笑声给气死,皇帝哥哥笑她就忍了,结果旁边还有跟着嘲笑她的。
“哗啦”
“啪”
夏梓雨恼了,直接将竹筒里的签子一倒,抓起来一把就拍在了掌柜的面前,气??的指着那些签子,表示自己就要这些个菜。
她的气势那叫一个强大,全身到下都透露出傲娇的感觉,将掌柜的都弄傻眼了。
掌柜的瞧她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恐怕是做不了主的,不由瞧了一眼旁边的夏崇简。
夏崇简只是说:“就这些,快些做好了端上来。”
掌柜赶紧将那些竹签收起来,说道:“好好,马上就好,几位稍等。”
沈蝶珍都看愣了,没成想公子如此疼爱他的妹妹,果然是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她可不知道夏崇简只对夏梓雨这般宠溺,对别人都冷若冰霜的。
沈蝶珍心荡漾了起来,若是自己真的嫁给了这位公子,定然能过上好日子,以后想要什么没有呢?
厨房很快就把菜一盘一盘的炒好了,火速的端了上来。夏梓雨发现已经这随机抓的还真什么都有,山珍海味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都快?全了,还有好多野味,总之一个大桌子都摆不下来。
夏崇简分了些菜让?仲业安排人在旁边桌子开席,难得出宫一次,也不甚拘束。
酒楼虽然看起来奢华,不过远远不如宫里的御厨火候足,夏梓雨被夏崇简宠着,什么都是最好的,难免养的嘴巴叼了,新鲜劲儿过去就觉着没什么好吃的,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
沈蝶珍是没见过这么好吃的美味佳肴,却因为夏崇简在身边,只能两眼放光的扒拉自己眼前面的菜,不敢伸筷子去夹别的,以免让夏崇简觉得自己没见过世面。
夏崇简哄着夏梓雨又吃了几口菜,就说:“饱了就罢了,回去之后饿了再叫小厨房给你弄些爱吃的点心。”
饭才吃好了,?仲业派去打听悦祥客栈的侍卫就回来了。侍卫有些为难,跪下来回话,说道:“主子,属下们四处打听了,京城里并没有叫做悦祥客栈的。”
果不其然,又是假话!
夏梓雨喝着茶乜斜了一眼沈蝶珍。
那边沈蝶珍的反应也真是够快的,立刻拿着帕子挡住眼睛,抹起眼泪来,说道:“没有?!这可如何是好?原来大伯和大伯母竟然是骗我的。我这真是苦命啊。”
她说哭就哭了,让夏梓雨一怔,这眼泪怎么来的这么快?比自己这个当演员的还能个?
沈蝶珍嘴里不断的又哭又说:“爹娘过世,珍儿就无依无靠了。本想着上京来寻大伯可以有个依靠,哪想到大伯竟然嫌弃我浪费粮食,非要把我嫁给地痞无赖,我不同意,他就想出这种法子来诓骗我!说我爹妈的远房亲戚在城里开客栈,让我去寻他们……”
她咿咿呀呀的哭了半天,夏崇简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这点小伎俩,在夏崇简面前也敢拿出来耍,换了别人十条命也不够用。
夏崇简说道:“既然沈姑娘无依无靠,不如在京城里先住下来,寻到亲戚再去投奔。我这里正好有一处空宅子,沈姑娘可以先搬进去。”
沈蝶珍一听,以为夏崇简可怜自己了,立刻抽噎着说道:“公子,您对珍儿实在太好了。珍儿无功不受禄,珍儿没有能回报公子的,不如公子收了珍儿,就算让珍儿做牛做马,珍儿也是愿意的!珍儿只想在公子身边伺候公子,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幸好她没把以身相许这样的话说出来,不然夏梓雨一定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气劲儿,将手里的茶杯拽在她的脸上。
夏崇简其实根本没有将沈蝶珍带回宫中去的意思,宫中不太平,皇太后手中的权利还是不小的,若是知道沈蝶珍的身份,必定会杀了她灭口。不如给她置办一处宅子,让她衣食无忧,再寻个好人家将她嫁过去,也能让他的爹娘安息了。
不过沈蝶珍一门心思要嫁给夏崇简,单单是一处宅子她已经不满足了。
夏崇简不语,她似乎已经看穿了沈蝶珍那些心思。
过了良久,夏崇简才开口,说道:“你想跟着我回去?”
“想的想的!”沈蝶珍连忙答应说:“珍儿愿意的。”
夏崇简说:“我那里并不简单,不如外面过的舒坦,你跟着才是吃苦。”
沈蝶珍哪里听得进去,说道:“珍儿不怕吃苦,珍儿想跟着公子。”
夏梓雨握着茶杯的指甲都泛白了,狠狠瞪着沈蝶珍羞红的脸,真是气儿不到一处来。她又瞥了一眼夏崇简,心中忐忑不安,皇帝哥哥难道真看上沈蝶珍了,那岂不是坏了么?沈蝶珍可是他的亲妹妹啊,哪里可以在一起。
却听夏崇简说:“自然如此,跟着罢。”
“啪嚓”一声,夏梓雨失手将茶杯掉在了地上。
夏崇简动作利落,赶紧将人抱了起来,说道:“这么不小心,别被碎碴子伤到了。”
夏梓雨白了他一眼,心中乱七八糟的,想着如何才能在这两个人中间作梗,让他们两个分开。
夏崇简瞧着夏梓雨魂不守舍的模样,嘴角勾起来一个弧度。既然沈蝶珍想要进宫,也不是不可以,宫里多养一个人什么也改变不了。沈蝶珍这一来,还能叫夏梓雨偶尔吃个醋,这也是不错的。
夏梓雨的确是又吃醋了,回去的路上也全程赖在夏崇简的身上,马车也不坐了,要夏崇简抱着她骑马。夏崇简自然不会拒绝,他正乐意。
沈蝶珍一个人坐在马车里,这一下子可气了,扬着下巴就做到了夏梓雨的软榻上,还把鞋子给踢掉了,一会儿平躺着一会儿盘着腿儿,几乎不知道怎么样才舒服。
躺够了本,沈蝶珍就将桌子上的香炉抱了起来,使劲儿琢磨扣着香炉上的宝石,这回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抠,不用担心夏梓雨不屑的目光。
侍卫护送着皇帝和长公主回宫了,马车也跟着进了皇宫。车里的沈蝶珍还在研究着怎么抠掉各种宝石,压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了。
一进宫,夏崇简就带着夏梓雨回去了,吩咐了侍从将沈蝶珍临时安排到了霁雨殿去住着。反正夏崇简是不打算让夏梓雨回到霁雨殿去住了,那里是要一直空着的。
夏崇简已经想好了,夏梓雨及笄之前那是长公主,就在皇帝的偏殿里住着。夏梓雨及笄之后就跟她安排新的身份,偏殿当然不能住了,要直接接到皇后的宫殿里去住。
夏崇简给沈蝶珍安排了一个身份,皇帝的义妹。对外就说出宫围猎时长公主迷路走散了,被沈蝶珍寻到带回,与长公主关系甚好,皇帝就将其带回了宫中认作义妹,陪着长公主说话聊天。
夏梓雨对这个说法非常不满意,自己明明那么讨厌她,为什么用自己做挡箭牌?
不过当听到义妹这个称呼的时候,夏梓雨又高兴的想要欢呼,夏崇简不是喜欢沈蝶珍,这义妹的封号封下来,沈蝶珍是永远也进不了后宫的了。
夏崇简走进偏殿里,就瞧夏梓雨一个人在傻笑,就问道:“遇到什么事儿了?这么高兴,快和皇兄说一说。”
夏梓雨欢欢喜喜的跑过去,扑到他的身上,双手勾着他脖子,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两下。
如此热情的夏梓雨把夏崇简都给弄糊涂了。
那边沈蝶珍坐着马车直接到了霁雨殿门口,被宫女请出来的时候就傻眼了,她哪里见过这么宏伟壮观的房子,还不知道已经身在宫里。
她只觉得自己太好运气了,这公子竟然如此有钱。
宫女簇拥着她进去,因着她已经有了皇帝义妹的称号,虽然还没有品级和正式昭告,但谁也不敢怠慢她。宫女们取了干净的衣服,又弄了热水请她沐浴更衣。
沈蝶珍觉得自己云里雾里,被伺候着洗过澡,坐在梳妆台前挑着胭脂水粉,瞧着金钗银钗的眼睛都花了。
外面一个小宫女擎着个红段子托盘就走了进来,跪在沈蝶珍面前,说道:“沈小姐,这是长公主命人送来的首饰,问沈小姐是否喜欢呢。”
沈蝶珍被这一声“长公主”给震慑住了,手里的金钗掉在了桌上,她瞪大眼睛,问道:“你,你说什么长公主?长公主是谁?”
宫女被她弄得糊涂,这宫里头还能有几个长公主,谁不知道长公主夏梓雨是皇帝的心尖肉。
沈蝶珍只觉得自己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仔细打量着霁雨殿的摆设,颤巍巍的问道:“这……这里是哪里?”
宫女回答说:“这是长公主以前住的霁雨殿。”
沈蝶珍如梦初醒,却又震惊的久久不能严语,自己竟然稀里糊涂的就到了皇宫里!还住在了长公主的宫殿里。瞧瞧这房间,这摆设,这些金钗银钗。沈蝶珍的一颗心已经快要兴奋的跳出腔子去了。
沈蝶珍想着,那带着自己进宫来的那位公子……竟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吗?
她欣喜的手都在颤抖,皇帝带自己进宫,自己岂不是就要做妃子了?她压根没有注意自己是住在长公主以前住的宫殿,哪里有妃子住公主住所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