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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也不多说一句,他转身便走。
温宛站在原处抱着书包,一直沉默着。
走远了几步,却没有听到关门的声音,唐时彧转过头来。月光照着他清冷的脸上,他此时好看极了,尽管,脸色不怎么样。
“怎么还不进去?”
想转身就走的,结果还是犹豫了两秒,看着站在大门口狼狈又可怜兮兮的女孩,开口问道。
……会害怕。
温宛眼眶红红的看了他一眼,垂着头,谁也不知道她此时心里在想什么,却看起来孤独又可怜极了的样子。
怪的却是,唐时彧竟然看懂了她的那个眼。
风吹过衣摆,温宛冷得打了个寒噤,少年看着她,低咒了一声。
“以前你也一个人,怎么不见你怕过?”
声音虽然恶声恶气,话也说得不中听的恶狠狠,但到底是倒转了回来,经过温宛的时候,从温宛的手里粗鲁了单手提走了书包,管也没再管她,径自从温宛家的雕花铁门开敞的可容纳三人并排进的侧门,走了进去。
看他走进去,温宛的脸上偷偷浮现一抹笑容,很快便隐没在嘴角。毫不在意他恶劣的态度,单脚跳着进去,将门合上,再跳啊跳艰难的走在他的身后,一路跟着他进到自己家。
唐时彧比她走得要快很多,她进家门的时候,客厅和餐厅的灯都已经被他摁开,整个屋子大亮。
好几天了,每天晚上回来这个房子都冷冷清清,一盏灯也不会有人打开,掩藏在黑暗里的别墅,好像是要吞噬人的怪兽。
难怪,席美佳会在死的时候还要将全部的灯打开,好似这样,就可以假装不会害怕,不会孤独。
“药箱在哪里?”
送佛送到底,看着垫着脚尖,一瘸一跛的走路脸皱得像包子的温宛,唐时彧问她。
……那个柜子里的第三格。
温宛的手指向客厅一个刷白漆的储物柜,指完以后,转头看向唐时彧,眼睛眨也不眨的瞅着他,乖巧又安静极了。
唐时彧走过去,打开储物柜第三格的木门,果然看到一个木制的药箱子放在里面。
席美佳的妈妈是艺术家,喜欢一切原生态的东西,家里许多的东西,都是木制作的。
唐时彧提着箱子走到温宛的面前蹲下。
看他打开箱子在里面找出双氧水和碘伏,还有纱布之类的东西,温宛主动拿起棉签和双氧水。
唐时彧皱眉朝温宛沾着泥沙,还在出血的伤口看了一眼,“你别动。”
说完,便站起身将茶几上的水杯拿起来朝饮水机走去。
装了一杯清水过来,他将清水倒在温宛的膝盖伤口上,一点一点的把泥沙和血液冲刷下去。再打开双氧水的瓶盖,再次冲洗。
给温宛小心的上好药,然后用纱布将她的膝盖包住。
动作流畅,伤口包扎得也非常好,可见这种事情,他以前并没有少做。
温宛一边看他动作,一边在心中暗暗思忖。
做完这一切后,唐时彧站了起来。
他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给温宛处理伤口的时候,连温宛的鞋子都没有脱,清水和双氧水这么一淋下来,温宛的整条腿,除了膝盖被包了白布的地方还可以看,其他地方一团糟糕。
“后面的你自己处理一下,我走了。”药箱里面的东西都懒得给温宛收起来,用过以后就这么乱七八糟的摆放着,唐时彧说完这句话,迈开腿就走,好像和温宛多待几秒钟都不乐意。
这一次,温宛没有再出言留他。
她只需要一个契机而已,一个将她与他的距离慢慢拉近的机会。
有些事情不能心急,特别是,要打开这个心里极度排他的少年的心扉。
有了这个开始,以后的事情,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