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洛敛起笑容,说道:“我当然不会让你们家去和钟家死磕,那也太无趣了,想灭掉钟家,自然是需要徐徐图之的,就目前来说,你先帮我把钟家去往大晋的军队,拖上半个月,可否办到?”
上官灵韵有些怀疑的看着他,确认道:“就这么简单?”
萧洛同样有些认真的看着她,确定到:“就这么简单。”
……
大禹朝都城,于阳城南。
临渭河有素青色楼宇群落,廊腰幔回,檐牙高啄,为上官宅邸。
河岸往内城里去,是一座清幽的四合别院,院中心是一汪碧潭,潭中无数红鲤在岸边游走,垂涎着潭边一名素裙女人手中的米屑。
女人一眼看不清年纪,扎着妇人发髻,眉目间艳丽依旧,却带着少女不能拥有的成熟韵味。
她正是上官家的现任家主,也是上官灵韵的母亲,上官胜芸。
上官胜芸的夫君姓陈,却英年早逝,族中大权本因旁落,然而最终不知因何,家主之位落入了上官胜芸手中。
从此陈家众人纷纷改姓为上官,不从者,皆杀之。
而那年争夺家主之位的族亲一一人间蒸发,不知所踪,无人去问,也无人敢问,最终不了了之。
上官家在上官胜芸的治理下,也渐渐从原本的一流望族,成为如今与钟家,孔家齐名的顶级名门。
其威名如斯,可见一斑。
然上官家虽然崛起速度虽让所有人瞠目,隐忧却是不少,其中最令上官家众人担忧的便是,年轻一代强者寥寥,其女流之辈更是占了八成。
甚至可以说除了身为大小姐的上官灵韵可堪入目,其余者,皆是碌碌之辈。
上官家为了维持族中的实力,从而不得不对广招贤婿与家族侍卫,这一举,也导致族中中下层实力,近七成依赖与外人。
若无上官胜芸压制,恐怕随时都有颠覆之祸。
此刻上官胜芸坐在潭水边,看着碧潭里的红鲤喷出的细密水泡,忽然周空一阵异的波动荡开,美妇人信手一捻,是一封用符篆传递的书信。
她缓缓伸手把肩头的长发拨至肩后,轻柔的撕开封口,将其展开。
纸上全是繁复而无规律的符文,素指一抹,顿成秀丽字迹,那是上官灵韵的绢花小楷。
将其内容一览而过,宛然一笑,似是自语道:“居然拒绝了吗?也是呢,此子之欲,不在这片天地之间。”
信纸被其阅读完毕,化作片片碎屑飘下,落入潭中,红鲤争相吞食。
眉目温和的看着红鲤将纸屑吞食完毕,上官胜芸抬眸,自顾问道:“那人言,要灭了钟家,甚合我心,你们,可有何良策?”
碧潭侧方,跪着二十余名上官家二代重要族人,听着家主的问话,他们震惊呆然之余,赶紧沉默低头,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
究竟是何人,居然敢口出如此狂言,然竟甚合家主之意,这,这种问题,他们如何回答,如何敢回答?
上官胜芸看着身前的碧潭,面无表情说道:“一群不知进取的废物,竟是连一个毛头小子都不如……”
有上官家子弟悲愤说道:“不是我们废物,实在这…这,我上官家虽与钟家墨家齐名,然崛起太快,底蕴不足,若欲灭钟家,还需徐徐图之……徐徐图之啊……”
“徐徐图之?待我死后,你们好图家主之位吗?待我死后,上官家被钟墨两家图之吗?”
“不敢!不敢!”二十余名上官族人齐齐叩首,惶恐如斯。
上官胜芸望着一众胆小无能之辈,情微暗,冷漠说道:“萧家子欲灭钟家,定有其计划,此逢宗山之变,不久将挟大禹发兵北蛮,而手握宗山之大权者,必然是他,那么他在解决大晋六国之围后,恐怕十有**,便是要对钟家下手,有宗山为其撑腰,他要灭钟家,钟家,便逃不了,如此天赐良机,难道你们也要放弃吗?”
那个名不见经传的萧家长子竟然将掌万宗山北伐之大权?
上官家众子弟震惊无言,这才明白,原来,家族竟是如此慧眼如炬。
她半年前投资的那个萧家子,竟是如此短短时间,就已然成长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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