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看我呀?”
四五岁的乔锦心天真无邪,眨着清澈无比的大眼睛,毫无杂质。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爷爷戴着一个大草帽坐在田埂上,粗糙的大手灵巧飞快地,用脚边刚收集的,各色野花野草编织花环。
“妈妈爸爸呀,要照顾小弟弟,”爷爷很快完成,便嗪着满意的微笑,扣在乔锦心的毛小脑袋上。
边轻声细语娓娓给乔锦心解释。
“等地里的洋芋花开到第三茬的时候,爸爸妈妈就来接我们小心心了。”
于是小小的乔锦心,从那日起便天天守在这一望无垠的地头,或者蹲或坐着,双手撑头,盼着那一片翻过的地,冒芽,抽藤,开出来小白花。
风雨无阻。
天上风云际会,不停变换,一会儿是牛牟牟叫,一会是狗汪汪吠。
不知名的鸟儿也来凑热闹,故意落在她肩头,试探啄一啄,这一动不动的,是不是是个栩栩如生的雕塑。
“吃饭啦!”
“吃饭啦!”
她这才慢吞吞拖沓着脚步往回走。能让她唯一还有点时间观念的,便是爷爷在门前,扯着嗓子喊她回去吃饭的时刻了。
春去秋来,四季变换。洋芋花开了几个三茬,每一次都较之上一次大朵明媚,她的个子也窜出来不少。
她攒了好些东西要给爸爸妈妈看:比如她已经工工整整描完了的字帖描红本,她做的每页都对的二十以内的加减计算。
她也画了她们一家所有人的全家福。上面有她,有爷爷,有大黄,没有画脸的爸爸妈妈,还有弟弟。
直到她已经学会了一百以内的加减法,能把那一本小册子上,所有唐诗都倒背如流的时候,爷爷从屋子外领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
她早就不去看洋芋小白花了,因为爷爷告诉她,只要把眼前这一摞描红本都描完了,爸爸妈妈就会来接她了。
“心心!”
女人叫了一声,随后一把抱住她,勒的她生疼,随后更是眼泪情绪决堤,哭的嚎啕。
男人站在一边,看不出情绪,尽是疲惫憔悴之色。
“心心,快叫妈妈!”
见乔锦心没反应过来,爷爷急忙出声提醒。
“妈,妈妈?”乔锦心太久没有叫过这个称呼,有些陌生生疏,她愣了好一会儿,才用力箍了这个女人的背回应,贪婪嗅闻她身上气味。
这便是她多少个深夜,午夜泪湿哭醒,渴望已久的怀抱。
爷爷在一边,默默矗立良久,才转身不看,挥挥手道。
“你们带走吧!孩子也该去城里上小学了!”
“那我们走了。”
男人也不客气,目的既已达到,便就一把拉起,还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的母女二人,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个子高挑的女人,身旁站着一个矮她大半个头的男人,俱是城里人光鲜打扮。
这样的画面,经过村子里的各家各户,田间地头,免不了有人要饶有兴趣,驻足看一会。
这样一个已在县城扎根的家庭,其实依旧还遵循着传统老观念:一定要一个男孩。
乔锦心一路被妈妈幸福的抱着,她明白这是回家的路,开朗起来,兴高采烈问了一堆问题。
爸爸一句不悦的“闭上嘴。”才让她噤声乖巧。
她以为这是幸福快乐的起点,可其实是噩梦的开端。
这就如同是小区里,深夜无人的活动区秋千。荡上去时以为自己是在顶端的,可以鸟瞰全世界。下来时,才如梦方醒,自己不过是三更半夜,因残酷现实,辗转不得入眠的可怜虫。
对于小橘的出现,顾维均一开始不以为意。
不过是她自己花钱买了个丫鬟,开心就好。
他照例忙到深夜,等回别院时,灯早就熄了,人都睡下了。轻手轻脚掀开帐帘,长驱直入,钻进被窝,从背后圈住眼前这个软香红玉在怀。他往前移了移,又靠了靠,满意的把自己的下巴,搁在对方肩头。鼻尖还能萦绕着她身上好闻的淡淡茉莉香。
还没睡的稳,他惊觉自己展的一臂,被一冰凉小手捉住。
他被冻得一个激灵,登时睁眼。
起身抽回自己胳膊已经来不及了。
一阵钻心刺痛。
他痛的急忙大力甩开了,将被咬处拿到近前,借着室内微弱光线辨认。
果是一排均匀细小,整齐还深的牙印。
他举目四望,马上发现肇事者。
夜色里,眸子泛着幽幽绿光,还在对自己呲牙咧嘴,作威胁的小丫头。
顾维均脸色变了变。
“怎么了这是?”
闹这么大动静,乔锦心也从睡梦中惊醒。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小丫头完全护在怀里。
摸着她小脑袋作安抚。
“小橘不要怕,小橘要乖。”
顾维钧沉着脸,冷声问“她怎么在床上?”
“小橘晚上一个人睡觉害怕,没我陪着睡不着,怪可怜的。”
“哪有丫鬟跟主人同寝的道理?让她赶紧下去!”
顾维均话刚说完,原本情绪已被安抚下来的小橘,又跟打了鸡血一样,“腾”的竖起来,嘴里亨亨唧唧的。
顾维均摸着自己刚才被咬的极深的差点出血的伤口,还是有些忌惮。
“这丫头,怎么跟头野兽是的,见人就咬?”
乔锦心捂着小橘侧脸,继续安慰,抚背“顺毛”的手法。
“可能受了刺激了吧,这个世道,哎……我救的她,自然会负责把她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