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下班回家,她累得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被一声水杯摔地的声音惊醒,她立马从床上弹起来,一头冲进亮灯的浴室,紧张的看着坐在轮椅里的苏清晏,“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苏清晏没受什么伤,不过是手滑打破了漱口杯,可是是聂良辰慌张,光着脚进来,根本没注意踩在了水杯碎片上,扎破了脚。
苏清晏推着轮椅拿了酒精和创可贴,要帮她处理脚上的伤口。
聂良辰却避着就是不让,还在赌气,“我出什么事,不用你管。”
一点点殷红的血慢慢在她白色的脚底晕染开,她同苏清晏无声对峙着。
苏清晏不由分说,踢掉拖鞋,一脚踩在杯子的碎片上,也扎破了脚。
“你干什么?”
“我不管你,你也不用管我。”
苏清晏自损八百,杀敌一千。
聂良辰立马缴械投降,哪能真的不管他,连忙拿了药水给他处理伤口。
扎进聂良辰的脚底的玻璃片不小,大概三厘米的伤口有些深,血一直流个不停,苏清晏用蘸过酒精的棉片擦洗着她的伤口,没多会白色的棉片整个被染得通红。清凉的酒精刺。她去了商场的珠宝店,把一款款戒指都拍下来,惹得营业员以为她是要剽窃设计创意,把她差点赶出门。
经过一番筛选,聂良辰挑了十张戒指图片让苏清晏选,他不知道她哪心血来潮要买戒指,十张图片他匆匆翻过一遍,最后选择了一款样式简单的戒指。
买回戒指,聂良辰郑重地把戒指套进苏清晏的无名指。指间相同款式戒指,代表他们的夫妻关系。她难得开口,低声央求他,“阿苏,等你腿好之后,我们补办一个婚礼好吗?”
她是女人,终不能免俗。想要一场婚礼,穿一次婚纱。
苏清晏看向自己的残腿,他的残腿正是当初他与聂良辰结婚的契机。
三年前,苏氏电器厂爆炸,他听到消息,匆匆回国,可偏偏祸不单行,在高速路上发生车祸。从医院醒来时,他的双腿撞坏,无法走路,他的父亲为救难者不幸葬身火海,他的母亲不堪报纸和各路媒体的批判指责和社会舆论,跳楼自杀。朝夕之间他家破人亡,孑然一身。
噩运接踵而来,猝不及防,在医院的苏清晏难以接受残酷的现实,几乎崩溃,整个人浑浑噩噩,精恍惚。
仅有的亲人,爷爷和外公外婆因痛失子女悲痛欲绝,身体孱弱,已经自顾不暇,更无暇照顾他。
那几天他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瘦的几乎不成人形。
见惯生死别离的医生很冷静的告诉他,他的腿伤严重,需要动手术,并且以后很难恢复正常。
一时间,苏清晏万念俱灰。
父母他救不了,如今他连走路都不能。
医院的走道