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手术后的芳芳身体恢复恢复得很快,今天她的心情特别好,饭桌上的菜肴也就比往日丰富了起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大叔,别干了,饭菜都快凉了,来快吃啊。” 芳芳喊着正在埋头干活的凌德。
“今天的午饭,怎么这么丰盛?”凌德不解地问。
“大叔,多亏你那天把我及时送到了医院,要不我早就没命了,我得好好谢谢您。”
“那算不了什么,是谁也会那样做的,来,你也吃吗。”
“大叔,我先敬你一杯。”
“那就多谢了!哎,芳芳上午去医院复查了吗?”
“去了,检查倒没检查出什么,刀口长的很好,医生说做这种手术很危险,过几天还要给我作全面的检查。不过那个给我做手术的大夫我觉得他怪怪的。
“你说的是那个王大夫吧,他怎么怪怪的?”凌德不解地问道。
“他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去特别客气,问这问那问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他都问了些什么?”
“他问我最近有什么地方不舒服,问我手术部位感觉如何,问我生过几个孩子,还让我解开裤子查看刀口,我说刚才已经检查完了,可他非要亲自看看不可。”
“你让他看了?” 凌德大吃一惊。
“人家是医生吗,再说手术也是他做的,再检查一次也无所谓。”
“这个流氓,他对你非礼了没有?”
“大叔,您想到哪儿去了?人家真的是检查伤口,可我临走的时候他说让我以后不要到医院作检查了,我说上次把检查费一次交清了,再来检查一次没什么不好,他却问了我的地址,说他要亲自来家里看我。你说这事怪不怪。”
“我说这小子没安好心,你看看,不知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大叔,您别尽把人往坏处想,也许人家是为咱好。”芳芳总是这样,任何时候总是用一颗善良的心来想像别人。
此时王大夫正背着药箱,提着礼品在上营镇的街道走着,上营镇今天没集,街道的人寥寥无几,他在一家修理部门口停了下来:“您好,请问师傅凌记油漆店怎么走?”
“前面十字向左拐第二家。” 修理部师傅随口道。
“谢谢您!” 王大夫按照修理部师傅指的路线直奔凌记油漆店。
此时芳芳和凌德两人正在吃饭,王大夫背着药箱,提着礼品走了进来:“芳芳在吗?”
“哟,王大夫,您怎么来了,还拿这么多东西,快请坐。” 芳芳热情的招呼道。
“来。坐吧,我们正吃着,你也来点?” 凌德搬了个凳子放在饭桌前。
“您就是芳芳她叔吧,你们吃吧,我在那边吃过了,刚出诊回来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你们。” 王大夫客气地说着。
“那就喝杯酒吧,芳芳的病让你费心了。来我敬你一杯。”
“不敢,不敢,还是我敬您吧!”王大夫给凌德到了酒。
“那就不客气了,谢谢!你今天来有事吗?”凌德突然想起了芳芳跟他说的话,说话的意味变了。
“是的,有点事,那天我给芳芳做的手术基本上是成功的,但还有一点不尽人意的地方,所以我今天来想给您和芳芳说明一下。”
“什么?,那天给芳芳做的手术――”
这时一位顾客走了进来:“老凌给我拿两个板刷,一大一小。
“你先和芳芳说我马上就来。” 凌德对王大夫说完,就去给顾客取货。
“你怎么才吃午饭?” 顾客问道。
“来了个客人说说话,给,两个板刷。”
“多少钱?”
“共两块钱。”
顾客付钱出门走了。王大夫在那边仍和芳芳说着。
“你说什么?”听完王大夫的一番话,芳芳被这意外的横祸惊昏了过去,王大夫赶紧扶起芳芳。这时凌德正好走了过来: “她怎么了?”
“快把我的药箱拿来,再倒杯开水来。”王大夫急道。
凌德端了杯水递了过来,王大夫扶着芳芳吃药。
“她到底怎么了?” 凌德又一次问道。
“惊吓过度,你把她扶进去,让她在床上躺一会儿就没事了。” 王大夫解释着。凌德只好把芳芳扶进了里间出来时拉上了门。
“你刚才对她说什么了?”凌德问道。
“情况是这样的,那天经过诊断芳芳得的是急性阑尾炎,我就决定做手术,但这阑尾的位置离右卵巢太近了,我估计我那天在做手术的时候有可能伤到了右卵巢,恐怕以后会影响生育。”
“你的意思是说你在做手术的时候不小心把芳芳的阑尾和右卵巢一起给切除了,以后芳芳就再不能生育了?”
“可能会影响到生育,但不一定说以后再就不能生育了,左卵巢还在吗!”
“有什么办法补救吗?”
“那天手术太急,唉!我也是急中出错,所以我今天特来向您道歉。王大夫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道个歉就算完事了?她才三十出头,又刚刚丢了孩子,你让她以后怎么活呀!这事你得负责任。”
“责任我是有,可,这……我也没办法?”
这王大夫四十多岁,是镇医院唯一能拿得起刀子的外科大夫,在这离市区十几里地的小医院,大手术都转到市医院去了,可小手术王大夫还是作过不少,像芳芳这样的阑尾手术平时在他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谁知这次怎么就作砸了呢!
“姓王的,这么说你就不管了!” 凌德开始发火了。
“管……怎么管?我已经作了调查,她根本就不是您的侄女!一个从山里来个打工妹,您贵手一抬不就过去了吗!”
“打工妹怎么了!打工妹也是人,说的倒轻巧,就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这就算事了?走!到你们医院去,看你们领导怎么说!要不咱们就在法庭上见。”
王大夫起身关了店门从饭桌上的酒壶中倒了一杯酒,坐下来自斟自飮起来:“我说老凌,急什么?你可以找我们领导,但我也可以对我们领导说是你让我这样手术的,我在周围了解过你,一个假冒的病人家属,一个老光棍以帮人家找孩子为名,把一个年轻女子骗到这里,是你为达到某种目的而设计的圈套吧!我们医院这种手术都是我做的,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事。看我们领导信你的还是信我的!就是上法庭你也赢不了我,因为我和芳芳一样是受骗的!再说了,这件事一直挂在我的心上,我不说,她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的。我是看她善良,才想说出实情的!”
王大夫说完后又自斟自飮起来。
“你敢威胁我,我先废了你,再找你们医院慢慢算帐!你睁大你的狗眼瞧瞧,我是什么人!——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怕了你不成!你那套唬别人行,唬不了我,别忘了我是木匠出身,碗口粗的木头我都能劈成八瓣,难道还劈不了你?”
凌德一气之下掀翻了饭桌,抓住了王的衣领,顺手就是一拳将王打倒在地,又抓起来再打。
“别……别动手!凌老哥有话好说嘛!我赔尝你就是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王大夫这回真的怕了起来。
凌德松开了手,王从药箱里取出了两沓钱。
“这是我这些年攒下来准备买房的2ooo块钱全给你了行了吧!”
“看来你小子早有准备,拿2ooo元就想把这事摆平,没门!”
王突然跪了下来:“凌老哥,您就高抬贵手吧!我每月领不到一百元工资,还要养活一家老小!就这钱我都是背着老婆偷偷拿出来的,不知让她知道后会闹成啥样。您大人大量就放过我吧。这样,我的良心也好受些。”
凌德想了想:“好了起来吧,别装的可怜兮兮的。”
“您让芳芳再别去医院作检查了。”
“走吧!便宜你小子了,不过我可告诉你,芳芳如果不同意我还是要找你的!”
王大夫提着药箱走出了店门。
王大夫走后芳芳一病就是几天,不吃不喝整天在床上躺着,今天又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凌德端着一碗刚煮好的鸡蛋走了进来。
“芳芳,吃点饭吧!这几天你一口饭都没吃,大叔给你煮了碗鸡蛋你乘热吃了吧。”
芳芳无力地摇了摇头,又哭了起来。
“别哭了芳芳,这样下去身体会跨的。”
“小宝没了,现在又遇上这样的事,以后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芳芳有气无力地道。
“芳芳,你千万可别这么想,人是为自己活着的,大叔如果像你那样想,还能活到今天!”
“人是为自己活着的?我可不敢这么想!”
“哦,芳芳,那天那个王大夫给你赔了2ooo元我还忘给你了。”
“难道我这一生就值那两千块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